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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叔厚文言文翻译

綦叔厚的翻译

綦叔厚尚书崇礼登第后.僦马出谒.道过一坊曲.适与卖药翁相值.药架甚华楚.上列白陶缶数十.陈熟药其中.盖新洁饰而出者.马惊触之.翁仆地.缶碎者几半.綦下马愧谢.翁市井人也.轻而倨.不问所从来.捽其裾.数而责之曰、君在此.尝见太师出入乎.从者唱呼以百数.街卒持杖前诃.两岸坐者皆起立.行人望尘敛避.亦尝见大尹出乎.武士狱卒.传呼相衔.吾曹见其节.奔走不暇.今君独跨敝马.孑孑而来.使我何由相避.凡侮诮数百言.恶少观者如堵.綦素有谐辨.不为动色.徐徐对之曰、翁翁责我甚当.我罪多矣.为马所累.顾无可柰何.然人生富贵自有时.我岂不愿为宰相.岂不愿为大尹.但方得一官.何敢觊望.翁不见井子刘家药肆乎.高门赫然.正面大屋七间.吾虽不善骑.必不至单马撞入.误触器物也.恶少皆大笑称善.翁亦羞沮.以俚语谓綦曰、也得也得.遂释之.井子者、刘氏所居京师大药肆也.故綦用以为答.赵恬季和说

綦叔厚当上尚书后,骑马游行,途经一集市。碰到一买药老者。药架很华丽,上面摆着数十个白色陶罐。里面装着药。因为是初次出游,马受惊而碰翻药架,老者跌地,半数药罐打破。綦叔厚赶紧下马赔罪。老者是市井小民,怎肯罢休。哪管对方是什么人,扯住綦叔厚的衣角数落责骂道,你在这曾经看到太师出入没有?他的随从大声开道有几百个,街上的兵卒拿着棍子在前面呼喝.街两边坐着的都要起立,路上的人看见烟尘就都闪开了,也曾经看过大尹的出行,武士狱卒

,呼叫声音也是连成一片,我们看到他们的仪仗,跑都来不及,现在你一个人骑一匹破马,一个人过来,让我们怎么躲避?然后就不停的骂。旁边的恶少围着看,綦叔厚平常很是能言善辩,不动声色的慢慢说道,老爷子说得对,我是不应该,虽然是马害的,真是没有办法,但是人生的宝贵是有定数的,我难道不愿意当宰相,不愿意当大尹?但是我才刚刚得到一个官位,不敢奢望更多的。老爷子没有看到井子刘家的药店?高门大户,正面的大屋就有七间。我就是不善骑马,也不能一匹马就冲进去,碰到他们的东西。旁边的恶少都大笑叫好,老头也羞愧沮丧,用土话对綦叔厚说,算了算了,于是就把綦叔厚放了。井子,就是刘家在京城开的大药房,所以綦叔厚用他来对答。

綦:(qí)1.青黑色。(綦巾)。2. 极,很。(綦难。綦切。言之綦详。)3.姓

叔:(shū)1. 兄弟排行次序第三:伯、仲、叔、季。2. 父亲的弟弟,亦称跟父亲同辈而年纪较小的男子。(叔父。大叔。)3. 丈夫的弟弟。(小叔子。叔嫂。)4. 拾。(“九月叔苴”。)

厚:(hòu)1. 扁平物体上下两个面的距离。(厚度。厚薄。)。2. 扁平物体上下两个面距离较大的,与“薄”相对。(厚纸。厚重。)3. 深,重(zhòng ),浓,多。(厚望。)

4. 不刻薄,待人好。(厚道。宽厚。)5. 重视,推崇。(厚此薄彼。)6. 姓。

如果是人名我觉得可以解释为。姓:綦。在家排行第三。父母希望他待人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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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苑.正谏》有哪些文言文

1 正谏:《易》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人臣之所以蹇蹇为难,而谏其君者非为身也,将欲以匡君之过,矫君之失也。君有过失者,危亡之萌也;见君之过失而不谏,是轻君之危亡也。夫轻君之危亡者,忠臣不忍为也。三谏而不用则去,不去则身亡;身亡者,仁人之所不为也。是故谏有五:一曰正谏,二曰降谏,三曰忠谏,四曰戆谏,五曰讽谏。孔子曰:“吾其从讽谏乎。”夫不谏则危君,固谏则危身;与其危君、宁危身;危身而终不用,则谏亦无功矣。智者度君权时,调其缓急而处其宜,上不敢危君,下不以危身,故在国而国不危,在身而身不殆;昔陈灵公不听泄冶之谏而杀之,曹羁三谏曹君不听而去,春秋序义虽俱贤而曹羁合礼。

2 正谏:齐景公游于海上而乐之,六月不归,令左右曰:“敢有先言归者致死不赦。”颜斶趋进谏曰:“君乐治海上而六月不归,彼傥有治国者,君且安得乐此海也!”景公援戟将斫之,颜斶趋进,抚衣待之曰:“君奚不斫也?昔者桀杀关龙逢,纣杀王子比干,君之贤非此二主也,臣之材,亦非此二子也,君奚不斫?以臣参此二人者,不亦可乎?”景公说,遂归,中道闻国人谋不内矣。

3 正谏:楚庄王立为君,三年不听朝,乃令于国曰:“寡人恶为人臣而遽谏其君者,今寡人有国家,立社稷,有谏则死无赦。”苏从曰:“处君之高爵,食君之厚禄,爱其死而不谏其君,则非忠臣也。”乃入谏。庄王立鼓钟之间,左伏杨姬,右拥越姬,左裯衽,右朝服,曰:“吾鼓钟之不暇,何谏之听!”苏从曰:“臣闻之,好道者多资,好乐者多迷,好道者多粮,好乐者多亡;荆国亡无日矣,死臣敢以告王。”王曰善。左执苏从手,右抽阴刃,刎钟鼓之悬,明日授苏从为相。

4 正谏:晋平公好乐,多其赋敛,下治城郭,曰:“敢有谏者死。”国人忧之,有咎犯者,见门大夫曰:“臣闻主君好乐,故以乐见。”门大夫入言曰:“晋人咎犯也,欲以乐见。”平公曰:“内之。”止坐殿上,则出钟磬竽瑟。坐有顷。平公曰:“客子为乐?”咎犯对曰:“臣不能为乐,臣善隐。”平公召隐士十二人。咎犯曰:“隐臣窃顾昧死御。”平公诺。咎犯申其左臂而诎五指,平公问于隐官曰:“占之为何?”隐官皆曰:“不知。”平公曰:“归之。”咎犯则申其一指曰:“是一也,便游赭尽而峻城阙。二也,柱梁衣绣,士民无褐。三也,侏儒有馀酒,而死士渴。四也,民有饥色,而马有栗秩。五也,近臣不敢谏,远臣不敢达。”平公曰善。乃屏钟鼓,除竽瑟,遂与咎犯参治国。

5 正谏:孟尝君将西入秦,宾客谏之百通,则不听也,曰:“以人事谏我,我尽知之;若以鬼道谏我,我则杀之。”谒者入曰:“有客以鬼道闻。”曰:“请客入。”客曰:“臣之来也,过于淄水上,见一土耦人,方与木梗人语,木梗谓土耦人曰:‘子先,土也,持子以为耦人,遇天大雨,水潦并至,子必沮坏。’应曰:‘我沮乃反吾真耳,今子,东园之桃也,刻子以为梗,遇天大雨,水潦并至,必浮子,泛泛乎不知所止。’今秦,四塞之国也,有虎狼之心,恐其有木梗之患。”于是孟尝君逡巡而退,而无以应,卒不敢西向秦。

