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梓人传中梓人是个怎样的人,梓人传文言文翻译
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有梓人①款其门,愿佣隙宇而处焉。所职寻引②、规矩、绳墨,家不居砻③斫之器。问其能,曰:“吾善度材。视栋宇之制,高深圆方短长之宜,吾指使而群工役焉。舍我,众莫能就一宇。故食于官府,吾受禄三倍;作于私家,吾收其直大半焉。”他日,入其室,其床阙足而不能理,曰:“将求他工。”余甚笑之,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者。
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余往过焉。委群材,会众工。或执斧斤,或执刀锯,皆环立向之。梓人左持引,右执杖,而中处焉。量栋宇之任,视木之能举,挥其杖曰:“斧!”彼执斧者奔而右;顾而指曰:“锯!”彼执锯者趋而左。俄而斤者斫,刀者削,皆视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断者。其不胜任者,怒而退之,亦莫敢愠焉。画宫于堵,盈尺而曲尽其制,计其毫厘而构大厦,无进退焉。既成,书于上栋曰:“某年某月某日某建。”则其姓字也。凡执用之工不在列。余圜视大骇,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
彼为天下者,本于人。彼佐天子相天下者,举而加焉,指而使焉,条其纲纪而盈缩焉,齐其法制而整顿焉,犹梓人之有规矩、绳墨以定制也。择天下之士,使称其职;居天下之人,使安其业。视都知野,视野知国,视国知天下,其远迩细大,可手据其图而究焉。犹梓人画宫于堵而绩于成也。能者进而由之,使无所德;不能者退而休之,亦莫敢愠。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相道既得,万国既理,天下举首而望曰:“吾相之功也。”后之人循迹而慕曰:“彼相之才也。”犹梓人自名其功而执用者不列也。大哉相乎!通是道者,所谓相而已矣。
[注释]
①梓人:木匠师傅。②寻引:度量长短的工具。③砻:磨刀石。
译文:
裴封叔的住宅,在光德里。有个木匠师傅敲响了他的大门,想在他那里租间空屋居住。他的职业让他随身带有量尺(度量长短的工具)、圆规、曲尺(量方的器具)、墨线和墨斗等东西,家里没有木工用的磨刀石和刀斧这些工具。问他的技能,他说:“我善于计算建筑材料。看房屋建筑的规模,(考虑怎样用料)适合高低、深浅、方圆和长短的需要,(随后)我就指挥工匠们具体劳作。若是没有我,工匠们就无法建成一座房屋。因此,到官府干活谋生,我得到的工资(是工人们的)三倍;到私家干活,我得到的工钱是总收入的大半。”有一天,(我)到他的屋里去,看见他睡的床缺了一只脚(自己)却不会修理,说:“打算请别的木工来修。”我觉得他非常可笑,觉得他是个没有技术却贪图工钱和财物的人。
后来,京兆尹要修建衙门,我经过那里,看到积聚了很多建筑材料,汇聚了很多工人。他们有的拿着斧头,有的拿着刀锯,都围成圈子面对那个木匠师傅站着。木匠师傅左手拿着度量工具,右手拿着一根棒,就站在中间。(他)估量房屋的规格,观察哪根木头可以选用,然后挥着手里的那根木棒说:“砍!”那些拿斧头的工人们就奔向右边。回过头去指着(木料)说:“锯!”那些拿锯子的工人们就奔向左边。一会儿,拿斧头的在砍,拿刀子的在削,都看他的脸色,等他说话,没有哪一个敢自己决定怎么干。其中有个别担当不起任务的,他就生气地斥退那个人,也没有谁敢怨恨他。他在墙上画了一座房屋的图样,只有一尺见方的面积,却可以把房屋结构丝毫不差地全部勾画出来,照着图样的尺寸计算来建造大厦,就不会有出入了。房屋建成以后,在正梁上题字说:“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建造。”就是他的姓名。所有实际动手造房子的工匠们都不列名,我向四周一看大吃一惊,这才明白那个木匠师傅的技术确实是十分高超。
