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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越王勾践栖于会稽之上,乃号令于三军曰:“凡我父兄昆弟及国子姓,有能助寡人谋而退吴者,吾与之共知越国之政。”大夫种进对曰:“臣闻之:贾人夏则资皮,冬则资絺,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乏也。夫虽无四方之忧,然谋臣与爪牙之士,不可不养而择也。譬如蓑笠,时雨既至,必求之。今君王既栖于会稽之上,然后乃求谋臣,无乃后乎?”勾践曰:“苟得闻子大夫之言,何后之有?”执其手而与之谋。

遂使之行成于吴,曰:“寡君勾践乏无所使,使其下臣种,不敢彻声闻于天王,私于下执事,曰:‘寡君之师徒,不足以辱君矣,愿以金玉子女赂君之辱,请勾践女女于王,大夫女女于大夫,士女女于士,越国之宝器毕从;寡君帅越国之众以从君之师徒。惟君左右之。若以越国之罪不可赦也,将焚宗庙,系妻孥,沉金玉于江,有带甲五千人,将以致死,乃必有偶,是以带甲万人事君也,无乃即伤君王之所爱乎?与其杀是人也,宁其得此国也,其孰利乎。’”

夫差将欲听,与之成。子胥谏曰:“不可!夫吴之与越也,仇雠敌战之国也;三江环之,民无所移。有吴则无越,有越则无吴。将不可改于是矣!员闻之:陆人居陆,水人居水,夫上党之国,我攻而胜之,吾不能居其地,不能乘其车;夫越国,吾攻而胜之,吾能居其地,吾能乘其舟。此其利也,不可失也已。君必灭之!失此利也,虽悔之,必无及已。”

越人饰美女八人,纳之太宰嚭,曰:“子苟赦越国之罪,又有美于此者将进之。”太宰嚭谏曰:“嚭闻古之伐国者,服之而已;今已服矣,又何求焉?”夫差与之成而去之。

勾践说于国人曰:“寡人不知其力之不足也,而又与大国执仇,以暴露百姓之骨于中原,此则寡人之罪也。寡人请更!”于是葬死者,问伤者,养生者;吊有忧,贺有喜;送往者,迎来者;去民之所恶,补民之不足。然后卑事夫差,宦士三百人于吴,其身亲为夫差前马。

勾践之地,南至于句无,北至于御儿,东至于鄞,西至于姑蔑,广运百里,乃致其父兄、昆弟而誓之:寡人闻古之贤君,四方之民归之,若水归下也。今寡人不能,将帅二三子夫妇以蕃。令壮者无取老妇,令老者无取壮妻;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取,其父母有罪。将免者以告,公令医守之。生丈夫,二壶酒,一犬;生女子,二壶酒,一豚;生三人,公与之母;生二子,公与之饩。当室者死,三年释其政;支子死,三月释其政;必哭泣葬埋之如其子。令孤子、寡妇、疾疹、贫病者,纳官其子;其达士,絜其居,美其服,饱其食,而摩厉之于义。四方之士来者,必庙礼之。勾践载稻与脂于舟以行。国之孺子之游者,无不哺也,无不歠也,必问其名。非其身之所种则不食,非其夫人之所织不衣。十年不收于国,民俱有三年之食。

国之父兄请曰:“昔者夫差耻吾君于诸侯之国,今越国亦节矣,请报之!”勾践辞曰:“昔者之战也,非二三子之罪也,寡人之罪也。如寡人者,安与知耻?请姑无庸战!”父兄又请曰:“越四封之内,亲吾君也,犹父母也。子而思报父母之仇,臣而思报君之仇,其有敢不尽力者乎?请复战!”勾践既许之,乃致其众而誓之,曰:“寡人闻古之贤君,不患其众之不足也,而患其志行之少耻也。今夫差衣水犀之甲者亿有三千,不患其志行之少耻也,而患其众之不足也。今寡人将助天灭之。吾不欲匹夫之勇也,欲其旅进旅退也。进则思赏,退则思刑;如此,则有常赏。进不用命,退则无耻;如此,则有常刑。”

果行,国人皆劝。父勉其子,兄勉其弟,妇勉其夫,曰:“孰是君也,而可无死乎?”是故败吴于囿,又败之没,又郊败之。

夫差行成,曰:“寡人之师徒不足以辱君矣!请以金玉、子女,赂君之辱!”勾践对曰:“昔天以越予吴,而吴不受命;今天以吴予越,越可以无听天之命而听君之令乎?吾请达王甬、句东,吾与君为二君乎!”夫差对曰:“寡人礼先壹饭也矣。君若不忘周室而为弊邑宸宇,亦寡人之愿也。君若曰:‘吾将残汝社稷,灭汝宗庙。’寡人请死!余何面目以视于天下乎?越君其次也。”

遂灭吴。

翻译:

越王勾践退守会稽山后,就向全军发布号令说:“凡是我的父辈兄弟及全国百姓,哪个能够协助我击退吴国的,我就同他共同管理越国的政事。”大夫文种向越王进谏说:“我听说过,商人在夏天就预先积蓄皮货,冬天就预先积蓄夏布,行旱路就预先准备好船只,行水路就预先准备好车辆,以备需要时用。一个国家即使没有外患,然而有谋略的大臣及勇敢的将士不能不事先培养和选择。就如蓑衣斗笠这种雨具,到下雨时,是一定要用上它的。现在您大王退守到会稽山之后,才来寻求有谋略的大臣,未免太晚了吧?”勾践回答说:“能听到大夫您的这番话,怎么能算晚呢?”说罢,就握着大夫文种的手,同他一起商量灭吴之事。

随后,越王就派文种到吴国去求和。文种对吴王说:“我们越国派不出有本领的人,就派了我这样无能的臣子,我不敢直接对您大王说,我私自同您手下的臣子说:我们越王的军队,不值得屈辱大王再来讨伐了,越王愿意把金玉及子女,奉献给大王,以酬谢大王的辱临。并请允许把越王的女儿作大王的婢妾,大夫的女儿作吴国大夫的婢妾,士的女儿作吴国士的婢妾,越国的珍宝也全部带来;越王将率领全国的人,编入大王的军队,一切听从大王的指挥。如果您大王认为越王的过错不能宽容,那末我们将烧毁宗庙,把妻子儿女捆绑起来,连同金玉一起投到江里,然后再带领现在仅有的五千人同吴国决一死战,那时一人就必定能抵两人用,这就等于是拿一万人的军队来对付您大王了,结果不免会使越国百姓和财物都遭到损失,岂不影响到大王加爱于越国的仁慈恻隐之心了吗?是情愿杀了越国所有的人,还是不化力气得到越国,请大王衡量一下,哪种有利呢?”

