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有二人的文言文翻译
除蝗 徐光启《除蝗疏》 国家不务畜积,不备凶饥人事之失也。凶饥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地有髙卑,雨泽有偏,被水旱为灾,尚多幸免之处,惟旱极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幡帜皆尽,其害尤惨过于水旱者也。虽然水旱二灾有重有轻,欲求恒稔,虽唐尧之世,犹不可得此,殆由天之所设。惟蝗不然,先事修备,既事修救,人力苟尽固可殄灭之无遗育。此其与水旱异者也。虽然水而得一丘一垤,旱而得一井一池,即单寒孤子聊足自救。惟蝗又不然,必藉国家之功令,必须羣邑之协心,必頼千万人之同力一身一家,无戮力自免之理。此又与水旱异者也,总而论之,蝗灾甚重,除之则易,必合众力共除之,然后易此其大指矣。谨条列如左。 ◎ 蝗灾之时 谨按:春秋至于胜国其间蝗灾,书月者一百一十有一,书二月者二、书三月者三、书四月者十九、书五月者二十、书六月者三十一、书七月者二十、书八月者十二、书九月者一、书十二月者三。是最盛于夏秋之间,与百糓长养成熟之时正相值也,故为害最广。小民遇此乏绝最甚。若二三月蝗者,按《宋史》言:二月,开封府等百三十州县蝗蝻复生,多去岁蛰者,《汉书》安帝永和四年五年比岁书:夏蝗而六月三月,书:去岁蝗处复蝗子生,曰;蝗蝻。蝗子则是去岁之种。蝗非蛰蝗也。闻之老农言:蝗初生如粟米,数日旋大如蝇,能跳跃羣行,是名为蝻。又数日即羣飞,是名为蝗。所止之处喙不停啮,故《易林》名为饥虫也,又数日孕子于地矣。地下之子十八日复为蝻,蝻复为蝗,如是传生害之,所以广也。秋月下子者则依附草木,枵然枯朽非能蛰蔵过冬也。然秋月下子者十有八九而灾,于冬春者百止一二,则三冬之候,雨雪所摧损灭者多矣。其自四月以后而书灾者,皆本岁之初蝗,非遗种也。故详其所自生与其所自灭,可得殄绝之法矣。 ◎ 蝗生之地 谨按:蝗之所生,必于大泽之涯,然而洞庭彭蠡具区之旁,终古无蝗也,必也骤盈骤涸之处,如幽涿以南、长淮以北、青兖以西、梁宋以东诸郡之地,湖漅广衍,暵隘无常,谓之涸泽,蝗则生之。歴稽前代及耳目所覩记,大都若此。若地方被灾,皆有延及与其传生者耳。《略摭往牍》如元史百年之间所载:灾伤路郡、州县几及四百,而西至秦晋称平阳。解州、华州各二称陇陕。河中称绛耀,同陕、鳯翔、岐山、武功、灵寳者各一。大江以南称江浙、龙兴、南康、镇江、丹徒各一,合之二十有二,于四百为二十之一耳。自万厯三十三年,北上至天启元年,南还七年之间,见蝗灾者六,而莫盛于丁巳,是秋奉使夏,州则闗、陕、邠、岐之间徧地皆蝗。而土人云:百年来所无也。江南人不识蝗为何物,而是年亦南至常州,有司士民尽力扑灭乃尽。故涸泽者,蝗之本原也,欲除蝗,图之此其地矣。 ◎ 蝗生之縁 必于大泽之旁,者职所见。万厯庚戌,滕邹之间皆言起于昭阳吕孟湖。任邱之人言:蝗起于赵堡口,或言来从苇地,苇之所生,亦水涯也。则蝗为水种,无足疑矣。或言:是鱼子所化。而职独断以为鰕子何也。凡倮虫、介虫与羽虫,则能相变,如螟蛉为蜾蠃、蛣蜣为蝉、水蛆为蚊是也。若鳞虫能变为异类,未之见矣,此一证也。《尔雅》翼言:鰕善游而好跃,蝻亦善跃,此二证也,物虽相变,大都蜕壳即成。故多相肖。若蝗之形酷类鰕,其身、其首、其纹脉、肉味、其子之形味无非鰕者。此三证也。又蚕变为蛾蛾之,子复为蚕。《太平御览言》丰年,蝗变为鰕,知鰕之亦变为蝗也,此四证也。鰕有诸种,白色而壳柔者散子于夏初,赤色而壳坚者散子于夏末,故蝗蝻之生亦早晚不一也。江以南多大水而无蝗,盖湖漅积潴水草生之,南方水草农家多取以壅田,就不其然,而湖水常盈,草恒在水,鰕子附之则复为鰕而已。北方之湖盈则四溢,草随水上,迨其既涸,草流涯际,鰕子附于草间,既不得水,春夏郁蒸,乘湿热之气变为蝗蝻,其势然也。故知蝗生于鰕,鰕子之为蝗,则因于水草之积也。 ◎ 考昔人治蝗之法 载籍所记颇多,其最著者则唐之姚崇,最严者则宋之淳熙勅也。《崇传》曰:开元四年,山东大蝗,民祭且拜,坐视食苗不敢捕,崇奏诗云:秉彼蟊贼付畀炎火。汉光武诏曰:勉顺时政,劝督农桑去彼螟蜮以及蟊贼,此除蝗诏也。蝗畏人易驱,又田皆有主,使自救其地,必不惮勤。请夜设火坎其旁,且焚且瘗乃可尽。古有讨除不胜者,特人不用命耳,乃出御史为捕蝗使,分道杀蝗,汴州刺史倪若水上言:除天灾者当以徳。昔,刘聪除蝗不克而害愈甚,拒御史不应命。崇移书谓之曰:聪伪主徳,不胜妖,今妖不胜徳。古者良守蝗避其境,谓修徳,可免彼,将无徳致然乎。今坐视食苖忍而不救,因以无年,刺史其谓徳何。若水惧乃縦,捕得蝗十四万石时,议者喧哗,帝疑复以问崇,对曰:庸儒泥文不知变,事固有违,经而合道,反道而适权者。昔,魏世,山东蝗小忍不除,至人相食。后秦有蝗,草木皆尽,牛马至相噉毛。今飞蝗所在充满加复蕃息,且河南、河北家无宿藏一,不获则流离,安危系之。且讨蝗縦不能尽,不愈于养以遗患乎,帝然之。