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尔所知文言文翻译
原文
许允为吏部郎,多用其乡里,魏明帝遣虎贲收之。其妇出诫允曰:“明主可以理夺,难以请求。”既至,帝核问之,允对曰:“‘举尔所知’,臣之乡人,臣所知也。陛下检校,为称职与不?若不称职,臣受其罪。”既检校,皆官得其人,于是乃释。(选自《世说新语》)
译文
许允任吏部郎的时候,任命的官吏大多数是他的同乡,魏明帝派武士去逮捕他。许允的妻子出来告诫许允说:“对英明的君主可以用道理去取胜,但是难于用感情求告。”拘押到后,明帝审问他。许允回答说:“‘举荐你所了解的人’,臣的同乡,就是臣所了解的人。陛下可以调查,核实他们是否称职?如果不称职,臣愿意接受惩罚。”调查核实结果,各个职位都用人得当,于是就释放了他。
原文
许允①为吏部郎,多用其乡里,魏明帝遣虎贲②收之。其妇出诫允曰:“明主可以理夺,难以请求。”既至,帝核问之,允对曰:“‘举尔所知’,臣之乡人,臣所知也。陛下检校③,为称职与不?若不称职,臣受其罪。”既检校,皆官得其人,于是乃释。(选自《世说新语》)
译文
许允任吏部郎的时候,任命的官吏大多数是他的同乡,魏明帝派武士去逮捕他。许允的妻子出来告诫许允说:“对英明的君主可以用道理去取胜,但是难于用感情求告。”拘押到后,明帝审问他。许允回答说:“‘举荐你所了解的人’,臣的同乡,就是臣所了解的人。陛下可以调查,核实他们是否称职?如果不称职,臣愿意接受惩罚。”调查核实结果,各个职位都用人得当,于是就释放了他。
注释
①许允:三国魏高阳人,累官侍中、尚书、中军。司马氏专权时,许允等谋刺司马氏,失败被杀。娶阮共之女,奇丑,然德言俱佳。
②虎贲:官名,皇宫卫队将领。
③检校:考察。
吕氏春秋 举难的翻译
袁文:
宁戚欲干齐桓公,穷困无以进,于是为商旅,赁车以适齐,暮宿于郭门之外。桓公郊迎客,夜开门,辟赁车者执火甚盛从者甚众,宁戚饭牛于车下,望桓公而悲,击牛角,疾商歌。桓公闻之,执其仆之手曰:“异哉!此歌者非常人也。”命后车载之。桓公反至,从者以请。桓公曰:“赐之衣冠,将见之。”宁戚见,说桓公以合境内。明日复见,说桓公以为天下。
译文:
宁戚想向齐桓公谋求官职,但处境穷困,没有办法使自己得到举荐,于是就替商人赶着装载货物的车来到齐国,晚上露宿在城门外。桓公到郊外迎接客人,夜里打开了城门,让路上的货车避开。当时火把很明亮,跟随的人很多。宁戚在车下喂牛,他看到桓公,感到很悲伤,就拍击着牛角大声唱起歌来。桓公听到歌声后,抚摸着自己的车夫的手说:“真奇怪!那个唱歌的不是个平常人。”就命令副车载着他。桓公回城后,到了朝廷里,跟随的人员请示桓公如何安置宁戚。桓公赐给他衣服帽子,准备接见他。宁戚进见齐桓公,用如何治理国家的话劝说桓公。第二天又进见齐桓公,用如何治理天下的话劝说桓公。
文言文文举之对的翻译
孔融从小就有奇才。十岁的时候,跟随父亲到京城。当时担任河南尹的李膺以简朴谨慎自居,不盲目接待宾客,族外不是当世名人的以及和他没有交情的人,都不能见到他。孔融打算面见他,所以就到了李膺的门前。告诉看门的人说:“我家和李大人是世交。”看门的人禀报后。李膺请孔融进来,问他说:“你家祖父或父亲和我曾经有交情吗?”孔融说:“当然。我的祖先孔子和您的祖先李老君(老子李耳)品德仁义差不多,相互学习交为朋友,所以我和您是好多代的世交了。”在坐的没有不感叹赞赏的。太中大夫陈炜后来才到,席上的人把这事告诉了陈炜。