吴王夫差准备接受文种的意见,同越国订立和约。吴王的大夫伍子胥劝阻说:“不行!吴国同越国,是世代互相仇视,互相攻伐的国家,三条江河环绕着两国的国土,两国的人民都不愿迁移到别的地方去,因此有吴国的存在就不可能有越国的存在,有越国的存在就不可能有吴国的存在。这种势不两立的局面是无法改变的。我还听说,旱地的人习惯于旱地的生活,水乡的人习惯于水乡的生活,那些中原的国家,即使战胜了它们,我国百姓也不习惯在那里居住,不习惯使用他们的车辆;那越国,如若战胜了它,我国百姓既习惯在那里居住,也习惯使用它们的船只,这种有利条件不能错过啊!希望君王一定要灭掉越国;如果放弃了这些有利条件,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越国打扮了八个美女,送给吴国的太宰嚭,并对他说:“您如果能宽恕越国的罪过,同意求和,还有比这更漂亮的美女送给您。”于是太宰嚭向吴王进谏说:“我听说古时攻打别国的,对方屈服了就算了;现在越国已向我们屈服了,还有什么要求呢?”吴王夫差采纳了太宰嚭的意见,同越国订立了和约,让文种回越国去了。

越王勾践向百姓解释说:“我没有估计到自己力量的不足,去同强大的吴国结仇,以致使得我国广大百姓战死在原野上,这是我的过错,请允许我改正!”然后埋葬好战死的士兵的尸体,慰问负伤的士兵;对有丧事的人家,越王就亲自前去吊唁,有喜事的人家,又亲自前去庆贺;百姓有远出的,就亲自欢送,有还家的,就亲自迎接;凡是百姓所憎恶的事,就清除它,凡是百姓急需的事,就及时办好它。然后越王勾践又自居于卑位,去侍奉夫差,并派了三百名士人去吴国做臣仆。勾践还亲自给吴王充当马前卒。

越国的地盘,南面到句无,北面到御儿,东面到鄞,西面到姑蔑,面积总共百里见方。越王勾践召集父老兄弟宣誓说:“我听说古代的贤明君主,四面八方的百姓来归附他就象水往低处流似的。如今我无能,只能带领男女百姓繁殖人口。”然后就下令年轻力壮的男子不许娶老年妇女,老年男子不能娶年轻的妻子;姑娘到了十七岁还不出嫁,她的父母就要判罪,男子到了二十岁不娶妻子,他的父母也要判刑。孕妇到了临产时,向官府报告,官府就派医生去看护。如果生男孩就赏两壶酒,一条狗;生女孩,就赏两壶酒,一头猪;一胎生了三个孩子,由官家派给乳母,一胎生了两个孩子,由官家供给口粮。嫡子为国事死了,免去他家三年;庶子死了,免去他家三个月的徭役,并且也一定象埋葬嫡子一样哭泣着埋葬他。那些孤老、寡妇、患疾病的、贫困无依无靠的人家,官府就收养他们的孩子。那些知名之士,官家就供给他整洁的住舍,分给他漂亮的衣服和充足的粮食,激励他们为国尽力。对于到越国来的各方有名人士,一定在庙堂上接见,以示尊重。勾践还亲自用船装满了粮食肉类到各地巡视,遇到那些漂流在外的年轻人,就供给他们饮食,还要询问他们的姓名。勾践本人也亲自参加劳动,不是自己种出来的东西就决不吃,不是自己妻子织的布就不穿。十年不向百姓征收赋税,百姓中每家都储存了三年的口粮。

这时,全国的父老兄弟都向越王勾践请求说:“从前,吴王夫差让我们的国君在诸侯之中受屈辱,如今我们越国也已经上了轨道,请允许让我们报这个仇吧!”勾践辞谢说:“过去我们被吴国打败,不是百姓的过错,是我的过错,象我这样的人,哪里懂得什么叫受耻辱呢?请大家还是暂且不要同吴国作战吧!”(过了几年)父老兄弟又向越王勾践请求说:“越国四境之内的人,都亲近我们越王,就象亲近父母一样。儿子想为父母报仇,大臣想为君王报仇,哪有敢不竭尽全力的呢?请允许同吴国再打一仗吧!”越王勾践答应了大家的请求,于是召集大家宣誓道:“我听说古代贤能的国君,不担心军队人数的不足,却担心军队士兵不懂什么叫羞耻,现在吴王夫差有穿着用水犀皮做成的铠甲的士兵十万三千人,可是夫差不担心他的士兵不懂得什么叫羞耻,只担心军队人数的不足。现在我要协助上天灭掉吴国。我不希望我的士兵只有一般人的血气之勇,而希望我的士兵能做到命令前进就共同前进,命令后退就共同后退。前进时想到会得到奖赏,后退时想到会受到惩罚,这样,就有合乎常规的赏赐。进攻时不服从命令,后退时不顾羞耻,这样就有了合乎常规的刑罚了。”

于是越国就果断地行动起来,全国上下都互相勉励。父亲勉励他的儿子,兄长勉励他的弟弟,妻子勉励她的丈夫。他们说:“哪有象我们这样的国君,我们哪能不愿战死在疆场上呢?”所以首战就使吴国在囿地吃了败仗,接着又使他们在没地受挫,在吴国国都的郊野又把吴军打得大败。

于是越国就灭掉了吴国。

1于是穆公一一赐酒给他们喝,然后离去

2统治君子就要公正无私,以使他们施行仁德;统治平民,就要宽容仁厚以使他们为军效力。

3活着和死去,就是这样决定的

4,衣服,人用它来御寒;食物,人可以用它来充饥。

全文

昔者秦缪公乘马而车为败,右服失而野人取之。缪公自往求之,见野人方将食之於岐山之阳。缪公叹曰:“食骏马之肉而不还饮酒,余恐其伤女也!”於是遍饮而去。处一年,为韩原之战,晋人已环缪公之车矣,晋梁由靡已扣缪公之左骖矣,晋惠公之右路石奋投而击缪公之甲,中之者已六札矣。野人之尝食马肉於岐山之阳者三百有馀人,毕力为缪公疾斗於车下,遂大克晋,反获惠公以归。此《诗》之所谓曰“君君子则正,以行其德;君贱人则宽,以尽其力”者也。人主其胡可以无务行德爱人乎?行德爱人则民亲其上,民亲其上则皆乐为其君死矣。

