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资料
姓名:张咏
生卒:公元九四六年至一O一五年
描述:字复之,自号乖崖。生于晋出帝开运三年,卒于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年七十岁。慷慨好大言,乐为奇节。太平兴国五年,(公元九八O年)郡举进士,议以泳为首。有夙儒张覃者未第,咏与寇准致书郡将,荐覃为首。众称其能让。是岁,咏登进士乙科,授大理评事,知崇阳县。累官枢密直学士。两知益州,恩威并用,蜀民畏而爱之。咏与寇准最善,每面折准过,虽贵不改。准知陕,咏适自成都罢还,将别,准问曰:何以教准?咏曰:“霍光传不可不读。”准归取读之,至不学无术,笑曰:“张公谓吾矣!”官至礼部尚书。乞斩丁谓、王钦若,章三上,出知陈州。卒,谥忠定。咏著有文集十卷,《宋史本传》传于世。
籍贯:濮州鄄城人
个人概述
张咏--张先生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宋人笔记中记载了他挥剑杀贼、入山斩妖、聪敏的断案、和“神仙”及“半仙”们一起搞腐败等事迹,他年轻的时候便练得一身好拳脚,踏入政坛以后也一直非常刚强。临到老了还上疏要真宗皇帝砍了误国的丁谓和王钦若。他一身最大的政绩就是治理四川,宋朝收服四川之后,此地一直不太平,先有全师雄搞兵变,后来因为破产而反政府反科学的王小波先生也闹腾了好几年,弄得太宗下了一道在宋朝非常罕见的罪已诏,张詠入蜀之后,带领百姓搞生产,兴学助教,史称:“两知益州,恩威并用,蜀民畏而爱之。”(宋史 卷293)皇帝老子也曾亲自表扬:“詠在蜀,吾无西顾之忧”。张先生最显著的特色就是性子焦躁,古来今来,性子焦躁的人很多,象宋的开国皇帝艺祖赵匡胤先生也是一个焦躁的人,太祖一焦躁起来,便要拿出他的终极武器“柱斧”,专一打击人家的牙齿,绝不牵连其他部位,曾一次磕掉一个官员七八枚牙齿,足见其臂力和威武。而张先生焦躁起来就很没有气质,他有次在四川的大排档吃馄饨,一低下头去吃时,头巾的带子就掉到了馄饨碗里,如此掉了三次以后,他心中的业火腾腾腾的往上窜,暴跳起来把头巾摁到馄饨碗里,眼睛死命盯着浸在碗里的头巾大叫道:“妈妈的,但请你吃,老子我不吃了!”(玉壶清话)
张詠自号“乖崖”, 宋史上解为:“乖则违众,崖不利物。”,说明张先生的性子古怪,不易近人,象他生平不喜欢宾客向他跪拜,如果人家硬要讲客气,仍是向他跪拜,张先生便会大发脾气,就要给客人跪拜不止,一下连磕几十个头,又或是破口大骂。但从这首诗来看,张詠应该是个性情中人,比较重视友情的,做此诗的时候,张詠尚未登台入阁,也没和杨亿等人唱酬,所以这首诗语言比较明快,也没用典堆彻等昆体的风格。此诗的郭同年查无此人,但应是和张詠同一年中的进士,诗的首句说明和郭同年分别的地点,先把本题叙明,第二句再渲染分别的气氛,第三句原是翻王勃《送杜少甫之任蜀川》的意思,“莫讶”二字用的巧妙,同时更突出了不舍之情。末句我很喜欢,“江山重叠”四字含着未来路途的困苦与艰辛之意,同是宦游之人,极堪感伤,更何况“故人稀”的张詠,所以“宋诗派”的陈衍评这一句是“眼前语说得担斤两”(宋诗精华录)。此诗一气贯注,很得唐人律诗的精神。全诗都是用的王勃诗的意思,但翻的不着痕迹,亦为高明之处。