陈炜说:“人小的时候聪明,长大了未必出众。”孔融应声回答说:“听你这么说,难道小时候很聪明?”李膺大笑着说:“这小孩一定会有大成就。”
文言文翻译
晋文公领兵出发准备攻打卫国,公子锄这时仰天大笑,晋文公便问他为何仰天大笑。说:“臣是笑我的邻居啊!当他送妻子回娘家时,在路上碰到一个采桑的妇女,便按耐不住就去和采桑的妇女搭讪,可是当他回头看自己的妻子时,发现竟然也有人正勾引着她。我正是为这件事而发笑呀!”晋文公听了之后,领悟他所说的话,就打消了进攻卫国的念头而班师回国,还没回到晋国,就听说有敌人入侵晋国北方。
晋文公领兵出发准备攻打卫国,公子锄这时仰天大笑,晋文公便问他为何仰天大笑。说:“臣是笑我的邻居啊!当他送妻子回娘家时,在路上碰到一个采桑的妇女,便按耐不住就去和采桑的妇女搭讪,可是当他回头看自己的妻子时,发现竟然也有人正勾引着她。我正是为这件事而发笑呀!”晋文公听了之后,领悟他所说的话,就打消了进攻卫国的念头而班师回国,还没回到晋国,就听说有敌人入侵晋国北方。
晋文公出会①,欲伐卫。公子锄仰天而笑。公问何笑?曰:“臣笑邻之人有送其妻适私家者②,道见桑妇,悦而与言,然顾视其妻,亦有招之者矣,臣窃笑之。”公寤③其言,乃止。引师而还④,未至,而有伐晋北鄙⑤者矣。
注:
①会:指会猎,用大批军队进行联合的打猎活动。②适私家者:指去和别人通奸。适:往
说符第八
子列子学于壶丘子林。壶丘子林曰:“子知持后,则可言持身矣。”列子曰:
“愿闻持后。”曰:“顾若影,则知之。”列子顾而观影:形枉则影曲,形直则
影正。然则枉直随形而不在影,屈申任物而不在我。此之谓持后而处先。关尹谓
子列子曰:“言美则响美,言恶则响恶;身长则影长,身短则影短。名也者,响
也;身也者,影也。故曰:慎尔言,将有和之;慎尔行,将有随之。是故圣人见
出以知入,观往以知来,此其所以先知之理也。度在身,稽在人。人爱我,我必
爱之;人恶我,我必恶之。汤武爱天下,故王;桀纣恶天下,故亡,此所稽也。
稽度皆明而不道也,譬之出不由门,行不从径也。以是求利,不亦难乎?尝观之
神农、有炎之德,稽之虞、夏、商、周之书,度诸法士贤人之言,所以存亡废兴
而非由此道者,未之有也。”
严恢曰:“所为问道者为富。今得珠亦富矣,安用道?”子列子曰:“桀纣
唯重利而轻道,是以亡。幸哉余未汝语也!人而无义,唯食而已,是鸡狗也。强
食靡角,胜者为制,是禽兽也。为鸡狗禽兽矣,而欲人之尊己,不可得也。人不
尊己,则危辱及之矣。”
列子学射中矣,请于关尹子。尹子曰:“子知子之所以中者乎?”对曰:
“弗知也。”关尹子曰:“未可。”退而习之。三年,又以报关尹子。尹子曰:
“子知子之所以中乎?”列子曰:“知之矣。”关尹子曰:“可矣;守而勿失也。
非独射也,为国与身亦皆如之。故圣人不察存亡而察其所以然。”
列子曰:“色盛者骄,力盛者奋,未可以语道也。故不班白语道,失,而况
行之乎?故自奋则人莫之告。人莫之告,则孤而无辅矣。贤者任人,故年老而不
衰,智尽而不乱。故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自贤。”
宋人有为其君以玉为楮叶者,三年而成。锋杀茎柯,毫芒繁泽,乱之楮叶中
而不可别也。此人遂以巧食宋国。子列子闻之,曰:“使天地之生物,三年而成
一叶,则物之有叶者寡矣。故圣人恃道化而不恃智巧。”