黄门监 卢懐慎曰:凡天灾安可以人力制也,且杀蝗多必戾和气,愿公思之。崇曰:昔,楚王吞蛭而疾瘳,叔敖断蛇而福降。今蝗幸可驱,若縦之榖且尽,如百姓何杀虫救人,祸归于崇,不以累公也。蝗害讫息。宋 淳熙勅:诸蝗虫初生,若飞落,地主邻人隐蔽不言,耆保不实时申举扑除者,各杖一百许。人告报当职官,承报不受理,及受理而不即亲临扑除,或扑除未尽而妄申尽净者,各加二等。诸官司荒田、牧地经飞蝗住落处,令佐应差募人取掘虫子,而取不尽因致次年生发者,杖一百。诸蝗虫生发飞落及遗子而扑掘不尽,致再生发者,地主、耆保各杖一百。诸给散捕取虫蝗谷而减克者,论如:吏、人、乡、书手,揽纳税受乞财物法。诸系工人因扑掘虫蝗,乞取人户财物者,论如重禄、工人因职受乞法诸令:佐遇有虫蝗生发,虽已差出而不离本界者,若縁虫蝗论罪。并在任法又诏:因穿掘打扑损苖种者,除其税,仍计价。官给地主钱数毋过一顷。此外复有二法。一曰:以粟易蝗。晋 天福七年命百姓捕蝗,一斗以粟一斗,偿之此类是也,一曰:食蝗。唐 贞元元年夏,蝗民蒸蝗暴亁,扬去翅足而食之。臣谨按:蝗虫之灾不捕不止,倪若水卢懐慎之说谬也。不忍于蝗而忍于民之饥而乎。为民御灾捍患,正应经义,亦何违经反道之有。修徳、修刑理无相左。敌国盗贼比于蝗灾,总为民害。宁云修徳可弭一切,攘却捕治之法,废而不为也。淳熙之勅,初生飞落,咸应申报、扑除、取掘,悉有条章。今之官民所未闻见,似应依仿申严,定为功罪,着之甲令也。食蝗之事载籍所书不过二三。唐太宗吞蝗以为代民受患。传述千古矣。乃今东省畿南用为常食,登之盘飱。臣尝治田天津,适遇此灾,田间小民不论蝗蝻,悉将烹食。城市之内用相馈遗,亦有熟而干之,鬻于市者。则数文钱可易一斗,噉食之余家户囷积,以为冬储。质味与干鰕无异,其朝晡不充恒食此者,亦至今无恙也。而同时所见山陕之民,犹惑于祭拜,以伤触为戒,谓为可食即复骇然,盖妄信流传,谓戾气所化,是以疑神疑鬼,甘受戕害。东省畿南,既明知鰕子一物,在水为鰕,在陆为蝗,即终岁食蝗,与食鰕无异,不复疑虑矣。 ◎ 今拟先事消弭之法 臣窃谓:既知蝗生之縁,即当于原本处,计画令山东、河南、南北直隶有司、衙门,凡地方有湖荡、垫洼、积水之处,遇霜降水落之后,即亲临勘视本年潦水所至到,今水涯有水草存积即多,集夫众侵水芟刈,敛置髙处,风戾日曝,待其干燥,以供薪燎。如不堪用就地焚烧,务求浄尽。此须抚按、道府实心主持,令州县官各各同心协力,方为有益。若一方怠事,就此生发蔓及他方矣。姚崇所谓:讨除不尽者人,不用命此之谓也。若春夏之月,居民于波湖中捕得子鰕一石,减蝗百石。干鰕一石,减蝗千石。但令民通知此理,当自为之不烦吿戒矣。 水草既去,鰕子之附草者可无生发矣。若鰕子在地,明年春夏得水土之气,未免复生。则须临时捕治。其法有三。其一:臣见湖旁居民言蝗初生时,最易扑治,宿昔变异,便成蝻子散漫跳跃,势不可遏矣。法当令:居民里老时加察视,但见土脉坟起,便即报官,集众扑灭,此时措手力省,功倍其二,已成蝻子跳跃行动,便须开沟打捕。其法:视蝻将到处,预掘长沟,深广各二尺,沟中相去丈许即作一坑,以便埋掩多集,人众不论老弱悉要趋赴,沿沟摆列,或持箒,或持扑打器具,或持锹锸,毎五十人用一人鸣锣其后,蝻闻金声努力跳跃,或作或止渐令近沟,临沟即大击不止,蝻惊入沟中,势如注水,众各致力,扫者自扫,扑者自扑,埋者自埋,至沟坑具满而止,前村如此,后村复然。一邑如此,他邑复然,当浄尽矣。若蝗如豆大尚未可食,长寸以上即燕齐之民,畚盛嚢括负戴而归,烹煮暴干以供食也。其三:振羽能飞,飞即蔽天,又能渡水。扑治不及。则视其落处,纠集人众各用绳兜兜取,布嚢盛贮。官司以粟易之,大都粟一石易蝗一石,杀而埋之。然论粟易则有一说:先儒有言:救荒莫要乎近,其人假令乡民去邑数十里负蝗易米,一往一返即二日矣。臣所见蝗盛时,幕天匝地,一落田间广数里,厚数尺,行二三日乃尽。此时蝗极易得,官粟有几,乃令人往返道路乎,若以金钱近其,人而易之,随收随给,即以数文钱易蝗一石,民犹劝为之矣。或言:差官下乡一行人従,未免蚕食里正民户,不可不戒。臣以为不然也,此时为民除患,肤髪可捐,更率人蚕食,尚可谓官乎。佐贰为此,正官安在。正官为此,院道安在。不于此辈,创一警百而惩噎废食,亦复何官不可废,何事不可已耶,且一郡一邑岂乏义士,若绅、若弁、青衿、义民择其善者,无不可使,亦且有自愿捐赀者,何必官也。其给粟则以得蝗之,难易为差,无须预定矣。 ◎ 事后剪除之法 则:淳熙令之取掘虫子是也。元史《食货志》亦云:毎年十月,令州县正官一员巡视境内,有虫蝗遗子之地,多方设法除之。臣按:蝗虫遗子,必择坚垎黑土髙亢之处,用尾栽入土中下子。深不及一寸,仍留孔窍,且同生而羣飞羣食,其下子必同时同地势,如蜂窠易寻觅也。一蝗所下十余,形如豆粒,中止白汁,渐次充实,因而分颗,一粒中即有细子百余。或云:一生九十九子,不然也。夏月之子易成,八日内遇雨则烂壊,否则至十八日生蝗矣。冬月之子难成,至春而后生蝻,故遇腊雪春雨则烂壊不成,亦非能入地千尺也。此种传生一石可至千石,故冬月掘除尤为急务,且农力方闲可以从容搜索。