6 正谏:吴王欲伐荆,告其左右曰:“敢有谏者,死!”舍人有少孺子者,欲谏不敢,则怀丸操弹,游于后园,露沾其衣,如是者三旦,吴王曰:“子来何苦沾衣如此?”对曰:“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顾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有患也。”吴王曰:“善哉!”乃罢其兵。

7 正谏:楚庄王欲伐阳夏,师久而不罢,群臣欲谏而莫敢,庄王猎于云梦,椒举进谏曰:“王所以多得兽者,马也;而王国亡,王之马岂可得哉?”庄王曰:“善,不谷知诎强之可以长诸侯也,知得地之可以为富也;而忘吾民之不用也。”明日饮诸大夫酒,以椒举为上客,罢阳夏之师。

8 正谏:秦始皇帝太后不谨,幸郎嫪毐,封以为长信侯,为生两子,毐专国事,浸益骄奢,与侍中左右贵臣俱博饮,酒醉争言而斗,瞋目大叱曰:“吾乃皇帝之假父也,窭人子何敢乃与我亢!”所与斗者走行白皇帝,皇帝大怒,毐惧诛,因作乱,战咸阳宫。毐败,始皇乃取毐四肢车裂之,取其两弟囊扑杀之,取皇太后迁之于萯阳宫,下令曰:“敢以太后事谏者,戮而杀之!”从蒺藜其脊肉,干四肢而积之阙下,谏而死者二十七人矣。齐客茅焦乃往上谒曰:“齐客茅焦愿上谏皇帝。”皇帝使使者出问客,得无以太后事谏也,茅焦曰然,使者还白曰:“果以太后事谏。”皇帝曰走往告之,若不见阙下积死人邪?使者问茅焦,茅焦曰:“臣闻之天有二十八宿,今死者已有二十七人矣,臣所以来者,欲满其数耳,臣非畏死人也。”走入白之,茅焦邑子,同食者尽负其衣物行亡,使者入白之,皇帝大怒曰:“是子故来犯吾禁,趣炊镬汤煮之,是安得积阙下乎!”趣召之入,皇帝按剑而坐,口正沫出,使者召之入,茅焦不肯疾行,足趣相过耳,使者趣之,茅焦曰:“臣至前则死矣,君独不能忍吾须臾乎?”使者极哀之,茅焦至前再拜谒起,称曰:“臣闻之,夫有生者不讳死,有国者不讳亡;讳死者不可以得生,讳亡者不可以得存。死生存亡,圣主所欲急闻也,不审陛下欲闻之不?”皇帝曰:“何谓也?”茅焦对曰:“陛下有狂悖之行,陛下不自知邪!”皇帝曰:“何等也?愿闻之。”茅焦对曰:“陛下车裂假父,有嫉妒之心;囊扑两弟,有不慈之名;迁母萯阳宫,有不孝之行;从蒺藜于谏士,有桀纣之治。今天下闻之,尽瓦解无向秦者,臣窃恐秦亡为陛下危之,所言已毕,乞行就质。”乃解衣伏质。皇帝下殿,左手接之,右手麾左右曰:“赦之,先生就衣,今愿受事。”乃立焦为仲父,爵之上卿;皇帝立驾,千乘万骑,空左方自行迎太后萯阳宫,归于咸阳;太后大喜,乃大置酒待茅焦,及饮,太后曰:“抗枉令直,使败更成,安秦之社稷;使妾母子复得相会者,尽茅君之力也。”

9 正谏:楚庄王筑层台,延石千重,延壤百里,士有三月之粮者,大臣谏者七十二人皆死矣;有诸御己者,违楚百里而耕,谓其耦曰:“吾将入见于王。”其耦曰:“以身乎?吾闻之,说人主者,皆闲暇之人也,然且至而死矣;今子特草茅之人耳。”诸御己曰:“若与子同耕则比力也,至于说人主不与子比智矣。”委其耕而入见庄王。庄王谓之曰:“诸御己来,汝将谏邪?”诸御己曰:“君有义之用,有法之行。且己闻之,土负水者平,木负绳者正,君受谏者圣;君筑层台,延石千重,延壤百里;民之衅咎血成于通涂,然且未敢谏也,己何敢谏乎?顾臣愚,窃闻昔者虞不用宫之奇而晋并之,陈不用子家羁而楚并之,曹不用僖负羁而宋并之,莱不用子猛而齐并之,吴不用子胥而越并之,秦人不用蹇叔之言而秦国危,桀杀关龙逢而汤得之,纣杀王子比干而武王得之,宣王杀杜伯而周室卑;此三天子,六诸侯,皆不能尊贤用辩士之言,故身死而国亡。”遂趋而出,楚王遽而追之曰:“己子反矣,吾将用子之谏;先日说寡人者,其说也不足以动寡人之心,又危加诸寡人,故皆至而死;今子之说,足以动寡人之心,又不危加诸寡人,故吾将用子之谏。”明日令曰:“有能入谏者,吾将与为兄弟。”遂解层台而罢民,楚人歌之曰:“薪乎莱乎?无诸御己讫无子乎?莱乎薪乎?无诸御己讫无入乎!

10 正谏:齐桓公谓鲍叔曰:“寡人欲铸大钟,昭寡人之名焉,寡人之行,岂避尧舜哉?”鲍叔曰:“敢问君之行?”桓公曰:“昔者吾围谭三年,得而不自与者,仁也;吾北伐孤竹,●令支而反者,武也;吾为葵丘之会,以偃天下之兵者,文也;诸侯抱美玉而朝者九国,寡人不受者,义也。然则文武仁义,寡人尽有之矣,寡人之行岂避尧舜哉!”鲍叔曰:“君直言,臣直对;昔者公子纠在上位而不让,非仁也;背太公之言而侵鲁境,非义也;坛场之上,诎于一剑,非武也;侄娣不离怀衽,非文也。凡为不善遍于物不自知者,无天祸必有人害,天处甚高,其听甚下;除君过言,天且闻之。”桓公曰:“寡人有过乎?幸记之,是社稷之福也,子不幸教,几有大罪以辱社稷。”

11 正谏:楚昭王欲之荆台游,司马子綦进谏曰:“荆台之游,左洞庭之波,右彭蠡之水;南望猎山,下临方淮。其乐使人遗老而忘死,人君游者尽以亡其国,愿大王勿往游焉。”王曰:“荆台乃吾地也,有地而游之,子何为绝我游乎?”怒而击之。于是令尹子西,驾安车四马,径于殿下曰:“今日荆台之游,不可不观也。”王登车而拊其背曰:“荆台之游,与子共乐之矣。”步马十里,引辔而止曰:“臣不敢下车,愿得有道,大王肯听之乎?”王曰:“第言之。”令尹子西曰:“臣闻之,为人臣而忠其君者,爵禄不足以赏也;为人臣而谀其君者,刑罚不足以诛也。若司马子綦者忠君也,若臣者谀臣也;愿大王杀臣之躯,罚臣之家,而禄司马子綦。”王曰:“若我能止,听公子,独能禁我游耳,后世游之,无有极时,奈何?”令尹子西曰:“欲禁后世易耳,愿大王山陵崩●,为陵于荆台;未尝有持钟鼓管弦之乐而游于父之墓上者也。”于是王还车,卒不游荆台,令罢先置。孔子从鲁闻之曰:“美哉!令尹子西,谏之于十里之前,而权之于百世之后者也。”

