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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中,劫盗张海横行数路,将过高邮。知军晁仲约度不能御,谕军中富民出金帛,市牛酒,使人迎劳,且厚遗之。海悦径去,不为暴。事闻,朝廷大怒。时范文正公在政府,富郑公在枢府,郑公议欲诛仲约以正法,范公欲宥之,争于上前。富公曰:“盗贼公行,守臣不能战,不能守,而使民醵钱遗之,法所当诛也;不诛,郡县无复肯守者矣。闻高邮之民疾之,欲食其肉,不可释也。”范公曰:“郡县兵械足以战守,遇贼不御,而又赂之,此法所当诛也。今高邮无兵与械,虽仲约之义当勉力战守,然事有可恕,戮之恐非法意也。小民之情,得醵出财物,而免于杀掠,理必喜之,而云欲食其肉,传者过也。”仁宗释然从之,仲约由此免死。
既而富公愠曰:“方今患法不举,方欲举法,而多方沮之,何以整众?”范公密告之曰:“祖宗以来,未尝轻杀臣下,此盛德事,奈何欲轻坏之?且吾与公在此,同僚之间,同心者有几?虽上意亦未知所定也,而轻导人主以诛戮臣下,它日手滑,虽吾辈亦未敢自保也。”富公终不以为然。及二公迹不自安,范公出按陕西,富公出按河北,范公因自乞守边。富公自河北还,及国门,不许入,未测朝廷意,比夜徬徨不能寐,遶床叹曰:“范六丈,圣人也!”
宋仁宗庆历年间,强盗张海横走了路,将经过高邮。知军晃仲约度不能抵御,对军队中富户出金帛,买牛酒,派人迎接慰劳,并且送给他。海高兴就走,不算残暴。事情上报,朝廷非常愤怒。当时范仲淹在政府,富弼在枢密院,郑先生提议处死晁仲约用正方法,范公想原谅他们,争夺在皇上面前。富弼说:“盗贼公行,守臣不能战,守不住,而使百姓凑钱给他,法所要杀的;不杀,郡县不再肯守的了。听说高邮的人民憎恨的,想要吃它们的肉,不可放弃的。”范公说:“郡县的兵力足以防御,遇上贼不到,然后又给他,这种方法所要杀的。现在没有军队和武器高邮,虽然仲约的意义应当努力战斗,但事情有可宽恕,杀了他恐怕不是法律意思。小民的感情,得到凑钱出财物,而免于杀掠,管理一定会很高兴的,但说要吃它们的肉,传授的人错了。仁宗释放地跟着走了”,仲约因此免于一死。
不久,富弼生气地说:“现在患法不举,正想举法,而多方阻挠的,如何整部?”范公私下告诉他说:“祖宗以来,从来没有轻易杀死臣下,这是一种美德事,为什么要轻易破坏的?并且我与您在这,同事之间,同心的人有多少?虽然上面的意思也不知道所确定的,而轻引导君主诛杀臣子用,其他天手滑,虽然我们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富公始终不这样认为。等到二公事迹不安,范公出京巡按陕西,富公外出视察河北,范公就自己请求守边。富公从河北回来,到建国门,不允许进入,不知道朝廷的心意,不能入睡整夜彷徨,遶床叹息说:“范六丈,圣人的!”
1.十三岁时就能够织白布,十四岁就做了裁缝
2.白色的急流碧绿的深潭,回旋的清流倒影在水中
涕;
3.(我)面对这张纸留下了眼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4.眼里留下了眼泪,(哭的)鼻涕流了一尺长
王;
1.(如果我)三十天之后还没回来,就请立太子为国君
3.妃子,小人,王子,皇孙
4.等到政府的军队平定了中原,在祭拜我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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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时,强盗张海带大批人马快要到高邮了,知军(统理府州的军事长官)晁仲约预料无法抵御,就昭示当地富有的人,要他们捐出金钱、牛羊、酒菜去欢迎慰劳贼兵,且很优厚地对待他。张海很高兴,直接离去没有施加暴行。
事情传开以后,朝廷非常愤怒。富弼提议处死晁仲约。当时范仲淹在政务府办公,富郑公在中枢府办公,富郑公商议着想要诛杀仲约,范文正公想要饶恕他,为了争议而进见仁宗。
富公说:“盗贼公然行动,守城的大臣不抵抗,不防守,却要百姓捐出金钱去慰劳贼兵,按律法应当诛杀;不杀,郡县将没有愿意守卫的人了。听闻高邮的百姓忌恨晁仲约,想吃他的肉,难以消除恨意。”
范仲淹说:“郡县的兵力足以应战或防守,遭遇贼兵不抵御,反而去贿赂,在法理上知军必须处死;但是当时实际情况是高邮兵力不足,即使晁仲约按道义应当抵抗或者防守,但是情有可原,这种情况下杀死知军不是立法的本意。而且百姓的常情,只要捐出金钱食物,可以避免杀戮抢劫,按理说一定很高兴。传言百姓想吃晁仲约得肉,是谣传的人的过错。”仁宗听后,消除嫌隙接受范仲淹的意见,晁仲约因此免掉死罪。
不久,富公生气地说:“如今担忧法度不能推行,却又多次破坏它,要凭什么治理民众?”范仲淹私下告诉他说:“本朝从祖宗开始,未曾轻易处死臣下,这是一种美德,怎么可以轻易地破坏呢?假如皇上做惯这种事,将来恐怕我们的性命也不可保了。况且我和你在这里,同僚之间,同样心意的人有多少?虽然圣上的意思还不知道怎么决定,但是轻率地引导圣上诛戮大臣,他日手滑(就是诛杀大臣手顺了),即使是我们也不敢自保啊。”