那些治理国家的帝王,根本在于用人。那些辅佐皇帝、治理国家的宰相,选拔、任命官吏,指挥、使用官吏,分别按照朝廷的法律规定来升降他们,一律按朝廷的制度来整顿他们,就像那个木匠师傅依据规矩绳墨来决定房屋的规格(规制、规模)一样。选择天下的官吏,使他们适合所担当的职务;安定天下的百姓,使他们专心工作。观察了京城就了解乡野,观察了乡野就能够了解各地,观察了各地就能够了解全国。那些远的近的小的大的各种事情,都可以用手按着图纸来决定怎样处理它们。这就像木匠师傅在墙上先画房屋草图然后照着它建造房屋直到完成一样。有才能的人提拔上来重用他们,使(他们)并不感激自己的恩德;没有才能的人就辞退,停止他们的工作,也没有人会怨恨自己。只有这样做宰相的方法才真正掌握,全国各地也就能够治理好了。做宰相的方法真正掌握好了,全国各地真正治理好了,天下的人就会抬头仰望着说:“这是我们宰相的功劳呀!”后人也会根据史书记载的事迹仰慕地说:“这是那个宰相的才能呀!”就像那个木匠师傅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梁上表明自己的劳绩一样,而实际动手造房子的工人们是不能够列名的。宰相真是伟大呀!懂得这个道理的,只有我们所说的宰相罢了。
文章前半部分描写梓人事迹,后半部分议论分析宰相之道,一一对比,两两映照。在叙述梓人事迹时,又先抑后扬,逐层展开,因而颇具曲折深细之致。
梓人传文言文
【原文】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有梓人款其门,愿佣隙宇而处焉。所职,寻、引、规、矩、绳、墨,家不居砻斫之器。问其能,曰:“吾善度材,视栋宇之制,高深圆方短长之宜,吾指使而群工役焉。舍我,众莫能就一宇。故食于官府,吾受禄三倍;作于私家,吾收其直太半焉。”
他日,入其室,其床阙足而不能理,曰:“将求他工。”余甚笑之,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者。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余往过焉。委群材,会群工,或执斧斤,或执刀锯,皆环立。向之梓人左持引,右执杖,而中处焉。量栋宇之任,视木之能举,挥其杖,曰“斧!”彼执斧者奔而右;顾而指曰:“锯!”彼执锯者趋而左。俄而,斤者斫,刀者削,皆视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断者。其不胜任者,怒而退之,亦莫敢愠焉。画宫于堵,盈尺而曲尽其制,计其毫厘而构大厦,无进退焉。既成,书于上栋曰:“某年、某月、某日、某建”。则其姓字也。凡执用之工不在列。余圜视大骇,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继而叹曰:彼将舍其手艺,专其心智,而能知体要者欤!吾闻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彼其劳心者欤!能者用而智者谋,彼其智者欤!是足为佐天子,相天下法矣。物莫近乎此也。彼为天下者本于人。其执役者为徒隶,为乡师、里胥;其上为下士;又其上为中士,为上士;又其上为大夫,为卿,为公。离而为六职,判而为百役。外薄四海,有方伯、连率。郡有守,邑有宰,皆有佐政;其下有胥吏,又其下皆有啬夫、版尹以就役焉,犹众工之各有执伎以食力也。彼佐天子相天下者,举而加焉,指而使焉,条其纲纪而盈缩焉,齐其法制而整顿焉;犹梓人之有规、矩、绳、墨以定制也。择天下之士,使称其职;居天下之人,使安其业。视都知野,视野知国,视国知天下,其远迩细大,可手据其图而究焉,犹梓人画宫于堵,而绩于成也。能者进而由之,使无所德;不能者退而休之,亦莫敢愠。