——摘自《吕氏春秋》卷八《仲秋纪第八·爱士》

【译文】

从前,秦穆公乘车出游,车子坏了,右边车辕的马脱缰跑掉了,被一群农夫捉住。秦穆公亲自去寻找跑掉的马,在岐山的南面看到农夫们正准备分吃马肉。穆公叹息道:“吃了骏马的肉而不立刻喝酒,我担心马肉会伤害你们的身体啊!”于是穆公一一赐酒给他们喝,然后离去。过了一年,秦、晋两国发生了韩原之战。晋兵已包围了穆公乘坐的战车,晋国大夫梁由靡已经抓住了穆公战车左边的骖车,晋惠公车右的卫士路石举起长枪击中了穆公的铠甲,七层的铠甲已被击穿了六层。就在这时,曾在岐山分食马肉的三百多农夫,竭尽全力在车下为保护穆公而拼死战斗。于是秦军大胜晋军,并且俘获了晋惠公。这就是《诗经》中所说的“统治君子就要公正无私,以使他们施行仁德;统治平民,就要宽容仁厚以使他们为军效力。”君主怎么能不努力施行仁德,爱抚人民呢?施行仁德,爱抚人民,人民就亲近他们,如果人民亲近爱戴他们的国君,就会甘心情愿为之付出生命。

200字左右的文言文带翻译

原文: 标题: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作者或出处:《孟子》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

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译文或注释:

有利于作战的天气、时令,比不上有利于作战的地理形势,有利于作战的地理形势,比不上作战中的人心所向、内部团结。

三里的小城,七里的外城,包围着攻打它却不能取胜。包围着攻打它,必定是得到天气时令的有利条件了,这样却不能取胜,这是因为有利于作战的天气时令比不上有利于作战的地理形势。

城墙不是不高,护城河不是不深,武器装备不是不精良,粮食不是不多,但守城者弃城而逃走,这是因为对作战有利的地理形势比不上作战中的人心所向、内部团结。

所以说:使百姓定居下来,不能依靠疆域的界限,巩固国防不能靠山河的险要,威慑天下不能靠武器装备的强大。施行仁政的人,帮助支持他的人就多,不施行仁政的人,帮助支持他的人就少。帮助他的人少到了极点,兄弟骨肉都会背叛他。帮助他的多到了极点,天下人都归顺他。凭借天下人都归顺他的条件,攻打兄弟骨肉都背叛他的人,所以施行仁政的人要么不作战,作战就一定胜利。

清源

凡河川,其源也清,其流也浊,然后泥沙俱在,不入海不得清也。

观今世,学说纷杂,清浊混流,非慧眼无以见之,非清心无以明之。

呜呼,人心之险,过于山川,以清为浊,以邪为正,世间乱象,不亦自苦自受乎?

儒释道三家之学,本自天人合一,全人一身,唯心可与天合,三学皆可明心,皆可见性,却为世人所弃,悲乎?

今日之时,作黄钟大吕之声,正国学之本,在于你我;作祛邪之良药,解百姓苦忧,在于你我;正本清源之功,在于你我而利在千秋。

诸君子,此时不明,更待何时?

文言文翻译 !!

寇准,字平仲,原籍是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他少年时候就气质英伟,性格豪迈,读书精通《春秋》三传。在他十九岁的时候就中举要考进士。后来考上进士,被授予大理评事的官职,累积升迁到了“殿中丞,三司度支推官,转盐铁判官”等官职。 淳化二年春,大旱,宋太宗赵光义找来身边的大臣问时政得失,大家都以天数为借口打皇帝的马虎眼。寇准回答说:“根据《洪范》的说法应是天人感应,大旱的原因,是因为刑法有不平的地方。”宋太宗很生气,起身离开去了另外的房间。过了一会儿,皇帝召他问为什么不公平,他说:“请皇上召两个人前来,我就说出官宦的执法犯法和营私舞弊的地方。”皇帝发诏书召来二人后,寇准就说了:“祖吉、王淮同时违反法律受了贿,吉赃受贿少但是判了死刑;王淮因为是参政(副丞相)王沔的弟弟,贪污受贿上千万,只不过得了个杖刑,而且还官复原职,难道这事公平吗?”宋太宗转过去问王沔,王沔马上叩头认错,于是责备了王沔(降了官),而褒奖寇淮(升了官而且给予了更多的任用)。很快让寇准做了左谏议大夫,第二年,皇帝任命他为参知政事(丞相)。

宋太宗在位有些时年的时候,冯拯等人上疏要求策立太子,皇帝很生气,打骂了一顿后把他们降到了岭南去做官,朝廷上下就没有人敢提及这类事了。(有一次,寇准被人陷害,他和张逊在太宗面前激烈争吵,相互揭短,使得太宗龙颜大怒。当下撤了张逊的职,也把寇准贬到青州当知州。)寇准刚被皇帝从青州召回到身边重新任职,进到皇宫见到皇帝,寇准说:“因为陛下是在为全天下选储君啊,不可以用后宫妇人、朝廷宦官的意见;也不可以听信近臣的;只有陛下你自己亲自选择出来的才能让江山社稷继续兴旺下去。”皇帝后来册立襄王为皇太子。

宋真宗即位后,想让准为宰相,但是有担心他性格太刚直很难一个人单独担任。景德元年,把士安升迁为参知政事,寇准当时是集贤殿大学士,官位是副丞相,在士安(丞相)之下,寇准在当副丞相的时候,用人不以等级官衔高低,同朝为官的很多人对他这样很不满。后来,又罢免了一些官员,同朝的大臣因为这个人事变动为原因拿以往的规矩成例去见皇帝说寇准不依规矩成例办事。他说:“当宰相的就是应该任用贤能罢免一些无能的官员不,如果都用惯例,那只需要一个官就够用了。”王钦若很嫉恨他。有一次在上朝后,寇准先退下了,王钦若就告诉皇帝:“陛下敬重寇准,是因为他有政治社稷的功劳吗?”皇帝回答:“是的。”王钦若又说:“澶渊那件事,陛下不认为很不好,反而说寇准有功,为什么呢?”皇帝愕然,问:“为什么?”王钦若说:“城下之盟,《春秋》一书上都认为是不好的。澶渊这件事的处理,其实就是是城下之盟。把万乘之贵的皇上你去当城下之盟来处理,有多大的不好啊!”皇帝愀然,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宋真宗得了风疾之类的病,刘太后在背后干预朝政,寇准见到了皇帝,说:“皇太子大家都对他有很大的希望,希望陛下考虑一下,为了大宋江山,传位给太子,选择贤良的大臣为太子辅佐。”皇帝同意了。寇准秘密命令翰林学士杨亿起草昭表,请太子出来监国证,而且想让翰林学士杨亿辅政。不久计谋被泄漏,寇准被刘太后集团罢免了很多官职,只让他当了太子太傅,后来封他为莱国公。乾兴元年,再次被贬官出任雷州(今广东海康)司户参军。 在雷州过了几年,就逝世了,衡州之命乃至,后来把他的灵柩送回葬在西京。老百姓很多都为了祭奠他,在祭奠他的路上哭泣,在他的墓碑附近,折断竹子清理出空地,挂上纸钱作为悼念,又过了几个月去看,他的墓碑旁的枯竹都长出了新的竹笋。大家为这个事觉得是上天的回音,后来给他立了宗庙,每年都祭拜他。