张詠和寇准交情很好,后来送寇准去陕西时,寇问张:“先生有什么教我的?”张说:“霍光传不能不读。”寇回家就翻书,读到“不学无术”四个字时大笑道:“原来如此。”,其实张说寇准“不学无术”,我觉得是暗含对宋初“晚唐体”的讥讽,后来的江湖诗人方岳就痛心疾首的说“世之学晚唐者不必读书”(秋崖小稿 卷43),刘克庄也说晚唐体是“小家数不过点对风月花鸟,脱换前人别情闺思”(后村先生大全集 卷96)。足见宋人对这一体派是比较不满的。而张詠早年的诗都清新明快,反到是入阁以后写了很多不知所云及香艳的诗,也算是一种“有术不正”吧。
职业生涯
剑客词人张咏
据《宋史·寇准传》记载:张咏在成都,听说寇准要当宰相了,对他的班子成员说:“寇准天纵奇材,治理国家是把好手,只可惜学术不足。”当寇准离开陕西将要到朝廷去的时候,恰逢张咏从成都任职期满到朝廷后差经过陕西,寇准高规格接待了他。在郊外饯别时,寇准向这位前辈请教,说:“何以教准?”张咏不急不慢地说:“《霍光传》不可不读也。”寇准当时不明白张咏说这话的意思,回到家里后赶快取《霍光传》来看,读到“不学无术”四字时,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说:“张公原来说我不学无术。”从此以后,寇准认真读书,学问大有长进。
《龙文鞭影》所说的“一钱诛吏”的典故,讲的就是他。有一个府吏自府库中出来时,耳鬓中有一枚小钱,是库钱,于是张咏令人打他的屁股。府吏大怒说:“一钱怎么能施杖刑呢?既然能打我,能杀了我吗?”张咏拿笔判道:“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亲自拿剑斩了他。
行侠仗义,疾恶如仇。张咏字复之,自号乖崖,濮州鄄城人。生于946年(晋出帝开运三年),卒于1015年(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宋史·张咏传》说他“少负气,不拘小节,虽贫贱客游,未尝下人。”又说他“少学击剑,慷慨好大言,乐当奇节。”
据宋人刘斧《青琐高议》记载:张咏未中举时,有一次经过汤阴县,县令和他相谈投机,送了他一万文钱。张咏便将钱放在驴背上,和一名小童赶驴回家。有人对他说:“前面这一带道路非常荒凉,地势险峻,时有歹人出没,还是等到有其他客商后结伴同行,较为稳便。”张咏道:“天气冷了,父母年纪已大,没有寒衣御冬,作为儿子,怎么能让父母挨冻?”只背了一柄短剑便即启程。
走了三十余里,天已晚了,道旁有间孤零零的小客栈,张咏便去投宿。客栈主人是个老头,有两个儿子,见张咏带了不少钱,很是欢喜,悄悄的道:“今夜有大生意了!”张咏暗中听见了,知道客栈主人不怀好意,于是出去折了许多柳枝,放在房中。店翁问他:“那有甚么用?”张咏道:“明朝天没亮就要赶路,好点了当火把。”他说要早行,预料店主人便会提早发动,免得自己睡着了遭到了毒手。
果然刚到半夜,店翁就命长子来叫他:“鸡叫了,秀才可以动身了。”张咏不答,那人便来推门。张咏早已有备,先已用床抵住了左边一扇门,双手撑住右边那扇门。那人出力推门,张咏突然松手退开,那人出其不意,跌撞而入。张咏回手一剑,将他杀了,随即将门关上。过不多时,次子又至,张咏仍以此法将他杀死,持剑去寻店翁,只见他正在烤火,伸手在背上搔痒,甚是舒服,当即一剑将他脑袋割了下来。黑店中尚有老幼数人,张咏斩草除根,杀得一个不留,呼童率驴出门,纵火焚店,行了二十里天才亮。