不炫能,不矜名,不亲小劳,不侵众官,日与天下之英才,讨论其大经,犹梓人之善运众工而不伐艺也。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相道既得,万国既理,天下举首而望曰:「吾相之功也!」后之人循迹而慕曰:「彼相之才也!」士或谈殷、周之理者,曰:「伊、傅、周、召。」其百执事之勤劳,而不得纪焉;犹梓人自名其功,而执用者不列也。大哉相乎!通是道者,所谓相而已矣。其不知体要者反此;以恪为公,以簿书为尊,炫能矜名,亲小劳,侵众官,窃取六职、百役之事,听听于府庭,而遗其大者远者焉,所谓不通是道者也。犹梓人而不知绳墨之曲直,规矩之方圆,寻引之短长,姑夺众工之斧斤刀锯以佐其艺,又不能备其工,以至败绩,用而无所成也,不亦谬欤!或曰:「彼主为室者,傥或发其私智,牵制梓人之虑,夺其世守,而道谋是用。虽不能成功,岂其罪耶?亦在任之而已!」余曰:「不然!夫绳墨诚陈,规矩诚设,高者不可抑而下也,狭者不可张而广也。由我则固,不由我则圮。彼将乐去固而就圮也,则卷其术,默其智,悠尔而去。不屈吾道,是诚良梓人耳!其或嗜其货利,忍而不能舍也,丧其制量,屈而不能守也,栋桡屋坏,则曰:『非我罪也』!可乎哉?可乎哉?」余谓梓人之道类于相,故书而藏之。梓人,盖古之审曲面势者,今谓之「都料匠」云。余所遇者,杨氏,潜其名。
【译文】翡封叔的家宅在德里地方。有位木匠敲他的门,希望租间空屋子居住,用替屋主人服役来代替房租.他所执掌的是些度量长短,规划方圆和校正曲直的工具;家里不储备磨砺和砍削的器具。问他有什么能耐,他说:“我善于计算,测量木材。观看房屋的式样和,高深,圆方,短长的适合不适合;我指挥驱使,而由众工匠去干。离了我,大家就不能建成一栋房子。所以被官府供养,我得到的奉禄比别人多三倍;在私人家里干活,我取全部报酬的一大半。”后来有一天,我进了他的住屋。他的床缺了腿却不修理,说:“将要请别的工匠来修理。”我很耻笑他,说他是没有才能却贪图俸禄,喜爱钱财的人。后来,京兆伊将要修饰官衙的房屋,我到过那里。(在那里)蓄积了大量木材,招集了许多工匠。有的拿着斧斤,有的拿着刀锯,都围成一圈站着,面朝着(那位)木匠。木匠左手拿着长尺,右手拿着木杖,站在中间。他衡量房屋的承担情况,察看木料的性能酌情选用。挥动他的木仗说:“用斧子砍!”那拿斧子的就跑道右边去砍;回头指着木材说:“用锯锯!”那拿锯的就跑道左边去锯。不一会,拿斧子的砍,拿刀的削,全都看着他的脸色,等待他的发话,没有一个敢自做主张的。那些不能胜任的人,被他愤怒地斥退了,也不敢有一点怨恨。他在墙上绘了官署房子的图样,刚满一尺大小的图样却细致详尽地画出了它的建筑构造.按照图上微小的尺寸计算,建造起的高楼大厦,没有一点误差的地方。已建成后,在上栋上写道: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修建,原来是他的姓名,凡是被他役使的工匠都不在上面列名。我围绕着一看,感到非常惊讶,然后我才知道他技术的精湛和伟大啊!接着我就感叹地说:他大概是放弃了他的手艺,专门使用他的思想智慧,能知道全局要领的人吧?我听说“劳心的人役使别人,劳力的人被别人役使”;他大概是劳心的人吧?有一般技艺的人出力劳动,有才智的人出谋划策,他大概是有才智的人吧?这满可以作为辅佐天子,作天下宰相的人所效法学习的呀!事情没有比这再相近似的了。那辅佐天子,作天下宰相的人,推荐人材,委任职责,发出命令,指派任务,整顿纲纪,进行增减,统一法治。这就好像梓人有正方圆和定曲直的工具而绘制出图样似的。选择天下的官吏,使他们适合自己的职务;安置天下的老百姓,使他们安居乐业。看了国都就了解了郊外,看了郊外就了解了诸侯国,看了诸侯国就了解了整个天下。那些远近大小的国事,可以根据手中的图本来研究,了解。这就好像梓人在墙上绘画官署房子的图样而完成工程一样。把有才能的人提拔上来,并充分发挥他的本领,使他不必对任何人感恩戴德;把没有才能的人辞退,让他休息,他也不敢恼恨。