附原文:

寇准,字平仲,华州下邽人也。父相,晋开运中,应辟为魏王府记室参军。准少英迈,通《春秋》三传。年十九,举进士。太宗取人,多临轩顾问,年少者往往罢去。或教准增年,答曰:“准方进取,可欺君邪?”后中第,授大理评事,知归州巴东、大名府成安县。每期会赋役,未尝辄出符移,唯具乡里姓名揭县门,百姓莫敢后期。累迁殿中丞、通判郓州。召试学士院,授右正言、直史馆,为三司度支推官,转盐铁判官。会诏百官言事,而准极陈利害,帝益器重之。擢尚书虞部郎中、枢密院直学士,判吏部东铨。尝奏事殿中,语不合,帝怒起,准辄引帝衣,令帝复坐,事决乃退。上由是嘉之,曰:“朕得寇准,犹文皇之得魏徵也。”

淳化二年春,大旱,太宗延近臣问时政得失,众以天数对。准对曰:“《洪范》天人之际,应若影响,大旱之证,盖刑有所不平也。”太宗怒,起入禁中。顷之,召准问所以不平状,准曰:“愿召二府至,臣即言之。”有诏召二府入,准乃言曰:“顷者祖吉、王淮皆侮法受赇,吉赃少乃伏诛;淮以参政沔之弟,盗主守财至千万,止杖,仍复其官,非不平而何?”太宗以问沔,沔顿首谢,于是切责沔,而知淮为可用矣。即拜准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改同知院事。

准与知院张逊数争事上前。他日,与温仲舒偕行,道逢狂人迎马呼万岁,判左金吾王宾与逊雅相善,逊嗾上其事。准引仲舒为证,逊令宾独奏,其辞颇厉,且互斥其短。帝怒,谪逊,准亦罢知青州。

帝顾准厚,既行,念之,常不乐。语左右曰:“寇准在青州乐乎?”对曰:“准得善藩,当不苦也”数日,辄复问。左右揣帝意且复召用准,因对曰:“陛下思准不少忘,闻准日纵酒,未知亦念陛下乎?”帝默然。明年,召拜参知政事。

自唐末,蕃户有居渭南者。温仲舒知秦州,驱之渭北,立堡栅以限其往来。太宗览奏不怿,曰:“古羌戎尚杂处伊、洛,彼蕃夷易动难安,一有调发,将重困吾关中矣。”准言:“唐宋璟不赏边功,卒致开元太平。疆埸之臣邀功以稔祸,深可戒也。”帝因命准使渭北,安抚族帐,而徙仲舒凤翔。

至道元年,加给事中。时太宗在位久,冯拯等上疏乞立储贰,帝怒,斥之岭南,中外无敢言者。准初自青州召还,入见,帝足创甚,自褰衣以示准,且曰:“卿来何缓耶?”准对曰:“臣非召不得至京师。”帝曰:“朕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准曰:“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官,不可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帝俯首久之,屏左右曰:“襄王可乎?”准曰:“知子莫若父,圣虑既以为可,愿即决定。”帝遂以襄王为开封尹,改封寿王,于是立为皇太子。庙见还,京师之人拥道喜跃,曰:“少年天子也。”帝闻之不怿,召准谓曰:“人心遽属太子,欲置我何地?”准再拜贺曰:“此社稷之福也。”帝入语后嫔,宫中皆前贺。复出,延准饮,极醉而罢。

二年,祠南郊,中外官皆进秩。准素所喜者多得台省清要官,所恶不及知者退序进之。彭惟节位素居冯拯下,拯转虞部员外郎,惟节转屯田员外郎,章奏列衔,惟节犹处其下。准怒,堂帖戒拯毋乱朝制。拯愤极,陈准擅权,又条上岭南官吏除拜不平数事。广东转运使康戬亦言:吕端、张洎、李昌龄皆准所引,端德之,洎能曲奉准,而昌龄畏忄耎,不敢与准抗,故得以任胸臆,乱经制。太宗怒,准适祀太庙摄事,召责端等。端曰:“准性刚自任,臣等不欲数争,虑伤国体。”因再拜请罪。及准入对,帝语及冯拯事,自辩。帝曰:“若廷辩,失执政体。”准犹力争不已,又持中书簿论曲直于帝前,帝益不悦,因叹曰:“鼠雀尚知人意,况人乎?”遂罢准知邓州。

真宗即位,迁尚书工部侍郎。咸平初,徙河阳,改同州。三年,朝京师,行次阌乡,又徙凤翔府。帝幸大名,诏赴行在所,迁刑部,权知开封府。六年,迁兵部,为三司使。时合盐铁、度支、户部为一使,真宗命准裁定,遂以六判官分掌之,繁简始适中。

帝久欲相准,患其刚直难独任。景德元年,以毕士安参知政事,逾月,并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准以集贤殿大学士位士安下。是时,契丹内寇,纵游骑掠深、祁间,小不利辄引去,徜徉无斗意。准曰:“是狃我也。请练师命将,简骁锐据要害以备之。”是冬,契丹果大入。急书一夕凡五至,准不发,饮笑自如。明日,同列以闻,帝大骇,以问准。准曰:“陛下欲了此,不过五日尔。”因请帝幸澶州。同列惧,欲退,准止之,令候驾起。帝难之,欲还内,准曰:“陛下入则臣不得见,大事去矣,请毋还而行。”帝乃议亲征,召群臣问方略。

既而契丹围瀛州,直犯贝、魏,中外震骇。参知政事王钦若,江南人也,请幸金陵。陈尧叟,蜀人也,请幸成都。帝问准,准心知二人谋,乃阳若不知,曰:“谁为陛下画此策者,罪可诛也。今陛下神武,将臣协和,若大驾亲征,贼自当遁去。不然,出奇以挠其谋,坚守以老其师,劳佚之势,我得胜算矣。奈何弃庙社欲幸楚、蜀远地,所在人心崩溃,贼乘势深入,天下可复保邪?”遂请帝幸澶州。