笔记小说《闻见近录》记载了张咏杀恶仆的故事。有个士人在外地做小官,受到悍仆挟制,那恶仆还要强娶他女儿为妻,士人无法与抗,甚是苦恼。张咏在客店中和他相遇,得知了此事,当下不动声色,向士人借此仆一用,骑了马和他同到郊外去。到得树林中无人之处,挥剑便将恶仆杀了,得意洋洋的回来。他曾对朋友说:“张咏幸好生在太平盛世,读书自律,若是生在乱世,那真不堪设想了。”
好学不倦,谦虚大度。980年(太平兴国五年)张咏所在的县推举进士,经评议,认为张咏为第一名。当时,县里有一个前辈宿有儒张覃,还没有考中进士,张咏与寇准联名致书郡将,主动推荐张覃。大家都称赞张咏谦让。当年,张咏考起了进士乙科,授大理评事,知崇阳县。
张咏的喜好读书、藏书,也是很突出的。张咏出生在一个贫寒之家,幼时他家里买不起书,渴望读书的张咏只好到有书的人家恳求借阅,借到手之后再抄下来苦读。他读书十分勤奋,没有书桌,就在院子里背靠着大树的树干读,一篇文章读不完,决不进屋歇息。张咏写的《劝学》诗中有这样两句:“玄门非有闭,苦学当自开”,可以说是他青年时代刻苦攻读的写照。
张咏考中进士当了官后,经济条件好了,可他却既不购置田产也不沉湎酒色,他的官俸几乎都用来买了书,时人称他“不事产业聚典籍”。久而久之,他的藏书增加到了近万卷之多。除正统的经、史、子、集外,也包括医药、种树甚至卜筮方面的书。稍得闲暇,他总是躲进书房捧书浏览。正像他自己叙述的那样:“力学求之,于今不倦。”
晚年的张咏仍保持着青年时代读书的习惯,为加深理解,许多书他都要亲手抄录,边抄边品。由于朝廷倚重,张咏未能致仕退休回家享清福,而是一直担任地方官至去世。
公余,他以潜心校雠自己的藏书为乐。他写的两句诗:“伊余世上耽书客,古今万事罗胸臆”,是他晚年读书把卷深思的况味。
性格刚强,治乱能臣。张咏性格刚直,治才强干,做官多有政绩,曾两度出知益州。巴蜀古称难治,他从严治理,对宋初蜀中的归化、稳定起了重要作用。真宗朝后期,朝政日趋昏乱,张咏对奸臣丁谓等人的阴谋行径有所揭露和反对,表明他自始至终是一位清醒、正直的政治家。
宋史中记载了他的一件事,足以显示其个性。有一次有个小吏冒犯了他,张咏罚他带枷示众。那小吏大怒,叫道:“你若是不杀我头,我这枷就戴一辈子,永远不除下来。”张咏也大怒,即刻便斩了他头。
张咏生平事业,最重要的是做益州知州(四川的行政官)。宋太宗淳化年间,四川地方官压迫剥削百姓,贫民起而作乱,首领叫做王小波,将彭山县知县齐元振杀了。这齐元振平时诛求无厌,剥削到的金钱极多。造反的百姓将他肚子剖了开来,塞满铜钱,人心大快。后来王小波为官兵所杀,余众推李顺为首领,攻掠州县,声势大盛。太宗派太监王继恩统率大军,击破李顺,攻克成都。
据陆游《老学庵笔记》记载,李顺逃走的方法甚妙:官兵大军围城,成都旦夕可破,李顺突然大做法事,施舍僧众。成都各处庙宇中的数千名和尚都去领取财物。李顺都下数千人同时剔度为僧,改剪僧服。到得傍晚,东门西门两处城门大开,万余名和尚一齐散出。李顺早已变服为僧,混杂其中,就此不知去向,官兵再也捉他不到。官军后来捉到一个和李顺相貌很像的长须大汉,将他斩了,说已杀了李顺,呈报朝廷冒功。