官司即以数石粟易一石子,犹不足惜苐。得子有难易,受粟宜有等差,且念其冲冒严寒,尤应厚给,使民乐趋其事可矣。臣按:已上诸事,皆须集合众力,无论一身、一家、一邑、一郡不能独成其功。即百举一隳犹足偾事。唐 开元四年夏五月,勅委使者详察州县,勤惰者各以名闻,由是连岁蝗灾不至大饥,盖以此也。臣故谓:主持在各抚按,勤事在各郡邑,尽力在各郡邑之民,所惜者北土闲旷之地,土旷人稀,毎遇灾时,蝗阵如云,荒田如海,集合佃众犹如晨星,毕力讨除百不及一,徒有伤心惨目而已。昔年,蝗至常州,数日而尽,虽縁官勤亦因民众以此思之,乃愈见均民之不可已也。 陈龙正曰:蝗可和野菜煮食。见于《范仲淹疏》又曝亁可代鰕米,尽力捕之既除害又佐食,何惮不为,然西北,人肯食,东南,人不肯食,亦以水区被蝗时少,不习见闻故耳。崇祯辛巳,嘉湖旱蝗,鄊民捕蝗饲鸭,鸭极易肥大,又山中人畜猪不能买食,试以蝗饲之,其猪初重二十斤,旬日肥大至五十余斤,可见世间物性,宜于鸟兽食者,人食之未必宜。若人可食者,鸟兽无反不可食之理。蝗可供猪鸭无怪也,推之恐不止此,特表而出之。 陈芳生曰:蝗未作,修徳以弭之,蝗既作,必捕杀,以殄之。虽为事不同而道则无二,疽已发于背,而进以调元气之说,曰吾何事乎。刀针吾知,元气未及调,而毒已内攻心肺矣。倪若水卢懐慎所见,殆调元气于疽发之际者,与大约鄙劣惰懦之夫,视生民之生,国家之存亡,都无与于已,而惟恐我之稍拂,乎鬼则祸将立至,使朝廷下一令曰:蝗初作守。令捕不尽,致为民害。夺其职,没入其家以备赈。则畏祸之念更切于谄鬼,而蝗可立尽。淳熙之勅似犹未严也,盖天下之祸易于漫衍者,必于初发治之,则为力易而所害不大。而鄙夫非祸将切身,必不肯竭力以从事。故愚谓:捕蝗之令必严其法,以督之。盖亦一家哭不如一路哭之,意且古良吏,蝗毎不入其境。今有事于捕,已可愧矣。捕之而复不力,则良心已无,虽严罚岂为过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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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曰:“垂拱以来,以峻法绳下,臣愿政先仁恕可乎?朝廷复师青海,未有牵复之悔,臣愿不幸边功可乎?比来王佞冒触宪网,皆得以宠自解,臣愿法行自近可乎?后氏临朝,喉舌之任出阉人之口臣愿宦竖不与政可乎?戚里贡献以自媚于上,公卿方镇浸亦为之,臣愿租赋外一绝之可乎?外戚贵主更相用事,班序荒杂,臣请戚属不任台省‘可乎?先朝亵狎大臣,亏君臣之严,臣愿陛下接之以礼可乎?燕钦融、韦月将以忠被罪,自是净臣沮折,臣愿群臣皆得批逆鳞、犯忌讳可乎?武后造福先寺,上皇造金仙、玉真二观,费巨百万,臣请绝道佛营造可乎?汉以禄、莽、阎、梁乱天下,国家为甚,臣愿推此鉴戒为万代法可乎?”帝曰:“朕能行之。”崇乃顿首谢。
翻译:
唐玄宗即位之初,励精图治,准备任用姚崇为宰相。姚崇针对时弊,提出十条意见,问唐玄宗同意不同意,能不能做到?如不同意,不能做到,他就不愿接受这一任命。这10条意见说:(1)武则天执政以来,以严酷之法治天下,你能不能施行仁政?(2)朝廷往青海出兵,边界已没有反复被扰的灾祸,你能不能不再贪图边功?(3)对你所宠爱的亲信,你能不能制裁他们的不法行为?(4)你能不能不让宦官参政?(5)你能不能除租赋外不收大臣公卿们的礼物?(6)你能不能禁止自己的亲朋出任公职?(7)你能不能以严肃的态度和应有的礼节对待大臣们?(8)你能不能允许大臣们“批逆鳞,犯忌讳”?(9)你能不能禁止营造佛寺道观?(10)你能不能接受汉朝王莽等乱天下的经验教训?唐玄宗接纳了他的意见,任命他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封梁国公。迁紫微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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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出自曾巩《瀛州兴造记》,以下是译文,后附《瀛州兴造记》全文及其详细注释和译文,均为原创,供你参考。
【原句】
1、凡圮坏之屋,莫不缮理,复其故常。
2、公开示便宜 使有攸处 遂行仓库 经营盖障。
【译文】
1、(其余)凡是坍塌毁坏的房屋,没有不修缮的,都恢复旧貌(原先的样子)。
2、李肃之先生指明有利国家,合乎时宜之事项,使各项事务都有所处理,于是重新修盖仓库,筹划营造做遮盖之用的帐篷之类的东西。
【注释】
详见后附部分的详细注释。
附录:
瀛州兴造记
曾巩
【原文】
