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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译文]
贤能的人能用只言片语,替别人辩明冤枉解除患祸。特别突出可以记下来的,我记得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在秦桧当政的时候,先父忠宣公洪皓、资政学郑亨仲、侍郎胡明仲、中书舍人朱新仲,都因不肯附和秦桧而被斥逐,安置在广东境内。那时,方滋任广南东路经略使,对他们以礼相待。秦桧听说后,十分纳闷。这天,秦桧问一个门客:“听说方滋在广东,对于凡是获罪被贬而去到这里的人,都特别用心保护。莫不是为将来自己后路着想吗?”门客回答:“不是公相你提出问我,我是不敢随便说的。方滋的为人,天生就是个忠厚长者,对待别人他总是以周旋保护为目的。并非只是对被贬来到这里的官员是这样。”秦桧听门客这么一说,才明白了真相,“原来方滋的确是一个愿为他人周旋的人。”从而,也就解除了他对方滋的疑虑。假如当时问到的这个门客是一个阴险奸诈的人,他只要稍稍说上点坏话,方滋就会被秦桧问罪,而先父洪皓及郑仲亨等被贬到广东的人也会不得安生。回答问话的这个门客,真可以说是个大贤人真君子,只能从古人中找到。
第二件,是严陵(今浙江桐庐)人王大卞到曲江(今广东韶关)任太守。途经南安(今江西大庾),前去拜见了张子韶先生。王大卞见到张子韶后,从容不迫地说:“我不久前曾经在检院做官,后来由于御史中丞罗彦济上章弹劾,被迫离开了京城。不久罗彦济自吏部尚书调出担任严州(今浙江建德)太守。我就到兰溪去躲避。罗彦济来到严州就任后,派人送信给我,说我和你有同年科举考试被录取的交情,为什么要躲开我呢?我看到信后,不好说什么,就又回来了。我们两相见之后,他就私下对我说,以前在御史台上书弹劾你的奏章是朱新仲写的,他写好后,托我进呈,我当时欠加考虑,就答应了。直到现在我还感到后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正好要到韶州去任太守,朱新仲也在那里任职。如果我们不期而遇就会很不愉快。我该怎么办呢?”张子韶暗自思忖:估计王大卞见了朱新仲后会算旧帐,便对王大卞说:“你做一个君子还是做一个小人,就看这次你怎么做了。”王大卞听后忙说:“我一定照你说的去做。”王大卞到韶州后,不计旧怨,不摆架子,努力与朱新仲结好,过了二年,二人相处和好。这大概是因为他们二人原来关系就不错。过去我陪侍张子韶闲谈,听他说到这些,故追记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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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南宋时,建都临安,繁华富贵,不减那汴京故国。去那城中箭桥左侧,有个官人,姓刘名贵,字君荐,祖上原是有根基的人家,到得君荐手中,却是时乖运蹇。先前读书,后来看看不济,却去改业做生意。便是半路上出家的一般,买卖行中,一发不是本等伎俩,又把本钱消折去了。渐渐大房改换小房,赁得两三间房子,与同浑家王氏,年少齐眉。后因没有子嗣,娶下一个小娘子,姓陈,是陈卖糕的女儿,家中都呼为二姐。这也是先前不十分穷薄的时,做下的勾当。至亲三口,并无闲杂人在家。那刘君荐,极是为人和气,乡里见爱,都称他刘官人。“你是一时运眼不好,如此落莫,再过几时,定须有个亨通的日子。”说便是这般说,那得有些些好处?只是在家纳闷,无可奈何。
却说一日闲坐家中,只见丈人家里的老王——年近七旬——走来对刘官人说道:“家间老员外生日,特令老汉接取官人娘子,去走一遭。”刘官人便道:“便是我日逐愁闷过日子,连那泰山的寿诞也都忘了。”便同浑家王氏,收拾随身衣服,打叠个包儿,交与老王背了,分付二姐:“看守家中,今日晚了,不能转回,明晚顺索来家。”说了就去。离城二十余里,到了丈人王员外家,叙了寒温。当日坐间客众,丈人女婿,不好十分叙述留在客房里宿歇。
直至天明,丈人却来与女婿攀话,说道:“姐夫,你须不是,立吃地陷,咽喉深似海,日月快如梭。你须计较一个常便。我女儿嫁了你,一生也指望丰衣足食,不成只是这等就罢了。”刘官人叹了一口气道:“是。泰山在上,道不得个上山擒老虎易,开口告人难。如今的时势,再有谁似泰山这般怜念我的。只索守困,若去求人,便是劳而无功。”丈人便道:“这也难怪你说。老汉却是看你们不过,今日赍助你些少本钱,胡乱去开个柴米店,撰得些利息来过日子,却不好么?”刘官人道:“感蒙泰山恩顾,可知是好。”
当下吃了午饭,丈人取出十五贯钱来,付与刘官人道:“姐夫,且将这些钱去,收拾起店面,开张有日,我便再应付你十贯。 怎么样?