12 正谏:荆文王得如黄之狗,箘簬之矰,以畋于云梦,三月不反;得舟(一作丹)之姬,淫期年不听朝。保申谏曰:“先王卜以臣为保吉,今王得如黄之狗,箘簬之矰,畋于云泽,三月不反;及得舟之姬,淫期年不听朝,王之罪当笞。”匍伏将笞王,王曰:“不谷免于襁褓,托于诸侯矣,愿请变更而无笞。”保申曰:“臣承先王之命不敢废,王不受笞,是废先王之命也;臣宁得罪于王,无负于先王。”王曰:“敬诺。”乃席王,王伏,保申束细箭五十,跪而加之王背,如此者再,谓王起矣。王曰:“有笞之名一也。”遂致之。保申曰:“臣闻之,君子耻之,小人痛之;耻之不变,痛之何益?”保申趋出,欲自流,乃请罪于王,王曰:“此不谷之过,保将何罪?”王乃变行从保申,杀如黄之狗,折箘簬之矰,逐舟之姬,务治乎荆;兼国三十,令荆国广大至于此者,保申敢极言之功也。萧何王陵闻之曰:“圣主能奉先世之业,而以成功名者,其惟荆文王乎!故天下誉之至今,明主忠臣孝子以为法。”

13 正谏:晋平公使叔向聘于吴,吴人拭舟以逆之,左五百人,右五百人;有绣衣而豹裘者,有锦衣而狐裘者,叔向归以告平公,平公曰:“吴其亡乎!奚以敬舟?奚以敬民?”叔向对曰:“君为驰底之台,上何以发千兵?下何以陈钟鼓?”诸侯闻君者,亦曰‘奚以敬台,奚以敬民?’所敬各异也。”于是平公乃罢台。

14 正谏:赵简子举兵而攻齐,令军中有敢谏者罪至死,被甲之士,名曰公卢,望见简子大笑;简子曰:“子何笑?”对曰:“臣有夙笑。”简子曰:“有以解之则可,无以解之则死。”对曰:“当桑之时,臣邻家夫与妻俱之田,见桑中女,因往追之,不能得,还反,其妻怒而去之,臣笑其旷也。”简子曰:“今吾伐国失国,是吾旷也。”于是罢师而归。

15 正谏:景公为台,台成,又欲为钟,晏子谏曰:“君不胜欲为台,今复欲为钟,是重敛于民,民之哀矣;夫敛民之哀而以为乐,不祥。”景公乃止。

16 正谏:景公有马,其圉人杀之,公怒,援戈将自击之,晏子曰:“此不知其罪而死,臣请为君数之,令知其罪而杀之。”公曰:“诺。”晏子举戈而临之曰:“汝为吾君养马而杀之,而罪当死;汝使吾君以马之故杀圉人,而罪又当死;汝使吾君以马故杀人,闻于四邻诸侯,汝罪又当死。”公曰:“夫子释之!夫子释之!勿伤吾仁也。”

17 正谏:景公好弋,使烛雏主鸟而亡之,景公怒而欲杀之,晏子曰:“烛雏有罪,请数之以其罪,乃杀之。”景公曰:“可。”于是乃召烛雏数之景公前曰:“汝为吾君主鸟而亡之,是一罪也;使吾君以鸟之故杀人,是二罪也;使诸侯闻之以吾君重鸟而轻士,是三罪也。数烛雏罪已毕,请杀之。”景公曰:“止,勿杀而谢之。”

18 正谏:景公正昼被发乘六马,御妇人出正闺,刖跪击其马而反之,曰:“尔非吾君也。”公惭而不朝,晏子睹裔敖而问曰:“君何故不朝?”对曰:“昔者君正昼被发乘六马,御妇人出正闺,刖跪击其马而反之曰:‘尔非吾君也。’公惭而反,不果出,是以不朝。”晏子入见,公曰:“昔者寡人有罪,被发乘六马以出正闺,刖跪击其马而反之,曰:‘尔非吾君也。’寡人以天子大夫之赐,得率百姓以守宗庙,今见戮于刖跪以辱社稷,吾犹可以齐于诸侯乎?”晏子对曰:“君无恶焉。臣闻之,下无直辞,上无隐君;民多讳言,君有骄行。古者明君在上,下有直辞;君上好善,民无讳言。今君有失行,而刖跪有直辞,是君之福也,故臣来庆,请赏之,以明君之好善;礼之,以明君之受谏!”公笑曰:“可乎?”晏子曰:“可。”于是令刖跪倍资无正,时朝无事。

19 正谏:景公饮酒,移于晏子家,前驱报闾曰:“君至”。晏子被玄端立于门曰:“诸侯得微有故乎?国家得微有故乎?君何为非时而夜辱?”公曰:“酒醴之味,金石之声,愿与夫子乐之。”晏子对曰:“夫布荐席,陈簠簋者有人,臣不敢与焉。”公曰:“移于司马穰苴之家。”前驱报闾曰:“君至”。司马穰苴介胄操戟立于门曰:“诸侯得微有兵乎?大臣得微有叛者乎?君何为非时而夜辱?”公曰:“酒醴之味,金石之声,愿与夫子乐之。”对曰:“夫布荐席,陈簠簋者有人,臣不敢与焉。”公曰:“移于梁丘据之家。”前驱报闾曰:“君至”。梁丘据左操瑟,右挈竽,行歌而至,公曰:“乐哉!今夕吾饮酒也,微彼二子者何以治吾国!微此一臣者何以乐吾身!贤圣之君皆有益友,无偷乐之臣。”景公弗能及,故两用之,仅得不亡。

20 正谏:吴以伍子胥孙武之谋,西破强楚,北威齐晋,南伐越,越王句践迎击之,败吴于姑苏,伤阖庐指,军却,阖庐谓太子夫差曰:“尔忘句践杀而父乎?”夫差对曰:“不敢。”是夕阖庐死,夫差既立为王,以伯嚭为太宰,习战射,三年伐越,败于夫湫,越王句践乃以兵五千人(一作入)栖于会稽山上,使大夫种厚币遣吴太宰嚭以请和,委国为臣妾,吴王将许之,伍子胥谏曰:“越王为人能辛苦,今王不灭,后必悔之。”吴王不听,用太宰嚭计与越平。其后五年,吴王闻齐景公死,而大臣争宠,新君弱,乃兴师北伐齐,子胥谏曰:“不可。句践食不重味,吊死问疾,且能用人,此人不死,必为吴患;今越,腹心之疾,齐犹疥癣耳,而王不先越,乃务伐齐,不亦谬乎?”吴王不听,伐齐,大败齐师于艾陵,遂与邹鲁之君会以归,益疏子胥之言。其后四年,吴将复北伐齐,越王句践用子胥之谋,乃率其众以助吴,而重宝以献遗太宰嚭,太宰嚭既数受越赂,其爱信越殊甚,日夜为言于吴王,王信用嚭之计,伍子胥谏曰:“夫越,腹心之疾,今信其游辞伪诈而贪齐,譬犹石田,无所用之,盘庚曰:‘古人有颠越不恭’。是商所以兴也,愿王释齐而先越,不然,将悔之无及也。”吴王不听,使子胥于齐,子胥谓其子曰:“吾谏王,王不我用,吾今见吴之灭矣,女与吴俱亡无为也。”乃属其子于齐鲍氏而归报吴王。太宰嚭既与子胥有隙,因谗曰:“子胥为人,刚暴少恩,其怨望猜贼为祸也,深恨前日王欲伐齐,子胥以为不可,王卒伐之,而有大功,子胥计谋不用,乃反怨望;今王又复伐齐,子胥专愎强谏,沮毁用事,徼幸吴之败,以自胜其计谋耳。今王自行,悉国中武力以伐齐,而子胥谏不用,因辍佯病不行,王不可不备,此起祸不难,且臣使人微伺之,其使齐也,乃属其子于鲍氏。夫人臣内不得意,外交诸侯,自以先王谋臣,今不用,常怏怏,愿王早图之。”吴王曰:“微子之言,吾亦疑之。”乃使使赐子胥属镂之剑,曰:“子以此死。”子胥曰:“嗟乎!谗臣宰嚭为乱,王顾反诛我,我令若父霸,又若立时,诸子弟争立,我以死争之于先王,几不得立,若既立,欲分吴国与我,我顾不敢当,然若之何听谗臣杀长者!”乃告舍人曰:“必树吾墓上以梓,令可以为器,而抉吾眼著之吴东门,以观越寇之灭吴也。”乃自刺杀,吴王闻之大怒,乃取子胥尸,盛以鸱夷革,浮之江中,吴人怜之,乃为立祠于江上,因名曰胥山。后十馀年,越袭吴,吴王还与战不胜,使大夫行成于越不许,吴王将死曰:“吾以不用子胥之言至于此;令死者无知则已,死者有知,吾何面目以见子胥也?”遂蒙絮覆面而自刎。