熙宁元年七月甲申,河北地大震,坏城郭屋室,瀛州为甚。是日再震,民讹言大水且至,惊欲出走。谏议大夫李公肃之为高阳关路都总管安抚使,知瀛州事,使人分出慰晓,讹言乃止。是日大雨,公私暴露,仓储库积,无所覆冒。公开示便宜,使有攸处,遂行仓库,经营盖障。雨止,粟以石数之,至一百三十万,兵器他物称是,无坏者。初变作,公命授兵警备,讫于既息,人无争偷,里巷安辑。
维北边自通使契丹,城壁楼橹御守之具,寝弛不治,习以为故。公因灾变之后,以兴坏起废为己任,知民之不可重困也,乃请于朝,力取于旁路之羡卒,费取于备河之余材,又以钱千万市木于真定。既集,乃筑新城,方十五里,高广坚壮,率加于旧。其上为敌楼,战屋凡四千六百间。先时,州之正门,弊在狭陋,及是始斥而大之。其余凡圮坏之屋,莫不缮理,复其故常。周而览之,听断有所,燕休有次,食有高廪,货有深藏,宾属士吏,各有宁宇。又以其余力为南北甬道若干里,人去污淖,即于夷途。自七月庚子始事,至十月己未落成。其用人之力,积若干万若干千若干百工;其竹苇木瓦之用,积若干万若干千若干百。盖遭变之初,财匮民流,此邦之人,以谓役巨用艰,不累数稔,城垒室屋未可以复也。至于始作逾时,功以告具。盖公经理劝督,内尽其心,外尽其力,故能易坏为成,如是之敏。事闻,有诏嘉奖。
昔郑火灾,子产救灾补败,得宜当理,史实书之。卫有狄人之难,文公治其城市宫室,合于时制,诗人歌之。今瀛地震之所摧败,与郑之火灾、卫之寇难无异。公御备构筑不失其方,亦犹古也。故瀛之士大夫皆欲刻石著公之功,而予之从父兄适与军政,在公幕府,乃以书来,属予记之。予不得辞,故为之记,尚俾来世知公之尝勤于是邦也。
【注释】
1、《瀛州兴造记》:曾巩,生于1019年,北宋著名散文家,字子固,建昌南丰(今属江西)人。仁宗嘉祐二年(1057)举进士,任召编校史馆书籍,迁馆阁校勘,集贤校理。英宗时为实录检讨官。神宗二年(1069)出为越州通判,转知齐州、沧州等地。元丰三年(1080)留判三班院,为史馆修撰。曾巩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是欧阳修“古文运动”的支持者和参与者,其古文理论主张先道而后之,其文自然淳朴,不甚讲究文采,但讲究法度。曾巩的文章绝少抒情作品,多为议论文和记叙文,风格古雅平正,章法严谨,长于说明。他的散文以议论见长,立论精策,代表作有《上欧阳舍人书》《上蔡学士书》,论历代治乱得失,感慨深切。《赠黎安二生序》《王平甫文集序》倾吐怀才不遇的愤懑不平,文风质朴,纵横开阖。《宋史•曾巩传》评其文“立言于欧阳修、王安石间,纡徐而不烦,简奥而不晦。卓然自成一家,可谓难点”。曾巩主要成就在文,但也能诗,现存诗400余首,大都写得比较质朴,与其文似。他的各体诗中以七绝成就最高,如《西楼》、《城南》、《咏柳》等,精深工密,形象鲜明,称得上宋代近体诗中写景佳作。曾巩所作《瀛州兴造记》记述了古瀛州熙宁六年七月大地震后的修建情况,其文叙而严谨,朴实无华,是研究河间历史不可多得的佳作。曾巩曾巩任沧州知州。此前曾巩先后在齐、襄、洪、福等许多地方任知州,颇有政声。曾巩在来沧州任职之前就对河北,特别是沧州一带的百姓给予了殷切的关注。那是在熙宁元年(1068)的时候,河北数十州连续发生地震,楼宇、民居大多倒塌,死伤的人很多。受灾最严重的是瀛州(今河间)一带。九月霸州、保定、恩州、冀州又发生了水灾。当时还在京都的曾巩作《救灾议》,向朝廷提出打破常规大力扶持灾民生产自救的建议。当时,曾巩的一位堂兄在瀛州任职,曾巩通过这位堂兄了解了瀛州抗震救灾的情况,写了《瀛州兴造记》,记述了瀛州知州李肃之在大地震时的救灾表现。当时,瀛州发生地震,谣言四起,民众惊恐欲逃。知州李肃之派人到各处安抚劝解,制止了传言。他命令军队加强警备,维持治安。结果,全城“人无争偷,里巷安辑。”地震之后,又下起了大雨,粮食物资暴露在外面。李肃之亲自指挥查看,使粮食物资得到妥善处理。曾巩的文中说,李肃之“经理劝督,内尽其心,外尽其力,故能易坏为成。”由于曾巩的推介,李肃之受到了朝廷嘉奖。读曾巩的《瀛州兴造记》,我们看到了李肃之这样恪尽职守的官员形象,也看到了河间人民在灾难到来时,由一开始的慌乱,到后来的理智守法的表现,看到了这个诗书传承之地,百姓们的文明素质。2、河北地大震:宋神宗熙宁元年(1068),河北连续发生了严重的地震,河南开封、广东潮州等地也发生了地震,其历时时间之长,影响范围之广,实属罕见。比起历年的自然灾害,《宋史》对这次灾难用了较为详尽的笔墨:“熙宁元年七月甲申,地震。乙酉、辛卯,再震;八月壬寅、甲辰,又震。是月,须城、东阿二县地震终日,沧州清池、莫州亦震,坏官私庐舍、城壁。是时,河北复大震,或数刻不止,有声如雷,楼橹、民居多摧覆,压死者甚众。九月戊子,莫州地震,有声如雷。十一月乙未,京师及莫州地震。十二月癸卯,瀛州地大震。丁巳,冀州地震。辛酉,沧州地震,涌出沙泥、船板、胡桃、螺蚌之属。是月,潮州地再震。是岁,数路地震,有一日十数震,有逾半年震不止者。”与大地震先后相伴的,是大水。河水漫出,冲毁了河堤,流入了州郡。瀛州乐寿、沧州南皮、清池以及阜城等都遭受了水灾。