富公到底不认为是对的,等到二公的功绩不安稳,范公出使去巡视陕西,富公出使去巡视河北,因为范公自己请求戍守边疆,富公从河北返回(京城),到了国门,被拒绝进入,不能揣测到朝廷的心意,连续几晚彷徨着无法入睡,围着床转,叹息着说:"范仲淹是圣人啊。"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苍天补,四级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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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很早的时候,(天地)四方的柱子倒塌了,九州裂分开来,苍天不能全部盖住(大地,古谓天圆地方,天似穹庐遮盖大地),大地不能全部完承载地上的万物;大火猛烈燃烧而不熄灭,洪水四处泛滥而不停息,凶猛的野兽吞吃善良的人类,阴狠的禽鸟捕杀老人和小孩。正因为这样,女娲烧炼五色彩石来修补青天,砍断大龟的腿来重树(天地)四方的柱子,杀死黑色的巨龙来拯救冀州(的百姓),积攒芦苇烧成的灰来平息肆虐的洪水。苍天修补好了,(天地)四方的柱子整治好了;肆虐的洪水干了,冀州(的祸乱)平息了;凶狠的野兽死了,善良的百姓由此繁衍生息了。
君王赐给你高官来使你的身份尊贵,赏赐你很多钱财来使你的家庭富足,群臣的爵位没有比你高的,俸禄没有比你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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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古代贤明的君王,对待那些接受优厚赏赐却不管国家事情的大臣,就要加罪于他;对待那些遇到事情担任职务,却不能胜任工作的臣子,就要加罪于他。
纪晓岚智解“老头子”文言文翻译
原文如下:
老头子
纪文达体肥而畏暑,夏日汗流浃背,衣尽湿。时入直南书房,每出,至直庐,即脱衣纳凉,久之而后出。高宗闻内监言,知其如此,某日,欲有以戏之。会纪与同僚数人方皆赤身谈笑,忽高宗自内出,皆仓皇披衣,纪又短视,高宗至其前,始见之,时已不及着衣,亟伏御座下,喘息不敢动。高宗坐二小时不去,亦不言。纪以酷热不能耐,伸首外窥,问曰:「老头子去耶?」高宗笑,诸人亦笑。高宗曰:「纪昀无礼,何得出此轻薄之语,有说则可,无说则杀。」纪曰:「臣未衣。」高宗乃命内监代衣之,匍匐于地,高宗厉声继问「老头子」三字何解。纪从容免冠顿首谢曰:「万寿无疆之为老,顶天立地之为头,父天母地之为子。」高宗乃悦。
第五十二回老头子纪昀妙解女孩儿福公祝寿
却说乾隆帝有一种古怪脾气,凡是他相信的人,任你如何横行不法,便是亲眼看见,也总是说他好的。那杨瑞莲,还只是一个小贪官,独有那和珅,却是越老越贪。他常常派自己亲信的家丁,到江南湖广各省去敲诈勒索;沿路督抚大员,迎接和相国的家丁,好似迎接皇上一般。这种风声传到京里,那班御史老爷,谁敢说一句闲话!独那刘相国,他是正人君子,便忍不住奏了一本,说和相国在外面如何招摇撞骗,贪赃枉法。乾隆帝看了,便勃然大怒,说刘相国有意挑拨,把他传进宫去,当面训斥了几句,气得刘相国胡子根根倒竖。
嘉郡王十分敬重刘相国,那日便亲自到相府去劝慰了一番。说起和珅,嘉郡王说道:“这个奸贼!小王总有一天收拾他。”当时嘉郡王悄悄地打发人到各省去,把和珅家人在外面招摇纳贿的事体,一桩一桩地察访出来,记在册子上,预备将来查办他。可笑那和珅还睡在鼓里,他见皇上喜欢嘉郡王,也天天在一旁称赞嘉郡王如何忠孝勤学。那乾隆帝听了越发高兴,便与和珅商量,说自己年纪已老,打算趁此余年,享几日清福,把这皇位传给嘉郡王。
和珅听了皇上的话,也竭力怂恿乾隆传位。他想:如今他帮了嘉郡王的忙,他年嘉郡王登了位,少不得也要算他一位开国元勋,自己的权势,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乾隆帝虽打定主意,又因自己皇子众多,一朝宣布出去,怕要闹出乱子来;便吩咐和珅暂守秘密,如今是乾隆五十七年,须要到六十年上,才下这让位的圣旨。如今先下谕把毓庆宫修理起来,命嘉郡王带了家眷,搬进宫里去住,是防备意外的意思。又亲笔写“继德堂”三个字的匾额,给嘉郡王悬挂在宫中,暗藏着传位的意思。
那嘉郡王见父皇在他身上如此费心,不知是祸是福,又不好问得。心中正惶惑的时候,外边忽然传说和相国请见;嘉郡王因他是个贪官,十分看不起他,平日也少和他来往。如今听说他亲自上门求见,心中觉得诧异,又因他是父皇第一亲信的大臣,又不好怠慢他,只得迎出去相见。那和珅见了嘉郡王,抢上来打了一个躬,开口便说:“恭喜王爷!”接着袖子里拿出一个如意来,双手献上。嘉郡王接了如意,心中越发诧异。
原来当时宫中规矩:凡是秀女们点中了封妃子,妃子们点中了封皇后,那向她贺喜的人,不便说明,见了面便献一个如意,一来是向她贺喜的意思,二来是暗地里报一个喜信给她的意思。如今和珅要讨嘉郡王的好,便来献这个如意,也是暗地里报一个喜信的意思。嘉郡王见了如意,便说道:“王爷有什么喜事,却要烦相国的驾。”那和珅又打了一个躬,悄悄地说道:“王爷还不知道吗?如今皇上已内定传位给王爷了。王爷倘然不信,只看皇上亲手写的‘继德堂’三字。这‘继德’二字,便可以明白了。皇上昨天曾和下官商量过来,打算到六十年上,让位给王爷;所以把王爷预先留在宫里。”嘉郡王听了,心中虽止不住欢喜,但因为和珅与闻这宫廷的机密事体,心中越发嫌恶他。当下免不过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把他送了出去。回进宫来,自言自语地骂道:“这个老奸贼!他到俺手中来卖弄玄虚么?将来总要他看看俺的手段。”和珅从毓庆宫出来,心想俺如今已巴结上新皇帝,将来的禄位,可以无忧的了。只是老皇帝待我几十年恩宠,如今他快要退位了,俺也要想一件事体出来报答老皇的恩德。他回府去,把自己这个意思,对幕友们商量了一番。
内中一胡师爷献计道:“当今皇上,是好大喜功的。他如今的传位给皇子,也是要学尧舜禅让的故事。
如今相爷不如上一本奏折,先称颂皇上一番,再奏请交翰林院编一本纪皇上功劳的书,为传名万代之计。”和珅听了胡师爷的话,不禁拍掌称妙。
当下便由胡师爷拟了一个奏章,第二天早朝,和珅当殿递上。奏章上大概说:
皇上登极六十年以来,海内澄清,功盖环宇,宜举行登极周甲庆祝大典;命内阁翰林院,编撰纪功书册,晓之天下,传之万世。