却说南宋时,建都临安,繁华富贵,不减那汴京故国。去那城中箭桥左侧,有个官人,姓刘名贵,字君荐,祖上原是有根基的人家,到得君荐手中,却是时乖运蹇。先前读书,后来看看不济,却去改业做生意。便是半路上出家的一般,买卖行中,一发不是本等伎俩,又把本钱消折去了。渐渐大房改换小房,赁得两三间房子,与同浑家王氏,年少齐眉。后因没有子嗣,娶下一个小娘子,姓陈,是陈卖糕的女儿,家中都呼为二姐。这也是先前不十分穷薄的时,做下的勾当。至亲三口,并无闲杂人在家。那刘君荐,极是为人和气,乡里见爱,都称他刘官人。“你是一时运眼不好,如此落莫,再过几时,定须有个亨通的日子。”说便是这般说,那得有些些好处?只是在家纳闷,无可奈何。
却说一日闲坐家中,只见丈人家里的老王——年近七旬——走来对刘官人说道:“家间老员外生日,特令老汉接取官人娘子,去走一遭。”刘官人便道:“便是我日逐愁闷过日子,连那泰山的寿诞也都忘了。”便同浑家王氏,收拾随身衣服,打叠个包儿,交与老王背了,分付二姐:“看守家中,今日晚了,不能转回,明晚顺索来家。”说了就去。离城二十余里,到了丈人王员外家,叙了寒温。当日坐间客众,丈人女婿,不好十分叙述许多穷相。到得客散,留在客房里宿歇。
直至天明,丈人却来与女婿攀话,说道:“姐夫,你须不是这般算计,坐吃山空,立吃地陷,咽喉深似海,日月快如梭。你须计较一个常便。我女儿嫁了你,一生也指望丰衣足食,不成只是这等就罢了。”刘官人叹了一口气道:“是。泰山在上,道不得个上山擒老虎易,开口告人难。如今的时势,再有谁似泰山这般怜念我的。只索守困,若去求人,便是劳而无功。”丈人便道:“这也难怪你说。老汉却是看你们不过,今日赍助你些少本钱,胡乱去开个柴米店,撰得些利息来过日子,却不好么?”刘官人道:“感蒙泰山恩顾,可知是好。”
当下吃了午饭,丈人取出十五贯钱来,付与刘官人道:“姐夫,且将这些钱去,收拾起店面,开张有日,我便再应付你十贯。
明史 李邦华传文言文翻译
李邦华,字孟,吉水人。早年跟同乡邹元标接受教育,跟自己的父亲李廷谏一同考中万历三十一年(1603)乡试举人。他们父子两个互相激励,身穿布衣,徒步到京师参加会试。第二年,邦华考中了进士。他初任泾县知县,政绩优异,受到吏部的考察、推荐,本来朝廷打算升用他为御史,正碰上当时党派争论刚刚发生,朝臣很多人攻击顾宪成,邦华跟他们意见相反,就被看成是东林党人。因此,过了两年他才接到这一任命。上任以后,邦华上书讲了十条关于效法祖宗用人办法的意见:一、内阁不应当专门用翰林院出来的词臣;二、词臣不应当专门担任翰林院的职务;三、词臣不应当到宫廷里边的书房中担任教习;四、六科都给事中不应当有能出入朝廷不能出入宫廷的限制;五、御史的升迁不应当一概取决于任职期满后的考核;六、在吏部请了假的官员不应当累计资历做到正郎;七、守关、守仓等差使不应当专门使用举贡、任子;八、调换、选拔、推举出来的地方官不应当一下子就当上京官;九、进士改充教职不应当都专门使用举贡、任子;十、边方州县的长官不应当都任命举人来充任。这篇奏疏交上后,神宗未予答复。