李顺虽然平了,但太监王继恩统军无方,扰乱民间,于是太宗派张咏去治蜀。王继恩捉了许多乱党来交给张咏办罪,张咏尽数将他们放了。王继恩大怒。张咏道:“前日李顺胁民为贼,今日咏与公化贼为民,有何不可哉?”王继恩部下士卒不守纪律,掠夺民财,张咏派人捉到,也不向王继恩说,径自将这些士兵绑了,投入井中淹死。王继恩也不敢向他责问,双方都假装不知。士兵见张咏手段厉害,就规矩得多了。太宗深知这次四川百姓造反,是地方官逼出来的,于是下罪已诏布告天下,深自引咎,诏中说:“朕委任非当,烛理不明,致彼亲民之官,不以惠和为政,管榷之吏,惟用刻削为功,挠我蒸民,起为狂寇。念兹失德,是务责躬。改而更张,永鉴前弊,而今而后,庶或警予!”他认为百姓所以造反,都因自己委任官吏不当,处理政务不明而造成,实在是自己的“失德”。后世的大领袖却认为自己总是永远正确的,一切错误过失全是百姓不好,比之宋太宗赵光义的风度和品格来,那可差得远了。
张咏很明白官逼民反的道理,治蜀时很为百姓着想,所以四川很快就太平无事。
他在乱事平定后安抚四川,深知百姓受到压迫太甚时便会铤而走险的道理。后来他做杭州知州,正逢饥荒,百姓有很多人去贩卖私盐度日,官兵捕拿了数百人,张咏随便教训了几句,便都释放了。部属们说:“私盐贩子不加重罚,恐怕难以禁止。”张咏道:“钱塘十万家,饥者十之八九,若不贩盐求生,一旦作乱为盗,就成大患了。待秋收之后,百姓有了粮食,再以旧法禁贩私盐。”《宋史》记载了这一件事,当是赞美他的通情达理。中国儒家的政治哲学,以宽厚爱民为美德,不若法家的苛察严峻。
三教九流,悉心接纳。苏辙的《龙川别志》中,记载张咏少年时喜饮酒,在京城常和一道人共饮,言谈投机,分别时又大饮至醉,说道:“和道长如此投缘,只是一直未曾请教道号,异日何以认识。”
道人说道:“我是隐者,何用姓名?”张咏一定要请教。道人说道:“贫道是神和子,将来会和阁下在成都相会。”日后张咏在成都做官,想起少年时这道人的说话,心下诧异,但四下打听,始终找他不到。后来重修天庆观,从一条小径走进一间小院,见堂中四壁多古人画像,尘封已久,扫壁而视,见画像中有一道者,旁题“神和子”三字,相貌和从前共饮的道人一模一样。原来神和子姓屈突,名无为,字无不为,五代时人,有著作,便以“神和子”三字署名。
在沈括的《梦溪笔谈》中,同样有个先知预见的记载:张咏少年时,到华山拜见陈抟,想在华出隐居。陈抟说:“如果你真要在华山隐居,我便将华山分一半给你(据说宋太祖和陈抟下棋输了,将华山输了给他)。但你将来要做大官,不能做隐士。好比失火的人家正急于等你去救火,怎能袖手不理?”于是送了一首诗给他,诗云:
征吴入蜀是寻常,歌舞筵中救火忙,
乞得金陵养闲散,也须多谢鬓边疮。
当时张咏不明诗意,其后他知益州、知杭州,又知益州,头上生恶疮,久治不愈,改知金陵,均如诗言。
世传陈抟是仙人,称为陈抟老祖。这首诗未必可信,很可能是后人在张咏死后好事捏造的。
性情中人,乖张怪癖。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谈到了这样一则有趣的故事:苏明允(苏东坡的父亲)向人说张咏做成都知府时,依照惯例,京中派到成都的京官均须向知府参拜。有一个小京官,已忘了他的姓名,偏偏不肯参拜。张咏怒道:“你除非辞职,否则非参拜不可。”那小京官很是倔强,说道:“辞职就辞职。”便去写了一封辞职书,附诗一首,呈上张咏,站在庭中等他批准。张咏看了他的辞呈,再读他的诗,看到其中两句:“秋光都似宦情薄,山色不如归意浓。”不禁大为称赏,忙走到阶下,握住他手,说道:“我们这里有一位诗人,张咏居然不知道,对你无礼,真是罪大恶极。”和他携手上厅,陈设酒筵,欢语终日,将辞职书退回给他,以后便以上宾之礼相待。