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客有言之郑子阳者曰:“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
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郑子阳即令官遗之粟。子列子出见使者,再
拜而辞。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之而拊心曰:“妾闻为有道者之妻子皆得佚
乐。今有饥色,君过而遗先生食。先生不受,岂不命也哉?”子列子笑谓之曰:
“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遗我粟,至其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
受也。”其卒,民果作难而杀子阳。
鲁施氏有二子,其一好学,其一好兵。好学者以术干齐侯;齐侯纳之,以为
诸公子之傅。好兵者之楚,以法干楚王;王悦之,以为军正。禄富其家,爵荣其
亲。施氏之邻人孟氏,同有二子,所业亦同,而窘于贫。羡施氏之有,因从请进
趋之方。二子以实告孟氏。孟氏之一子之秦,以术干秦王。秦王曰:“当今诸侯
力争,所务兵食而已。若用仁义治吾国,是灭亡之道。”遂宫而放之。其一子之
卫,以法干卫侯。卫侯曰:‘吾弱国也,而摄乎大国之间。大国吾事之,小国吾
抚之,是求安之道。若赖兵权,灭亡可待矣。若全而归之,适于他国,为吾之患
不轻矣。”遂刖之,而还诸鲁。既反,孟氏之父子叩胸而让施氏。施氏曰:“凡
得时者昌,失时者亡。子道与吾同,而功与吾异,失时者也,非行之谬也。且天
下理无常是,事无常非。先日所用,今或弃之;今之所弃,后或用之。此用与不
用,无定是非也。投隙抵时,应事无方,属乎智。智苟不足,使若博如孔丘,术
如吕尚,焉往而不穷哉?”孟氏父子舍然无愠容,曰:“吾知之矣。子勿重言!”
晋文公出会,欲伐卫,公子锄仰天而笑。公问何笑。曰:“臣笑邻之人有送
其妻适私家者,道见桑妇,悦而与言。然顾视其妻,亦有招之者矣。臣窃笑此
也。”公寤其言,乃止。引师而还,未至,而有伐其北鄙者矣。
晋国苦盗,有郄雍者,能视盗之貌,察其眉睫之间,而得其情。晋侯使视盗,
千百无遗一焉。晋侯大喜,告赵文子曰:“吾得一人,而一国盗为尽矣,奚用多
为?”文子曰:“吾君恃伺察而得盗,盗不尽矣,且郄雍必不得其死焉。”俄而
群盗谋曰:’吾所穷者郄雍也。“遂共盗而残之。晋侯闻而大骇,立召文子而告
之曰:“果如子言,郄雍死矣!然取盗何方?”文子曰:“周谚有言:察见渊鱼
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且君欲无盗,莫若举贤而任之;使教明于上,化行于
下,民有耻心,则何盗之为?”于是用随会知政,而群盗奔秦焉。
孔子自卫反鲁,息驾乎河梁而观焉。有悬水三十仞,圜流九十里,鱼鳖弗能
游,鼋鼍弗能居,有一丈夫方将厉之。孔子使人并涯止之,曰:“此悬水三十仞,
圜流九十里,鱼鳖弗能游,鼋鼍弗能居也。意者难可以济乎?”丈夫不以错意,
遂度而出。孔子问之曰:“巧乎?有道术乎?所以能入而出者,何也?”丈夫对
曰:‘始吾之入也,先以忠信;及吾之出也,又从以忠信。忠信错吾躯于波流,
而吾不敢用私,所以能入而复出者,以此也。”孔子谓弟子曰:“二三子识之!
