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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曲文言文翻译

孟子尽心下文言文翻译

(一)孟子曰:“不仁哉梁惠王也!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不仁者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 孟子说:“梁惠王真不仁啊!仁人把给予他所爱的人的恩德推及到他所不爱的人,不仁者把带给他所不爱的人的祸害推及到他所爱的人。”公孙丑问曰:“何谓也?”公孙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梁惠王以土地之故,糜烂其民而战之,大败,将复之,恐不能胜,故驱其所爱子弟以殉之,是之谓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也。” (孟子说:)“梁惠王因为土地的缘故,糟踏百姓的生命驱使他们去打仗,大败后准备再打,担心不能取胜,所以又驱使他所爱的子弟去为他送死,这就叫把带给他所不爱的人的祸害推及到他所爱的人。” (二)孟子曰:“春秋无义战。彼善于此,则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敌国不相征也。” 孟子说:“春秋时代没有符合义的战争。那一次(战争)比这一次好一点的情况,还是有的。所谓征,是指天子讨伐诸侯,同等的诸侯国是不能相互征讨的。” (三)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吾于《武成》①,取二三策而已矣②。仁人无敌于天下,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 孟子说:“完全相信《尚书》,不如没有《尚书》。我对于(《尚书》中的)《武成》篇,就只取其中二三处罢了。仁人无敌于天下,凭(武王那样)最仁的人去讨伐(商纣那样)最不仁的人,怎么会血流得把舂米的木棒都漂起来呢?” [注释] ①《武成》:《尚书》篇名,早已亡佚。东汉王充《论衡?艺增》上说:“夫《武成》之篇,言武王伐纣,血流浮杵,助战者多,故至血流如此。”②策:竹简。 (四)孟子曰:“有人曰,‘我善为陈①,我善为战。’大罪也。国君好仁,天下无敌焉。南面而征,北狄怨;东面而征,西夷怨,曰:‘奚为后我?’武王之伐殷也,革车三百两,虎贲三千人。王曰:‘无畏!宁尔也,非敌百姓也。’若崩厥角稽首。征之为言正也,各欲正己也,焉用战?” 孟子说:“有人说,‘我善于布阵,我善于打仗。’这是大罪恶。国君爱好仁,就会天下无敌。(商汤)征伐南方,北方的民族就埋怨;征伐东方,西方的民族就埋怨。埋怨说:‘为什么把我们放在后边?’武王讨伐殷商,有战车三百辆、勇士三千人。武王(向殷商的百姓)说:‘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安抚你们的,不是来同百姓为敌的。’(殷商的百姓都跪倒叩头,)额角碰地的声音,像山岩崩塌一般。‘征’就是‘正’的意思。如果各国都有端正自己的打算,哪还用得着打仗?” [注释] ①陈:同“阵”。 (五)孟子曰:“梓匠轮舆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 孟子说:“木匠和车匠能教给人圆规、曲尺的使用方法,却不能使人技术精巧。” (六)孟子曰:“舜之饭糗茹草也①,若将终身焉;及其为天子也,被袗衣,鼓琴,二女果②,若固有之。” 孟子说:“舜在吃干粮咽野菜的时候,就像打算终身这么过日子似的。到他做了天子后,穿着细葛布衣服,弹着琴,尧的两个女儿侍候着,又像本来就享有这种生活似的。” [注释] ①饭糗(qiǔ):饭,动词,吃。糗,干粮。②果:通“婐(wǒ)”,侍女,这里是侍候的意思。 (七)孟子曰:“吾今而后知杀人亲之重也: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然则非自杀之也,一间耳。” 孟子说:“我现在才知道杀害别人亲人的严重性:杀了人家的父亲,人家也会杀他父亲;杀了人家的哥哥,人家也会杀他哥哥。虽然不是他自己杀了父亲和哥哥,但也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八)孟子曰:“古之为关也,将以御暴;今之为关也,将以为暴。” 孟子说:“古时候设立关卡,是要用它抵御残暴;而现在设立关卡,却是想用它来施行残暴。” (九)孟子曰:“身不行道,不行于妻子;使人不以道,不能行于妻子。” 孟子说:“自己不按道行动,道在他妻子儿女身上也实行不了;不按道去使唤人,那就连妻子儿女也使唤不了。” (十)孟子曰:“周于利者凶年不能杀,周于德者邪世不能乱。” 