乾隆帝看了奏章,起初是谦逊了一番。当时文武百官,谁不愿讨皇上的好。便你一本,我一本,都跟着和珅奏请皇上举行庆祝大典,又交文学大臣编撰纪功书册。后来,和珅又独上一本奏章,说皇上登极以来,有十件大功:
两次打平准部;两次扫平金川;平定回部,平定台湾;收服廓尔喀;收服安南,招降缅甸;平定贵州,等等。这十回成功,都是皇上亲授机宜,恩威并用,因此须发交翰林院,把这十回战功,详细记叙。一面由百官们共上尊号,称为“十全大帝”。圣旨下来,“纪功书”着交和珅、纪文达率领南斋各翰林详细记叙,不得过事铺张;至上尊号一节,着无庸议。那班文学大臣得了这个圣旨,便忙着起草的起草,修正的修正,缮写的缮写。那乾隆帝也常常亲自到南书斋里来察看。
南书斋里,以纪晓岚为首,凡是皇帝进出起坐,都是纪晓岚陪奉着。看看到了大热天气,那部纪功书,快要完工,纪晓岚是怕热,为了这编纂的事体,他只得忍着热,天天到南书斋里来督看着。他每到午后,打量皇帝不出来了,便赤膊盘辫,高坐在炕床上,拿着一柄大蒲扇摇着风,嘴里嚷着热。
有一天,他正脱去衣裳,把辫子盘在头顶上,正盘到一半的时候,忽听得院子里有唵唵几声喝道的声音,知道皇帝来了,慌得那班翰林,各各在坐位上站了起来,低着头候着。纪晓岚已来不及穿衣服了,一时无可躲避,急向炕床底下一钻。屏声静息的缩着。只听得一阵靴脚响,乾隆帝与和珅说着话。
和珅又说了许多恭维皇上战功的话。乾隆帝又吩咐:这纪功书编纂完了,赶着再编六巡江浙的游记。着和珅纪晓岚两人督率各翰林,细细地编纂;总须实事求是,不可过意铺张。那和珅听了,口称“领旨”。
接着,皇帝问道:“纪晓岚到什么地方去了?”那领班的大臣奏称;有私事去去便来。乾隆帝又问道:“这部纪功书定了名目没有?”和珅奏称:
暂时定名《十全大武功记》。乾隆帝听了,呵呵大笑,说道:“如此说来,朕便称‘十全老人’罢!”接着皇帝便下座来,走到各大书桌前随手翻着看那文稿。这时满屋子静悄悄的,连咳嗽声儿也没有。纪晓岚这时趴在炕板底下,气闷得厉害,那汗珠儿似下雨一般直淋下来,热得他撑大了嘴喘着气。
半晌,他侧着耳朵听听,外面毫无声息,他以为皇帝已经去了,再也忍不住了,便伸出头来,大声问道:“老头子去了吗?”把满屋子的人,齐吓了一跳。
乾隆帝十分诧异,连问:“谁在那里说话?”吓得大家不敢说话。到底是和珅的胆大,回奏说:“听去好似纪晓岚的口音。”乾隆转过身来,对着炕床喝问:“谁在里面?”只听得炕下面有人说道:臣纪文达在炕下。皇帝问:“为什么不出来?”纪晓岚回奏说:“臣赤身露体,不敢见驾。”乾隆帝说道:“恕你无罪!快出来说话。”纪晓岚听了,巴不得一下,从炕板下面钻出来。纪晓岚的身体高大,爬了半天才出来;看时,他上身赤着膊,浑身汗珠儿淌着,满粘着灰尘泥土。乾隆帝上炕去坐下,纪晓岚吓得只是跪在地下磕着头。隔了半晌,乾隆帝冷冷地问道:“你这‘老头子’三字,是给朕取的绰号吗?”纪晓岚不敢作声。乾隆帝又说道:“你是文学侍从大臣,肚子里是通的;如今且把这‘老头子’三个字讲解给朕听听,若讲得不差,便恕你无罪。”那纪晓岚到底是和皇帝亲近惯的,便大着胆奏说道:“皇上莫恼,且听臣解说。老头子三字,是京中唤皇上的通称。皇上又称万岁,这不是‘老”吗!皇上是一国的元首,这不是个‘头’吗!皇上又称天子,这不是个‘子’吗!‘老头子’三字是尊敬皇上的称呼,并不是诽谤皇上的绰号。”纪晓岚说到这里,乾隆帝忍不住说他解说得好。从此以后,这老头子三字,宫里人人唤着;乾隆帝有时听得,也不生气。
一转眼,到了乾隆六十年。乾隆帝暗暗的把让位的典礼筹备舒齐。这年九月初一早朝,众大臣在勤政殿上朝,乾隆帝下谕说:“朕即位之初,便对天立誓:如能在位到一周花甲的年数,便把皇位传给太子,不敢和圣祖在位六十一年的数相同。如今已是乾隆六十年了,朕已遵照列祖的成例,把太子的名字写好,预藏在正大光明殿匾额后面。”便立刻派满、汉两位相国,带同内监们,到正大光明殿上去,把那储藏太子名字的金盒拿下来。当殿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册立皇十五子嘉郡王颙琰为太子。以乾隆六十一年为嘉庆元年。”有承宣官当殿把诏书宣读过,文武百官一齐跪贺过;退朝下来,又赶到毓庆宫去贺太子的喜。那嘉郡王一面接过诏书;一面接待众官员。又自己对众人说了许多德薄寡能的客气话。百官退出宫以后,忙赶到父皇宫中去谢恩。那时太子的生母魏佳氏,已封为第一贵妃;见了他儿子,又劝勉了一番。
到了第二年元旦早朝,乾隆帝御太和殿,行过禅位礼,把那传国宝玺亲自授给嘉庆皇帝,称做仁宗睿皇帝;又尊乾隆帝为太上皇帝。嘉庆虽说做了皇帝,那臣下上奏章,都称着太上皇、皇上;所有一切奏章,都须送给太上皇阅看。便是那军国大事,也须由嘉庆皇帝去请过太上皇的训,才可以执行。
因此这位嘉庆帝,却十分不自由。嘉庆帝是很孝敬太上皇的,便也不以为意。
这一年是太上皇八十六岁万寿,不但文武百官都来贺寿,便是那满蒙回藏各盟旗的贝勒台吉,以及各外国使臣,都来上寿。皇上下旨,在太和、中和、保和三个大殿上赐宴;又召集各省官绅,年在六十岁以上的三千多人,在圆明园中举行千叟宴。太上皇在宫中,带领妃嫔皇帝皇后各皇子福晋开一个家宴。嘉庆皇后,便是喜塔腊氏,当时皇后拜过太上皇的寿,太上皇便亲自将孝贤皇后遗留下来的帽珠和朝珠赏给喜塔腊后,又把许多珍宝赏给各皇子福晋。这时只有那春阿妃还活着,陪坐在一旁;太上皇见了春阿妃,想起从前少年时候许多风流韵事,便忍不住伤心起来。
乾隆正凄凉的时候,忽然外面太监捧进一个小楠木盒子来,说是两广总督福文襄孝敬太上皇的小玩意儿。嘉庆帝看了,不知是什么东西;忙吩咐太监打开盒子。一看,原来里面一座小屋子,屋子中间搁着一座小屏风,屏风前面有一张书桌,桌上笔墨纸砚都摆设齐全;盒子后面安着一个小机括,把那机括轻轻一转,忽然屏风后面转出一个西洋女孩儿来。先走在屋檐口,向外行过三跪九叩首礼,转身过去,站在书桌前面;慢慢的拂着桌子,又注水在砚池里,磨着墨;从书架上取下一幅朱砂笺来铺在桌上。这时又一个碧眼红髯的人从屏后出来,手里拿着笔,醮着墨,在纸上写“万寿无疆”四个字;接着,第二行又写“万寿无疆”四个满字。写完了,那机括也停住了,盒子里的人也不动了。太上皇看了,十分欢喜,忙吩咐赏福文襄十万两银子;又御笔写一个“寿”字,下面注着“十全老人”的款字,一并赏给了福文襄。