水且犹可以忠信诚身亲之,而况人乎?”
白公问孔子曰:“人可与微言乎?”孔子不应。白公问曰:“若以石投水,
何如?”孔子曰:“吴之善没者能取之。”曰:“若以水投水何如?”孔子曰:
“淄、渑之合,易牙尝而知之。”白公曰:“人固不可与微言乎?”孔子曰:
“何为不可?唯知言之谓者乎!夫知言之谓者,不以言言也。争鱼者濡,逐兽者
趋,非乐之也。故至言去言,至为无为。夫浅知之所争者末矣。”白公不得已,
遂死于浴室。
赵襄子使新稚穆子攻翟,胜之,取左人、中人;使遽人来谒之。襄子方食而
有忧色。左右曰:“一朝而两城下,此人之所喜也;今君有忧色,何也?”襄子
曰:“夫江河之大也,不过三日;飘风暴雨不终朝,日中不须臾。今赵氏之德行
无所施于积,一朝而两城下,亡其及我哉!”孔子闻之曰:“赵氏其昌乎!夫忧
者所以为昌也,喜者所以为亡也。胜非其难者也;持之,其难者也。贤主以此持
胜,故其福及后世。齐、楚、吴、越皆尝胜矣,然卒取亡焉,不达乎持胜也。唯
有道之主为能持胜。”孔子之劲能拓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墨子为守攻,公
输般服,而不肯以兵知。故善持胜者以强为弱。
宋人有好行仁义者,三世不懈。家无故黑牛生白犊,以问孔子。孔子曰:
“此吉祥也,以荐上帝。”居一年,其父无故而盲,其牛又复生白犊。其父又复
令其子问孔子。其子曰:“前问之而失明,又何问乎?”父曰:“圣人之言先迕
后合。其事未究,姑复问之。”其子又复问孔子。孔子曰:“吉祥也。”复教以
祭。其子归致命。其父曰:“行孔子之言也。”居一年,其子又无故而盲。其后
楚攻宋,围其城;民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丁壮者皆乘城而战,死者大半。
此人以父子有疾皆免。及围解而疾俱复。
宋有兰子者,以技干宋元。宋元召而使见。其技以双枝,长倍其身,属其胫,
并趋并驰,弄七剑迭而跃之,五剑常在空中。元君大惊,立赐金帛。又有兰子又
能燕戏者,闻之,复以干元君。元君大怒曰:“昔有异技干寡人者,技无庸,适
值寡人有欢心,故赐金帛。彼必闻此而进复望吾赏。”拘而拟戳之,经月乃放。
秦穆公谓伯乐曰:“子之年长矣,子姓有可使求马者乎?”伯乐对曰:“良
马可形容筋骨相也。天下之马者,若灭若没,若亡若失,若此者绝尘弭辙。臣之
子皆下才也,可告以良马,不可告以天下之马也。臣有所与共担纆薪菜者,有
九方皋,此其于马非臣之下也。请见之。”穆公见之,使行求马。三月而反报曰:
“已得之矣,在沙丘。”穆公曰:“何马也?”对曰:“牝而黄。”使人往取之,
牡而骊。穆公不说,召伯乐而谓之曰:“败矣,子所使求马者!色物、牝牡尚弗
能知,又何马之能知也?”伯乐喟然太息曰:“一至于此乎!是乃其所以千万臣
而无数者也。若皋之所观天机也,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
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若皋之相者,乃有贵乎马者也。”
马至,果天下之马也。
楚庄王问詹何曰:“治国奈何?”詹何对曰:“臣明于治身而不明于治国也。”
楚庄王曰:“寡人得奉宗庙社稷,愿学所以守之。”詹何对曰:“臣未尝闻身治
而国乱者也,又未尝闻身乱而国治者也。故本在身,不敢对以末。”楚王曰:
“善。”
狐丘丈人谓孙叔敖曰:“人有三怨,子知之乎?”孙叔敖曰:“何谓也?”