及至南城,契丹兵方盛,众请驻跸以觇军势。准固请曰:“陛下不过河,则人心益危,敌气未慑,非所以取威决胜也。且王超领劲兵屯中山以扼其亢,李继隆、石保吉分大阵以扼其左右肘,四方征镇赴援者日至,何疑而不进?”众议毕惧,准力争之,不决。出遇高琼于屏间,谓曰:“太尉受国恩,今日有以报乎?”对曰:“琼武人,愿效死。”准复入对,琼随立庭下,准厉声曰:“陛下不以臣言为然,盍试问琼等?”琼即仰奏曰:“寇准言是。”准曰:“机不可失,宜趣驾。”琼即麾卫士进辇,帝遂渡河,御北城门楼,远近望见御盖,踊跃欢呼,声闻数十里。契丹相视惊愕,不能成列。

帝尽以军事委准,准承制专决,号令明肃,士卒喜悦。敌数千骑乘胜薄城下,诏士卒迎击,斩获大半,乃引去。上还行宫,留准居城上,徐使人视准何为。准方与杨亿饮博,歌谑欢呼。帝喜曰:“准如此,吾复何忧?”相持十余日,其统军挞览出督战。时威虎军头张瑰守床子弩,弩撼机发,矢中挞览额,挞览死,乃密奉书请盟。准不从,而使者来请益坚,帝将许之。准欲邀使称臣,且献幽州地。帝厌兵,欲羁縻不绝而已。有谮准幸兵以自取重者,准不得已,许之。帝遣曹利用如军中议岁币,曰:“百万以下皆可许也。”准召利用至幄,语曰:“虽有敕,汝所许毋过三十万,过三十万,吾斩汝矣。”利用至军,果以三十万成约而还。河北罢兵,准之力也。

准在相位,用人不以次,同列颇不悦。它日,又除官,同列因吏持例簿以进。准曰:“宰相所以进贤退不肖也,若用例,一吏职尔。”二年,加中书侍郎兼工部尚书。准颇自矜澶渊之功,虽帝亦以此待准甚厚。王钦若深嫉之。一日会朝,准先退,帝目送之,钦若因进曰:“陛下敬寇准,为其有社稷功邪?”帝曰:“然。”钦若曰:“澶渊之役,陛下不以为耻,而谓准有社稷功,何也?”帝愕然曰:“何故?”钦若曰:“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是城下之盟也。以万乘之贵而为城下之盟,其何耻如之!”帝愀然为之不悦。钦若曰:“陛下闻博乎?博者输钱欲尽,乃罄所有出之,谓之孤注。陛下,寇准之孤注也,斯亦危矣。”

由是帝顾准浸衰。明年,罢为刑部尚书、知陕州,遂用王旦为相。帝谓旦曰:“寇准多许人官,以为己恩。俟行,当深戒之。”从封泰山,迁户部尚书、知天雄军。祀汾阴,命提举贝、德、博、洺、滨、棣巡检捉贼公事,迁兵部尚书,入判都省。幸亳州,权东京留守,为枢密院使、同平章事。

林特为三司使,以河北岁输绢阙,督之甚急。而准素恶特,颇助转运使李士衡而沮特,且言在魏时尝进河北绢五万而三司不纳,以至阙供,请劾主吏以下。然京师岁费绢百万,准所助才五万。帝不悦,谓王旦曰:“准刚忿如昔。”旦曰:“准好人怀惠,又欲人畏威,皆大臣所避。而准乃为己任,此其短也。”未几,罢为武胜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徙永兴军。

天禧元年,改山南东道节度使,时巡检朱能挟内侍都知周怀政诈为天书,上以问王旦。旦曰:“始不信天书者准也。今天书降,须令准上之。”准从上其书,中外皆以为非。遂拜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景灵宫使。

三年,祀南郊,进尚书右仆射、集贤殿大学士。时真宗得风疾,刘太后预政于内,准请间曰:“皇太子人所属望,愿陛下思宗庙之重,传以神器,择方正大臣为羽翼。丁谓、钱惟演,佞人也,不可以辅少主。”帝然之。准密令翰林学士杨亿草表,请太子监国,且欲援亿辅政。已而谋泄,罢为太子太傅,封莱国公。时怀政反侧不自安,且忧得罪,乃谋杀大臣,请罢皇后预政,奉帝为太上皇,而传位太子,复相准。客省使杨崇勋等以告丁谓,谓微服夜乘犊车诣曹利用计事,明日以闻。乃诛怀政,降准为太常卿、知相州,徙安州,贬道州司马。帝初不知也,他日,问左右曰:“吾目中久不见寇准,何也?”左右莫敢对。帝崩时亦信惟准与李迪可托,其见重如此。

乾兴元年,再贬雷州司户参军。初,丁谓出准门至参政,事准甚谨。尝会食中书,羹污准须,谓起,徐拂之。准笑曰:“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邪?”谓甚愧之,由是倾构日深。及准贬未几,谓亦南窜,道雷州,准遣人以一蒸羊逆境上。谓欲见准,准拒绝之。闻家僮谋欲报仇者,乃杜门使纵博,毋得出,伺谓行远,乃罢。

天圣元年,徙衡州司马。初,太宗尝得通天犀,命工为二带,一以赐准。及是,准遣人取自洛中,既至数日,沐浴,具朝服束带,北面再拜,呼左右趣设卧具,就榻而卒。

初,张咏在成都,闻准入相,谓其僚属曰:“寇公奇材,惜学术不足尔。”及准出陕,咏适自成都罢还,准严供帐,大为具待。咏将去,准送之郊,问曰:“何以教准?”咏徐曰:“《霍光传》不可不读也。”准莫谕其意,归取其传读之,至“不学无术”,笑曰:“此张公谓我矣。”

准少年富贵,性豪侈,喜剧饮,每宴宾客,多阖扉脱骖。家未尝爇油灯,虽庖匽所在,必然炬烛。

在雷州逾年。既卒,衡州之命乃至,遂归葬西京。道出荆南公安,县人皆设祭哭于路,折竹植地,挂纸钱,逾月视之,枯竹尽生笋。众因为立庙,岁时享之。无子,以从子随为嗣。准殁后十一年,复太子太傅,赠中书令、莱国公,后又赐谥曰忠愍。皇佑四年,诏翰林学士孙抃撰神道碑,帝为篆其首曰“旌忠”。

10字左右文言文翻译?