孟子说:“富于财利的人荒年不能使他困窘,富于道德的人乱世不能使他迷乱。” (十一)孟子曰:“好名之人能让千乘之国,苟非其人,箪食豆羹见于色。” 孟子说:“爱名声的人,能够让出大国国君的位置,如果不是这样的人,就是让出一小筐饭,一碗汤,脸色也会显出不高兴。” (十二)孟子曰:“不信仁贤,则国空虚;无礼义,则上下乱;无政事,则财用不足。” 孟子说:“不信任仁人贤士,国家实力就会空虚;没有礼义,上下等级关系就会混乱;没有政事,国家财用就会不足。” (十三)孟子曰:“不仁而得国者,有之矣;不仁而得天下者,未之有也。” 孟子说:“不仁的人得到一个国家,有这样的情况;不仁的人却得到天下,是从来没有过的。” (十四)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①,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孟子说:“百姓是最重要的,土谷之神次于百姓,君主的地位更要轻些。所以得到许多百姓的拥护就能做天子,得到天子信任就能做诸侯,得到诸侯信任就能做大夫。诸侯危害了土谷之神,那就改立诸侯。祭祀用的牲畜是肥壮的,谷物是清洁的,又是按时祭祀的,然而还是干旱水涝,那就改立土谷之神。” [注释] ①丘民:众民。 (十五)孟子曰:“圣人,百世之师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薄夫敦,鄙夫宽。奋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也。非圣人而能若是乎?而况于亲炙之者乎?” 孟子说:“圣人是百代人的师表,伯夷、柳下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听说过伯夷的道德风范的,贪婪的人会变廉洁,懦弱的人会有立志的决心;听说过柳下惠的道德风范的,刻薄的人变得厚道,狭隘的人会变得宽广。百代之前(奋发有为),百代之后,听说过他们事迹的人,没有不振作奋发的。不是圣人能像这样吗?(百代以后的影响尚且这样,)更何况当时亲身受过他们熏陶的人呢?” (十六)孟子曰:“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 孟子说:“所谓仁,意思就是人。人和仁结合起来,就是所说的道。” (十七)孟子曰:“孔子之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去齐,接淅而行,去他国之道也。” 孟子说:“孔子离开鲁国时,说道:‘我要慢慢地走啊,这是离开祖国的态度。’离开齐国时,将淘好了的米捞起来就走,这是离开别的国家时的态度。” (十八)孟子曰:“君子之戹于陈蔡之间①,无上下之交也。” 孟子说:“孔子在陈国、蔡国之间遭围困,是由于跟这两国的君臣没有交往的缘故。” [注释] ①君子之戹于陈蔡之间:君子,指孔子。戹,同“厄”,穷困,灾难。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哀公四年)楚使人聘孔子,孔子将往,而陈、蔡两国大夫担心孔子被楚任用后对他们不利,于是派徒役包围孔子,致使孔子和他的弟子断粮多日,饿得爬不起来。“戹于陈蔡之间”即指此事。 (十九)貉稽曰①:“稽大不理于口。” 貉稽说:“我貉稽被人家说了很多坏话。”孟子曰:“无伤也。士憎兹多口。《诗》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②孔子也。‘肆不殄厥愠,亦不殒厥问。’③文王也。” 孟子说:“没关系的。士人总会受到七嘴八舌非议的。《诗经》上说:‘忧心忡忡排遣不了,小人对我又恨又恼。’孔子就是这样的人。(又说:)“不消除别人的怨恨,也不丧失自己的名声。’说的就是文王。” [注释] ①貉稽:人名,生世不详。②以上两句出自《诗经?邶风?柏舟》。③以上两句出自《诗经?大雅?绵》。 (二十)孟子曰:“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孟子说:“贤人用自己清楚明白的道理使别人也清楚明白,现在的人却要用连他自己都糊里糊涂的道理去使人清楚明白。” (二十一)孟子谓高子曰:“山径之蹊,间介然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今茅塞子之心矣。” 孟子对高子说:“山坡上的小路,一段时间内经常去走才能成为路;只要一个时候不走,茅草就会堵塞住它。现在,‘茅草’堵塞住你的心了。” (二十二)高子曰:“禹之声尚文王之声。” 高子说:“禹的音乐胜过文王的音乐。”孟子曰:“何以言之?” 孟子问:“凭什么这么说?”曰:“以追蠡①。” 高子说:“因为(禹传下来的钟上的)钟钮都快断了。(可见人们喜欢演奏它。)”曰:“是奚足哉?城门之轨,两马之力与?” 孟子说:“这哪足以说明问题呢?