那福文襄虽得了太上皇的赏赐,但因为造这个小玩意儿,花去的银子也不下十万;里面还送了一个人的性命。原来造这个玩意的人,是福文襄的一个心腹随从;他知道总督打算送太上皇一件出色的寿礼。那亲随原有小聪明的,他早在半年以前,天天爬在屋顶上,拿一匹布紧紧地扎住他自己的头想着。今天想,明天想,居然被他想出这巧妙的玩意来。他关着门,细细地造成了,便去献给总督看。福文襄看了,十分称赞。看那万寿无疆四个字,只有汉字,怕太上皇看了不喜欢,又吩咐那亲随加上满字。那亲随又爬上屋去,想了二十多天,便给他想通了机括,加上满字。福文襄也十分欢喜,便赏他二万银子。那亲随虽得了银子,一时里却把他的聪明用尽,从此便痴痴呆呆的,回家去不上两个月,便一病死了。
这里福文襄特打发人把这玩意儿送进京去。第一道关口,逃不过那和珅的手,花了五万银子,才替他送进宫去。谁知那宁寿宫总管太监,又向他要钱。说:倘然不给钱,那机括走到‘万寿无’第三个字上停住了,那时太上皇动了气,俺却不管。福文襄听了害怕,便也送他三万银子。
这种情形,嘉庆帝统统知道;他早已要着手查办和珅了,只因碍着太上皇的面子,只得暂时忍着气。但他因为从前和珅递过如意,便也嫌恶如意这种东西。满洲风俗,凡是过年过节,一班王公大臣都要递一柄如意,算祝颂他一生如意的意思。到了嘉庆帝手里,便特意下旨,禁止递如意的礼节。他谕旨里有两句道:“诸臣以为如意,在朕观之,转不如意。”那文武百官接了这个谕旨,见皇上痛恨如意,大家弄得莫名其妙;只得奉旨免了这个礼节。
有许多善于奉迎的大臣,还上奏章称颂皇上崇尚俭德;独有那刘相国,知道嘉庆帝的心事。因此,嘉庆帝便重用刘相国,有事便和刘相国商量。
到这时,和珅才慢慢地有点觉悟嘉庆帝和他不对了。他想如今仗着太上皇的势力,谅皇上也没奈我何;将来太上皇过世,俺便辞官不做。因此,他常常进宫去伺候着太上皇。那太上皇也非他不可。里面有个春阿妃,外面一个和珅,终日陪伴着乾隆帝。那乾隆帝年纪也大了,没有精力游玩,便十分相信喇嘛的经咒。常常盘着腿儿,坐在炕上,默念着经咒。
嘉庆帝每天早朝回宫来,便到太上皇宫里去商量朝政。乾隆帝向南坐着,嘉庆帝向西坐着;和珅也站在一旁,参议大事。有一天,他三人正商议的时候,忽然乾隆帝盘腿合眼,坐在炕上不作声了。嘉庆帝看了,也不敢说话。
停了半晌,便见太上皇的嘴一开一闭的动着,慢慢的喉咙里有声音,说出话来。嘉庆帝留心听时,却一句也听不出来,只见他喃喃的念着,半晌半晌,忽听太上皇大声喝道:“什么人?”和珅在一旁忙跪下来,回奏道:“高天德,苟文明。”接着太上皇又喃喃呐呐地念了一阵,把手一挥,叫嘉庆帝出去。嘉庆帝只得退出来。
但是,太上皇这种古怪形状,嘉庆帝看在眼里,心下十分疑惑,问又不好问得。到第二天,悄俏去问刘相国;刘相国也说不知。后来嘉庆帝忍不住了,在没人的时候去问和珅。和珅说道:“这是喇嘛教的密咒,凡是在念咒的时候,有人喊着名字,那被喊的人,便要立刻死去。如今外面正闹着白莲教,臣知道太上皇要咒死那白莲教的首领;所以太上皇问什么人时,臣便把那白莲教两个首领的名字回奏上去。”嘉庆帝听了,心中也是害怕,想这和珅也懂得咒语,这种奸臣,不可不除,因此心中越发容不得和珅。要知和珅日后如何结局,且听下回分解。
纪公(纪晓岚死后谥号文达,人称文
达公。)体态肥胖,特别怕热,夏日,常常汗
流浃背,衣衫全部湿透。当时去南书房(位乾
清宫西南,又名南斋)值班,每次出来到直庐
(古代侍臣的休息住宿处),总要脱光衣服,
赤膊纳凉,过了很长时间才出来。高宗(乾
隆)皇帝从太监口中听说纪昀的这种情况。
某一天,就打算设法戏弄他一番。 碰巧,纪昀
与几位同僚,都在书房里赤膊谈笑。忽然间,
高宗皇帝(乾隆)走出内宫,同僚们看见,慌
忙披上衣衫,唯独纪昀因为近视,直到高宗皇
帝走到他面前时,才发觉,此时已经不及穿
衣,急忙躲在皇帝的座位下,喘着气,动也不
敢动。高宗皇帝坐了两个小时,也不说话。因
为天气暑伏酷热,纪昀没法忍耐,便伸出头来
向外窥探,问同僚:“老头子走了吗?”高宗
皇帝听了不觉发笑,同僚们也笑。高宗皇帝开
金口:“纪昀无礼,如何能口出这般轻薄之
语?如果你有说法则可以(赦免),没有则
死。”纪昀说:“臣没穿衣服。”高宗皇帝就
吩咐太监帮他把官服穿好。乾隆再一次用严厉
的口气问,“老头子”三字到底怎么解释?!
纪昀从容地摘下顶戴,磕头,说道:“万寿无
疆,这就叫做‘老’;顶天立地,至高无上,
这就叫做‘头’;天父与地母是皇上的父母,
故而叫‘子。”高宗皇帝很高兴(如此高级马
屁,安能不悦!)。
纪晓岚在编纂《四库全书》时,一天,正值盛夏,打着赤膊坐在案前。这时,乾隆突然驾到。衣冠不整见驾就有欺君之罪,更何况纪晓岚这副模样!他慌得连忙钻进桌子底下躲避。其实乾隆早就看到了,向左右摇手示意,叫他们别作声,自己就在纪晓岚藏身的桌前坐下来。时间长了,纪晓岚感到憋气,听听外面鸦雀无声,又因桌围遮着看不见,闹不清皇上走了没有。于是偷偷伸出一根中指,低声问:“老头子走了没有?”
乾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故意喝道:“放肆!谁在这里?还不快滚出来!”
纪晓岚没法,只好爬出来跪在地上。
乾隆说:“你为什么叫我老头子?讲得有理就饶你,否则,哼”
纪晓岚答道:“陛下是万岁,应该称‘老’;尊为君王,举国之首,万民仰戴,当然是‘头’;子者,‘天之骄子’也。呼‘老头子’乃至尊之称。”
“那这根中指又算什么?”
“代表‘君’,‘天地君亲师’的君。”纪晓岚伸出一只手,动着中指说:“从左边数起,天地君亲师,中指是君;从右边数起,天地君亲师,中指仍是君;所以中指代表君。”
乾隆笑道:“卿急智可嘉,恕你无罪!”