21 正谏:齐景公有臣曰诸御鞅,谏简公曰:“田常与宰予,此二人者甚相憎也,臣恐其相攻;相攻虽叛而危之,不可。愿君去一人。”简公曰:“非细人之所敢议也。”居无几何,田常果攻宰予于庭,贼简公于朝,简公喟焉太息,曰:“余不用鞅之言以至此患也。故忠臣之言,不可不察也。”

22 正谏:鲁襄公朝荆,至淮,闻荆康王卒,公欲还,叔仲昭伯曰:“君之来也,为其威也;今其王死,其威未去,何为还?”大夫皆欲还,子服景伯曰:“子之来也,为国家之利也,故不惮勤劳,不远道涂,而听于荆也,畏其威也!夫义人者,固将庆其喜而吊其忧,况畏而聘焉者乎!闻畏而往,闻丧而还,其谁曰非侮也。●姓是嗣王,太子又长矣,执政未易,事君任政,求说其侮,以定嗣君,而示后人,其雠滋大,以战小国,其谁能止之?若从君而致患,不若违君以避难,且君子计而后行,二三子其计乎?有御楚之术,有守国之备,则可;若未有也,不如行!”乃遂行。

23 正谏:孝景皇帝时,吴王濞反,梁孝王中郎枚乘字叔闻之,为书谏王,其辞曰:“君王之外臣乘,窃闻得全者全昌,失全者全亡。舜无立锥之地,以有天下;禹无十户之聚,以王诸侯。汤武之地,方不过百里;上不绝三光之明,下不伤百姓之心者,有王术也!故父子之道,天性也,忠臣不敢避诛以直谏,故事无废弃而功流于万世也,臣诚愿披腹心而效愚忠,恐大王不能用之;臣诚愿大王少加意念恻怛之心于臣乘之言。夫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上悬之无极之高,下垂不测之渊,虽甚愚之人,且犹知哀其将绝也。马方骇而重惊之,系方绝而重镇之;系绝于天,不可复结;坠入深渊,难以复出;其出不出,间不容发!诚能用臣乘言,一举必脱;必若所欲为,危如重卵,难于上天;变所欲为,易于反掌,安于太山。今欲极天命之寿,弊无穷之乐,保万乘之势,不出反掌之易,以居太山之安;乃欲乘重卵之危,走上天之难,此愚臣之所大惑也!人性有畏其影而恶其迹者,却背而走无益也,不知就阴而止,影灭迹绝。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欲汤之冷,令一人炊之,百人扬之,无益也;不如绝薪止火而已。不绝之于彼,而救之于此,譬犹抱薪救火也。养由基,楚之善射者也,去杨叶百步,百发百中,杨叶之小,而加百中焉,可谓善射矣,所止乃百步之中耳,比于臣未知操弓持矢也。福生有基,祸生有胎;纳其基,绝其胎;祸何从来哉?泰山之溜穿石,引绳久之,乃以挈木;水非石之钻,绳非木之锯也,而渐靡使之然。夫铢铢而称之,至石必差;寸寸而度之,至丈必过;石称丈量,径而寡失。夫十围之木,始生于,可引而绝,可擢而拔,据其未生,先其未形;磨砻砥砺,不见其损,有时而尽;种树畜长,不见其益,有时而大;积德修行,不知其善,有时而用;行恶为非,弃义背理,不知其恶,有时而亡。臣诚愿大王孰计而身行之,此百王不易之道也。”吴王不听,卒死丹徒。

24 正谏:吴王欲从民饮酒,伍子胥谏曰:“不可。昔白龙下清冷之渊,化为鱼,渔者豫且射中其目,白龙上诉天帝,天帝曰:‘当是之时,若安置而形?’白龙对曰:‘我下清冷之渊化为鱼。’天帝曰:‘鱼固人之所射也;若是,豫且何罪?’夫白龙,天帝贵畜也;豫且,宋国贱臣也。白龙不化,豫且不射;今弃万乘之位而从布衣之士饮酒,臣恐其有豫且之患矣。”王乃止。

25 正谏:孔子曰:“良药苦于口,利于病;忠言逆于耳,利于行。故武王谔谔而昌,纣嘿嘿而亡,君无谔谔之臣,父无谔谔之子,兄无谔谔之弟,夫无谔谔之妇,士无谔谔之友;其亡可立而待。故曰君失之,臣得之;父失之,子得之;兄失之,弟得之;夫失之,妇得之;士失之,友得之。故无亡国破家,悖父乱子,放兄弃弟,狂夫淫妇,绝交败友。”

26 正谏:晏子复于景公曰:“朝居严乎?”公曰:“朝居严,则曷害于国家哉?”晏子对曰:“朝居严,则下无言,下无言,则上无闻矣。下无言则谓之喑,上无闻则谓之聋;聋喑则非害治国家如何也?具合菽粟之微以满仓廪,合疏缕之纬以成帏幕,太山之高,非一石也,累卑然后高也。夫治天下者,非用一士之言也,固有受而不用,恶有距而不入者哉?”

天下良宝文言文翻译

以下资料及译文可供参考:墨子认为义是天下的良宝,行义,可以安国、利民,所以他孜孜不倦地坚持行义。他反对背义向禄的人,主张大家一起行义,这样,才可以实现“义”。

墨子耕柱(天下良宝)译文:

墨子对耕柱子发怒。耕柱子说:“我不是胜过别人吗?”墨子问道:“我将要上太行山去,可以用骏马驾车,可以用牛驾车,你将驱策哪一种呢?”耕柱子说:“我将驱策骏马。”墨子又问:“为什么驱策骏马呢?”耕柱子回答道:“骏马足以担当重任。”墨子说:“我也以为你能担当重任。”

巫马子问墨子:“鬼神与圣人相比,谁更明智呢?”墨子答道:“鬼神比圣人明智,就好象耳聪目明的人比聋盲明智一样。从前夏启派蜚廉到山川采金,在昆吾铸了鼎,于是叫卜人翁难乙,用百灵的龟占卜,卜辞道:‘鼎铸成了,三足而方,不用生火它自己会烹,不用举动它自己会藏,不用迁移它自己会行。用它在昆吾之墟祭祀。尚飨。’翁难乙又解释卦兆,说:‘鬼神已经享用了。那蓬蓬的白云,一会儿南北,一会儿西东。九鼎已经铸成功了,将要三代相传。’后来夏后氏失掉了它,殷人接受了;殷人失掉了,周人又接受了它。夏后殷周三代互相接受九鼎,已经数百年了。假使一位圣人聚集他的贤臣,和他杰出的国相共同谋划,又怎么能知道几百年以后的事呢?但是,鬼神却能够知道。所以说:鬼神比圣人明智,就好象耳聪目明的人比聋盲明智一样。”

