《昆虫记》读后感
蝾螈·我膛目结舌地凝视着这两个简简单单的汉字,脑海里一片茫然。红色肚皮、宽尾巴能像舵一样摇摆的蝾螈,难道你没见过·法布尔老师摇着头,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么被管虫呢?舍腰蜂呢?面对这位19世纪的昆虫学大师,我只能吞吞吐吐的道歉:对不起,我从没见过他们。
抱歉,亲爱的法布尔先生,也许我可以告诉你各种生物酶的分子式、空间结构分布图;也许我可以告诉你细胞分裂的过程与DNA的复制;也许我还可以娴熟地调着显微镜观察生物的细胞,并说出结构。然而,除了知道“四害”中属于昆虫类的那“三害”,一个生长于城市、整日埋头学习“科学知识”的孩子是不可能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近昆虫的。因为对于我们而言,人类以外的生命太过于渺小了。
可是,您却以奇迹般的耐心,在小小的“荒石园”以及家乡的肥沃田野上观察昆虫,为他们谱写一曲曲赞歌或悲歌;您让这些美丽或丑陋的昆虫们自己登场,展示一幅又一幅生动的昆虫生活浮世绘;您用30年的光阴巡视着它们的劳动、婚恋、生育与死亡;您首次正确的解释了这些我们不屑一顾地用双脚踩踏的虫子们的生命奇迹。
人类是自然迄今最完美的造物,也是它最狂妄的孩子。人类不仅不懂得敬畏生命,甚至不懂的敬畏自然本身。我们叫嚣:“所有生物的诞生只不过是为人类的出现做好铺垫。”这种轻蔑当然也涉及虫子们。实验室是这样研究昆虫的:首先,雇人捕捉它们,然后,无论是金光闪闪的甲虫、婀娜多姿的蝴蝶、流浪歌唱家蟋蟀,还是黑宝石般光滑圆润的蜘蛛、手持大刀昂首挺胸的螳螂,都无一例外的被运用现代科技制作的毒药杀戮。他们会精心保存它们的尸体,把它们无生气了的躯壳置于漂亮的玻璃棺材内,骄傲地放在陈列架上供人赏玩。或者他们会残忍的剥下虫子们泛着幽幽蓝光的甲壳,砍下它们威武雄壮的闪耀着紫红色光辉的大钳,撕碎那些薄如蝉翼的翅膀,经过一番研究、提炼后,他们会欣喜地宣布:某昆虫的甲壳素对某某疾病有显著功效,某种生物分泌的体液有延年益寿的作用,而某些昆虫的器官还会帮你美肤驻颜,使你美若天仙。难道一切鲜活的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在我们的“科学”的眼中只是一根根森林白骨、一条条健壮的肌肉、一团团神经与血管的混合物?抑或只是一瓶瓶能换取大量美元的药片、补品?还是家庭中美丽的装饰品?
如果不是生态的天平逆转,形势对人类越来越严峻,我们也许就不会注意这些生命。虽然一个物种的灭绝,往往令我们唏嘘不已,但更多的情况是因为食物链的混乱威胁到我们自己,才使我们注意到这些生命,才开始认识到环境对人的重要性。也许,把环境保护等同于拯救人类这种肤浅的互利理念抛开,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自然,看待生命。
生命有其内在的独特的美。经历了几十亿年的进化发展才组成了今日多姿多彩的世界。先进的物种身上的每一根汗毛、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每一组DNA中都刻满了适应自然、适应生命法则的烙印。它们是自然最有资格,也是最优秀的阐述者。遗憾的是,我们缺乏对这些自成系统的生灵法则的敬意,我们无法理解生物们内在的和谐和优美。所以,我们无法倾听昆虫们的喜怒哀乐,无法为它们的精湛建筑所倾倒,更不会被它们精彩绝伦的表演所吸引。所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成千上万的民工大挖发菜,丝毫不顾土地的沙漠化;所以,,为了巨额利润,已经濒危的藏羚羊死不瞑目地倒在偷猎者的枪口下。于是,沙尘暴席卷而来了,青藏高原上的一种美丽也消逝了。
人类在自然面前不该扮演一个干涉者,一个自以为是的支配者,或者一个狂妄自大的保护者的角色,相反,我们应该成为一个敬畏生命者。学会关心所有的生物,不要过多打扰它们的生活,把一切交给自然吧,它会怡自己的方式照顾它们。学会发现并欣赏生物内在的和谐与优美,因为只有学会关心,学会欣赏,我们才会真正拥有敬畏生命的动力。
据说法布尔先生弥留之际最后一次巡视他珍爱的"荒石园"时,所有的昆虫都来与他道别。我无意去揣测这个传说的真假,但法布尔先生无疑是敬畏生命的先驱者。敬畏生命,敬畏那些即使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昆虫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