不夸耀自己的才能,不自尊自大,虚图功名,不亲自去做那些微小琐碎的事情,不干涉众官的工作,每天和天下的杰出的人材一起讨论治理国家的根本道理。这就象梓人善于运用众工匠而不自夸手艺一样。这样以后,做宰相的道理才算懂得,各诸侯国才得到了治理。那些不知道全局要领的人却与此相反。(他们)以谨小慎微,忙忙碌碌为大事,以抄写官署中的文书,薄册为重责,夸耀自己的才能,自尊自大,亲自去做那些微小琐碎的事情,干涉众官的工作,侵夺部下官吏应做的事拿来自己做,并洋洋得意地在相府夸耀自己,却丢掉了那些重大的,长远的事情。这是所说的不懂得做宰相的道理的人。这就象梓人不懂得绳墨可正曲直,规矩可画方圆,寻引可量短长,暂且夺取工匠们的斧子刀锯来帮助他们发挥技艺,却又不能完成他们的工作,以至于事情失败,使用了(他们)却没有成功一样。这不也是错误的吗?有人说:「如果房子的主人,依凭他的知识,而干涉木匠师傅的规划,不采用师傅世代相传的悠久经验,导致房子垮了,难道是木匠师傅的过错吗?哪是因为主人不信任木工师傅的才造成的呀!」我说:「不是这样!因为绳子、墨汁、圆规和尺的测量都很明确,高的地方不能随意变低,狭小的不能随意扩大。如果按照我的计画,房子就很坚固,反之不按照我的设计图,房子就会倾倒。如果主人甘于房舍不坚而易坍塌,木匠师傅只好带着自己的技术和智慧,欣然离去。坚持自己的主张,不妥协,才是真正的好木匠师傅呀!反之,如果贪图钱财,容忍主人的干涉,不愿意离去,不坚持房子的建筑原则,有一天,栋住或横梁歪了,房子倾倒了,木匠师傅就推卸说:『这不是我的过错呀!』可以这样吗?可以这样吗?」我认为:因为木匠师傅之道与宰相之道很类似,所以特别写下来,然后收藏起来。在古代,木匠师傅又称呼为:「审曲面势」的人,在今天,则被称为:「监督建筑之人」。我所遇到的这位木匠师傅,她姓名是杨潜。
【注释】梓人:木工,建筑工匠。款:叩。隙宇:空房。职:掌管。寻、引:度量工具。规:圆规。矩:曲尺。绳墨:墨斗。砻:磨。斫:砍。直:通“值”。委:堆积。斧斤:砍木的工具。任:承担。俄:不久。阙:通缺 六职:指中央政府的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方伯:古代诸侯的领袖;连率 (同“帅”):盟主、统帅;二者均指地方长官。佐政:副职。啬夫:相当于乡官,主管诉讼和赋税。版尹:管户口的小官。伐:夸耀。六职:指中央政府的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伊、傅、周、召:伊尹、傅说、周公、召公。听听:争辨的样子。傥:同“倘”。道谋:·过路人的意见。《诗经·小旻》:“如彼筑室于道谋,用是不溃于成。”圯:倒塌。桡:弯曲。
【作者简介】柳宗元(773—819),字子厚。唐代河东解(xie)人, 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散文家和思想家,唐宋八大家之一,与韩愈倡导古文运动。本文选自《柳河东集》。
柳宗元柳宗元出身于官宦家庭,少有才名,早有大志。早年为考进士,文以辞采华丽为工。贞元九年(793)中进士,十四年登博学鸿词科,授集贤殿正字。一度为蓝田尉,后入朝为官,积极参与王叔文集团政治革新,迁礼部员外郎。永贞元年(805)九月,革新失败,贬邵州刺史,十一月加贬永州(今湖南零陵)司马。元和十年(815)春回京师,又出为柳州刺史,政绩卓著。宪宗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819年11月28日)卒于柳州任所。柳宗元一生留诗文作品达600余篇,其文的成就大于诗。骈文有近百篇,散文论说性强,笔锋犀利,讽刺辛辣,富于战斗性,游记写景状物,多所寄托。哲学著作有《天说》、《天时》、《封建论》等。柳宗元的作品由唐代刘禹锡保存下业,并编成集。有《柳河东集》。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文后各题梓人①传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有梓人款其门,愿佣隙宇而处②焉。所职,寻