3、瀛州:北魏太和十一年(487)析定、冀两州地置,治赵都军城(隋置河间县,即今河北河间市)。唐辖境相当今河北省博野、肃宁、高阳、蠡县、献县、河间、大城等市县地。4、坏:指(房屋)倒塌;坍塌。5、城郭:亦作“城廓”。城墙。城指内城的墙,郭指外城的墙。《逸周书·籴匡》:“宫室城廓脩为备,供有嘉菜,于是日满。”孔晁注:“廓与郭同。”《礼记·礼运》:“大人世及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孔颖达疏:“城,内城;郭,外城也。”唐杜甫《越王楼歌》:“孤城西北起高楼,碧瓦朱甍照城郭。”清许秋垞《闻见异辞·返魂奇事》:“但觉飘忽凌空,身如生翅,俄而望见城郭宫殿。”后泛指城市。《史记·万石张叔列传》:“城郭仓库空虚,民多流亡。”宋苏轼《雷州》诗之六:“杀牛挝鼓祭,城郭为倾动。”李一《荆宜施鹤光复记》六:“二十八日早,宜昌各要地遍树汉帜,城郭人民为之一新。”6、慰晓:也说晓慰。劝说安抚。《后汉书·陈禅传》:“北匈奴入辽东……禅不加兵,但使吏卒往晓慰之,单于随使还郡。”7、讹言:谣传。《史记·赵世家》:“六年,大饥,民譌言曰:‘赵为号,秦为笑。以为不信,视地之生毛。’”《旧唐书·杨虞卿传》:“其年六月,京师讹言郑注为上合金丹,须小儿心肝,密旨捕小儿无算。”8、出走:出奔;被环境逼迫不声张地离开家庭或当地。《墨子·亲士》:“昔者文公出走而正天下,桓公去国而霸诸侯。”9、李肃之(1000——1081),字公仪,河南濮阳人。按照宋朝的官制,知州的任期最长三年,而1068年,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赶上了那场罕见的灾难。耳边有沉闷的声音从大地的胸中传出,大地摇晃着,哗啦啦房屋倒塌的声音,人们奔走呼救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大雨如注。老百姓的房子倒了,官舍衙门也倒了。河水裹着泥浆四处泛流。刚刚平息的的大地忽然又摇晃起来,原来是余震发生了。李肃之,这位68岁的老知州侥幸自己还活着。眼下,他得赶紧想办法处理眼前这乱七八糟的局面。他把自己的人马清点了一下,迅速把他们分成几路,让他们去安抚灾民。当务之急,是住的和吃的。灾民们没有地方住,赶快就地取材,给他们搭建茅屋。没有粮食吃,打开公家的粮仓,赈济灾民。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那就是稳定。他下令严儆盗窃,如若发现,以军法从事。李肃之整天在泥淖中呼来奔去。很快,百姓安然了,社会安定了。瀛州,这个与辽国毗邻的军事重地,避免了地震之后有可能发生的内忧外患。李肃之一下子觉得自己更加苍老了。但他不能歇口气。县城原来是土城,城门狭窄简陋。地震中,土城毁了,必须重建。不然,辽国的大军一旦打过来,就会如履平地。李肃之边着手救灾,边着手重建。瀛州的百姓们都投入了重建家园的浩大工程。大家齐心协力,把旧的城门进行了扩建,城内铺设了南北若干里的甬道,原来泥泞不堪的道路变成了通途。修建后的河间城,周十五里,高三丈三尺,广一丈五尺,还建起了4600间用于作战的楼屋。从抗震救灾到重建家园,李肃之和官兵百姓们一起奋战,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瀛州,这座高阳关的重要城池,从灾难的废墟上,挺立出了一座“高广坚壮”的新城。老百姓和士绅们感念李知州的恩德,表示要把李知州的事迹刻于石碑上,让他的事迹永垂青史。而当时,曾巩的一位堂弟正跟随着李肃之,在写给曾巩的书信中,堂弟情不自禁地说起李知州。曾巩了解了情况,于是写下了《瀛州兴造记》。神宗皇帝也由此了解了李肃之的“先进事迹”。不久,李肃之迁天章阁待制,知开封府,受到神宗皇帝的重用。10、暴露:露在外面,无所遮蔽。《荀子·王制》:“兵革器械者,彼将日日暴露毁折之中原,我今将修饰之,拊循之,掩盖之于府库。”《汉书·严助传》:“今方内无狗吠之警,而使陛下甲卒死亡,暴露中原,沾渍山谷。”宋曾巩《瀛州兴造记》:“是日大雨,公私暴露,仓储库积,无所覆冒。”清和邦额《夜谭随录·施二》:“僧房数十间,强半倾圮,佛像暴露,钟鱼阒寂。”11、仓储:仓库中储存的粮食或其他物资。《宋书·刘真道传》:“建忠将军吕训卫仓储以侯王师。”《南史·沉攸之传》:“廪财悉充仓储。”12、库积:库存物资。唐李德裕《次柳氏旧闻》:“望见千余人持火炬以俟,上驻跸曰:‘何用此为?’国忠对曰:‘请焚库积,无为盗守。’”宋曾巩《瀛州兴造记》:“是日大雨,公私暴露,仓储库积,无所覆冒。”13、无所:没有什么。14、覆冒:蒙盖;掩蔽。《汉书·谷永传》:“黄浊四塞,覆冒京师,申以大水,著以震蚀。”《晋书·天文志上》:“天确乎在上,有常安之形;地魄焉在下,有居静之体。当相覆冒,方则俱方,员则俱员。”宋曾巩《瀛州兴造记》:“是日大雨,公私暴露,仓储库积,无所覆冒。”15、开示:指明。