对曰:“爵高者,人妒之;官大者,主恶之;禄厚者,怨逮之。”孙叔敖曰:
“吾爵益高,吾志益下;吾官益大,吾心益小;吾禄益厚,吾施益博。以是免于
三怨,可乎?”
孙叔敖疾,将死,戒其子曰:“王亟封我矣,吾不受也。为我死,王则封汝。
汝必无受利地!楚、越之间有寝丘者,此地不利而名甚恶。楚人鬼而越人禨,
可长有者唯此也。”孙叔敖死,王果以美地封其子。子辞而不受;请寝丘,与之,
至今不失。
牛缺者,上地之大儒也,下之邯郸,遇盗于耦沙之中,尽取其衣装车,牛步
而去。视之欢然无忧厷之色。盗追而问其故。曰:“君子不以所养害其所养。”
盗曰:“嘻!贤矣夫!”既而相谓曰:“以彼之贤,往见赵君,使以我为,必困
我。不如杀之。”乃相与追而杀之。燕人闻之,聚族相戒,曰:“遇盗,莫如上
地之牛缺也!”皆受教。俄而其弟适秦。至关下,果遇盗;忆其兄之戒,因与盗
力争。既而不如,又追而以卑辞请物。盗怒曰:“吾活汝弘矣,而追吾不已,迹
将箸焉。既为盗矣,仁将焉在?”遂杀之,又傍害其党四五人焉。
虞氏者,梁之富人也,家充殷盛,钱帛无量,财货无訾。登高楼,临大路,
设乐陈酒,击博楼上。侠客相随而行。楼上博者射,明琼张中,反两<木翕>鱼而笑。
飞鸢适坠其腐鼠而中之。侠客相与言曰:“虞氏富乐之日久矣,而常有轻易人之
志。吾不侵犯之,而乃辱我以腐鼠。此而不报,无以立慬于天下。请与若等戮
力一志,率徒属必灭其家为等伦。”皆许诺。至期日之夜,聚众积兵以攻虞氏,
大灭其家。
东方有人焉,曰爰旌目,将有适也,而饿于道。狐父之盗曰丘,见而下壶餐
以哺之。爰旌目三哺而后能视,曰:“子何为者也?”曰:“我狐父之人丘也。”
爰旌目曰:“嘻!汝非盗耶?胡为而食我?吾义不食子之食也。”两手据地而
欧之,不出,喀喀然,遂伏而死。狐父之人则盗矣,而食非盗也。以人之盗因谓
食为盗而不敢食,是失名实者也。
柱厉叔事莒敖公,自为不知己,去,居海上。夏日则食菱芰,冬日则食橡栗。
莒敖公有难,柱厉叔辞其友而往死之。其友曰:“子自以为不知己,故去。今往
死之,是知与不知无辨也。”柱厉叔曰:“不然;自以为不知,故去。今死,是
果不知我也。吾将死之,以丑后世之人主不知其臣者也。”凡知则死之,不知则
弗死,此直道而行者也。柱厉叔可谓怼以忘其身者也。
杨朱曰:“利出者实及,怨往者害来。发于此而应于外者唯请,是故贤者慎
所出。”
杨子之邻人亡羊,既率其党,又请杨子之竖追之。杨子曰:“嘻!亡一羊何
追者之众?”邻人曰:“多歧路。”既反,问:“获羊乎?”曰:“亡之矣。”
曰:“奚亡之?”曰:“歧路之中又有歧焉,吾不知所之,所以反也。”杨子戚然
变容,不言者移时,不笑者竟日。门人怪之,请曰:“羊,贱畜,又非夫子之有,
而损言笑者,何哉?”杨子不答。门人不获所命。弟子孟孙阳出以告心都子。心
都子他日与孟孙阳偕入,而问曰:‘昔有昆弟三人,游齐鲁之间,同师而学,进
仁义之道而归。其父曰:‘仁义之道若何?’伯曰:‘仁义使我爱身而后名。’
仲曰:‘仁义使我杀身以成名。’叔曰:‘仁义使我身名并全。’彼三术相反,
而同出于儒。孰是孰非邪?”杨子曰:“人有滨河而居者,习于水,勇于泅,操
舟鬻渡,利供百口。裹粮就学者成徒,而溺死者几半。本学泅,不学溺,而利害
如此。若以为孰是孰非?”心都子嘿然而出。孟孙阳让之曰:“何吾子问之迂,
夫子答之僻?吾惑愈甚。”心都子曰:“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学
非本不同,非本不一,而末异若是。唯归同反一,为亡得丧。子长先生之门,习
先生之道,而不达先生之况也,哀哉!”