治徒娱、县子硕两个人问墨子说:“行义,什么是最重要的事呢?”墨子答道:“就象筑墙一样,能筑的人筑,能填土的人填土,能挖土的人挖土,这样墙就可以筑成。行义就是这样,能演说的人演说,能解说典籍的人解说典籍,能做事的人做事,这样就可以做成义事。”

巫马子问墨子说:“你兼爱天下,没有什么利;我不爱天下,也没有什么害。效果都没有达到,你为什么只认为自己正确,而认为我不正确呢?”墨子回答道:“现在这里有个人在放火,一个人捧着水将要浇灭它,另一个人拿着火苗,将使火烧得更旺,都还没有做成,在这两个人之中,你看重哪一个?”巫马子回答说:“我认为那个捧水的人心意是正确的,而那个拿火苗的人的心意是错误的。”墨子说:“我也认为我兼爱天下的用意是正确的,而你不爱天下的用意是错误的。”

墨子推荐耕柱子到楚国做官,有几个弟子去探访他,耕柱子请他们吃饭,每餐仅供食三升,招待他们不优厚。这几个人回来告诉墨子说:“耕柱子在楚国没有什么收益!我们几个去探访他,每餐只供给我们三升米,招待我们不优厚。”墨子答道:“这还未可知。”没有多久,耕柱子送给墨子十镒黄金,说:“弟子不敢贪图财利违章犯法以送死,这十镒黄金,请老师使用。”墨子说:“果然是未可知啊!”

巫马子对墨子说:“你行义,人不会见而帮助你,鬼不会见而富你,然而先生却仍然这样做,这是有疯病。”墨子答道:“现在假使你有两个家臣在这里,其中一个见到你就做事,不见到你就不做事;另外一个见到你也做事,不见到你也做事,这两个人之中,你看重谁?”巫马子回答说:“我看重那个见到我做事,不见到我也做事的人。”墨子说:“既然这样,你也看重有疯病的人。”

子夏的弟子问墨子道:“君子之间有争斗吗?”墨子回答说:“君子之间没有争斗。”子夏的弟子说:“狗猪尚且有争斗,哪有士人没有争斗的呢?”墨子说道:“痛心啊!你们言谈则称举商汤、文王,行为却与狗猪相类比,痛心啊!”

巫马子对墨子说:“舍弃今天的人却去称誉古代的圣王,这是称誉枯骨。好象匠人一样,知道枯木,却不知道活着的树木。”墨子说:“天下生存的原因,是由于先王的主张教导的结果。现在称誉先王,是称誉使天下生存的先王的主张。该称誉的却不去称誉,这就不是仁了。”

墨子说:“和氏璧、隋侯珠、三翮六翼的九鼎,这是诸侯所说的良宝。它们可以富国家、众人民、治刑政、安社稷吗?人们回答说:不能。之所以贵重良宝的原因,是因为它们可以使人得到利益。而和氏璧、隋侯珠、三翮六翼的九鼎,不能给人利益,所以这些都不是天下的良宝。现在用义在国家施政,人口必然增多,刑政必然得到治理,社稷必然安定。之所以贵重良宝的原因,是因为它们能利人民,而义可以使人民得利,所以说:义是天下的良宝。”

叶公子高向孔子问施政的道理,说:“善于施政的人该怎样呢?”孔子回答道:“善于治政的人,对于处在远方的,要亲近他们,对于故旧,要如同新交一样,不厌弃他们。”墨子听到了,说:“叶公子高没能得到需要的解答,孔子也不能正确地回答。叶公子高难道会不知道,善于施政的人,对于处在远方的,要亲近他们,对于故旧,要如同新交一样,不厌弃他们。他是问怎么样去做。不以人家所不懂的告诉人家,而以人家已经知道了的去告诉人家。所以说,叶公子高没能得到需要的解答,孔子也不能正确地回答。”

墨子对鲁阳文君说:“大国攻打小国,就象小孩以两手着地学马行。小孩学马行,足以自致劳累。现在大国攻打小国,防守的国家,农民不能耕地,妇人不能纺织,以防守为事;攻打的国家,农民也不能耕地,妇人也不能纺

织,以攻打为事。所以大国攻打小国,就象小孩学马行一样。”

墨子说:“言论可付之实行的,应推崇;不可以实行的,不应推崇。不可以实行而推崇它,就是空言妄语了。”

墨子让管黔到卫国称扬高石子,使高石子在卫国做官。卫国国君给他的俸禄很优厚,安排他在卿的爵位上。高石子三次朝见卫君,都竭尽其言,卫君却毫不采纳实行。于是高石子离开卫国到了齐国,见了墨子说:“卫国国君因为老师的缘故,给我的俸禄很优厚,安排我在卿的爵位上,我三次入朝见卫君,必定把意见说完,但卫君却毫不采纳实行,因此离开了卫国。卫君恐怕会以为我发疯了吧?”墨子说:“离开卫国,假如符合道的原则,承受发疯的指责有什么不好!古时候周公旦驳斥关叔,辞去三公的职位,到东方的商奄生活,人都说他发狂;但是后世的人却称誉他的德行,颂扬他的美名,到今天还不停止。况且我听说过:‘行义不能回避诋毁而追求称誉。’离开卫国,假如符合道的原则,承受发疯的指责有什么不好!”高石子说:“我离开卫国,何敢不遵循道的原则!以前老师说过:‘天下无道,仁义之士不应该处在厚禄的位置上。’现在卫君无道,而贪图他的俸禄和爵位,那么,就是我只图吃人家的米粮了。”墨子听了很高兴,就把禽滑氂召来,说:“姑且听听高石子的这话吧!违背义而向往俸禄,我常常听到;拒绝俸禄而向往义,从高石子这里我见到了。”

墨子说:“世俗的君子,如果他贫穷,别人说他富有,那么他就愤怒,如果他无义,别人说他有义,那么他就高兴,这不是太荒谬了吗!”

公孟子说:“先人已有的,只要效法就行了。”墨子说:“谁说先人有的,只要效法就行了。你不知道人出生在前的,比更在其前出生的,则是后了。”

有一个先与墨子做朋友而后来背叛了他的人,说:“我难道有罪吗?我背叛是在他人之后。”墨子说:“这就象军队打了败仗,落后的人还要求赏一样。”

公孟子说:“君子不创作,只是阐述罢了。”墨子说:“不是这样。人之中极端没有君子品行的人,对古代善的不阐述,对现在善的不创作。其次没有君子品行的人,对古代善的不阐述,自己有善的就创作,想善的东西出于自己。现在只阐述不创作,与不喜欢阐述古代善的却喜欢自我创作的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我认为对古代善的则阐述,对现在善的则创作,希望善的东西更多。”

巫马子对墨子说:“我与你不同,我不能兼爱。我爱邹人比爱越人深。爱鲁人比爱邹人深,爱我家乡的人比爱鲁人深,爱我的家人比爱我家乡的人深,爱我的双亲比爱我的家人深,爱我自己胜过爱我双亲,这是因为切近我的缘故。打我,我会疼痛,打别人,不会痛在我身上,我为什么不去解除自己的疼痛,却去解除不关自己的别人的疼痛呢?所以我只会杀他人以利于我,而不会杀自己以利于他人。”墨子问道:“你的这种义,你将隐藏起来呢?还是将告诉别人。”巫马子答道:“我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义,我将告诉别人。”墨子说:“既然这样,那么有一个喜欢你的主张,这一个人就要杀你以利于自己;有十个人喜欢你的主张,这十个人就要杀你以利于他们自己;天下的人都喜欢你的主张,这天下的人都要杀你以利于自己。假如,有一个人不喜欢你的主张,这一个人就要杀你,因为他认为你是散布不祥之言的人;有十个人不喜欢你的主张,这十个人就要杀你,因为他们认为你是散