1:(1)敲(2)完成(3)缺(4)墙壁
小题2:B
小题3: 那些不能胜任的工匠,被他生气地喝退了,也不敢有一点恼恨。
小题4:先抑后扬,为后文对梓人由嘲笑转为惊骇和佩服作铺垫。
小题5: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
小题1:无
小题2:B(代词,他的)(A:结构助词,的/结构助词,取消句子的独立性。 C:连词,表转折/连词,表修饰。 D:兼词/句末语气词。)
小题3:无
小题4:无
小题5:无
【译文】
翡封叔的家宅在光德里。一天,有位木匠敲他的门,情愿租间空屋子居住,用替屋主人服役来代替房租。他所执掌的是些度量长短,规划方圆和校正曲直的工具;家里不储备磨砺和砍削的器具。问他有什么能耐,他说:“我善于计算、测量木材,观看房屋的式样、高深、圆方、短长的适合不适合,我指挥驱使,而由众工匠去干。离了我,大家就不能建成一栋房子。所以我被官府供养着,得到的奉禄比别人多三倍;在私人家里干活,我取全部报酬的一大半。”
有一天,我进了他的住屋。他的床缺了腿却不修理,说:“将要请别的工匠来修理。”我很耻笑他,说他是没有才能却贪图俸禄喜爱钱财的人。
后来,京兆伊要修饰官衙的房屋。我到过那里。(在那里)蓄积了大量木材,招集了许多工匠。有的拿着斧斤,有的拿着刀锯,都围成一圈站着,面朝着(那位)木匠那位。木匠左手拿着长尺,右手拿着木杖,站在中间。他衡量房屋的承担情况,察看木料的性能酌情选用,挥动他的木杖说:“用斧子砍!”那拿斧子的就跑道右边去砍;回头指着木材说:“用锯锯!”那拿锯的就跑道左边去锯。不一会,拿斧子的砍,拿刀的削,全都看着他的脸色,等待他的发话,没有一个敢自做主张的。那些不能胜任的工匠,被他生气地喝退了,也不敢有一点恼恨。他在墙上绘了官署房子的图样,刚满一尺大小的图样却细致详尽地画出了它的建筑规模,计算图上微小的尺寸而建造起高楼大厦,没有一点误差的地方。房屋建成后,他在上栋上写道:“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修建”,原来是他的姓名,凡是被他役使的工匠都不在上面列名。我向四周一看,感到非常惊讶,然后我才知道他技术的精湛和伟大啊!
翻译文言文
孔子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夫本不正者末必倚,始不盛者终必衰。诗云:
“原隰既平,泉流既清”。本立而道生,春秋之义;有正春者无乱秋,有正君者无危国,易
曰:“建其本而万物理,失之毫厘,差以千里”。是故君子贵建本而重立始。
魏武侯问元年于吴子,吴子对曰:“言国君必慎始也。”“慎始奈何?”曰:“正
之”,“正之奈何?”曰:“明智,智不明,何以见正,多闻而择焉,所以明智也。是故古
者君始听治,大夫而一言,士而一见,庶人有谒必达,公族请问必语,四方至者勿距,可谓
不壅蔽矣;分禄必及,用刑必中,君心必仁,思君之利,除民之害,可谓不失民众矣;君身
必正,近臣必选,大夫不兼官,执民柄者不在一族,可谓不权势矣。此皆春秋之意,而元年
之本也。”
孔子曰:行身有六本,本立焉,然后为君子立体有义矣,而孝为本;处丧有礼矣,而哀
为本;战阵有队矣,而勇为本;政治有理矣,而能为本;居国有礼矣,而嗣为本;生才有时
矣,而力为本。置本不固,无务丰末;亲戚不悦,无务外交;事无终始,无务多业;闻记不
言,无务多谈;比近不说,无务修远。是以反本修迩,君子之道也。天之所生,地之所养,
莫贵乎人人之道,莫大乎父子之亲,君臣之义;父道圣,子道仁,君道义,臣道忠。贤父之
于子也,慈惠以生之,教诲以成之,养其谊,藏其伪,时其节,慎其施;子年七岁以上,父
为之择明师,选良友,勿使见恶,少渐之以善,使之早化。故贤子之事亲,发言陈辞,应对
不悖乎耳;趣走进退,容貌不悖乎目;卑体贱身,不悖乎心。君子之事亲以积德,子者亲之