要把“10字左右”翻译成文言文,最好先把现代汉语词语“10”、“字”、“左右”弄清楚用文言词语怎么说。“10”用文言词语一般都是“十”。“字”文言词语可以用“书”(李贺的《感讽》中有“怀中一方板,板上数行书”)。“左右”用文言词语可以是”傍。“10字左右”翻译成文言文可以这样说:十书傍也。

文言文翻译

晋文公领兵出发准备攻打卫国,公子锄这时仰天大笑,晋文公便问他为何仰天大笑。说:“臣是笑我的邻居啊!当他送妻子回娘家时,在路上碰到一个采桑的妇女,便按耐不住就去和采桑的妇女搭讪,可是当他回头看自己的妻子时,发现竟然也有人正勾引着她。我正是为这件事而发笑呀!”晋文公听了之后,领悟他所说的话,就打消了进攻卫国的念头而班师回国,还没回到晋国,就听说有敌人入侵晋国北方。

晋文公领兵出发准备攻打卫国,公子锄这时仰天大笑,晋文公便问他为何仰天大笑。说:“臣是笑我的邻居啊!当他送妻子回娘家时,在路上碰到一个采桑的妇女,便按耐不住就去和采桑的妇女搭讪,可是当他回头看自己的妻子时,发现竟然也有人正勾引着她。我正是为这件事而发笑呀!”晋文公听了之后,领悟他所说的话,就打消了进攻卫国的念头而班师回国,还没回到晋国,就听说有敌人入侵晋国北方。

晋文公出会①,欲伐卫。公子锄仰天而笑。公问何笑?曰:“臣笑邻之人有送其妻适私家者②,道见桑妇,悦而与言,然顾视其妻,亦有招之者矣,臣窃笑之。”公寤③其言,乃止。引师而还④,未至,而有伐晋北鄙⑤者矣。

注:

①会:指会猎,用大批军队进行联合的打猎活动。②适私家者:指去和别人通奸。适:往

说符第八

子列子学于壶丘子林。壶丘子林曰:“子知持后,则可言持身矣。”列子曰:

“愿闻持后。”曰:“顾若影,则知之。”列子顾而观影:形枉则影曲,形直则

影正。然则枉直随形而不在影,屈申任物而不在我。此之谓持后而处先。关尹谓

子列子曰:“言美则响美,言恶则响恶;身长则影长,身短则影短。名也者,响

也;身也者,影也。故曰:慎尔言,将有和之;慎尔行,将有随之。是故圣人见

出以知入,观往以知来,此其所以先知之理也。度在身,稽在人。人爱我,我必

爱之;人恶我,我必恶之。汤武爱天下,故王;桀纣恶天下,故亡,此所稽也。

稽度皆明而不道也,譬之出不由门,行不从径也。以是求利,不亦难乎?尝观之

神农、有炎之德,稽之虞、夏、商、周之书,度诸法士贤人之言,所以存亡废兴

而非由此道者,未之有也。”

严恢曰:“所为问道者为富。今得珠亦富矣,安用道?”子列子曰:“桀纣

唯重利而轻道,是以亡。幸哉余未汝语也!人而无义,唯食而已,是鸡狗也。强

食靡角,胜者为制,是禽兽也。为鸡狗禽兽矣,而欲人之尊己,不可得也。人不

尊己,则危辱及之矣。”

列子学射中矣,请于关尹子。尹子曰:“子知子之所以中者乎?”对曰:

“弗知也。”关尹子曰:“未可。”退而习之。三年,又以报关尹子。尹子曰:

“子知子之所以中乎?”列子曰:“知之矣。”关尹子曰:“可矣;守而勿失也。

非独射也,为国与身亦皆如之。故圣人不察存亡而察其所以然。”

列子曰:“色盛者骄,力盛者奋,未可以语道也。故不班白语道,失,而况

行之乎?故自奋则人莫之告。人莫之告,则孤而无辅矣。贤者任人,故年老而不

衰,智尽而不乱。故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自贤。”

宋人有为其君以玉为楮叶者,三年而成。锋杀茎柯,毫芒繁泽,乱之楮叶中

而不可别也。此人遂以巧食宋国。子列子闻之,曰:“使天地之生物,三年而成

一叶,则物之有叶者寡矣。故圣人恃道化而不恃智巧。”

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客有言之郑子阳者曰:“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

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郑子阳即令官遗之粟。子列子出见使者,再

拜而辞。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之而拊心曰:“妾闻为有道者之妻子皆得佚

乐。今有饥色,君过而遗先生食。先生不受,岂不命也哉?”子列子笑谓之曰:

“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遗我粟,至其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

受也。”其卒,民果作难而杀子阳。

鲁施氏有二子,其一好学,其一好兵。好学者以术干齐侯;齐侯纳之,以为

诸公子之傅。好兵者之楚,以法干楚王;王悦之,以为军正。禄富其家,爵荣其

亲。施氏之邻人孟氏,同有二子,所业亦同,而窘于贫。羡施氏之有,因从请进

趋之方。二子以实告孟氏。孟氏之一子之秦,以术干秦王。秦王曰:“当今诸侯

力争,所务兵食而已。若用仁义治吾国,是灭亡之道。”遂宫而放之。其一子之

卫,以法干卫侯。卫侯曰:‘吾弱国也,而摄乎大国之间。大国吾事之,小国吾

抚之,是求安之道。若赖兵权,灭亡可待矣。若全而归之,适于他国,为吾之患

不轻矣。”遂刖之,而还诸鲁。既反,孟氏之父子叩胸而让施氏。施氏曰:“凡

得时者昌,失时者亡。子道与吾同,而功与吾异,失时者也,非行之谬也。且天

下理无常是,事无常非。先日所用,今或弃之;今之所弃,后或用之。此用与不

用,无定是非也。投隙抵时,应事无方,属乎智。智苟不足,使若博如孔丘,术

如吕尚,焉往而不穷哉?”孟氏父子舍然无愠容,曰:“吾知之矣。子勿重言!”

晋文公出会,欲伐卫,公子锄仰天而笑。公问何笑。曰:“臣笑邻之人有送

其妻适私家者,道见桑妇,悦而与言。然顾视其妻,亦有招之者矣。臣窃笑此

也。”公寤其言,乃止。引师而还,未至,而有伐其北鄙者矣。

晋国苦盗,有郄雍者,能视盗之貌,察其眉睫之间,而得其情。晋侯使视盗,

千百无遗一焉。晋侯大喜,告赵文子曰:“吾得一人,而一国盗为尽矣,奚用多

为?”文子曰:“吾君恃伺察而得盗,盗不尽矣,且郄雍必不得其死焉。”俄而

群盗谋曰:’吾所穷者郄雍也。“遂共盗而残之。晋侯闻而大骇,立召文子而告

之曰:“果如子言,郄雍死矣!然取盗何方?”文子曰:“周谚有言:察见渊鱼

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且君欲无盗,莫若举贤而任之;使教明于上,化行于

下,民有耻心,则何盗之为?”于是用随会知政,而群盗奔秦焉。

孔子自卫反鲁,息驾乎河梁而观焉。有悬水三十仞,圜流九十里,鱼鳖弗能

游,鼋鼍弗能居,有一丈夫方将厉之。孔子使人并涯止之,曰:“此悬水三十仞,

圜流九十里,鱼鳖弗能游,鼋鼍弗能居也。意者难可以济乎?”丈夫不以错意,

遂度而出。孔子问之曰:“巧乎?有道术乎?所以能入而出者,何也?”丈夫对

曰:‘始吾之入也,先以忠信;及吾之出也,又从以忠信。忠信错吾躯于波流,

而吾不敢用私,所以能入而复出者,以此也。”孔子谓弟子曰:“二三子识之!