布不祥之言的人;天下的人都不喜欢你的主张,这天下的人都要杀你,因为他们也认为你是散布不祥之言的人。这样,喜欢你主张的人要杀你,不喜欢你主张的人也要杀你,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摇动口舌,杀身之祸常至自身的道理。”墨子还说:“你的话,恰恰是厌恶利。假如没有利益而还要说,这就是空言妄语了。”

墨子对鲁阳文君说:“现在有一个人在这里,他的牛羊牲畜,任由厨师宰割、烹调,吃都吃不完,但他看见人家做饼,就便捷地去偷窃,说:‘可以充足我的米粮。’不知道这是他的甘肥食物不足呢,还是他有偷窃的毛病?”鲁阳文君说:“这是有偷窃病了。”墨子说:“楚国有四境之内的田地,空旷荒芜,开垦不完,掌管川泽山林的官吏就有数千人以上,数都数不过来,见到宋、郑的空城,还要便捷地窃取,这与那个偷窃人家饼子的人有什么不同呢?”鲁阳文君说:“这就象那个人一样,确实患有偷窃病。”

墨子说:“季孙绍与孟伯常治理鲁国的政事,不能互相信任,就到丛林中的庙宇里祷告说:‘希望使我们和好。’这如同遮盖了自己的眼睛,而在丛林中的庙宇里祷告说:‘希望使我们都能看到。’岂不荒谬吗?”

墨子对骆滑氂说:“我听说你喜欢勇武。”骆滑氂说:“对了。我听说哪个乡里有勇士,我一定要去杀他。”墨子说:“天下没有人不想亲附他所喜爱的人,疏远他所憎恶的人。现在你听到那个乡里有勇士,一定去杀他,这不是好勇武,而是憎恶勇武。”

《天下良宝》即为《墨子耕柱》

【原文】

子墨子怒耕柱子。耕柱子曰:“我毋俞于人乎?”(2)子墨子曰:“我将上大行,驾骥与羊(3),子将谁驱?”耕柱子曰:“将驱骥也。”子墨子曰:“何故驱骥也?”耕柱子曰:“骥足以责。”子墨子曰:“我亦以子为足以责。”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鬼神孰与圣人明智?”子墨子曰:“鬼神之明智于圣人,犹聪耳明目之与聋瞽也。昔者夏后开使蜚廉折金于山川(4),而陶铸之于昆吾;是使翁难雉乙卜于白若之龟(5),曰:‘鼎成三足而方,不炊而自烹,不举而自臧(6),不迁而自行。以祭于昆吾之虚(7),上乡(8)!’乙又言兆之由曰:‘飨矣!逢逢白云(9),一南一北,一西一东,九鼎既成,迁于三国。’夏后氏失之,殷人受之;殷人失之,周人受之。夏后殷周之相受也,数百岁矣。使圣人聚其良臣,与其桀相而谋(10),岂能智数百岁之后哉?(11)而鬼神智之。是故曰,鬼神之明智于圣人也,犹聪耳明目之与聋瞽也。”

治徒娱、县子硕问于子墨子曰:“为义孰为大务?”子墨子曰:“譬若筑墙然,能筑者筑,能实壤者实壤,能欣者欣(12),然后墙成也。为义犹是也,能谈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能从事者从事,然后义事成也。”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子兼爱天下,未云利也(13);我不爱天下,未云贼也。功皆未至,子何独自是而非我哉?”子墨子曰:“今有燎者于此,一人奉水将灌之,一人掺火将益之,功皆未至,子何贵于二人?”巫马子曰:“我是彼奉水者之意,而非夫掺火者之意。”子墨子曰:“吾亦是吾意,而非子之意也。”

子墨子游荆耕柱子于楚(14)。二三子过之。食之三升,客之不厚。二三子复于子墨子曰:“耕柱子处楚无益矣!二三子过之,食之三升,客之不厚。”子墨子曰:“未可智也。”毋几何而遗十金于子墨子,曰:“后生不敢死,有十金于此,愿夫子之用也。”子墨子曰:“果未可智也。”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子之为义也,人不见而耶(15),鬼而不见而富(16),而子为之,有狂疾。”子墨子曰:“今使子有二臣于此,其一人者见子从事,不见子则不从事;其一人者见子亦从事,不见子亦从事,子谁贵于此二人?”巫马子曰:“我贵其见我亦从事,不见我亦从事者。”子墨子曰:“然则是子亦贵有狂疾也。”

子夏之徒问于子墨子曰:“君子有斗乎?”子墨子曰:“君子无斗。”子夏之徒曰:“狗豨犹有斗,恶有士而无斗矣?”子墨子曰:“伤矣哉!言则称于汤文,行则譬于狗豨,伤矣哉!”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舍今之人而誉先王,是誉槁骨也。譬若匠人然,智槁木也,而不智生木。”子墨子曰:“天下之所以生者,以先王之道教也。今誉先王,是誉天下之所以生也。可誉而不誉,非仁也。”

子墨子曰:“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异(17),此诸侯之所谓良宝也。可以富国家,众人民,治刑政,安社稷乎?曰:不可。所谓贵良宝者,为其可以利也。而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异,不可以利人,是非天下之良宝也。今用义为政于国家,人民必众,刑政必治,社稷必安。所为贵良宝者,可以利民也,而义可以利人,故曰:义,天下之良宝也。”

叶公子高问政于仲尼曰:“善为政者若之何?”仲尼对曰:“善为政者,远者近之,而旧者新之。”子墨子闻之曰:“叶公子高未得其问也,仲尼亦

未得其所以对也。叶公子高岂不知善为政者之远者近也(18),而旧者新是哉(19)?问所以为之若之何也。不以人之所不智告人,以所智告之,故叶公子高未得其问也,仲尼亦未得其所以对也。”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大国之攻小国,譬犹童子之为马也。童子之为马,足用而劳。今大国之攻小国也,攻者(20),农夫不得耕,妇人不得织,以守为事;攻人者,亦农夫不得耕,妇人不得织,以攻为事。故大国之攻小国也,譬犹童子之为马也。”

子墨子曰:“言足以复行者,常之(21);不足以举行者,勿常。不足以举行而常之,是荡口也。”

子墨子使管黔■游高石子于卫(22),卫君致禄甚厚,设之于卿。高石子三朝必尽言,而言无行者。去而之齐,见子墨子曰:“卫君以夫子之故,致禄甚厚,设我于卿,石三朝必尽言,而言无行,是以去之也。卫君无乃以石为狂乎?”子墨子曰:“去之苟道,受狂何伤!古者周公旦非关叔,辞三公,东处于商盖(23),人皆谓之狂,后世称其德,扬其名,至今不息。且翟闻之:‘为义非避毁就誉。’去之苟道,受狂何伤!”高石子曰:“石去之,焉敢不道也!昔者夫子有言曰:‘天下无道,仁士不处厚焉。’今卫君无道,而贪其禄爵,则是我为苟陷人长也(24)。”子墨子说,而召子禽子曰:“姑听此乎!夫倍义而乡禄者(25),我常闻之矣;倍禄而乡义者,于高石子焉见之也。”

子墨子曰:“世俗之君子,贫而谓之富则怒,无义而谓之有义则喜。岂不悖哉!”