本也,无所推而不从命,推而不从命者,惟害亲者也,故亲之所安子皆供之。贤臣之事君
也,受官之日,以主为父,以国为家,以士人为兄弟;故苟有可以安国家,利人民者不避其
难,不惮其劳,以成其义;故其君亦有助之以遂其德。夫君臣之与百姓,转相为本,如循环
无端,夫子亦云,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行成于内而嘉号布于外,是谓建之于本而荣华自茂
矣。君以臣为本,臣以君为本;父以子为本,子以父为本,弃其本,荣华槁矣。
子路曰:负重道远者,不择地而休;家贫亲老者,不择禄而仕。昔者由事二亲之时,常
食藜藿之实而为亲负米百里之外,亲没之后,南游于楚,从车百乘,积粟万钟,累茵而坐,
列鼎而食,愿食藜藿负米之时不可复得也;枯鱼衔索,几何不蠹,二亲之寿,忽如过隙,草
木欲长,霜露不使,贤者欲养,二亲不待,故曰:家贫亲老不择禄而仕也。
伯禽与康叔封朝于成王,见周公三见而三笞,康叔有骇色,谓伯禽曰:“有商子者,贤
人也,与子见之。”康叔封与伯禽见商子曰:“某某也,日吾二子者朝乎成王,见周公三见
而三笞,其说何也?”商子曰:“二子盍相与观乎南山之阳有木焉,名曰桥。”二子者往观
乎南山之阳,见桥竦焉实而仰,反以告乎商子,商子曰:“桥者父道也。”商子曰:“二子
盍相与观乎南山之阴,有木焉,名曰梓。”二子者往观乎南山之阴,见梓勃焉实而俯,反以
告商子,商子曰:“梓者、子道也。”二子者明日见乎周公,入门而趋,登堂而跪,周公拂
其首,劳而食之曰:“安见君子?”二子对曰:“见商子。”周公曰:“君子哉!商子也。”
曾子芸瓜而误斩其根,曾皙怒,援大杖击之,曾子仆地;有顷苏,蹶然而起,进曰:
“曩者参得罪于大人,大人用力教参,得无疾乎!”退屏鼓琴而歌,欲令曾皙听其歌声,令
知其平也。孔子闻之,告门人曰:“参来勿内也!”曾子自以无罪,使人谢孔子,孔子曰:
“汝闻瞽叟有子名曰舜,舜之事父也,索而使之,未尝不在侧,求而杀之,未尝可得;小棰
则待,大棰则走,以逃暴怒也。今子委身以待暴怒,立体而不去,杀身以陷父,不义不孝,
孰是大乎?汝非天子之民邪?杀天子之民罪奚如?”以曾子之材,又居孔子之门,有罪不自
知处义,难乎!
伯俞有过,其母笞之泣,其母曰:“他日笞子未尝见泣,今泣何也?”对曰:“他日俞
得罪笞尝痛,今母力不能使痛,是以泣。”故曰父母怒之,不作于意,不见于色,深受其
罪,使可哀怜,上也;父母怒之,不作于意,不见其色,其次也;父母怒之,作于意,见于
色,下也。
成人有德,小子有造,大学之教也;时禁于其未发之曰预,因其可之曰时,相观于善之
曰磨,学不陵节而施之曰驯。发然后禁,则扞格而不胜;时过然后学,则勤苦而难成;杂施
而不逊,则坏乱而不治;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故曰有昭辟雍,有贤泮宫,田里周
行,济济锵锵,而相从执质,有族以文。
周召公年十九,见正而冠,冠则可以为方伯诸侯矣。人之幼稚童蒙之时,非求师正本,
无以立身全性。夫幼者必愚,愚者妄行;愚者妄行,不能保身,孟子曰:人皆知以食愈饥,
莫知以学愈愚,故善材之幼者必勤于学问以修其性。今人诚能砥砺其材,自诚其神明,睹物
之应,信道之要,观始卒之端,览无外之境,逍遥乎无方之内,彷徉乎尘埃之外,卓然独
立,超然绝世,此上圣之所游神也。然晚世之人,莫能闲居心思,鼓琴读书,追观上古,友
贤大夫;学问讲辩日以自虞,疏远世事分明利害,筹策得失,以观祸福,设义立度,以为法
式;穷追本末,究事之情,死有遗业,生有荣名;此皆人材之所能建也,然莫能为者,偷慢
懈堕,多暇日之故也,是以失本而无名。夫学者,崇名立身之本也,仪状齐等而饰貌者好,
质性同伦而学问者智;是故砥砺琢磨非金也,而可以利金;诗书壁立,非我也,而可以厉
心。夫问讯之士,日夜兴起,厉中益知,以分别理,是故处身则全,立身不殆,士苟欲深明
博察,以垂荣名,而不好问讯之道,则是伐智本而塞智原也,何以立躯也?骐骥虽疾,不遇