城门下的车迹很深,是一二匹马的力量造成的吗?(那是年深月久车马过得多了造成的。禹传下的钟钮快要断了,也正是年代久远的缘故。)” [注释] ①追(duī)蠡:追,钟钮;蠡,要断的样子。 (二十三)齐饥。陈臻曰:“国人皆以夫子将复为发棠,殆不可复?” 齐国饥荒。陈臻说:“国都里的人都认为老师会再次(劝说齐王)打开棠邑的粮仓(救济百姓),恐怕不会再这么做了吧?”孟子曰:“是为冯妇也。晋人有冯妇者,善搏虎,卒为善,士则之。野有众逐虎,虎负嵎,莫之敢撄。望见冯妇,趋而迎之。冯妇攘臂下车。众皆悦之,其为士者笑之。” 孟子说:“这样就成冯妇了。晋国有个叫冯妇的人,善于打虎,后来行善不打虎了,士人都效法他。(有一次)野外有许多人在追逐一只虎,老虎背靠山的角落,没有人敢靠近它。(人们)远远看见了冯妇,便跑上去迎接他。冯妇便捋起袖子下车(去打虎)。大家都喜欢他,可是那些称为士的人却讥笑他。” (二十四)孟子曰:“口之于味也,目之于色也,耳之于声也,鼻之于臭也,四肢之于安佚也,性也,有命焉,君子不谓性也。仁之于父子也,义之于君臣也,礼之于宾主也,知之于贤者也,圣人之于天道也,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谓命也。” 孟子说:“口对于美味,眼睛对于美色,耳朵对于好听的声音,鼻子对于香味,四肢对于安逸,(都是极喜欢的,)这是天性,(但能否享受到,)其中有命的作用,所以君子不强调天性。仁对于父子关系,义对于君臣关系,礼对于宾主关系,智慧对于贤者,圣人对于天道,(都是极重要的,)这都由命决定的,(能否得到它们,)其中也有天性的作用,所以君子不强调命的作用。” (二十五)浩生不害问曰①:“乐正子何人也?” 浩生不害问道:“乐正子是怎样一个人?”孟子曰:“善人也,信人也。” 孟子说:“是个善人、信人。”“何谓善?何谓信?” (浩生不害问:)“什么叫‘善’?什么叫‘信’?”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已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乐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 孟子说:“值得喜爱的叫‘善’,自己确实具有‘善’就叫‘信’,‘善’充实在身上就叫‘美’,既充实又有光辉就叫‘大’,既‘大’又能感化万物就叫‘圣’,‘圣’到妙不可知就叫‘神’。乐正子是在‘善’和‘信’二者之中,‘美’、‘大’、‘圣’、‘神’四者之下的人。” [注释] ①浩生不害:姓浩生,名不害,齐国人。 (二十六)孟子曰:“逃墨必归于杨,逃杨必归于儒。归,斯受之而已矣。今之与杨、墨辩者,如追放豚,既入其苙,又从而招之。” 孟子说:“避开墨子这一派,必定会归入杨朱这一派;避开杨朱这一派,必定会回归到儒家这一派。回归了,接纳他就是了。而现在同杨朱、墨子辩论的人,好像在追跑掉的猪,已经追回、赶入猪圈了,还要接着把它的脚拴住。(这未免过分了。)” (二十七)孟子曰:“有布缕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君子用其一,缓其二。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离。” 孟子说:“有征收布帛的赋税,有征收粮食的赋税,有征发人力的赋税。君子征收了其中一种,就缓征其他两种。同时征收两种,百姓就会有饿死的了;同时征收三种,就会使百姓们父子离异各顾自己了。” (二十八)孟子曰:“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宝珠玉者,殃必及身。” 孟子说:“诸侯的宝物有三样:土地,人民,政事。把珍珠美玉当作宝物的,灾祸必将落到他身上。” (二十九)盆成括仕于齐①。孟子曰:“死矣,盆成括!” 盆成括在齐国做官。孟子说:“盆成括要丧命了!”盆成括见杀,门人问曰:“夫子何以知其将见杀?” 盆成括被杀,学生问道:“老师怎么会知道他将被杀?”曰:“其为人也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也,则足以杀其躯而已矣。” 孟子说:“他有点小才智,但不懂君子的大道理,那就足以招来杀身之祸罢了。” [注释] ①盆成括:姓盆成,名括。 (三十)孟子之滕,馆于上宫。有业屦于牖上,馆人求之弗得。或问之曰:“若是乎从者之廋也?” 孟子到了滕国,住在上宫。有一双还没织好的草鞋放在窗台上,旅馆里的人来找而没有找到。有人问孟子:“跟随你来的人怎么竟像这样乱藏人家东西呢?”曰:“子以是为窃屦来与?” 孟子说:“你以为这些人是为了偷鞋子而来这里的吗?”曰:“殆非也。夫子之设科也,往者不追,来者不拒。苟以是心至,斯受之而已矣。” 那人说道:“大概不是的。先生订了规章条例(接收学生学习),走了的不追究,有来的不拒绝。只要凭着求学愿望来的,就接收他罢了。