水且犹可以忠信诚身亲之,而况人乎?”

白公问孔子曰:“人可与微言乎?”孔子不应。白公问曰:“若以石投水,

何如?”孔子曰:“吴之善没者能取之。”曰:“若以水投水何如?”孔子曰:

“淄、渑之合,易牙尝而知之。”白公曰:“人固不可与微言乎?”孔子曰:

“何为不可?唯知言之谓者乎!夫知言之谓者,不以言言也。争鱼者濡,逐兽者

趋,非乐之也。故至言去言,至为无为。夫浅知之所争者末矣。”白公不得已,

遂死于浴室。

赵襄子使新稚穆子攻翟,胜之,取左人、中人;使遽人来谒之。襄子方食而

有忧色。左右曰:“一朝而两城下,此人之所喜也;今君有忧色,何也?”襄子

曰:“夫江河之大也,不过三日;飘风暴雨不终朝,日中不须臾。今赵氏之德行

无所施于积,一朝而两城下,亡其及我哉!”孔子闻之曰:“赵氏其昌乎!夫忧

者所以为昌也,喜者所以为亡也。胜非其难者也;持之,其难者也。贤主以此持

胜,故其福及后世。齐、楚、吴、越皆尝胜矣,然卒取亡焉,不达乎持胜也。唯

有道之主为能持胜。”孔子之劲能拓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墨子为守攻,公

输般服,而不肯以兵知。故善持胜者以强为弱。

宋人有好行仁义者,三世不懈。家无故黑牛生白犊,以问孔子。孔子曰:

“此吉祥也,以荐上帝。”居一年,其父无故而盲,其牛又复生白犊。其父又复

令其子问孔子。其子曰:“前问之而失明,又何问乎?”父曰:“圣人之言先迕

后合。其事未究,姑复问之。”其子又复问孔子。孔子曰:“吉祥也。”复教以

祭。其子归致命。其父曰:“行孔子之言也。”居一年,其子又无故而盲。其后

楚攻宋,围其城;民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丁壮者皆乘城而战,死者大半。

此人以父子有疾皆免。及围解而疾俱复。

宋有兰子者,以技干宋元。宋元召而使见。其技以双枝,长倍其身,属其胫,

并趋并驰,弄七剑迭而跃之,五剑常在空中。元君大惊,立赐金帛。又有兰子又

能燕戏者,闻之,复以干元君。元君大怒曰:“昔有异技干寡人者,技无庸,适

值寡人有欢心,故赐金帛。彼必闻此而进复望吾赏。”拘而拟戳之,经月乃放。

秦穆公谓伯乐曰:“子之年长矣,子姓有可使求马者乎?”伯乐对曰:“良

马可形容筋骨相也。天下之马者,若灭若没,若亡若失,若此者绝尘弭辙。臣之

子皆下才也,可告以良马,不可告以天下之马也。臣有所与共担纆薪菜者,有

九方皋,此其于马非臣之下也。请见之。”穆公见之,使行求马。三月而反报曰:

“已得之矣,在沙丘。”穆公曰:“何马也?”对曰:“牝而黄。”使人往取之,

牡而骊。穆公不说,召伯乐而谓之曰:“败矣,子所使求马者!色物、牝牡尚弗

能知,又何马之能知也?”伯乐喟然太息曰:“一至于此乎!是乃其所以千万臣

而无数者也。若皋之所观天机也,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

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若皋之相者,乃有贵乎马者也。”

马至,果天下之马也。

楚庄王问詹何曰:“治国奈何?”詹何对曰:“臣明于治身而不明于治国也。”

楚庄王曰:“寡人得奉宗庙社稷,愿学所以守之。”詹何对曰:“臣未尝闻身治

而国乱者也,又未尝闻身乱而国治者也。故本在身,不敢对以末。”楚王曰:

“善。”

狐丘丈人谓孙叔敖曰:“人有三怨,子知之乎?”孙叔敖曰:“何谓也?”

对曰:“爵高者,人妒之;官大者,主恶之;禄厚者,怨逮之。”孙叔敖曰:

“吾爵益高,吾志益下;吾官益大,吾心益小;吾禄益厚,吾施益博。以是免于

三怨,可乎?”

孙叔敖疾,将死,戒其子曰:“王亟封我矣,吾不受也。为我死,王则封汝。

汝必无受利地!楚、越之间有寝丘者,此地不利而名甚恶。楚人鬼而越人禨,

可长有者唯此也。”孙叔敖死,王果以美地封其子。子辞而不受;请寝丘,与之,

至今不失。

牛缺者,上地之大儒也,下之邯郸,遇盗于耦沙之中,尽取其衣装车,牛步

而去。视之欢然无忧厷之色。盗追而问其故。曰:“君子不以所养害其所养。”

盗曰:“嘻!贤矣夫!”既而相谓曰:“以彼之贤,往见赵君,使以我为,必困

我。不如杀之。”乃相与追而杀之。燕人闻之,聚族相戒,曰:“遇盗,莫如上

地之牛缺也!”皆受教。俄而其弟适秦。至关下,果遇盗;忆其兄之戒,因与盗

力争。既而不如,又追而以卑辞请物。盗怒曰:“吾活汝弘矣,而追吾不已,迹

将箸焉。既为盗矣,仁将焉在?”遂杀之,又傍害其党四五人焉。

虞氏者,梁之富人也,家充殷盛,钱帛无量,财货无訾。登高楼,临大路,

设乐陈酒,击博楼上。侠客相随而行。楼上博者射,明琼张中,反两<木翕>鱼而笑。

飞鸢适坠其腐鼠而中之。侠客相与言曰:“虞氏富乐之日久矣,而常有轻易人之

志。吾不侵犯之,而乃辱我以腐鼠。此而不报,无以立慬于天下。请与若等戮

力一志,率徒属必灭其家为等伦。”皆许诺。至期日之夜,聚众积兵以攻虞氏,

大灭其家。

东方有人焉,曰爰旌目,将有适也,而饿于道。狐父之盗曰丘,见而下壶餐

以哺之。爰旌目三哺而后能视,曰:“子何为者也?”曰:“我狐父之人丘也。”