伯乐,不致千里;干将虽利,非人力不能自断焉;乌号之弓虽良,不得排檠,不能自任;人
才虽高,不务学问,不能致圣。水积成川,则蛟龙生焉;土积成山,则豫樟生焉;学积成
圣,则富贵尊显至焉。千金之裘,非一狐之皮;台庙之榱,非一木之枝;先王之法,非一士
之智也。故曰:讯问者智之本,思虑者智之道也。中庸曰:“好问近乎智,力行近乎仁,知
耻近乎勇。”积小之能大者,其惟仲尼乎!学者所以反情治性尽才者也,亲贤学问,所以长
德也;论交合友,所以相致也。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此之谓也。
今夫辟地殖谷,以养生送死,锐金石,杂草药以攻疾,各知构室屋以避暑雨,累台榭以
避润湿,入知亲其亲,出知尊其君,内有男女之别,外有朋友之际,此圣人之德教,儒者受
之传之,以教诲于后世。今夫晚世之恶人,反非儒者曰:何以儒为?如此人者,是非本也,
譬犹食谷衣丝,而非耕织者也;载于船车,服而安之,而非主匠者也;食于釜甑,须以生
活,而非陶冶者也;此言违于情而行蒙于心者也。如此人者,骨肉不亲也,秀士不友也,此
三代之弃民也,人君之所不赦也。故诗云:“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
投畀有昊。”此之谓也。
孟子曰:人知粪其田,莫知粪其心;粪田莫过利曲得粟,粪心易行而得其所欲。何谓粪
心?博学多闻;何谓易行?一性止淫也。
子思曰:学所以益才也,砺所以致刃也,吾尝幽处而深思,不若学之速;吾尝跂而望,
不若登高之博见。故顺风而呼,声不加疾而闻者众;登丘而招,臂不加长而见者远。故鱼乘
于水,鸟乘于风,草木乘于时。
孔子曰:可以与人终日而不倦者,其惟学乎!其身体不足观也,其勇力不足惮也,其先
祖不足称也,其族姓不足道也;然而可以闻四方而昭于诸侯者,其惟学乎!诗曰:“不僭不
亡,率由旧章”,夫学之谓也。
孔子曰:鲤,君子不可以不学,见人不可以不饰;不饰则无根,无根则失理;失理则不
忠,不忠则失礼,失礼则不立。夫远而有光者,饰也;近而逾明者,学也。譬之如污池,水
潦注焉,菅蒲生之,从上观之,知其非源也。
公扈子曰:有国者不可以不学,春秋,生而尊者骄,生而富者傲,生而富贵,又无鉴而
自得者鲜矣。春秋,国之鉴也,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社稷
者甚众,未有不先见而后从之者也。
晋平公问于师旷曰:“吾年七十欲学,恐已暮矣。”师旷曰:“何不炳烛乎?”平公
曰:“安有为人臣而戏其君乎?”师旷曰:“盲臣安敢戏其君乎?臣闻之,少而好学,如日
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炳烛之明,孰与昧行乎?”平公
曰:“善哉!”
河间献王曰:“汤称学圣王之道者,譬如日焉;静居独思,譬如火焉。夫舍学圣王之
道,若舍日之光,何乃独思火之明也;可以见小耳,未可用大知,惟学问可以广明德慧也。”
梁丘据谓晏子曰:“吾至死不及夫子矣。”晏子曰:“婴闻之,为者常成,行者常至;
婴非有异于人也,常为而不置,常行而不休者,故难及也。”
宁越,中牟鄙人也,苦耕之劳,谓其友曰:“何为而可以免此苦也?”友曰:“莫如
学,学二十年则可以达矣。”宁越曰:“请十五岁,人将休,吾将不休;人将卧,吾不敢
卧。”十五岁学而周威公师之。夫走者之速也,而过二里止;步者之迟也,而百里不止。今
宁越之材而久不止,其为诸侯师,岂不宜哉!
孔子谓子路曰:“汝何好?”子路曰:“好长剑。”孔子曰:“非此之问也,请以汝之
所能,加之以学,岂可及哉!”子路曰:“学亦有益乎?”孔子曰:“夫人君无谏臣则失
政;士无教交,则失德;狂马不释其策,操弓不返于檠;木受绳则直,人受谏则圣;受学重
问,孰不顺成;毁仁恶士,且近于刑。君子不可以不学。”子路曰:“南山有竹,弗揉自
直,斩而射之,通于犀革,又何学为乎?”孔子曰:“括而羽之,镞而砥砺之,其入不益深
乎?”子路拜曰:“敬受教哉!”