(这可难免会有手脚不清的人混进来呢!)” (三十一)孟子曰:“人皆有所不忍,达之于其所忍,仁也;人皆有所不为,达之于其所为,义也。人能充无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胜用也;人能充无穿逾之心,而义不可胜用也;人能充无受尔汝之实①,无所往而不为义也。士未可以言而言,是以言餂之也②;可以言而不言,是以不言餂之也,是皆穿逾之类也。” 孟子说:“人人都有不忍心干的事,把它推及到他所忍心去干的事上,就是仁;人人都有不肯去干的事,把它推及到他所肯干的事上,就是义。一个人能把不想害人的心理扩展开去,仁就用不尽了;一个人能把不愿扒洞翻墙(行窃)的心理扩展开去,义就用不尽了;一个人能把不愿受人轻蔑的心理扩展开去,那么无论到哪里,(言行)都是符合义的了。士人,不可以交谈而去交谈,这是用言语试探对方来取利;可以交谈却不去交谈,这是用沉默试探对方来取利,这些都是扒洞翻墙一类的行径。” [注释] ①尔汝:尔、汝,都是第二人称代词,古代尊长称呼卑幼时用如果平辈之间用来称呼,则是对对方的轻视。②餂(tiǎn):取。 (三十二)孟子曰:“言近而指远者,善言也;守约而施博者,善道也。君子之言也,不下带而道存焉①;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人病舍其田而芸人之田,所求于人者重,而所以自任者轻。” 孟子说:“言语浅近而含义深远,这是善言;把握住的十分简要,而施行时效用广大,这是善道。君子所说的,虽然是眼前近事,而道却蕴含在其中;君子所把握住的,是修养自己,却能使天下太平。常人的毛病在于荒弃自己的田地,却要人家锄好田地,要求别人的很重,而加给自己的责任却很轻。” [注释] ①不下带:带,腰带。古人视不下带,即只视带之上。此处比喻注意眼前常见之事。 (三十三)孟子曰:“尧、舜,性者也;汤、武,反之也。动容周旋中礼者,盛德之至也。哭死而哀,非为生者也。经德不回,非以干禄也。言语必信,非以正行也。君子行法,以俟命而已矣。” 孟子说:“尧、舜的仁德,是出自本性;汤王、武王的仁德,是(经过修身)回复到本性。动作容貌等一切方面都符合礼,这是美德的最高表现。为死者哭得悲哀,不是做给活人看的。遵循道德而不违背,不是用来求官做的。言语必求信实,不是用来修正自己的品行的。君子遵循天然的道理去做,以此等待命运的安排罢了。” (三十四)孟子曰:“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堂高数仞,榱题数尺①,我得志,弗为也。食前方丈,侍妾数百人,我得志,弗为也。般乐饮酒,驱骋田猎,后车千乘,我得志,弗为也。在彼者,皆我所不为也;在我者,皆古之制也,吾何畏彼哉?” 孟子说:“向权贵进言,要藐视他,不要看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殿堂几丈高,屋檐几尺宽,我要得志了,就不这么干。面前摆满美味佳肴,侍妾有数百人,我要得志了,就不这么干。饮酒作乐,驰骋打猎,让成千辆车子跟随着,我要得志了,就不这么干。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我所不愿干的;我所愿干的,都是符合古代制度的,我为什么要怕他们呢?” [注释] ①榱(cuī)题:屋檐下的椽子头,这里借指屋檐。 (三十五)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 孟子说:“修养善心的方法,没有比减少求利的欲望更好的了。一个人求利的欲望少,那么即使善心有些丧失,也是很少的;一个人求利的欲望多,那么即使善心有所保存,也一定是很少的。” (三十六)曾晳嗜羊枣①,而曾子不忍食羊枣。公孙丑问曰:“脍炙与羊枣孰美?” 曾晳爱吃羊枣,(死后,他的儿子)曾子就不忍心吃羊枣。公孙丑问道:“烤肉与羊枣,哪样味道好?”孟子曰:“脍炙哉!” 孟子说:“当然是烤肉!”公孙丑曰:“然则曾子何为食脍炙而不食羊枣?” 公孙丑又问:“那么曾子为什么吃烤肉而不吃羊枣?”曰:“脍炙所同也,羊枣所独也。讳名不讳姓,姓所同也,名所独也。” 孟子说:“烤肉是大家共同爱吃的,而吃羊枣是(曾晳)独有的嗜好。(因此曾子不忍心吃。)(如同避讳)只避名不避姓,因为姓是很多人共用的,而名是一个人独有的。” [注释] ①羊枣:即黑枣,因形状色泽似羊屎,故称羊枣。 (三十七)万章问曰:“孔子在陈曰:‘盍归乎来!吾党之小子狂简,进取,不忘其初。’孔子在陈,何思鲁之狂士?” 万章问道:“孔子在陈国说:‘何不回(鲁国)去啊!我乡里的年轻弟子志大而狂放,想进取而不改旧习。’孔子在陈国时,为什么要惦念鲁国那些狂放的读书人呢?”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孔子岂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 孟子说:“孔子说过,‘找不到言行合乎中庸的人交往,必定只能同狂者和狷者交往了。