求解文言文翻译
君子直不发人所不白;清不矫人所不堪;刚不绝人所不忍;察不掩人所不意;任不强人所不胜。 ——坦率但不纠缠别人的隐私,清正但不过度要求人,刚直但不让人受不了,明白但不想刻意揪住人弱点,发挥别人的长处但不硬让人干办不了的事。
文言文翻译与解读
韩信始为布衣时,贫无行,尝从人寄食,人多厌之。尝就南昌亭长食数月,亭长妻患之,乃晨炊蓐食,食时信往,不为具食。信觉其意,竟绝去。信钓于城下,诸母漂。有一母见信饥,饭信,竟漂数十日。信喜,谓漂母曰:“吾必有以重报母。”〔边批:信之受祸以责报故。〕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信既贵,酬以千金。
翻译文言文(拜托啦)
我十岁时,父亲回家来了,过了一年,父亲带着母亲和我,一起出门,到过河北、陕西、山西、河南、山东、江苏、湖南、湖北好多地方。父亲做错了事情,母亲一定认真地用委婉的话规劝他;遇到父亲发怒不听她的,她就屏住气不说了,等父亲消了气,又反复劝说,到父亲听了她的话才停止。父亲每次审理有关人命的重案,母亲总是拉着我立聋他桌子前面说:“您不要忘记,您还有这样一个儿子!”父亲就频频点头。父亲在外地的寓所,督促我读书时,脾气急躁,我稍有一点不认真,他就发怒,把我丢在一旁,几天不理睬我,母亲就流着眼泪打我,叫我跪在地上,把书读熟才放过我,从来不觉自己疲累。所以,我从不因为贪玩而荒废了学业,母亲对我的教育,也因此而更加严格。
十岁,父归。越一载,复携母及铨,偕游燕、赵、秦、魏、齐、梁、吴、楚间(79)。先府君苟有过(80),母必正色婉言规(81),或怒不听(82),则屏息(83),俟(84)怒少解,复力争之,听而后止。先府君每决大狱(85),母辄携儿立席前(86),曰:“幸以此儿为念(87)。”府君数颔之(88)。先府君在客邸(89),督铨学甚急,稍怠,即怒而弃之,数日不及一言(90);吾母垂涕扑之(91),令跪读至熟乃已,未尝倦也。铨故不能荒于嬉(92),而母教由是益以严。
我十岁时,父亲回家来了,过了一年,父亲带着母亲和我,一起出门,到过河北、陕西、山西、河南、山东、江苏、湖南、湖北好多地方。父亲做错了事情,母亲一定认真地用委婉的话规劝他;遇到父亲发怒不听她的,她就屏住气不说了,等父亲消了气,又反复劝说,到父亲听了她的话才停止。父亲每次审理有关人命的重案,母亲总是拉着我立聋他桌子前面说:“您不要忘记,您还有这样一个儿子!”父亲就频频点头。父亲在外地的寓所,督促我读书时,脾气急躁,我稍有一点不认真,他就发怒,把我丢在一旁,几天不理睬我,母亲就流着眼泪打我,叫我跪在地上,把书读熟才放过我,从来不觉自己疲累。所以,我从不因为贪玩而荒废了学业,母亲对我的教育,也因此而更加严格。
(79)偕游燕、秦、赵、魏、齐、梁、吴、楚间——一起游历了河北(燕)、陕西(秦)、山西(赵)、河南(魏、梁)、山东(齐)、江苏(吴)、湖南、湖北(楚)一带地区。 (80)苟——假如。过——过失。 (81)规——劝告。 (82)或怒不听——有时父亲生气不听劝告。 (83)屏(丙bǐng)息——屏住气不出声。 (84)俟(四sì)——等待。 (85)决大狱——审理重要案件(指有关人命的案件)。 (86)席前——座前。 (87)幸以此儿为念——千万为这孩子着想(意思是不要冤枉人,做缺德的事情)。 (88)数(朔shuò)颔(汗hān)之——频频点头称是。 (89)客邸(抵dǐ)——外地的住所。 (90)不及一言——不对(我)讲一句话。 (91)扑之——责打他(蒋士铨自指)。 (92)荒于嬉——因玩乐而荒废学业。
文言文翻译,全部,谢谢
他主持处理陈皇后巫蛊案件时,深入追究同党。于是汉武帝认为他有办事能力,逐步提拔他当了太中大夫。
他所处理的案件,如果是皇上想要加罪的,他就交给执法严酷的监史去办理;要是皇上想宽恕的,他就交给执法轻而公平的监史去办理。
张汤虽做了大官,自身修养很好,与宾客交往,同他们喝酒吃饭。
附全文《汉书--张汤传》及翻译:
原文
张汤者,杜人也。其父为长安丞。出,汤为儿守舍。还而鼠盗肉,其父怒,笞汤。汤掘窟得盗鼠及余肉,劾鼠掠治,传爰书,讯鞫论报,并取鼠与肉,具狱磔堂下。其父见之,视其文辞如老狱吏,大惊,遂使书狱。父死后,汤为长安吏,久之。
周阳侯始为诸卿时,尝一系长安,汤倾身为之。及出为侯,大与汤交,遍见汤贵人。汤给事内史,为宁成掾。以汤为无害,言大府,调为茂陵尉,治方中。
武安侯为丞相。征汤为史,时荐言之天子,补御史,使案事。治陈皇后蛊狱,深竟党与。于是上以为能,稍迁至太中大夫。与赵禹共定诸律今,务在深文、拘守职之吏。已而赵禹过为中尉,徙为少府,而张汤为廷尉;两人交欢。而兄事禹。禹为人廉倨。为交以来,舍毋食客。公卿相送请禹,禹终不报谢,务在绝知友宾客之请,孤立行,意而已。见文法辄取,亦不复案,或官属明罪;汤为人多诈,舞智以御人。始为小吏,乾没。与长安富贾田甲、鱼翁叔之属交私。及列九卿,收接天下名士大夫,已心内虽不合。然阳浮慕之。
是时上方乡文学。汤决大狱,欲附古义,乃请博士弟子治《尚书》、《春秋》补廷尉史,亭疑没。奏谳疑事,必预先为上分别其原、上所是。受而著谳决法廷尉(广屯)令,杨主之明。奏事即谴,汤应谢,乡上意所便。必引正、监、掾史贤者。曰:“固为臣议。如上大臣。臣弗用,愚抵于此。”罪常释。问即奏事,上善之曰:“臣非知为此奏,乃正、监、掾史某为之。”其欲荐吏,扬人之善蔽人之过如此。所治即上意所欲罪,予监史深祸者;即上意所欲释,与监史轻平者。所治即豪,必舞文巧诋;即下户羸弱,时口言,虽文致法,上财察,于是往往释汤所言。汤至于大吏,内行修也,通宾客饮食。于故人子弟为支及贫昆弟,调护之尤厚。其送请诸公,不避寒暑。是以汤虽文深意忌不专平,然得此声誉。而刻深支多为爪牙用者,依于文学之士。丞相弘数称其美。及治淮南、衡山、江都反狱皆穷根本。严助及位被,上欲释之。汤争曰:“仅被本画反谋,而助亲幸出入禁闼爪牙臣,乃文私诸侯如此,弗诛,后不可治。”子是上可论之,其治狱所排大臣自为功,多此类。于是汤益尊任,迁为御史大夫。