杨朱之弟曰布,衣素衣而出。天雨,解素衣,衣缁衣而反。其狗不知,迎而
吠之。杨而怒,将扑之。杨朱曰:“子无扑矣!子亦犹是也。向者使汝狗白而往,
黑而来,岂能无怪哉?”
杨朱曰:“行善不以为名,而名从之;名不与利期,而利归之;利不与争期,
而争及之:故君子必慎为善。”
昔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燕君使人受之,不捷,而言者死。燕君甚怒,其使
者将加诛焉。幸臣谏曰:“人所忧者莫急乎死,己所重者莫过乎生。彼自丧其生,
安能令君不死也?”乃不诛。有齐子亦欲学其道,闻言者之死,乃抚膺而恨。富
子闻而笑之曰:“夫所欲学不死,其人已死而犹恨之,是不知所以为学。”胡子
曰:“富子之言非也。凡人有术不能行者有矣,能行而无其术者亦有矣。卫人有
善数者,临死,以诀喻其子。其子志其言而不能行也。他人问之,以其父所言告
之。问者用其言而行其术,与其父无差焉。若然,死者奚为不能言生术哉?”
邯郸之民以正月之旦献鸠于简子,简子大悦,厚赏之。客问其故。简子曰:
“正旦放生,示有恩也。”客曰:“民知君之欲放之,故竞而捕之,死者众矣。
君如欲生之,不若禁民勿捕。捕而放之,恩过不相补矣。”简子曰:“然。”
齐田氏祖于庭,食客千人。中坐有献鱼雁者,田氏视之,乃叹曰:“天之于
民厚矣!殖五谷,生鱼鸟以为之用。”众客和之如响。鲍氏之子年十二,预于次,
进曰:“不如君言。天地万物与我并生,类也。类无贵贱,徒以小大智力而相制,
迭相食;非相为而生之。人取可食者而食之,岂天本为人生之?且蚊蚋<虫替>肤,
虎狼食肉,非天本为蚊蚋生人、虎狼生肉者哉?”
齐有贫者,常乞于城市。城市患其亟也,众莫之与。遂适田氏之厩,从马医
作役而假食。郭中人戏之曰:“从马医而食,不以辱乎?”乞儿曰:“天下之辱
莫过于乞。乞犹不辱,岂辱马医哉?”
宋人有游于道,得人遗契者,归而藏之,密数其齿。告邻人曰:“吾富可待
矣。”
人有枯梧树者,其邻父言枯梧之树不祥,其邻人遽而伐之。邻人父因请以为
薪。其人乃不悦,曰:“邻人之父徒欲为薪而教吾伐之也。与我邻,若此其险岂
可哉?”