四十一年(1613),福王到自己封地去的时间已经决定,神宗忽然传下圣旨要求给福王的庄田务必达到四万顷。廷臣吃惊地互相看着,估计田数一定不足,那么福王到封地去的时间又要改变了,但是没有人敢抗言争论。邦华首先上书议论,廷臣于是相继起来争论,福王到藩地去的时间才决定下来不再改变。邦华又曾经去巡视银库,上书列了十条祛除弊端的办法,宦官认为对自己不利,就给挡了回来,没被采纳。后来邦华去巡按浙江,织造中官刘成死后,朝廷命令把他的事务交回给官府来办,又另外派遣了一名中官吕贵来收取刘成的遗产。吕贵教唆一名坏人纪光假称机户到京城来请求留下吕贵,让他接替刘成督办织造。邦华上书极力讲述他们两个人互相勾结弄虚作假的罪恶。纪光的上书不通过通政司,也没发下给内阁,最后用宫廷里直接传下圣旨的办法实现了他们的目的。邦华三次上书争论,神宗都没有答复。当时神宗贪财,中官有所进献,都被称为孝顺。邦华的奏疏批评到了这一点,并且弹劾神宗左右偏袒吕贵的大宦官。因此邦华任职期满后,长期没人去接他的旧任。
四十四年,邦华称病回乡。当时一群小人都在竭力排挤东林,把邹元标指为党魁。邦华与元标是同乡,相互之间是师友关系,他的脾气又喜欢辨别是非。有人劝他做人要圆滑一些,邦华说:“我宁为偏枯的学问,不做反复的小人。”那些人听说后更加恨他了。第二年,根据年限规定把邦华调出,让他去做山东参议。他的父亲廷谏当时任南京刑部郎中,也被罢官回家了。邦华于是就推辞生病,没有去赴任。
天启元年(1621),邦华起复原任,前往整顿易州兵备。第二年,他升为光禄少卿后,回家看望父亲去了。四月,朝廷提升他为右佥都御史,让他去接替毕自严巡抚天津。当时天津的军府刚刚开设,各项事务都是草草上马,邦华到任后极力加以整顿,使津门军成了各镇的表率。邦华升任兵部右侍郎后,又返回家乡探望父亲。四年春天邦华抵达京师,阉党大吵大闹,说枢辅孙承宗在万寿节来朝见皇上时将要“清除皇上身边的坏人”,事实上是邦华引他来的。熹宗皇帝立刻勒令承宗返回驻地,邦华自己请病假回去了。第二年秋天,阉党弹劾并削除了邦华的官籍。
崇祯元年(1628)四月,邦华起任为工部右侍郎,总督河道。不久改任兵部右侍郎,协理军政。邦华回到朝廷,受到庄烈帝召见,过后主持了武会试,事后进到军营中。按照惯例,皇上冬至祭天,部队列队护驾,用兵八万五千人,当时增加到了十多万人。当时庄烈帝正要祭天,总督随行部队的勋臣缺乏人选,就让邦华兼管这件事。邦华所布置的云辇、龙旌、宝纛、金鼓、旗帜、甲胄、剑戟都焕然一新,庄烈帝很高兴。第二年春天庄烈帝视学,邦华又布置得很好。庄烈帝命令给他加官为兵部尚书。当时兵政十分乱,邦华首先提出要改变操练方法、慎重选择将吏、改造战车、精制火药、集中武器、责成防官、节约金钱、酌情兑马、演习大炮等九件事。
京营一向有占役、虚冒的弊端。占役就是士兵为诸将服劳役,一个小营中这样的士兵能达到四五百人,并且还有卖闲、包操等弊端。虚冒就是部队没有这么个人,诸将及勋戚、宦官、豪强以自己家的仆人冒充军队中的壮丁,每个月支取一份厚饷。邦华加以清查,收回了占役士兵一万人,清出虚冒一千人。三大营兵力十多万人,有一半是老弱之人。按照惯例,京营部队名额短缺时允许报加,这些老弱之人大都是通过贿赂进来的。邦华对各营士兵都亲自加以考试,不是年轻力强的一概不录用,从此京营中很少有随便充数的士兵了。三营中选一万名先锋,七千名壮丁,他们的军饷比别的士兵多一倍,但是也一样是些虚弱不堪的士兵。邦华下令,每个把总手下五百士兵,每个月自行从中挑选五个人,年龄必须在二十五岁以下,力气必须在二百五十斤以上,本领必须是兼能弓箭火炮,每个月选送一回,添补先锋、壮丁的缺额。从此部队中人人都想要努力了。三大营下边领了六名副将,往下又分为三十六营,军官按三百六十七人计算,他们所用的掾史都是些老奸巨猾的人。邦华审查后把十多个人予以治罪,又颁布了一年考察两次的命令。从此那些坏人们都收敛起来了。