会浑邪等降,汉大兴兵伐匈奴。山东水旱,贫民流徙,皆仰给县官,县官空虚。于是丞上指,请造白金及五钵钱,笼天下盐铁。排富商大贾,出告缗个,钅且豪强并兼之家,舞文巧低以辅法。汤每朝奏事,语国家用,日晏,天子忘食。丞相取充位,天下事皆决于汤。百姓不安其生,骚动,县官所兴,未获其利,奸吏并侵渔,于是痛绳以罪。则自公卿以下,至于庶人,成指汤。汤尝病,天子至自视病,其隆贵如此。
匈奴来请和亲,群臣议上前。博士狄山曰:“和亲便。”上问其便,山曰:“兵者凶器,未易数动。高帝欲伐匈奴,大困平城,乃遂结和亲。孝惠、高后时,天下安乐。及孝文帝叙事匈奴,北边萧然苦兵矣。孝景时,吴楚七国反,景帝往来两宫间,寒心者数月。吴楚已破,竟景帝不言兵,天下富实。今自陛下举兵击匈奴,中国有空虚,边民大困贫。由此观之,不如和亲。”上问汤,汤曰:“此愚儒,无知。”狄山曰:“臣固愚忠,若御史大夫汤乃诈忠。若汤之治淮南、江都,以深文痛诋诸侯,别疏骨肉,使慕臣不自安。臣固知汤之为诈忠。”于是上作色田:“吾使生居一郡,能无使掳入盗乎?”曰:“不能。”曰:“居一县?”对曰:“不能。”复曰:“居一障间?”山自度辩穷且下吏,曰:“能。”于是上遣山科鄣,至月余,匈奴斩山头而去。自是以后,群臣震慑。
汤之客田甲,虽贾人,有贤操。始汤为小史时,与钱通,及汤大吏,甲所以责汤行义过失,亦有烈士风。
汤为御史大夫七岁,败。
河东人李文尝与汤有却,已而为御史中丞,恚,数从中文书事有可以伤汤者,不能为地。汤有所爱史鲁谒居,知汤不平,使人上蜚变告文奸事。事下汤,汤治论杀文,而汤心知谒居为之。上问曰:“言变事纵迹安起?”汤详惊曰:“此殆文故人怨之。”谒居病卧闾里主人,汤自往视疾,为谒居摩足。赵国以冶铸为业,王数讼铁官事,汤常排赵王,赵王求汤阴事。谒居尝案赵玉,赵王怨之,并上书告:“汤,大臣也,史谒居有病,汤至为摩足,疑与为大奸。”事下廷尉。谒居病死,事连其弟,弟击导官。汤亦治他囚导官,见谒居弟,欲阴为之,而详不省。谒居弟弗知,怨汤,使人上书告汤与谒居谋,共变告李文。事不减宣。宣尝与汤有却,及得此事,穷竞其事,未奏也。会人有盗发孝文园囗钱,丞相青翟朝,与汤约俱谢,至前,汤念独丞相以四时行园,当谢,汤无与也,不谢。丞相谢,上使御史案其事。汤欲致其文丞相见知,丞相患之。三长史皆害汤,欲陷之。
始长史朱买臣,会稽人也,读春秋。庄助使人言买臣,买臣以楚辞与助俱幸,侍中,为太中大夫,用事。而汤乃为小变,跪伏使买臣等前。已而汤为廷尉,治淮南狱,排挤在助,买臣固心望。及汤为御史大夫,买臣以会稽守为主爵都尉,列于九卿。数年,坐法废,守长史。见西,汤坐床上,丞史遇买臣弗为礼。买臣楚士,深怨,常欲死之。王朝,齐人也,以术至右内史。边通,学长短,刚暴强人也,官再至济南相。故皆居汤右,已而失官,守长史,论体于汤。汤数行丞相事,知此三长史素贵,常凌折之。以故三长史合谋曰:“始汤约与君谢,已而卖君;今欲劾君以宗庙事,此欲代君耳。吾知汤阴事。”使吏捕案汤左田信等,曰汤且欲奏请,信辄先知之,居物致富,与汤分之,及他奸事。事辞颇闻,上问汤曰:“吾所为,贾人辄先知之,益居其物,是类有以吾谋告之者。”汤不谢。汤又详惊曰:“固宜有。”氵咸宣亦奏谒居等事,天子果以汤怀诈面欺,使使八辈簿责汤。汤具自道无此,不服。于是上使赵禹责汤,禹至,让汤曰:“君何不知分也。君所治夷灭者几何人矣?今人言君皆有状,天子重致君狱,欲夺君自为计,何多以对簿为?”汤乃为书,谢曰:“汤无尺寸功,起刀笔吏,陛下幸致为三公,无以塞责,然谋陷汤罪者,三长史也。”遂自杀。
汤死,家产直不过五百金,皆所得奉赐,无他业。昆弟诸子欲厚葬汤,汤母曰:“汤为天子大臣,被讦恶言死,何厚葬乎!”载以牛车,有棺无棺,天子闻之,曰:“非此母不能生此子。”乃尽案诛三长史。丞相青翟自杀。出田信。上惜汤,稍迁其子安世。
翻译
张汤是杜县人。他父亲当长安县丞,有一次出门去,张汤当时是小孩,父亲就让他在家看门。父亲回家后,看到老鼠偷了肉,就对张汤发怒,用鞭子打了他。张汤掘开鼠洞,找到偷肉的老鼠和没吃完的肉,就举告老鼠的罪行,加以拷打审问,记录审问过程,反复审问,把判决的罪状报告上级,并且把老鼠和剩肉取来,当堂最后定案,把老鼠分尸处死。他父亲看到这情景,又看到那判决辞就象老练的法官所写,特别惊讶,于是就让他学习断案的文书。父亲死后,张汤就当了长安的官员,做了很长一段时间。 周阳侯田胜开始做九卿之官时,曾经被拘禁在长安,张汤尽其全力加以保护。待田胜出狱封了侯,与张汤密切交往,并把当朝权贵一一介绍给张汤,让张汤同他们相识。张汤在内史任职,做宁成的属官,因为张汤才华无比,宁成就向上级官府推荐,被调升为茂陵尉,主持陵墓土建工程。
武安侯田蚡当了丞相,征召张汤做内史,经常向天子推荐他,被任命为御史,让他处理案件。他主持处理陈皇后巫蛊案件时,深入追究同党。于是汉武帝认为他有办事能力,逐步提拔他当了太中大夫。他与赵禹一起制定各种法律条文,务求苛刻严峻,约束在职的官吏。不久,赵禹提升为中尉,又改任少府,而张汤当了廷尉,两人友好交往,张汤以对待兄长的礼节对待赵禹。赵禹为人廉洁傲慢,当官以来,家中没有食客。三公九卿前来拜访,赵禹却始终不回访答谢,务求断绝与知心朋友和宾客的来往,独自一心一意地处理自己的公务。他看到法令条文就取来,也不去复查,以求追究从属官员的隐秘的罪过。张汤为人多诈,善施智谋控制别人。他开始当小官时,就喜欢以权自谋私利,曾与长安富商田甲、鱼翁叔之流勾结。待到了九卿之官时,便结交天下名士大夫,自己内心虽然同他们不合,但表面却装出仰慕他们的样子。