张咏生平不喜欢宾客向他跪拜,有客人来时,总是叫人先行通知免拜。如果客人礼貌周到,仍是向他跪拜,张咏便大发脾气,或者向客人跪拜不止,连磕几十个头,令客人狼狈不堪,又或是破口大骂。
据《玉壶清话》记载:他性子急躁得很,在四川时,有一次吃馄饨(现在四川人称为“抄手”,当时不知叫作甚么?),头巾上的带子掉到了碗里,他把带子甩上去,一低头又掉了下来。带子几次三番的掉入碗里,张咏大怒,把头巾抛入馄饨碗里,喝道:“你自己请吃个够罢!”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走开了。
爱护百姓,断案如神。做崇阳县令时,“民不务耕织,唯以植茶为业”。太平兴国初年,为避免以后受榷茶之弊,下令拔茶植桑,“民以为苦”。其后官府榷茶,鄂州其他各地茶园户或失业或贫困不堪,独崇阳县以缣纳税,免遭其害,生活安定富足。因而崇阳之民,对张咏殊为感激。
他很爱百姓,特别善于审案子,当时人们曾将他审案的判词刊行。他做杭州知州时,有个青年和姐夫打官司争产业。那姐夫呈上岳父的遗嘱,说:“岳父逝世时,我小舅子还只三岁,岳父命我管理财产,遗嘱上写明,等小舅子成人后分家产,我得七成,小舅子得三成。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又写明小舅子将来如果不服,可呈官公断。”说着呈上岳父的遗嘱。张咏看后大为惊叹,叫人取酒浇在地下祭他岳父,连赞:“聪明,聪明!”向那人道:“你岳父真是明智。他死时儿子只有三岁,托你照料,如果遗嘱不写明分产办法,又或者写明将来你得三成,他得七成,这小孩子只怕早给你害死了,哪里还能长成?”当下判断家产七成归子,三成归婿。当时人人都服他明断。
中国向来传统,家产传子不传女。张咏这样判断,乃是根据人情和传统,体会立遗嘱者的深意,自和现代法律的观念不同。这立遗嘱者确是智人,即使日后他儿子遇不着张咏这样的智官,只照着遗嘱而得三成家产,那也胜于被姐夫害死了。
《青琐高议》中还有一则记张咏在杭州判断兄弟分家产的故事:张咏做杭州知府时,有一个名叫沈章的人,告他哥哥沈彦分家产不公平。张咏问明事由,说道:“你两兄弟分家,已分了三年,为甚么不在前任长官那里告状?”沈章道:“已经告过了,非但不准,反而受罚。”张咏道:“既是这样,显然是你的不是。”将他轻责数板,所告不准。
半年后,张咏到庙里烧香,经过街巷时记起沈章所说的巷名,便问左右道:“以前有个叫沈章的人告他哥哥,住在哪里?”左右答道:“便在这巷里,和他哥哥对门而居。”张咏下马,叫沈彦和沈章两家家人全部出来,相对而立,问沈彦道:“你弟弟曾自我投告,说你们父亲逝世之后,一直由你掌管家财。他年纪幼小,不知父亲传下来的家财到底有多少,说你分得不公平,亏待了他。到底是分得公平呢,还是不公平?”沈彦道:“分得很公平。两家财产完全一样多。”又问沈章,沈章仍旧说:“不公平,哥哥家里多,我家里少。”沈彦道:“一样的,完全没有多寡之分。”
张咏道:“你们争执数年,沈章始终不服、到底谁多谁少,难道叫我来给你们两家一一查点?现在我下命令,哥哥的一家人,全部到弟弟家里去住;弟弟的一家人,全部到哥哥家里去住。立即对换。从此时起,哥哥的财产全部是弟弟的,弟弟的财产全部是哥哥的。双方家人谁也不许到对家去。哥哥既说两家财产完全相等,那么对换并不吃亏。弟弟说本来分得不公平,这样总公平了罢?”