狂者一味进取,狷者(遇事)拘谨、退缩’。孔子难道不想结交合乎中庸之道的人吗?(只是)不能一定结交到,所以想结交次一等的人。”“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 (万章问:)“请问怎样的人能称作狂放的人?”曰:“如琴张、曾晳、牧皮者①,孔子之所谓狂矣。” 孟子说:“像琴张、曾晳、牧皮,就是孔子所说的狂放的人。”“何以谓之狂也?”(万章问:)“为什么说他们狂放呢?”曰:“其志嘐嘐然②,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洁之士而与之,是獧也③,是又其次也。孔子曰:‘过我门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乡原乎④!乡原,德之贼也。’” 孟子说:“他们志向远大、口气不凡,开口便说‘古代的人,古代的人’。考察他们的行动,却(和他们的言论)不全吻合。(如果这样的)狂者也结交不到,就想找到不屑于干肮脏事的人同他结交,这种人就是狷者,这是又次一等的了。孔子说:‘路过我门口而不进我屋子,我不感到遗憾的,大概只有乡原吧!乡原是戕害道德的人。’”曰:“何如斯可谓之乡原矣?” 万章问:“怎样的人能称他为乡原呢?”曰:“‘何以是嘐嘐也?言不顾行,行不顾言,则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为踽踽凉凉⑤?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原也。” 孟子说:“(乡原指责狂者说:)‘为什么志向、口气那么大?说的不顾做的,做的不顾说的,却还说什么“古代的人,古代的人”。’(又批评狷者说:)‘做事为什么那样孤孤单单?生在这个社会,为这个社会做事,只要人家认为好就行了。’像宦官那样在世上献媚邀宠的人就是乡原。”万子曰:“一乡皆称原人焉,无所往而不为原人,孔子以为德之贼,何哉?” 万章问:“一乡的人都称他是忠厚人,所到之处也表现出是个忠厚人,孔子却认为(这种人)戕害道德,什么道理呢?”曰:“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曰‘德之贼’也。孔子曰,恶似而非者:恶莠,恐其乱苗也;恶佞,恐其乱义也;恶利口,恐其乱信也;恶郑声,恐其乱乐也;恶紫,恐其乱朱也;恶乡原,恐其乱德也。君子反经而已矣。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 孟子说:“(这种人,)要批评他,却举不出具体事来;要指责他,却又觉得没什么能指责的;和颓靡的习俗、污浊的社会同流合污,平时似乎忠厚老实,行为似乎很廉洁,大家都喜欢他,他也自认为不错,但是却不能同他一起学习尧舜之道,所以说是‘戕害道德的人’。孔子说过,要憎恶似是而非的东西:憎恶莠草,是怕它淆乱禾苗;憎恶歪才,是怕它淆乱了义;憎恶能说会道,是怕它淆乱信实;憎恶郑国音乐,是怕它淆乱雅乐;憎恶紫色,是怕它淆乱了大红色;憎恶乡原,是怕他淆乱了道德。君子是要回复到正道罢了。正道的形象树端正了,百姓就会奋发振作;百姓奋发振作,就不会有邪恶了。” [注释] ①琴张、牧皮:都是人名,身世不详;有人说是孔子的学生。②嘐嘐(xiāo xiāo):志向远大、口气不凡。③獧:同“狷”。④乡原:指看起来恭谨忠厚,实质上却没有是非原则,苟同世俗,只图博取好名声的人,相当于现在所说的好好先生。⑤踽(jǔ)踽凉凉:孤单冷清的样子。 (三十八)孟子曰:“由尧、舜至于汤,五百有余岁,若禹、皋陶,则见而知之;若汤,则闻而知之。由汤至于文王,五百有余岁,若伊尹、莱朱①,则见而知之;若文王,则闻而知之。由文王至于孔子,五百有余岁,若太公望、散宜生②,则见而知之;若孔子,则闻而知之。由孔子而来至于今,百有余岁,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远也,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也,然而无有乎尔,则亦无有乎尔!” 孟子说:“从尧、舜到商汤,有五百多年,像禹和皋陶,是亲眼见到过而知道尧、舜的;至于商汤,则是听了传说才知道的。从商汤到文王,有五百多年,像伊尹和莱朱,是亲眼见过而知道商汤的;至于文王,则是听了传说才知道的。从文王到孔子,又有五百多年,像太公望和散宜生,是亲眼见过而知道文王的;至于孔子,则是听了传说才知道的。从孔子到现在,有一百多年,离圣人的时代是这样的不远,离圣人的家乡是这样的近,这样的条件下还没有继承的人,那也就不会有继承的人了!” [注释] ①莱朱:传说是商汤的贤臣,一说就是仲虺(huì),商汤的相。②太公望:即吕尚,见本书《离娄上》第十三章注。散宜生:姓散宜,名生,周文王的贤臣