这时,汉武帝正心向儒家学说,张汤判决大案,就想附会儒家观点,因此就请博士弟子们研究《尚书》、《春秋》,他担任廷尉史,就请他们评判法律的可疑之处。每次上报判决的疑难案件,都预先给皇上分析事情的原委,皇上认为对的,就接受并记录下来,作为判案的法规,以廷尉的名义加以公布,颂扬皇上的圣明。如果奏事遭到谴责,张汤就认错谢罪,顺着皇上的心意,一定要举出正、左右监和贤能的属吏,说:“他们本来向我提议过,就象皇上责备我的那样,我没采纳,愚蠢到这种地步。”因此,他的罪常被皇上宽恕不究。他有时向皇上呈上奏章,皇上认为好,他就说:“臣我不知道写这奏章,是正、左右监、椽史中某某人写的。”他想推荐官吏,表扬人家的好处,掩蔽别人的过失,常常这样做。他所处理的案件,如果是皇上想要加罪的,他就交给执法严酷的监史去办理;要是皇上想宽恕的,他就交给执法轻而公平的监史去办理。他所处理的如果是豪强,则一定要玩弄法律条文,巧妙地进行诬陷。如果是平民百姓和瘦弱的人,则常常用口向皇上陈述,虽然按法律条文应当判刑,但请皇上明察裁定。于是,皇上往往就宽释了张汤所说的人。张汤虽做了大官,自身修养很好,与宾客交往,同他们喝酒吃饭,对于老朋友当官的子弟以及贫穷的兄弟们,照顾得尤其宽厚。他拜问三公,不避寒暑。所以张汤虽然执法严酷,内心嫉妒,处事不纯正公平,却得到这个好名声。那些执法酷烈刻毒的官吏都被他用为属吏,又都依从于儒学之士。丞相公孙弘屡次称赞他的美德。待到他处理淮南王、衡山王、江都王谋反的案件,都能穷追到底。严助和伍被,皇上本想宽恕他们,张汤争辩说:“伍被本来是策划谋反的人,严助是皇上亲近宠幸的人,是出入宫廷禁门的护卫之臣,竟然这样私交诸侯,如不杀他,以后就不好管理臣下了。”于是,皇上同意对他们的判决。他处理案子打击大臣,自己邀功的情况,多半如此。于是,张汤更加受到尊宠和信任,升为御史大夫。
正巧赶上匈奴浑邪王等投降汉朝,汉朝出动大军讨伐匈奴,山东遇到水涝和干旱的灾害,贫苦百姓流离失所,都依靠政府供应衣食,政府因此仓库空虚。于是张汤按皇上旨意,请铸造银钱和五铢钱,垄断天下的盐铁经营权,打击富商大贾,发布告缗令,铲除豪强兼并之家的势力,玩弄法律条文巧言诬陷,来辅助法律的推行。张汤每次上朝奏事,谈论国家的财用情况,一直谈到傍晚,天子也忘记了吃饭时间。丞相无事可做,空占相位,天下的事情都取决于张汤。致使百姓不能安心生活,骚动不宁,政府兴办的事,得不到利益,而奸官污吏却一起侵夺盗窃,于是就彻底以法惩办。从三公九卿以下,直到平民百姓,都指责张汤。张汤曾经生病,天子亲自前去看望他,他的高贵达到这种地步。
匈奴来汉朝请求和亲,群臣都到天子跟前议论此事。博士狄山说:“和亲有利。”皇上问他有利在何处?狄山说:“武器是凶险的东西,不可以屡次动用。高帝想讨伐匈奴,被围在平城,就和匈奴结成和亲之好。孝惠、高后时期,天下安定快乐。待到孝文帝时,想征讨匈奴,结果北方骚扰不安、百姓苦于战争。孝景帝时,吴、楚七国叛乱,景帝往来于未央宫和长乐宫之间,忧心了几个月,吴楚七国叛乱平坚后,直到景帝去世不再谈论战争,天下却富裕殷实。如今自从陛下发兵攻打学努,国内因此而财用空虚,边境百姓极为困苦。由此可见,用兵不如和亲。”皇上又问张汤,张汤说:“这是愚蠢的儒生,无知。”狄山说:“我固然是愚忠,象御史大夫张汤却是诈忠。象张汤处理淮南王和江都王的案子,用严酷的刑法,放肆地诋毁诸侯,离间骨肉之亲,使各封国之臣自感不安。我本来就知道张汤是诈忠。”于是皇上变了脸色,说:“我派你驻守一个郡,你能不让匈奴进京来抢掠吗?”狄山说:“不能。”皇上说:“驻守一个县呢?”狄山回答说:“不能。”皇上又说:“驻守一个边境城堡呢?”狄山自己想到,如果辩论到无话回答,皇上就要把自己交给法官治罪,因此说:“能。”于是皇上就派遣狄山登上边塞城堡。过了一个多月,匈奴斩下狄山的头就离开了。从此以后,群臣震惊恐惧。
张汤的门客田甲虽是商人,却有贤良的品行。张汤开始做小官时,他与张汤以钱财交往,待张汤当了大官,他责备张汤品德道义方面的过错,很有忠义之士的风度。
张汤当了七年御史大夫,失败了。
河东人李文曾经同张汤有嫌隙,以后他当了御史中丞,心中怨恨张汤,屡次从宫中文书里寻找可以用来伤害张汤的材料,不留余地。张汤有个喜爱的下属叫鲁谒居,知道张汤对此心中不平,就让人以流言向皇上密告李文的坏事,而这事正好交给张汤处理,张汤就判决李文死罪,把他杀了,他也知道这事是鲁谒居干的。皇上问道:“匿名上告李文的事是怎样发生的?”张汤假装惊讶地说:“这大概是李文的老朋友怨恨他。”后来鲁谒居病倒在同乡主人的家中,张汤亲自去看望他的病情,替鲁谒居按摩脚。赵国人以冶炼铸造为职业,赵王刘彭祖屡次同朝廷派来主管铸铁的官员打官司,张汤常常打击赵王。赵王寻找张汤的隐私之事。鲁谒居曾经检举过赵王,赵王怨恨他,于是就上告他们二人,说:“张汤是大臣,其属官鲁谒居有病,张汤竟然给他按摩脚,我怀疑两人必定一同做了大的坏事。”这事交给廷尉处理,鲁谒居病死了,事情牵连到他的弟弟,就把他弟弟拘禁在导官署。张汤也到导官署审理别的囚犯,看到鲁谒居的弟弟,想暗中帮助他,所以假装不察看他。鲁谒居的弟弟不知道这个情况,怨恨张汤,因此就让人上告张汤和鲁谒居搞阴谋,共同匿名告发了李文。这事交给减宣处理。减宣曾同张汤有嫌隙,待他接受了这案子,把案情查得水落石出,没有上报。正巧有人偷挖了孝文帝陵园里的殉葬钱,丞相庄青翟上朝,同张汤约定一同去谢罪,到了皇上面前,张汤想只有丞相必须按四季巡视陵园,丞相应当谢罪,与我张汤没关系,不肯谢罪。丞相谢罪后,皇上派御史查办此事。张汤想按法律条文判丞相明知故纵的罪过,丞相忧虑此事。丞相手下的三个长史都忌恨张汤,想陷害他。