《后汉书·马援传》:“又于帝前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埶,开示众军所从道径往来。”《三国志·蜀志·后主传》:“宣温密之诏,申三好之恩,开示门户,大义炳然。”16、便宜:指有利国家,合乎时宜之事。《汉书·刘敬传》:“敬脱挽辂,见齐人虞将军曰:‘臣愿见上言便宜。’”17、有攸:即有所。有什么。18、经营:筹划营造。《书·召诰》:“卜宅,厥既得卜,则经营。” 汉 扬雄 《法言·五百》:“经营然后知干桢之克立也。” 李轨 注:“言经营宫室,立城郭,然后知干桢之能有所立也。”19、盖障:指作遮盖用之物,如帐篷之类。20、称是:谓与此相称或相当。唐袁郊《甘泽谣·红线》:“明日遣使赍缯帛三万疋,名马二百疋,他物称是,以献于嵩。”《资治通鉴·晋成帝咸和三年》:“时官有布二十万匹,金银五千斤,钱亿万,绢数万匹,他物称是。”胡三省注:“言他物与布金银钱绢相称也。称,尺证翻。”《金史·仆散忠义传》:“今已许宋讲好,而屯戍尚多,可除旧军外,选马一万二千,阿里喜称是。”21、授兵:古代藏兵器于国,有战事经祭告后发给兵士。《周礼·夏官·司兵》:“掌五兵五盾,各辨其物与其等,以待军事。及授兵,从司马之法以颁之。及其受兵输,亦如之。”孙诒让正义引惠士奇曰:“古者兵器藏于国,有事而后授兵,既事复还兵。”22、里巷:街巷。23、安辑:安定。《汉书·王莽传上》:“居摄之义,所以统立天功,兴崇帝道,成就法度,安辑海内也。”宋曾巩《救灾议》:“疆内安辑,里无嚣声。”《明史·凌云翼传》:“成化中韩雍经略西山颇安辑,惟东山瑶阻深箐剽掠,有司岁发卒戍守。”24、通使:互通使节。25、城壁:城墙。《新五代史·杂传·李仁福》:“夏州城壁素坚,故老传言赫连勃勃蒸土筑之,从进等穴地道,至城下坚如铁石,凿不能入。”26、楼橹:亦作“楼樐”。古代军中用以瞭望、攻守的无顶盖的高台。建于地面或车、船之上。《后汉书·公孙瓒传》:“今吾诸营楼樐千里,积谷三万斛,食此足以待天下之变。”《后汉书·南匈奴传》:“初,帝造战车,可驾数牛,上作楼橹,置于塞上,以拒匈奴。”27、寝弛:废弃。28、兴坏起废:指重新修建百姓房屋住宅。29、重困:谓加重困苦。《史记·平准书》:“冶铸煑盐,财或累万金,而不佐国家之急,黎民重困。”《汉书·武帝纪》:“遣博士中等分循行,谕告所抵,无令重困。”宋王安石《上仁宗皇帝言事书》:“此士之所以重困,而廉耻之心毁也。”30、旁路:邻近的路。路,宋代行政区划名。31、羡卒:古代正卒以外的兵卒。《周礼·地官·小司徒》“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以其余为羡”唐贾公彦疏:“一家兄弟虽多,除一人为正卒。正卒之外,其余皆为羡卒。”宋苏轼《天子六军之制策》:“夫千乘之积,虽为七万五千人,而有羡卒处其半焉。”32、备河:防备河患。33、敌楼:城墙上御敌的城楼。也叫谯楼。34、战屋:即战棚。宋曾巩《瀛州兴造记》:“乃筑新城,方十五里,高广坚壮,率加于旧。其上为敌楼战屋,凡四千六百间。”35、狭陋:窄小粗陋。《梁书·郑绍叔传》:“绍叔宅巷狭陋,不容舆驾。”36、斥大:开拓;扩大。《新唐书·郭孝恪张俭等传赞》:“唐所以能威振夷荒、斥大封域者,亦有虎臣为之牙距也。”宋欧阳修《河南府重修使院记》:“乃度地于府之西偏,斥大其旧居。”宋陆游《严州重修南山报恩光孝寺记》:“广灵菴,庆历中始斥大之为广灵寺。”37、圮坏:毁坏;废弛;坍塌。《魏书·礼志三》:“于此之日,而不遂哀慕之心,使情礼俱损,丧纪圮坏者,深可痛恨。”宋曾巩《瀛州兴造记》:“其余,凡圮坏之屋,莫不缮理,复其故常。”《明史·循吏传·王源》:“城东有广济桥,岁久半圮坏,源歛民万金重筑之。”清钮琇《觚賸续编·赵公裕后》:“武清县学宫圮坏,公捐二百金首倡修整。”38、缮理:修理;修缮。《后汉书·郎顗传》:“自顷缮理西苑,修复太学。”《新五代史·杂传七·张全义》:“及梁太祖劫唐昭宗东迁,缮理宫阙,府廨仓库,皆全义之力也。”39、故常:指旧貌。宋曾巩 《瀛州兴造记》:“凡圮坏之屋,莫不缮理,复其故常。”40、周览:遍览;巡视。战国楚宋玉《登徒子好色赋》:“臣少曾远游,周览九土,足历五都。”宋司马光《进〈资治通鉴〉表》:“每患迁固以来,文字繁多,自布衣之士,读之不徧,况于人主,日有万机,何暇周览?”清林则徐《体察洋面堵截情形折》:“拟于旬日之间,出赴中路之虎门、澳门等处,与水师提臣关(关天培)乘船周览,以便相机度势,通计熟筹……随时会同邓(邓廷桢)等覈实办理。”41、听断:听取陈述而作出决定。常指听讼断狱。《荀子·荣辱》:“政令法,举措时,听断公。”《汉书·叙传下》:“ 中宗 明明,夤用刑名,时举傅纳,听断惟精。”42、燕休:闲居;休息。《后汉书·百官志三》:“孝武帝初置水衡都尉,秩比二千石,别主上林苑有离宫燕休之处。”宋苏舜钦《处州照水堂记》:“政之始,众务毕举,乃历访雄胜之地,以图燕休。”明高启《生白室记》:“君好学善辩,尝燕休是室之中。”