人有亡鈇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鈇也;颜色,窃鈇也;言语,窃鈇
也;作动态度无为而不窃鈇也。俄而抇其谷而得其鈇,他日复见其邻人之子,
动作态度无似窃鈇者。
白公胜虑乱,罢朝而立,倒仗策,錣上贯颐,血流至地而弗知也。郑人闻
之曰:“颐之忘,将何不忘哉?”意之所属箸,其行足踬株埳,头抵植木,而
不自知也。
昔齐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适鬻金者之所,因攫其金而去。吏捕得
之,问曰:“人皆在焉,子攫人之金何?”对曰:“取金之时,不见人,徒见金。”
戴震难师文言文翻译
译文
戴震10岁的时候才会说话,大概是聪明累积得太久的缘故吧。跟随老师读书,(戴震)看一遍就能背下来,每天背几千字不肯停下来。老师教《大学章句》到《右经一章》以后,(戴震)问老师:“这凭什么知道是孔子的话,却由曾子记述?又怎么知道是曾子的意思,却是他的学生记下来的呢?”
老师回答他说:“这是朱熹说的。”(他)马上问:“朱文公是什么朝代的人?”(老师)回答他说:“宋朝人。”(戴震问老师):“曾子,孔子是什么朝代的人?”(老师)说:“周朝人。”戴震追问道:“周朝和宋朝相隔多少年?”(老师)说:“差不多两千年了。”
(戴震问老师):“既然这样,那么朱熹怎么知道?”老师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回答,说:“这个孩子非同一般。”
原文
先生(戴震)是年(这年戴震十岁)乃能言,盖聪明蕴蓄者久矣。就傅读书,过目成诵,日数千言不肯休。(老师)授《大学章句》,至“右经一章”以下,问塾师:“此何以知为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又何以知为曾子之意而门人记之?”
师应之曰:“此朱文公(朱熹)所说。”即问:“朱文公何时人?”曰:“宋朝人。”“孔子、曾子何时人?”曰:“周朝人。”“周朝、宋朝相去几何时矣?”曰:“几二千年矣。”“然则朱文公何以知然?” 师无以应,曰:“此非常儿也。”
作者:清代段玉裁
扩展资料
一、少年戴震的良好的学习习惯。
勤学好问 善于思考 踊跃质疑
二、故事启发
应学习戴震勤于思考问题的精神。敢于疑问,敢于质问
三、作者简介
段玉裁(1735-1815),清代文字训诂学家、经学家,字若膺,号懋堂,晚年又号砚北居士,长塘湖居士,侨吴老人,江苏金坛人。龚自珍外公。乾隆举人,历任贵州玉屏、四川巫山等县知县,引疾归,居苏州枫桥,闭门读书。
段玉裁曾师事戴震,爱好经学,擅长探究精微的道理,获得广博的知识。长于文字、音韵、训诂之学,同时也精于校勘,于诸家小学的是非都能鉴别选择,是徽派朴学大师中杰出的学者。
个人著述有《说文解字注》《六书音均表》《古文尚书撰异》《毛诗故训传定本》《经韵楼集》等。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戴震难师
先生(戴震)是年(这年戴震十岁)乃能言,盖聪明蕴蓄者久矣。就傅读书,过目成诵,日数千言不肯休。(老师)授《大学章句》,至“右经一章”以下,问塾师:“此何以知为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又何以知为曾子之意而门人记之?”师应之曰:“此朱文公(朱熹)所说。”即问:“朱文公何时人?”曰:“宋朝人。”“孔子、曾子何时人?”曰:“周朝人。”“周朝、宋朝相去几何时矣?”曰:“几二千年矣。”“然则朱文公何以知然?” 师无以应,曰:“此非常儿也。”
译文:
戴震10岁的时候才会说话,大概是聪明积累积得太久的缘故吧。跟随老师读书,看一遍就能背下来,每天背几千字不肯停下来。老师教《大学章句》到《右经一章》以后,(戴震)问老师:“这凭什么知道是孔子的话,而由曾子记述?又怎么知道是曾子的意思,而是他的学生记下来的呢?”老师回答他说:“这是朱熹说的。”(他)马上问:“朱文公是什么时候的人?”(老师)回答他说:“宋朝人。”(戴震问老师):“曾子,孔子是什么时候的人?”(老师)说:“周朝人。”戴震追问道:“周朝和宋朝相隔多少年?”(老师)说:“差不多两千年了。”(戴震问老师):“既然这样,那么朱熹怎么知道?”老师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回答,说:“这不是一般的孩子。”