文言文阅读 选自《晋书·嵇康传》句子翻译

《晋书·嵇康传》

【原文】

嵇康,字叔夜,谯国铚人也。其先姓奚,会稽上虞人,以避怨,徙焉。铚有嵇山,家于其侧,因而命氏。兄喜,有当世才,历太仆、宗正。康早孤,有奇才,远迈不群。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恬静寡欲,含垢匿瑕,宽简有大量。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长好《老》《庄》。与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常修养性服食之事,弹琴咏诗,自足于怀。以为神仙禀之自然,非积学所得,至于导养得理,则安期、彭祖之伦可及,乃著《养生论》。又以为君子无私,其论曰:“夫称君子者,心不措乎是非,而行不违乎道者也。何以言之?夫气静神虚者,心不存于矜尚;体亮心达者,情不系于所欲。矜尚不存乎心,故能越名教而任自然;情不系于所欲,故能审贵贱而通物情。物情顺通,故大道无违;越名任心,故是非无措也。是故言君子则以无措为主,以通物为美;言小人则以匿情为非,以违道为阙。何者?匿情矜吝,小人之至恶;虚心无措,君子之笃行也。是以大道言‘及吾无身,吾又何患’。无以生为贵者,是贤于贵生也。由斯而言,夫至人之用心,固不存有措矣。故曰‘君子行道,忘其为身’,斯言是矣。君子之行贤也,不察于有度而后行也;任心无邪,不议于善而后正也;显情无措,不论于是而后为也。是故傲然忘贤,而贤与度会;忽然任心,而心与善遇;傥然无措,而事与是俱也。”其略如此。盖其胸怀所寄,以高契难期,每思郢质。所与神交者惟陈留阮籍、河内山涛,豫其流者河内向秀、沛国刘伶、籍兄子咸、琅邪王戎,遂为竹林之游,世所谓“竹林七贤”也。戎自言与康居山阳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

康尝采药游山泽,会其得意,忽焉忘反。时有樵苏者遇之,咸谓为神。至汲郡山中见孙登,康遂从之游。登沈默自守,无所言说。康临去,登曰:“君性烈而才隽,其能免乎!”康又遇王烈,共入山,烈尝得石髓如饴,即自服半,余半与康,皆凝而为石。又于石室中见一卷素书,遽呼康往取,辄不复见。烈乃叹曰:“叔夜志趣非常而辄不遇,命也!”其神心所感,每遇幽逸如此。

山涛将去选官,举康自代。康乃与涛书告绝,曰:

闻足下欲以吾自代,虽事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也。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故为足下陈其可否。

老子、庄周,吾之师也,亲居贱职;柳下惠、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吾岂敢短之哉!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子文无欲卿相,而三为令尹,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以此观之,故知尧、舜之居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途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反”之论。且延陵高子臧之风,长卿慕相如之节,意气所托,亦不可夺也。

吾每读《尚子平、台孝威传》,慨然慕之,想其为人。加少孤露,母兄骄恣,不涉经学,又读《老》《庄》,重增其放,故使荣进之心日颓,任逸之情转笃。阮嗣宗口不论人过,吾每师之,而未能及。至性过人,与物无伤,惟饮酒过差耳,至为礼法之士所绳,疾之如仇仇,幸赖大将军保持之耳。吾以不如嗣宗之资,而有慢弛之阙;又不识物情,暗于机宜;无万石之慎,而有好尽之累;久与事接,疵衅日兴,虽欲无患,其可得乎!

又闻道士遗言,饵术黄精,令人久寿,意甚信之。游山泽,观鱼鸟,心甚乐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废,安能舍其所乐,而从其所惧哉!

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性,因而济之。禹不逼伯成子高,全其长也;仲尼不假盖于子夏,护其短也。近诸葛孔明不迫元直以入蜀,华子鱼不强幼安以卿相,此可谓能相终始,真相知者也。自卜已审,若道尽途殚则已耳,足下无事冤之令转于沟壑也。

吾新失母兄之欢,意常凄切。女年十三,男年八岁,未及成人,况复多疾,顾此悢悢,如何可言。今但欲守陋巷,教养子孙,时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意毕矣,岂可见黄门而称贞哉!若趣欲共登王途,期于相致,时为欢益,一旦迫之,必发狂疾。自非重仇,不至此也。既以解足下,并以为别。此书既行,知其不可羁屈也。性绝巧而好锻。宅中有一柳树甚茂,乃激水圜之,每夏月,居其下以锻。东平吕安服康高致,每一相思,辄千里命驾,康友而善之。后安为兄所枉诉,以事系狱,辞相证引,遂复收康。康性慎言行,一旦缧绁,乃作《幽愤诗》,曰:

嗟余薄祜,少遭不造,哀茕靡识,越在襁褓。母兄鞠育,有慈无威,恃爱肆姐,不训不师。爰及冠带,凭宠自放,抗心希古,任其所尚。托好《庄》《老》,贱物贵身,志在守朴,养素全真。

曰予不敏,好善暗人,子玉之败,屡增惟尘。大人含弘,藏垢怀耻。人之多僻,政不由己。惟此褊心,显明臧否;感悟思愆,怛若创磐。欲寡其过,谤议沸腾,性不伤物,频致怨憎。昔惭柳惠,今愧孙登,内负宿心,外恧良朋。仰慕严、郑,乐道闲居,与世无营,神气晏如。

咨予不淑,婴累多虞。匪降自天,实由顽疏,理弊患结,卒致囹圄。对答鄙讯,絷此幽阻,实耻讼冤,时不我与。虽曰义直,神辱志沮,澡身沧浪,曷云能补。雍雍鸣雁,厉翼北游,顺时而动,得意忘忧。嗟我愤叹,曾莫能畴。事与愿违,遘兹淹留,穷达有命,亦又何求?