43、高廪:高大的粮仓。44、宾属:僚属。唐韩愈《南海神庙碑》:“公乃盛服执笏以入即事,文武宾属,俯首听位,各执其职。”《新唐书·循吏传·何易于》:“刺史崔朴常乘春与宾属泛舟出益昌旁。”45、士吏:士人官吏。46、宁宇:指固定的住所。宋曾巩《瀛州兴造记》:“賔属士吏,各有宁宇。”《明史·李化龙传》:“野多暴骨,民无宁宇。”47、甬道:这里指两旁有墙或其他障蔽物的驰道或通道。《史记·秦始皇本纪》:“自极庙道通郦山,作甘泉前殿。筑甬道,自咸阳属之。”张守节正义引应劭曰:“谓于驰道外筑墙,天子于中行,外人不见。”《三国志·魏志·武帝纪》:“连车树栅,为甬道而南。”裴松之注:“今魏武不筑垣墙,但连车树栅以扞两面。”《三国演义》第五八回:“贼若来时,陈兵于甬道外,内虚立旌旗,以为疑兵。”清陈康祺《郎潜纪闻》卷一:“凡圣躬拜献登降,均由甬道步行咫尺。”48、污淖:泥淖。49、夷途:坦途。50、落成:古代宗庙、宫室盖好时所行的祭礼。始成的意思。凡房屋建造完成都叫落成。51、以谓:以为;认为。52、不累数稔:不经过几年。53、城垒:城池营垒。汉桓宽《盐铁论·繇役》:“自古明王不能无征伐而服不义,不能无城垒而御强暴也。”前蜀韦庄《过内黄县》诗:“云中粉堞新城垒,店后荒郊旧战场。” 清王士禛《池北偶谈·谈异三·煞风景》:“目击煞风景者四事……一金山筑城垒。”54、逾时:一会儿;片刻。55、经理:经营管理;处理;治理。56、劝督:劝勉督促。《后汉书·刘虞传》:“时处处断绝,委输不至,而虞务存宽政,劝督农植。”《三国志·吴志·陆逊传》:“逊开仓谷以振贫民,劝督农桑,百姓蒙赖。”57、敏:奋勉;努力。58、得宜:得其所宜;适当。《史记·秦始皇本纪》:“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59、当理:合理。《汉书·叙传下》:“不疑肤敏,应变当理;辞霍不婚,逡遁致仕。”唐吴兢《贞观政要·论公平》:“且所言当理,未必加于宠秩。”清周亮工《书影》卷十:“此说当理而核,荆公、山谷二公皆有辩,不及之也。”60、摧败:折损;损坏。唐元稹《献荥阳公诗五十韵》:“张鳞定摧败,折角反矜怜。”宋苏轼《御试重巽申命论》:“发达万物,而天下不以为德;摧败草木,而天下不以为怒。”宋沈括《梦溪笔谈·权智》:“岁久,井榦摧败,屡欲新之。”61、寇难:谓由内乱外患所造成的灾难。亦指蒙受敌人侵犯之难。《荀子·天论》:“礼义不修,内外无别,男女淫乱,父子相疑,上下乖离,寇难并至,夫是之谓人祅。”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河水四》:“昔献帝东迁,逼以寇难。”唐李复言《续玄怪录·李卫公靖》:“其后竟以兵权静寇难,功盖天下。”62、御备:防备。《北齐书·慕容俨传》:“俨随方御备,瑱等不能克。”《旧唐书·朱瑄传》:“及徐、泗平,全忠乃移兵攻郓。三四年间,每春秋入其境剽掠……瑄御备殚竭。”前蜀杜光庭《录异记·忠》:“长家苑囿城隍,不啻百里,若外兵来逼,须有御备。”63、构筑:构造建筑。64、失方:指不合方略,不合规制。65、刻石:也说勒石。在石上雕刻。《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东行郡县, 邹峄山。立石,与鲁诸儒生议,刻石颂秦德。”唐白居易《蜀路石妇》诗:“后人高其节,刻石像妇形。”清龚自珍《说刻石》:“古者刻石之事有九。”李季《菊花石》二:“林家湾前柳成荫,柳下住着刻石人。”66、著:使显著;显扬。67、从父兄:即从兄。堂兄。《汉书·刘贾传》:“荆王刘贾,高帝从父兄也。”《北齐书·尧雄传》:“雄从父兄杰,字寿。”宋曾巩《抚州颜鲁公祠堂记》:“(颜真卿)与其从父兄杲卿,皆有大节以死。”从,叔伯关系的。68、适:正好;恰好。69、以书:犹移书,指写信。70、属:通“嘱”,嘱托。71、俾:使。72、来世:后世;后代。《书·仲虺之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台(yí),我。唐韩愈《答张籍书》:“有一说:‘化当世,莫若口;传来世,莫若书。’”清黄景仁《城南晚步》诗:“无为末士感,永贻来世嘲。”73、知:了解。74、是邦:古代诸侯的一个封国。亦指一方。《论语·公冶长》:“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晋书·礼志上》:“王者以天下为家,未必一邦,故周平光武无废于二京也。”唐李白《赠从孙义兴宰铭》诗之三:“化洽一邦上,名驰三江外。”宋张载《横渠易说上·否》:“古之人,一邦不治,则之一邦,直至天下皆无邦可之,则止有隐耳。”
【译文】