洁身自好,偶做艳诗。《青琐高议》记载李顺乱蜀之后,凡是到四川去做官的,都不许携带家眷。张咏做益州知州,单骑赴任。部属怕他执法严厉,都不敢娶妾侍、买婢女。张咏很体贴下属的性苦闷,于是先买了几名侍姬,其余下属也就敢置侍姬了。张咏在蜀四年,被召还京,离京时将侍姬的父母叫来,自己出钱为众侍姬择配嫁人。后来这些侍姬的丈夫都大为感激,因为所娶到的都是处女。
为这事,他写了一首《孟孟词》:
胡中不识春时节,门外春回花未发。
奴家闻道汉宫春,遥望南天拜新月。
拜新月,攒双眉,别部胡茄声亦悲,低头自叹胡无知。
张咏还偶尔也写写香艳诗词。文学上,张咏不满于晚唐五代诗歌的绮靡与鄙陋,主张恢复古诗“疏通物理,宣导下情”的传统。所作诗歌大都真率自然,不事雕琢,清丽朗健,很有气骨。宋人吴处厚《青箱杂记》中云:“文章纯古,不害其为邪。文章艳丽,亦不害其为正。然世或见人文章铺陈仁义道德,便谓之正人君子,及花草月露,便谓之邪人,兹亦不尽也。”文中举了许多正人君子写香艳诗词的例子,其中之一是张咏在酒席上所作赠妓女小英的一首歌:
天教搏百花,作小英明如花。住近桃花坊北面,门庭掩映如仙家。美人宜称言不得,龙脑薰衣香入骨。维扬软縠如云英,亳郡轻纱似蝉翼。我疑天上婺女星之精,偷入筵中名小英;又疑王母侍女初失意,谪向人间为饮妓。不然何得肤如红玉初碾成,眼似秋波双脸横?舞态因风欲飞去,歌声遏云长且清。有时歌罢下香砌,几人魂魄遥相惊。人看小英心已足,我见小英心未足。为我离歌送一杯,我今赠汝新翻曲。
上世纪30年代声名显赫的一曲《桃花江美人窝》,风靡世界。中国的烟草商人在东南亚,为了推销产品,将一首怀乡、唯美、优雅的情歌——《桃花江美人窝》印在了烟盒上,不仅征服了成千上万的烟民,而且征服了国内外大众。从此,桃花江就成了“美人窝”的象征。而“桃花江”一词最早见于宋代诗人张咏送晁同年的诗中有两句“桃花江上雪霏霏,黄鹤楼中风力微”。这是“桃花江”一词见到最早的文字记录。
张咏座右铭的一首诗是他任湖北路转运使时的《登黄鹤楼》的诗,表达了宁愿隐身蓬瀛、不肯浪迹污浊官场的思想,受到人民的敬仰,人民为他造了“乖崖亭”。
个人荣誉
说起张咏,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钞票大家都很熟悉,钞票的发明者就是这个张咏。
他在当蜀地太守时,创立了“交子”制度,一张钞票抵一千文铜钱,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现在伦敦的英格兰银行的一个天井里,种着一棵在英国少见的中国桑树。因为张咏发明的“交子”原材料就是桑树叶。
他还给中国文化贡献了“不学无术”、“水滴石穿”两个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