古人有言,善莫近名。奉时恭默,咎悔不生。万石周慎,安亲保荣。世务纷纭,只搅余情,安乐必诫,乃终利贞。煌煌灵芝,一年三秀;予独何为,有志不就。惩难思复,心焉内疚,庶勖将来,无馨无臭。采薇山阿,散发岩岫,永啸长吟,颐神养寿。

初,康居贫,尝与向秀共锻于大树之下,以自赡给。颍川钟会,贵公子也,精练有才辩,故往造焉。康不为之礼,而锻不辍。良久会去,康谓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会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会以此憾之。及是,言于文帝曰:“嵇康,卧龙也,不可起。公无忧天下,顾以康为虑耳。”因谮“康欲助毌丘俭,赖山涛不听。昔齐戮华士,鲁诛少正卯,诚以害时乱教,故圣贤去之。康、安等言论放荡,非毁典谟,帝王者所不宜容。宜因衅除之,以淳风俗”。帝既昵听信会,遂并害之。

康将刑东市,太学生三千人请以为师,弗许。康顾视日影,索琴弹之,曰:“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固之,《广陵散》于今绝矣!”时年四十。海内之士,莫不痛之。帝寻悟而恨焉。初,康尝游于洛西,暮宿华阳亭,引琴而弹。夜分,忽有客诣之,称是古人,与康共谈音律,辞致清辩,因索琴弹之,而为《广陵散》,声调绝伦,遂以授康,仍誓不传人,亦不言其姓字。

康善谈理,又能属文,其高情远趣,率然玄远。撰上古以来高士为之传赞,欲友其人于千载也。又作《太师箴》,亦足以明帝王之道焉。复作《声无哀乐论》,甚有条理。子绍,别有传。

【译文】

嵇康,字叔夜,生于魏文帝黄初五年,谯郡人,因曾任中散大夫,后人有称其为嵇中散。嵇康的祖先本姓奚,原籍是会稽人,后来因避祸来到谯郡,因为居住的地方有一座山叫嵇山,嵇康祖先遂舍弃原姓,改姓嵇姓。

他的兄长嵇喜,很有才能。嵇康很小的时候就成为孤儿。嵇康)有不一般的才华。在很大范围内也没有能与之相匹配的人。身高七尺八寸,有美丽的文采和优雅的风度。但是不在意自己的外在,不对自己进行多余的打扮。人们认为他风采非凡,天生本质与自然相合。能容忍别人的过失,遮掩别人的过错。宽容简约有大度量。学习不用师傅传授,广泛的阅读,没有不完全了解的。长大之后喜欢读《老子》《庄子》。和魏朝的宗室之女结婚,官拜中散大夫。常常修行导养性情、服食丹药(一类)的事情。(嵇康)认为神仙禀受于自然,不是积累修行能够达到的。但是如果能够引导修养合理,还是能够长寿。于是写了《养生论》。又认为君子是没有私心的。(释私论,不译)因为有同样高远志趣的知己很找到。常常希望能有一个能与他相得益彰的人。能与他进行心灵的对话的只有阮籍和山涛,参与到他们中间的有向秀、刘伶、阮咸。王戎说自己与嵇康在山阳住了二十年,从没见过嵇康表现出欢喜或是愤怒的表情。嵇康曾采药游山泽,遇到得志的时候,便忘记了返回。当时正好有砍柴的人遇上他,都称(他)为神人。游到汲郡的山里遇见了孙登。嵇康于是跟从他行动。孙登沉默不言,自己做自己的事。嵇康又遇到了王烈,一起进到山里。王烈曾经得到像软糖一样的石髓。马上自己吃了一半,剩下一半给嵇康,(石髓)都凝结成石头了。(王烈)又在石室中看到一卷白色的书。马上叫嵇康去拿,(可是书)马上又不见了。王烈于是叹息道:“叔夜志向与情趣都不平常,却总是不能遇上(成仙的契机)。(这真是)命运啊!”他的神智和心灵能感应到(其向往的事情),(故)总是遇到像这一类神秘的,遁世的事物。

山涛将要不再作吏部郎了。举荐嵇康来代替自己。(《与山巨源绝交书》不翻译)这封信被传播后,(人们)知道他是不可以拘束委屈的。

(嵇康)生性非常灵巧,喜欢打铁。宅子中有一棵长得很茂盛的柳树。于是绕着它挖了个水沟。每当到了夏天,(嵇康)就坐在它下面打铁。东平吕安钦佩嵇康的高雅情致,每次一想到(他),往往让人驾车不远千里(来拜访),嵇康把他当作朋友并和他很要好。后来,吕安被他哥诬告。被关在监狱里。供词里让嵇康来作证。于是把嵇康也抓起来了。嵇康生性说话做事小心谨慎,忽然被囚禁,竟作了《幽愤诗》。