公孟子曰:“先人有,则三而已矣(26)。”子墨子曰:“孰先人而曰有,则三而已矣?子未智人之先有后生。”

有反子墨子而反者(27),“我岂有罪哉?吾反后。”子墨子曰:“是犹三军北,失后之人求赏也。”

公孟子曰:“君子不作,术而已。”子墨子曰:“不然。人之其不君子者(28),古之善者不诛(29),今也善者不作。其次不君子者,古之善者不遂(30),己有善则作之,欲善之自己出也。今诛而不作,是无所异于不好遂而作者矣。吾以为古之善者则诛之,今之善者则作之,欲善之益多也。”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我与子异,我不能兼爱。我爱邹人于越人,爱鲁人于邹人,爱我乡人于鲁人,爱我家人于乡人,爱我亲于我家人,爱我身于吾亲,以为近我也。击我则疾,击彼则不疾于我,我何故疾者之不拂,而不疾者之拂?故有我有杀彼以我,无杀我以利。”子墨子曰:“子之义将匿邪,意将以告人乎?”巫马子曰:“我何故匿我义?吾将以告人。”子墨子曰:“然则一人说子(31),一人欲杀子以利己;十人说子,十人欲杀子以利己;天下说子,天下欲杀子以利己。一人不说子,一人欲杀子,以子为施不祥言者也;十人不说子,十人欲杀子,以子为施不祥言者也;天下不说子,天下欲杀子,以子为施不祥言者也。说子亦欲杀子,不说子亦欲杀子,是所谓经者口也(32),杀常之身者也。”子墨子曰:“子之言恶利也?若无所利而不言(33),是荡口也。”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今有一人于此,羊牛■豢,维人但割而和之(34),食之不可胜食也,见人之作饼,则还然窃之,曰:‘舍余食(35)。’不知日月安不足乎(36)?其有窃疾乎?”鲁阳文君曰:“有窃疾也。”子墨子曰:“楚四竟之田(37),旷芜而不可胜辟,■灵数千(38),不可胜,见宋、郑之

闲邑,则还然窃之,此与彼异乎?”鲁阳文君曰:“是犹彼也,实有窃疾也。”

子墨子曰:“季孙绍与孟伯常治鲁国之政,不能相信,而祝于丛社曰:‘苟使我和。’是犹弇其目而祝于丛社也,‘若使我皆视。’岂不缪哉(39)!”

子墨子谓骆滑氂曰:“吾闻子好勇。”骆滑氂曰:“然。我闻其乡有勇士焉,吾必从而杀之。”子墨子曰:“天下莫不欲与其所好(40),度其所恶(41)。今子闻其乡有勇士焉,必从而杀之,是非好勇也,是恶勇也。”

【注释】

(1)本篇各段大多由对话组成,记述墨子与弟子等人的谈话。全篇以谈论“义”的言论最多,但各段的思想内容并不连贯。墨子认为义是天下的良宝,行义,可以安国、利民,所以他孜孜不倦地坚持行义。他反对背义向禄的人,主张大家一起行义,这样,才可以实现“义”。(2)俞:通“愈”,胜过。

(3)羊:疑为“牛”之误。

(4)夏后开:即夏启,汉代人避景帝(刘启)讳而改。折金:采金,指开发金属矿藏。

(5)雉字衍。白:百的错字。

(6)臧:通“藏”。

(7)虚:同“墟”。

(8)上乡:即“尚飨”,祭祀之辞。

(9)逢逢:通“蓬蓬”。

(10)桀:同“杰”。

(11)智:通“知”。

(12)欣: 之假借字,此处用作动词,指挖土。

(13)云:有之意。

(14)荆字衍。

(15)耶:“助”字之讹。

(16)“鬼”后“而”字衍。

(17)三棘六异:即三翮六翼,九鼎之别名。

(18)也:当作“之”。

(19)是:当作“之”。

(20)攻者:“守者”之误。

(21)常:通“尚”。

(22)■黔:衍文。

(23)商盖:即“商奄”,古国名。

(24)陷:疑为“啗”之娱,即“啖”。长:“粻”之省文,米粮。

(25)倍:通“背”。乡:通“向”。

(26)三:“之”字之误。

(27)第一个“反”字当为“友”字之误。

(28)其:綦,极之意。

(29)诛,当作“述”。也:“之”字之误。

(30)遂:疑为“述”之误。

(31)说:通“悦”。

(32)经:“刭”之假借字。

(33)不:衍文。

(34)维人:“瓮人”之误,掌宰割烹调的人。

(35)舍:通“舒”,宽裕、充足之意。

(36)日月:疑“甘肥”之误。

(37)竟:通“境”。

(38)■灵:疑为“泽虞”之误,“泽”:古代掌川泽之官。“虞”:掌山林之官。

(39)缪:通“谬”。

(40)与:通“举”,亲附。

(41)度:“斥”字本字“度”的形误,疏远的意思。

【译文】

墨子对耕柱子发怒。耕柱子说:“我不是胜过别人吗?”墨子问道:“我将要上太行山去,可以用骏马驾车,可以用牛驾车,你将驱策哪一种呢?”耕柱子说:“我将驱策骏马。”墨子又问:“为什么驱策骏马呢?”耕柱子回答道:“骏马足以担当重任。”墨子说:“我也以为你能担当重任。”

巫马子问墨子:“鬼神与圣人相比,谁更明智呢?”墨子答道:“鬼神比圣人明智,就好象耳聪目明的人比聋盲明智一样。从前夏启派蜚廉到山川采金,在昆吾铸了鼎,于是叫卜人翁难乙,用百灵的龟占卜,卜辞道:‘鼎铸成了,三足而方,不用生火它自己会烹,不用举动它自己会藏,不用迁移它自己会行。用它在昆吾之墟祭祀。尚飨。’翁难乙又解释卦兆,说:‘鬼神已经享用了。那蓬蓬的白云,一会儿南北,一会儿西东。九鼎已经铸成功了,将要三代相传。’后来夏后氏失掉了它,殷人接受了;殷人失掉了,周人又接受了它。夏后殷周三代互相接受九鼎,已经数百年了。假使一位圣人聚集他的贤臣,和他杰出的国相共同谋划,又怎么能知道几百年以后的事呢?但是,鬼神却能够知道。所以说:鬼神比圣人明智,就好象耳聪目明的人比聋盲明智一样。”

治徒娱、县子硕两个人问墨子说:“行义,什么是最重要的事呢?”墨子答道:“就象筑墙一样,能筑的人筑,能填土的人填土,能挖土的人挖土,这样墙就可以筑成。行义就是这样,能演说的人演说,能解说典籍的人解说典籍,能做事的人做事,这样就可以做成义事。”

巫马子问墨子说:“你兼爱天下,没有什么利;我不爱天下,也没有什么害。效果都没有达到,你为什么只认为自己正确,而认为我不正确呢?”墨子回答道:“现在这里有个人在放火,一个人捧着水将要浇灭它,另一个人拿着火苗,将使火烧得更旺,都还没有做成,在这两个人之中,你看重哪一个?”巫马子回答说:“我认为那个捧水的人心意是正确的,而那个拿火苗的人的心意是错误的。”墨子说:“我也认为我兼爱天下的用意是正确的,而你不爱天下的用意是错误的。”

墨子推荐耕柱子到楚国做官,有几个弟子去探访他,耕柱子请他们吃饭,每餐仅供食三升,招待他们不优厚。这几个人回来告诉墨子说:“耕柱子在楚国没有什么收益!我们几个去探访他,每餐只供给我们三升米,招待我们不优厚。”墨子答道:“这还未可知。”没有多久,耕柱子送给墨子十镒黄金,说:“弟子不敢贪图财利违章犯法以送死,这十镒黄金,请老师使用。”墨子说:“果然是未可知啊!”