爰旌目曰:“嘻!汝非盗耶?胡为而食我?吾义不食子之食也。”两手据地而

欧之,不出,喀喀然,遂伏而死。狐父之人则盗矣,而食非盗也。以人之盗因谓

食为盗而不敢食,是失名实者也。

柱厉叔事莒敖公,自为不知己,去,居海上。夏日则食菱芰,冬日则食橡栗。

莒敖公有难,柱厉叔辞其友而往死之。其友曰:“子自以为不知己,故去。今往

死之,是知与不知无辨也。”柱厉叔曰:“不然;自以为不知,故去。今死,是

果不知我也。吾将死之,以丑后世之人主不知其臣者也。”凡知则死之,不知则

弗死,此直道而行者也。柱厉叔可谓怼以忘其身者也。

杨朱曰:“利出者实及,怨往者害来。发于此而应于外者唯请,是故贤者慎

所出。”

杨子之邻人亡羊,既率其党,又请杨子之竖追之。杨子曰:“嘻!亡一羊何

追者之众?”邻人曰:“多歧路。”既反,问:“获羊乎?”曰:“亡之矣。”

曰:“奚亡之?”曰:“歧路之中又有歧焉,吾不知所之,所以反也。”杨子戚然

变容,不言者移时,不笑者竟日。门人怪之,请曰:“羊,贱畜,又非夫子之有,

而损言笑者,何哉?”杨子不答。门人不获所命。弟子孟孙阳出以告心都子。心

都子他日与孟孙阳偕入,而问曰:‘昔有昆弟三人,游齐鲁之间,同师而学,进

仁义之道而归。其父曰:‘仁义之道若何?’伯曰:‘仁义使我爱身而后名。’

仲曰:‘仁义使我杀身以成名。’叔曰:‘仁义使我身名并全。’彼三术相反,

而同出于儒。孰是孰非邪?”杨子曰:“人有滨河而居者,习于水,勇于泅,操

舟鬻渡,利供百口。裹粮就学者成徒,而溺死者几半。本学泅,不学溺,而利害

如此。若以为孰是孰非?”心都子嘿然而出。孟孙阳让之曰:“何吾子问之迂,

夫子答之僻?吾惑愈甚。”心都子曰:“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学

非本不同,非本不一,而末异若是。唯归同反一,为亡得丧。子长先生之门,习

先生之道,而不达先生之况也,哀哉!”

杨朱之弟曰布,衣素衣而出。天雨,解素衣,衣缁衣而反。其狗不知,迎而

吠之。杨而怒,将扑之。杨朱曰:“子无扑矣!子亦犹是也。向者使汝狗白而往,

黑而来,岂能无怪哉?”

杨朱曰:“行善不以为名,而名从之;名不与利期,而利归之;利不与争期,

而争及之:故君子必慎为善。”

昔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燕君使人受之,不捷,而言者死。燕君甚怒,其使

者将加诛焉。幸臣谏曰:“人所忧者莫急乎死,己所重者莫过乎生。彼自丧其生,

安能令君不死也?”乃不诛。有齐子亦欲学其道,闻言者之死,乃抚膺而恨。富

子闻而笑之曰:“夫所欲学不死,其人已死而犹恨之,是不知所以为学。”胡子

曰:“富子之言非也。凡人有术不能行者有矣,能行而无其术者亦有矣。卫人有

善数者,临死,以诀喻其子。其子志其言而不能行也。他人问之,以其父所言告

之。问者用其言而行其术,与其父无差焉。若然,死者奚为不能言生术哉?”

邯郸之民以正月之旦献鸠于简子,简子大悦,厚赏之。客问其故。简子曰:

“正旦放生,示有恩也。”客曰:“民知君之欲放之,故竞而捕之,死者众矣。

君如欲生之,不若禁民勿捕。捕而放之,恩过不相补矣。”简子曰:“然。”

齐田氏祖于庭,食客千人。中坐有献鱼雁者,田氏视之,乃叹曰:“天之于

民厚矣!殖五谷,生鱼鸟以为之用。”众客和之如响。鲍氏之子年十二,预于次,

进曰:“不如君言。天地万物与我并生,类也。类无贵贱,徒以小大智力而相制,

迭相食;非相为而生之。人取可食者而食之,岂天本为人生之?且蚊蚋<虫替>肤,

虎狼食肉,非天本为蚊蚋生人、虎狼生肉者哉?”

齐有贫者,常乞于城市。城市患其亟也,众莫之与。遂适田氏之厩,从马医

作役而假食。郭中人戏之曰:“从马医而食,不以辱乎?”乞儿曰:“天下之辱

莫过于乞。乞犹不辱,岂辱马医哉?”

宋人有游于道,得人遗契者,归而藏之,密数其齿。告邻人曰:“吾富可待

矣。”

人有枯梧树者,其邻父言枯梧之树不祥,其邻人遽而伐之。邻人父因请以为

薪。其人乃不悦,曰:“邻人之父徒欲为薪而教吾伐之也。与我邻,若此其险岂

可哉?”

人有亡鈇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鈇也;颜色,窃鈇也;言语,窃鈇

也;作动态度无为而不窃鈇也。俄而抇其谷而得其鈇,他日复见其邻人之子,

动作态度无似窃鈇者。

白公胜虑乱,罢朝而立,倒仗策,錣上贯颐,血流至地而弗知也。郑人闻

之曰:“颐之忘,将何不忘哉?”意之所属箸,其行足踬株埳,头抵植木,而

不自知也。

昔齐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适鬻金者之所,因攫其金而去。吏捕得

之,问曰:“人皆在焉,子攫人之金何?”对曰:“取金之时,不见人,徒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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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卫填海

选自《山海经》

再向北走二百里,有座山叫发鸠山,山上长了很多柘树。有一种鸟,它的形状像乌鸦,头部有花纹,白色的嘴,红色的脚,名叫精卫,它的叫声像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传说这种鸟是炎帝小女儿的化身,名叫女娃。有一次,女娃去东海游泳,被溺死了,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化为精卫鸟。经常口衔西山上的树枝和石块,用来填塞东海。浊漳河就发源于发鸠山,向东流去,注入黄河。

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枯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夸 父 逐 日 选自《史记》文 本译 文原 文文 本  夸父与太阳竞跑,一直追赶到太阳落下的地方;他感到口渴,想要喝水,就到黄河、渭水喝水。黄河、渭水的水不够,又去北方的大湖喝水。还没赶到大湖,就半路渴死了。他遗弃的手杖,化成桃林。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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