起初,嵇康家境贫寒。曾经和向秀一起在大叔下打铁,来补贴家用。颖川钟会,是个出身高贵的公子。精明干练有才华善辩论,于是去拜访(嵇康)。嵇康不以礼对待他,继续打铁不停下来。过了很久,钟会要离开了。嵇康对他说:“(你)听到什么消息跑来的?又看到什么东西离开了?”钟会说:“听到我所听到的东西所以来了,看到了我所看到的东西所以走了”钟会因此怀恨。到这时(嵇康下狱时)。以,因为。憾,恨,悔恨失望心中不满。(钟会)对司马昭说:“嵇康,是条盘踞着的龙,不能让他腾起。你不用担心天下(不在你的掌握中),只有嵇康必须顾虑罢了。”趁机进谗:“嵇康本来想要帮助毌丘俭谋反,全依靠山涛不让(他这么做)。”以前齐国姜太公杀华士,鲁国孔丘杀少正卯。正因为(他们)扰乱破坏当时的秩序与教化,所以圣贤把他们铲除了。嵇康和吕安言论放荡,诽谤社会公德和国家政策,这是作帝王的不应宽容的。应当乘这个机会铲除掉他们。来使风俗淳正。”司马昭亲昵听信了钟会的话,就把那两人都杀了。嵇康即将在东市被处刑,三千个太学生请求让嵇康作他们的老师,上面没答应。嵇康瞭看了一下太阳的影子,要来了琴弹奏。说“以前袁准曾跟从我学习《广陵散》。我老是严守秘密不教他。广陵散》从此断绝了啊!”当时年仅四十。

(嵇康品行灵活善于打铁。院里有棵柳树很茂盛,于是饮水环绕它,每到了夏天,就在柳树下打铁。东平吕安敬佩他高雅的兴致,一想念嵇康,就从千里外的地方启程去见嵇康,嵇康以他为友对他很友善。后来吕安被哥哥诬陷起诉,因此入狱,嵇康作文来证明吕安清白,于是又逮捕了嵇康。从前嵇康贫困,曾与向秀共同在树下打铁,来自己补给。颖川钟会,是个贵公子,才思敏捷,文章精辟,于是前往造访嵇康。嵇康对他不施礼,却仍旧打铁不停。很久之后钟会离去,嵇康问他:“听到了什么来的?看到什么走的?”钟会回答说:“听到了所听到的来的,看到了所看到的走的。”钟会因此怨恨嵇康。到了嵇康被捕,种会进言给文帝说:“嵇康是卧龙,不能让他起来。您想让天下无忧,因此就要顾虑嵇康。”于是进谗言说:“……嵇康、吕安等人言论放荡,诽毁礼教,是帝王所不能容忍的。应该找个理由除掉他,来净化风俗。”文帝亲近并听从了钟会,于是一块把嵇康和吕安杀害。嵇康即将在东市受刑,太学学生三千人,请求让嵇康做他们老师,没有得到允许。嵇康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要过琴来弹奏,说:“过去袁孝尼曾经跟随我想学习《广陵散》,我吝惜保密没有传授给他,《广陵散》现在要绝响了!”时年四十。海内之士,没有不痛惜的。文帝不久也醒悟后悔了。)

先前,嵇康曾经在洛阳西边游玩。晚上住在华阳亭,拿过琴来弹奏。和嵇康一同谈论音律,辞致清辩。于是(那古人)要来琴弹奏,弹奏了《广陵散》,声调美妙得无与伦比。于是把(《广陵散》)传给了嵇康,并让嵇康起誓绝对不传给别人,他也不说他叫什么。嵇康擅长辩析道理,又能够写文章,他的高远的情趣,自然便达到了玄妙悠远的境界。收集了自上古以来的高尚之士,为他们写了传并写了赞。是希望能与千年以来的圣人交友。又写了《太师箴》,也足够用来阐明帝王之道了,又写了《声无哀乐论》很有条理。儿子嵇绍,另外有传。

文言文《不责碎玉吏》翻译 韩魏公 是怎样的人

韩魏公就是,韩琦(1008—1075),字稚圭,自号赣叟,相州安阳(今属河南)人,北宋政治家、名将。

韩琦出身世宦之家,父韩国华累官至右谏议大夫。韩琦3岁父母去世,由诸兄扶养,“既长,能自立,有大志气。端重寡言,不好嬉弄。性纯一,无邪曲,学问过人”。

天圣五年(1027),弱冠之年考中进士,名列第二,授将作监丞、通判淄州(今属山东)。入直集贤院、监左藏库。景祐元年(1034)九月,迁开封府推官。二年十二月,迁度支判官,授太常博士。三年八月,拜右司谏。[1] 人物形象

待人宽厚、度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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