京营中马匹原有数额是两万六千,到这时只剩下一万五千了。别的官员办公事都可以借骑,总督、协理及巡视科道官,按惯例都有坐班马,不像话的人还要折价把马买走,所以营马损失很大。邦华首先把自己的班马减少了三分之一,别的官员来借马,不是公事不许他借骑。从此随便借出的少了。
京营每年领取太仆银一万六千两,屯田籽银一千零六十两,犒赏官兵、制作器械、各种杂工的伙食费都从中开支。各级将吏无限制地讨要,每年的用度都不够。邦华建议,首先由协理每年支取一千四百两,总督、巡视官员依次递减,自此京营里的库银就宽裕起来了。
京营中将领三百六十人,随便由主管者负责增补,一个位置空下来,请托的人都纷纷来争。邦华全都回绝,实行按天考察成绩的办法,每个小营里各备一个功劳簿,每个月把各人所干的事情汇报给协理,以便确定优先。按原来的制度,三大营之外还另外设了三个预备兵营,每营三千人,军饷跟正营相似,但是不操练武艺,便成为有权势人家隐冒的宝地。邦华核减了四千多人,又裁减了一千老弱士兵,然后上书奏请将预备营归并进三大营,不再另设,从此兵政得到了很大改善。
仓场总督南居益说“:京营一年支取米一百六十六万四千多石,比万历四十六年增加了五万七千多石,应当减省下来才是。”邦华于是上书主张士兵以十二万为定额,粮饷以一百四十四万石为定额,每年减少了二十二万多石。庄烈帝也批复说可以,便写下了作为定令。庄烈帝了解邦华为人忠诚,对他的奏请无不答应,邦华也感激庄烈帝对他的信任,所以大胆革新,不顾后患。那些失利的人对邦华怀恨入骨,对他的怨言、诽谤也逐渐多起来了。
这年十月,京城郊区受到攻打,邦华选派了三千精兵去守卫通州,两千精兵去增援蓟州,自己亲率各路部队驻扎在京城外边,军容浩大。不久朝廷传令让邦华的部队撤回来看守女墙,于是哨探不敢远出,内外消息就中断了。邦华这时请朝廷防备土匪,缉捕间谍,解散不法团伙,严禁传播谣言。自从接到战警,邦华衣不解带,严兵待敌,捐款出来制造炮车及各种火器,又因为京师外城兵力单薄,自请出守。可是那些不得志的家伙捏造了流言蜚语,传入宫中。襄城伯李守钅奇总督京营,也恨邦华压过自己,这时乘机诋毁他。邦华自感不安稳,上书陈情表白,同时还权给庄烈帝。恰好这时满桂的部队在德胜门外抵抗大清部队,城上点燃大炮帮助满桂,误伤了满桂很多士兵。都察院都事张道泽于是就弹劾邦华,言官也上书谈论,朝廷就罢了邦华的官,让他回乡闲住。从此接任的人都拿邦华作为教训,大都因循守旧,姑息养奸,兵政也就没法子讲了。邦华前前后后被罢官,在家里闲住过二十年,他的父亲廷谏也还健在。