熙宁元年(1068)七月甲申日,河北地区发生大地震,城市的房屋坍塌了很多,而瀛州最严重。这一天地震两次,百姓之中谣传将要发大水,于是百姓都非常震惊争相要出逃。谏议大夫李肃之先生做高阳关路都总管安抚使,兼管瀛州事务,派人到处去劝说安抚,谣传才消失。这一天下起大雨,官府和百姓的房屋财物都暴露在外,仓库中储存的粮食或其他物资,都没有什么东西蒙盖。李肃之先生指明有利国家,合乎时宜之事项,使各项事务都有所处理,于是重新修盖仓库,筹划营造做遮盖之用的帐篷之类的东西。大雨停止,用石来计算粟米的数量,一共筹集到一百三十万石,兵器以及其他物资的数量也与此相当,这都是各处搜集起来没有毁掉的物资。当初地震发生的时候,先生命令给士兵发放武器时刻保持警戒防备维持治安秩序,一直到赈灾之事结束以后,百姓之中没有发生争抢偷窃物资的事情,街巷之间都很安定。
瀛州北边自从与契丹通使以来,城墙高台等防御守城的装备,都废弃不加整治了,都是原先的装备。先生因为瀛州经历灾变之后,把重新修建百姓房屋住宅作为自己的主要任务,知道百姓不可再加重困苦了,于是就向朝廷请求,民力可以从邻近地区多余的士卒中征取,赈灾的费用可以从防备河患的多余的木材中征取,又拿一千万钱从真定购买木材真定。这些人力物力都征集完成以后,就开始修筑新城,方圆十五里,城墙高大宽广坚固结实,都比原先的好。在城墙的上面建成御敌的谯楼,战棚一共四千六百间。原先的时候,瀛州的正门,缺点在太过窄小粗陋,到这时才扩建变大了。其余凡是坍塌毁坏的房屋,没有不修缮的,都恢复为原先的样子。巡视全州,官员听讼断案都有地方,休息也井然有序,粮食都有高大的粮仓储藏,其他财货也都有深库储存,官府僚属士人官吏,各自都有固定的住所。又用剩余的人力休整了若干里南北甬道,让人去除泥淖,就成为坦途。这些事务从七月庚子日开始做,直到十月己未日完工。工程所用的人力,前后一共若干万若干千若干百的人工;使用的竹苇木瓦,前后也有若干万若干千若干百。在遭遇大灾变的开始时期,财物匮乏百姓流离失所,这个州的百姓,认为劳役工程巨大费用缺乏,不经过几年,城池营垒居室房屋不可能复建完成。但是达到开始做很快就大功告成。这是因为先生经营管理劝勉督促,内部尽心,外部尽力,所以能够完成难以完成的事,先生就是如此奋勉。他的事迹被上报给朝廷,有诏令嘉奖他。
过去郑国国都发生火灾,相国子产拯救火灾补建毁坏的房屋,处理得非常得当,史官据实记载了下来。卫国有狄人攻败的灾难,卫文公修治卫国的城市宫殿,合乎当时的规制,诗人作诗歌颂他的事迹。现在瀛州地震所造成的损害,与郑国国都发生火灾、卫国遭遇敌人侵犯的国难没有不同。而李肃之先生所进行的防备措施以及各项构造建筑工程也很合宜,这也如同古制啊。所以瀛州的士大夫都想立碑刻记载显扬先生的大功,而我的堂兄正好在瀛州参与军政事务,在李肃之先生的幕府,(亲身见到先生的所作所为)就写信来,嘱托我记下他的事迹。我不能推辞,所以就为他写下了这篇记,也是想使来世的人了解先生曾经对这个地方这个国家如此勤勉。
子曰:“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yùn),不亦君子乎?”
(《学而》)
孔子说:"学习并且时常地去复习,不是很快乐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也高兴吗?别人不了解我但我不生气,不也是道德上有修养的人吗?"
重点字词解释
: (1)子:先生,指孔子。中国古代对于有地位、有学问的男子的尊称,有时也泛称男子。《论语》书中“子曰”的子,都是指孔子而言。孔子(前551——前479),名丘,字仲尼,春秋时鲁国陬邑(现在山东曲
阜)人。是儒家学派的创始人,我国古代的思想家、教育家。
(2)学:孔子在这里所讲的“学”,主要是指学习西周的礼、乐、诗、书等传统文化典籍。
(3)时习:时常地复习。在周秦时代,“时”字用作副词,意为“在一定的时候”或者“在适当的时候”。但朱熹在《论语集注》一书中把“时”解释为“时常”。“习”,指演习礼、乐;复习诗、书。也含有温习、实习、练习的意思。
(4)说:通假字,音yuè,实意“悦”的古体字,愉快的意思。
(5)朋:上古朋和友是有区别的:同门(师)为朋,同志为友。
(6)乐:与说有所区别。旧注说,悦在内心,乐则见于外。
(7)人不知:此句不完整,没有说出人不知道什么。缺少宾语。一般而言,知,是了解的意思。人不知,是说别人不了解自己。
(8)愠:拼音:yùn,生气,发怒。
(9)君子:道德上有修养的人。
补充词解释:
而:连词。(可译为并且)例:学而时习之。
转折。(可译为却)
例:人不知而不愠。
亦(yì):同样、也是。
乎:语气助词,表疑问语气,可译“吗”。
自:从。
知:了解。
本段理解
:
第1句话讲的是学习方法。对于知识,“学”只是一个认识过程,“习”是一个巩固的过程,要想获得更多的知识,必须“学”与“习”统一起来。
第2句话讲的是学习乐趣。志同道合的人来访可以增进友谊,并且可互相学习、共同提高。
第3句话讲的是为人态度。“人不知”,后面省略了宾语“之”,可译为“我”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