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聚焦“皇帝作家”二月河》有感
文/张靖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二月河犹如一匹横空出世的文坛黑马,突然出现在广大读者的视野里。二月河借助自己对中国古典名着《红楼梦》的多年研究,把传统小说章法与现代意识有机的结合起来,以如椽大笔营造了长篇历史小说《康熙大帝》、《雍正皇帝》和《乾隆皇帝》,洋洋十三卷五百三十余万字。被誉为“皇帝作家”,是我国当代中青年着名作家,享誉海内外。
读人物传记总能令我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我对二月河的全新了解便是从读这本书开始的。读完这本书后,除了对二月河有了全面的认识之外,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有以下三点:一是他写作的动机,二是他写作的法则,三是他成名后的人生态度。
二月河在他三十七岁参加中国《红楼梦》学会时,有人说康熙这样一个杰出人物至今居然没有一部关于他的像样子的文学作品问世,真是奇哉怪也的话刺激了他。更因为在他研究了《红楼梦》,涉猎了《清史稿》之后,他在潜意识里已经萌生了要写一部可与《红楼梦》比肩的巨着的意识。
潜意识变成自觉意识后,强大的历史感、使命感、责任感和“史诗”意识便密切融合在一起,他的整个精神和心智便完全投入到了这项伟大的“创造”过程之中,进行着长达十四年的精神和心智的孤独之旅。由此可见,要成就一番大事,首先要有正确的动机、远大的抱负和较为明确的目标,其次,还要有足够的知识与经验的积累,此外,还要有恒心,守得住寂寞,耐得住孤独,坚守住自己的信念和追求。
作家都有比较个性化的生活意义和写作法则,譬如叶兆言,他是把写作看作是生命的摆渡;北村,则是把生命看作是苦难的书写与意义的探询。而二月河则把创作看成是生命的组成部分,把生命和创作融为一体,写作的过程,即是他生命抒发的过程,生命不息,创作不止,他最高的企望是把自己的生命与读者的趣味融为一体。
他曾坦言,作家和评论家的关系是木头和木耳的关系。在读者和专家中,他尽可能兼顾两者。如果非要认真地开罪一方,他宁可对不起专家。因为读者始终是他心目中的上帝,他曾感叹:要让读者掏出带有自己体温的钱买你的小说,是很不容易的,要对得起他们。所以,他回报读者的是玉壶冰心。我想,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一个作家能做到这样,的确难能可贵。
成名后的二月河把收获的掌声和鲜花视作佐料,在荣誉的喧嚣中,他急于回到寂寞中去。在二月河看来,写作就是要耐得住寂寞。热闹是属于政治家的事情,属于他笔下的帝王们,而他,属于寂寞。成名后的二月河没有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而是始终以一颗谦和平静的心去看待这一切,他不像有些人,在大红大紫之后到处沽名钓誉,相反,在文坛十几年,二月河的口碑一直很好,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将自己看小一点,放低一点。”因为“将自己看小一点,就容易尊重别人;放低一点,别人的情感就流向你”。
安之若素、宠辱不惊的二月河已经练就了能够随时随地进入写作状态的本领。点上一支烟,燃起三炷香,片刻后,一切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在这一刻都被关在了窗外,包括他已经完成的鸿篇巨制。二月河认为,写作是一种非常丰富多彩也很疲劳的精神旅行。有些时候,甚至感觉是在穿越大沙漠。有些地方写起来很困难,感觉就像是在沙漠里边,但只要绕过去,就有一片绿洲在等着自己。关起门在家里就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小世界,面对自己的人物,面对自己设置的场景、氛围,常常有一种陶醉感。
他曾说:“我每写完一部书,过后就必须全部忘掉。每新写一部书前,我都要重新聚集起能量,燃烧起新的激情,努力保持初次写作时那份干净纯粹的写作心境”。年过五十,早已悟透生死大观的二月河把一切看得很开。达观的心境也使他一直保持良好的写作心态。他说:“现在除了创作,其他一般的东西都腐蚀不了我。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夜里想了千条路,早晨起来还是卖豆腐。”很显然,写作对于二月河来说,已经到了一种近乎修炼的状态。他说,“我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清贫,不求下海发财,不求做官闻达。我是默默躬耕,执着追求。”君子守中不务外,在这个浮躁的世界上,能够定下心来,禁得住诱惑,专心致志的做好自己的事情确实很不容易。
悠悠十四年,皇皇三大部,浩浩十三卷,洋洋五百三十余万字,赫然摆于书桌,高可盈尺,真乃壮观也哉。而二月河本人的人生经历和他为人处世的方式和态度,也都令人心生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