十二年(1639)四月,邦华复起,出任南京兵部尚书,确定军营编制,裁减不必需的将官,合并原先分设的部队。邦华认为防守江南不如防守江北,防守长江下游不如防守上游,于是从浦口考察到滁州、全椒、和县,观察地理形势,绘成地图进呈给朝廷。他在浦口沿江修建了敌台,在滁州设置了驻防士兵,在池河修建了城墙,在滁州、全椒咽喉地藕塘修筑了堡垒。和县遭到贼兵屠戮,邦华请求把他划归太平州。又申请在采石山上开设军府,在太平的港道上设置哨所,大力开垦当涂一带的几万顷闲田,储备军粮。徐州是南北交通要害,水陆交通会合的地方,邦华奏请在那里驻扎重兵,设总督一名,由他发号施令征调部队,奠定两处皇陵、京城万无一失的局势。他的奏章都被交给有关部门讨论,还没来得及执行,邦华因为给父亲守丧离去了。
十五年(1642)冬季,邦华起复故官,掌管南方都察院的事务,不久接替刘宗周当了左都御史。都城受到攻打,邦华立即请求让自己率领东南地区的援兵前往入卫,艰难地拖着病体出发了。第二年三月来到九江。当时左良玉的几十万败兵败将声言缺饷,要去南京运国库银过来,大小船只蔽江东下。南京的士绅、百姓一个晚上搬迁几次,文武大吏都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不知如何是好了。邦华叹气说“:中原一带安静的国土只剩下东南地区这个角落了。我身为大臣,怎么忍心看到内部决裂,在局外袖手旁观,离开这个地方呢!”于是停下船起草一篇檄文给良玉,责以大义。良玉理亏,回信时话说得很恭敬。邦华就使用见机行事的特殊权限把九江的库银拨出十五万两给良玉当军饷,又亲自到他的部队中开诚布公地进行了慰劳。良玉和他的部下都很感动,发誓要杀贼报国,这支部队整个才安定下来。庄烈帝听说后非常高兴,召见邦华来进行了嘉奖、慰劳。邦华跪着讲话讲了好一会儿,庄烈帝几次要他站起来讲,口气温和,像对待自家人一样,宦官们远远躲在一边,吓得不敢出气。后来庄烈帝召见百官时,目光总注视着邦华。按照原来的规定,御史到外地巡视,回朝后再对他们进行考核。邦华认为回来后再进行考核、罢免,害事也害得太多了。他弹劾并罢免了巡按、巡盐御史各一人。奉命考试御史时,邦华又罢了一名不称职的御史,又把一名没有明显过错但以前当推官时贪婪的名声很大的御史追罪免了。都察院的官吏们这才有了畏法心理。
十七年(1644)二月,李自成攻下了山西。邦华秘密上书请求庄烈帝固守京师,同时仿照永乐年间的旧例,让太子到南都监国。过几天没得到回复,邦华又请求把定王、永王分封到太平、宁国二府,让他们拱护两京。庄烈帝收到奏疏后动了心,绕着大殿行走,一边读一边感叹,打算按他讲的办。恰好这时庄烈帝召见群臣,中允李明睿上书说南迁为好,给事中光时亨检举他号召别人,泄漏了机密。庄烈帝说“:国君为国家而死是本分,朕已经打定这个主意了。”于是拒绝考虑邦华的办法。不多天,贼寇兵临都城,邦华立即到内阁去商量国事。魏德藻信口答复他说“:暂且等等看吧。”邦华叹着气出来了。后来,邦华带着御史们想登城参战,一群宦官挡住他们,不让上去。十八日,外城失守,邦华跑到文信国的祠堂里过夜。第二天,内城也失守了,邦华于是对着信国的木主作了三个揖说“:邦华死于国难,请跟随先生到墓下去吧!”写下一首绝命诗说“:堂堂大丈夫是圣贤的徒弟,忠孝大节呀我誓死不易,临危授命呀我不能对不起自己。”接着他上吊自杀了。
明朝当时追赠邦华为太保、吏部尚书,谥忠文。我朝给他加谥号为“忠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