巫马子对墨子说:“你行义,人不会见而帮助你,鬼不会见而富你,然而先生却仍然这样做,这是有疯病。”墨子答道:“现在假使你有两个家臣在这里,其中一个见到你就做事,不见到你就不做事;另外一个见到你也做事,不见到你也做事,这两个人之中,你看重谁?”巫马子回答说:“我看重那个见到我做事,不见到我也做事的人。”墨子说:“既然这样,你也看重有疯病的人。”

子夏的弟子问墨子道:“君子之间有争斗吗?”墨子回答说:“君子之间没有争斗。”子夏的弟子说:“狗猪尚且有争斗,哪有士人没有争斗的呢?”墨子说道:“痛心啊!你们言谈则称举商汤、文王,行为却与狗猪相类比,痛心啊!”

巫马子对墨子说:“舍弃今天的人却去称誉古代的圣王,这是称誉枯骨。好象匠人一样,知道枯木,却不知道活着的树木。”墨子说:“天下生存的原因,是由于先王的主张教导的结果。现在称誉先王,是称誉使天下生存的先王的主张。该称誉的却不去称誉,这就不是仁了。”

墨子说:“和氏璧、隋侯珠、三翮六翼的九鼎,这是诸侯所说的良宝。它们可以富国家、众人民、治刑政、安社稷吗?人们回答说:不能。之所以贵重良宝的原因,是因为它们可以使人得到利益。而和氏璧、隋侯珠、三翮六翼的九鼎,不能给人利益,所以这些都不是天下的良宝。现在用义在国家施政,人口必然增多,刑政必然得到治理,社稷必然安定。之所以贵重良宝的原因,是因为它们能利人民,而义可以使人民得利,所以说:义是天下的良宝。”

叶公子高向孔子问施政的道理,说:“善于施政的人该怎样呢?”孔子回答道:“善于治政的人,对于处在远方的,要亲近他们,对于故旧,要如同新交一样,不厌弃他们。”墨子听到了,说:“叶公子高没能得到需要的解答,孔子也不能正确地回答。叶公子高难道会不知道,善于施政的人,对于处在远方的,要亲近他们,对于故旧,要如同新交一样,不厌弃他们。他是问怎么样去做。不以人家所不懂的告诉人家,而以人家已经知道了的去告诉人家。所以说,叶公子高没能得到需要的解答,孔子也不能正确地回答。”

墨子对鲁阳文君说:“大国攻打小国,就象小孩以两手着地学马行。小孩学马行,足以自致劳累。现在大国攻打小国,防守的国家,农民不能耕地,妇人不能纺织,以防守为事;攻打的国家,农民也不能耕地,妇人也不能纺织,以攻打为事。所以大国攻打小国,就象小孩学马行一样。”

墨子说:“言论可付之实行的,应推崇;不可以实行的,不应推崇。不可以实行而推崇它,就是空言妄语了。”

墨子让管黔到卫国称扬高石子,使高石子在卫国做官。卫国国君给他的俸禄很优厚,安排他在卿的爵位上。高石子三次朝见卫君,都竭尽其言,卫君却毫不采纳实行。于是高石子离开卫国到了齐国,见了墨子说:“卫国国君因为老师的缘故,给我的俸禄很优厚,安排我在卿的爵位上,我三次入朝见卫君,必定把意见说完,但卫君却毫不采纳实行,因此离开了卫国。卫君恐怕会以为我发疯了吧?”墨子说:“离开卫国,假如符合道的原则,承受发疯的指责有什么不好!古时候周公旦驳斥关叔,辞去三公的职位,到东方的商奄生活,人都说他发狂;但是后世的人却称誉他的德行,颂扬他的美名,到今天还不停止。况且我听说过:‘行义不能回避诋毁而追求称誉。’离开卫国,假如符合道的原则,承受发疯的指责有什么不好!”高石子说:“我离开卫国,何敢不遵循道的原则!以前老师说过:‘天下无道,仁义之士不应该处在厚禄的位置上。’现在卫君无道,而贪图他的俸禄和爵位,那么,就是我只图吃人家的米粮了。”墨子听了很高兴,就把禽滑氂召来,说:“姑且听听高石子的这话吧!违背义而向往俸禄,我常常听到;拒绝俸禄而向往义,从高石子这里我见到了。”

墨子说:“世俗的君子,如果他贫穷,别人说他富有,那么他就愤怒,如果他无义,别人说他有义,那么他就高兴,这不是太荒谬了吗!”

公孟子说:“先人已有的,只要效法就行了。”墨子说:“谁说先人有的,只要效法就行了。你不知道人出生在前的,比更在其前出生的,则是后了。”

有一个先与墨子做朋友而后来背叛了他的人,说:“我难道有罪吗?我背叛是在他人之后。”墨子说:“这就象军队打了败仗,落后的人还要求赏一样。”

公孟子说:“君子不创作,只是阐述罢了。”墨子说:“不是这样。人之中极端没有君子品行的人,对古代善的不阐述,对现在善的不创作。其次没有君子品行的人,对古代善的不阐述,自己有善的就创作,想善的东西出于自己。现在只阐述不创作,与不喜欢阐述古代善的却喜欢自我创作的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我认为对古代善的则阐述,对现在善的则创作,希望善的东西更多。”

巫马子对墨子说:“我与你不同,我不能兼爱。我爱邹人比爱越人深。爱鲁人比爱邹人深,爱我家乡的人比爱鲁人深,爱我的家人比爱我家乡的人深,爱我的双亲比爱我的家人深,爱我自己胜过爱我双亲,这是因为切近我的缘故。打我,我会疼痛,打别人,不会痛在我身上,我为什么不去解除自己的疼痛,却去解除不关自己的别人的疼痛呢?所以我只会杀他人以利于我,而不会杀自己以利于他人。”墨子问道:“你的这种义,你将隐藏起来呢?还是将告诉别人。”巫马子答道:“我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义,我将告诉别人。”墨子说:“既然这样,那么有一个喜欢你的主张,这一个人就要杀你以利于自己;有十个人喜欢你的主张,这十个人就要杀你以利于他们自己;天下的人都喜欢你的主张,这天下的人都要杀你以利于自己。假如,有一个人不喜欢你的主张,这一个人就要杀你,因为他认为你是散布不祥之言的人;有十个人不喜欢你的主张,这十个人就要杀你,因为他们认为你是散

布不祥之言的人;天下的人都不喜欢你的主张,这天下的人都要杀你,因为他们也认为你是散布不祥之言的人。这样,喜欢你主张的人要杀你,不喜欢你主张的人也要杀你,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摇动口舌,杀身之祸常至自身的道理。”墨子还说:“你的话,恰恰是厌恶利。假如没有利益而还要说,这就是空言妄语了。”

墨子对鲁阳文君说:“现在有一个人在这里,他的牛羊牲畜,任由厨师宰割、烹调,吃都吃不完,但他看见人家做饼,就便捷地去偷窃,说:‘可以充足我的米粮。’不知道这是他的甘肥食物不足呢,还是他有偷窃的毛病?”鲁阳文君说:“这是有偷窃病了。”墨子说:“楚国有四境之内的田地,空旷荒芜,开垦不完,掌管川泽山林的官吏就有数千人以上,数都数不过来,见到宋、郑的空城,还要便捷地窃取,这与那个偷窃人家饼子的人有什么不同呢?”鲁阳文君说:“这就象那个人一样,确实患有偷窃病。”

墨子说:“季孙绍与孟伯常治理鲁国的政事,不能互相信任,就到丛林中的庙宇里祷告说:“希望使我们和好。’这如同遮盖了自己的眼睛,而在丛林中的庙宇里祷告说:‘希望使我们都能看到。’岂不荒谬吗?”

墨子对骆滑氂说:“我听说你喜欢勇武。”骆滑氂说:“对了。我听说哪个乡里有勇士,我一定要去杀他。”墨子说:“天下没有人不想亲附他所喜爱的人,疏远他所憎恶的人。现在你听到那个乡里有勇士,一定去杀他,这不是好勇武,而是憎恶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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