最初,长史朱买臣是会稽人,攻读《春秋》。庄助让人向皇帝推荐朱买臣,朱买臣因为熟悉《楚辞》的缘故,同庄助都得到皇上的宠幸,从侍中升为太中大夫,当权。这时张汤只是个小官,在朱买臣等面前下跪听候差遣。不久,张汤当了廷尉,办理淮南王案件,排挤庄助,朱买臣心里本来怨恨张汤。待张汤当了御史大夫,朱买臣从会稽太守的职位上调任主爵都尉,位列九卿之中。几年后,因犯法罢官,代理长史,去拜见张汤,张汤坐在日常所坐的椅子上接见朱买臣,他的丞史一类的属官也不以礼对待朱买臣。朱买臣是楚地士人,深深怨恨张汤,常想把他整死。王朝是齐地人,凭着儒家学说当了右内史。边通,学习纵横家的思想学说,是个性格刚强爆裂的强悍之人。当官,两次做济南王的丞相。从前,他们都比张汤的官大,不久丢了官,代理长史,对张汤行屈体跪拜之礼。张汤屡次兼任丞相的职务,知道这三个长史原来地位很高,就常常欺负压制他们。因此,三位长史合谋并对庄青翟说:“开始张汤同你约定一起向皇上谢罪,紧接着就出卖了你;现在又用宗庙之事控告你,这是想代替你的职位。我们知道张汤的不法隐私。”于是就派属吏逮捕并审理张汤的同案犯田信等人,说张汤将要向皇上奏请政事,田信则预先就知道,然后囤积物资,发财致富,同张汤分脏,还有其他坏事。有关此事的供辞被皇上听到了,皇上向张汤说:“我所要做的事,商人则预先知道此事,越发囤积那些货物,这好象有人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一样。”张汤不谢罪,却又假装惊讶地说:“应该说一定有人这样做了。”这时减宣也上奏书报告张汤和鲁谒居的犯法之事。天子果然以为张汤心怀巧诈,当面欺骗君王,派八批使者按记录在案的罪证审问张汤。张汤自己说没有这些罪过,不服。于是皇上派赵禹审问张汤。赵禹来了以后,责备张汤说:“皇上怎能不知道情况呢?你办理案件时,被夷灭家族的有多少人呢?如今人家告你的罪状都有证据,天子难以处理你的案子,想让你自己想法自杀,何必多对证答辩呢?”张汤就写信谢罪说:“张汤没有尺寸之功,起初只当文书小吏,陛下宠幸我,让我位列三公之位,无法推御罪责,然而阴谋陷害张汤的罪人是三位长史。”张汤于是就自杀了。
张汤死时,家产总值不超过五百金,都是所得的俸禄和皇上的赏赐,没有其他的产业。张汤兄弟和儿子们仍想厚葬张汤,他母亲说:“张汤是天子的大臣,遭受恶言诬告而死,何必厚葬呢?”于是就用牛车拉着棺材,没有外椁。天子听到这情况后,说:“没有这样的母亲,生不出这样的儿子。”就穷究此案,把三个长史全都杀了。丞相庄青翟也自杀。田信被释放出去。皇上怜惜张汤,逐渐提拔他的儿子张安世。
参考资料:中国古典名著白话解析
【说明】本传叙述张汤及其子张安世、其孙张延寿的事迹。张汤,少时对断狱有兴趣,后为吏治狱果然见长。官至廷尉、御史大夫。曾与赵禹编次律令。用法严刻,并以《春秋》古义文饰,以君主意志为准则。又协助武帝推行兴利政策,权势显赫一时。后为朱买臣等排陷而自杀。张安世,以“谨慎周密”著称,尸位保官,与乃父作风不同。昭、宣时,颇受重用,宫至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内治产业,家富于财。张延寿,承父之业,安然不败。《史记》将张汤列于《酷吏传》,《汉书》则立专传,因其子孙贵盛之故。司马迂对张汤极为厌恶,《平准书》有“汤死,而民不思”之语。班固则变换口吻了,说什么“汤虽酷烈,及身蒙咎,其推贤扬善,固宜有后”,所言“推贤扬善”实缺乏根据;所评张安世“保国持宠”,“满而不溢”,实是公然宣扬保官守禄哲学,可叹!
1. 治陈皇后巫蛊狱,深竟党与,上以为能,迁太中大夫。
张汤主持处理陈皇后巫蛊案件时,深入追究同党。于是汉武帝认为他有办事能力,逐步提拔他当了太中大夫。
2. 所治即上意所欲罪,予监吏深刻者,即上意所欲释,予监吏轻平者。
惩处的人是皇上想惩办的,就交给办案苛刻、严峻的监吏(司法官员)处理;是皇上想释放的,就交给宽缓、平允的监吏处理。
3. 汤至于大吏,内行修,交通宾客饮食。
张汤虽做了大官,仍修养品行,还交往宾客,供给饮食。
黄州定惠院东小山上,有海棠一株,特繁茂。每岁盛开,必携客置酒,已五醉其下矣。今年复与参寥师及二三子访焉,则园已易主,主虽市井人,然以予故,稍加培治。山上多老枳木,性瘦韧,筋脉呈露,如老人头颈,花白而圆,如大珠累累,香色皆不凡。此木不为人所喜,稍稍伐去,以予故,亦得不伐。
既饮,往憩于尚氏之第。尚氏亦市井人也,而居处修洁,如吴越间人。竹林花圃皆可喜。醉卧小板阁上,稍醒,闻坐客崔成老弹雷氏琴,作悲风晓月,铮铮然,意非人间也。晚乃步出城东,鬻大木盆,意者谓可以注清泉,瀹瓜李,遂夤缘小沟,入何氏、韩氏竹园。时何氏方作堂竹间,既辟地矣,遂置酒竹阴下。有刘唐年主簿者,馈油煎饵,其名为“甚酥”,味极美。客尚欲饮,而予忽兴尽,乃径归。道过何氏小圃,乞其丛桔,移种雪堂之西。坐客徐君得之将适闽中,以后会未可期,请予记之,为异日拊掌。时参寥独不饮,以枣汤代之。
求文言文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