子路问于孔子曰:“请释古之学而行由之意,可乎?”孔子曰:“不可,昔者东夷慕诸
夏之义,有女,其夫死,为之内私婿,终身不嫁,不嫁则不嫁矣,然非贞节之义也;苍梧之
弟,娶妻而美好,请与兄易,忠则忠矣,然非礼也。今子欲释古之学而行子之意,庸知子用
非为是,用是为非乎!不顺其初,虽欲悔之,难哉!”
丰墙硗下未必崩也,流行潦至,坏必先矣;树本浅,根垓不深,未必橛也,飘风起,暴
雨至,拔必先矣。君子居于是国,不崇仁义,不尊贤臣,未必亡也;然一旦有非常之变,车
驰人走,指而祸至,乃始干喉燋唇,仰天而叹,庶几焉天其救之,不亦难乎?孔子曰:“不
慎其前,而悔其后,虽悔无及矣。”诗曰:“啜其泣矣,何嗟及矣”?言不先正本而成忧于
末也。
虞君问盆成子曰:“今工者久而巧,色者老而衰;今人不及壮之时,益积心技之术,以
备将衰之色,色者必尽乎老之前,知谋无以异乎幼之时。可好之色,彬彬乎且尽,洋洋乎安
托无能之躯哉!故有技者不累身而未尝灭,而色不得以常茂。”
齐桓公问管仲曰:“王者何贵?”曰:“贵天。”桓公仰而视天,管仲曰:“所谓天
者,非谓苍苍莽莽之天也;君人者以百姓为天,百姓与之则安,辅之则强,非之则危,背之
则亡。”诗云:“人而无良,相怨一方”。民怨其上,不遂亡者,未之有也。
河间献王曰:“管子称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夫谷者,国家所以昌炽,
士女所以姣好,礼义所以行,而人心所以安也。尚书五福以富为始,子贡问为政,孔子曰:
富之,既富乃教之也,此治国之本也。
文公见咎季,其庙傅于西墙,公曰:“孰处而西?”对曰:“君之老臣也。”公曰:
“西益而宅。”对曰:“臣之忠,不如老臣之力,其墙坏而不筑。”公曰:“何不筑?”对
曰:“一日不稼,百日不食。”公出而告之仆,仆●首于轸曰:“吕刑云:‘一人有庆,兆
民赖之。’君之明,群臣之福也,乃令于国曰:毋淫宫室,以妨人宅,板筑以时,无夺农
功。”
楚恭王多宠子,而世子之位不定。屈建曰:“楚必多乱。夫一兔走于街,万人追之;一
人得之,万人不复走。分未定,则一兔走,使万人扰;分已定,则虽贪夫知止。今楚多宠子
而嫡位无主,乱自是生矣。夫世子者,国之基也,而百姓之望也;国既无基,又使百姓失
望,绝其本矣。本绝则挠乱,犹兔走也。”恭王闻之,立康王为太子,其后犹有令尹围,公
子弃疾之乱也。
晋襄公薨,嗣君少,赵宣子相,谓大夫曰:“立少君,惧多难,请立雍;雍长,出在
秦,秦大,足以为援。”贾季曰:“不若公子乐,乐有宠于国,先君爱而仕之翟,翟是以为
援。”穆嬴抱太子以呼于庭曰:“先君奚罪,其嗣亦奚罪,舍嫡嗣不立而外求君子。”出朝
抱以见宣子曰:“恶难也,故欲立长君,长君立而少君壮,难乃至矣。”宣子患之,遂立太
子也。
赵简子以襄子为后,董安于曰:“无恤不才,今以为后,何也?”简子曰:“是其人能
为社稷忍辱。”异日,智伯与襄子饮,而灌襄子之首,大夫请杀之,襄子曰:“先君之立我
也,曰能为社稷忍辱,岂曰能刺人哉!”处十月,智伯围襄子于晋阳,襄子疏队而击之,大
败智伯,漆其首以为酒器
文言文翻译
樊重,想造家具,先种梓树和漆树,当时的人笑他。这样过了些年月,(梓树和漆树)都收得使用,之前笑他的人。都来请求借钱。这些种植不可以停止啊。谚言说:「一年之计,莫若树谷;十年之计,莫若树人。(一年的计划,没有比种树更好的了;十年的计划,没有比教育人更好的了)」就是说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