参见百度百科:“戴震难师"一条有祥细分析。
先生(戴震)是年(这年戴震十岁)乃能言,盖聪明蕴蓄者久矣。就傅读书,过目成诵,日数千言不肯休。(老师)授《大学章句》,至“右经一章”以下,问塾师:“此何以知为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又何以知为曾子之意而门人记之?”师应之曰:“此朱文公(朱熹)所说。”即问:“朱文公何时人?”曰:“宋朝人。”“孔子、曾子何时人?”曰:“周朝人。”“周朝、宋朝相去几何时矣?”曰:“几二千年矣。”“然则朱文公何以知然?” 师无以应,曰:“此非常儿也。”
译文:
戴震10岁的时候才会说话,大概是聪明积累积得太久的缘故吧。跟随老师读书,看一遍就能背下来,每天背几千字不肯停下来。老师教《大学章句》到《右经一章》以后,(戴震)问老师:“这凭什么知道是孔子的话,而由曾子记述?又怎么知道是曾子的意思,而是他的学生记下来的呢?”老师回答他说:“这是朱熹说的。”(他)马上问:“朱文公是什么时候的人?”(老师)回答他说:“宋朝人。”(戴震问老师):“曾子,孔子是什么时候的人?”(老师)说:“周朝人。”戴震追问道:“周朝和宋朝相隔多少年?”(老师)说:“差不多两千年了。”(戴震问老师):“既然这样,那么朱熹怎么知道?”老师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回答,说:“这不是一般的孩子。”
参见百度百科:“戴震难师"一条有祥细分析。
戴震10岁的时候才会说话,大概是聪明积累积得太久的缘故吧。跟随老师读书,看一遍就能背下来,每天背几千字不肯停下来。老师教《大学章句》到《右经一章》以后,(戴震)问老师:“这凭什么知道是孔子的话,而由曾子记述?又怎么知道是曾子的意思,而是他的学生记下来的呢?”老师回答他说:“这是朱熹说的。”(他)马上问:“朱文公是什么时候的人?”(老师)回答他说:“宋朝人。”(戴震问老师):“曾子,孔子是什么时候的人?”(老师)说:“周朝人。”戴震追问道:“周朝和宋朝相隔多少年?”(老师)说:“差不多两千年了。”(戴震问老师):“既然这样,那么朱熹怎么知道?”老师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回答,说:“这不是一般的孩子。”
文言文在线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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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越王勾践栖于会稽之上,乃号令于三军曰:“凡我父兄昆弟及国子姓,有能助寡人谋而退吴者,吾与之共知越国之政。”大夫种进对曰:“臣闻之:贾人夏则资皮,冬则资絺,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乏也。夫虽无四方之忧,然谋臣与爪牙之士,不可不养而择也。譬如蓑笠,时雨既至,必求之。今君王既栖于会稽之上,然后乃求谋臣,无乃后乎?”勾践曰:“苟得闻子大夫之言,何后之有?”执其手而与之谋。
遂使之行成于吴,曰:“寡君勾践乏无所使,使其下臣种,不敢彻声闻于天王,私于下执事,曰:‘寡君之师徒,不足以辱君矣,愿以金玉子女赂君之辱,请勾践女女于王,大夫女女于大夫,士女女于士,越国之宝器毕从;寡君帅越国之众以从君之师徒。惟君左右之。若以越国之罪不可赦也,将焚宗庙,系妻孥,沉金玉于江,有带甲五千人,将以致死,乃必有偶,是以带甲万人事君也,无乃即伤君王之所爱乎?与其杀是人也,宁其得此国也,其孰利乎。’”
夫差将欲听,与之成。子胥谏曰:“不可!夫吴之与越也,仇雠敌战之国也;三江环之,民无所移。有吴则无越,有越则无吴。将不可改于是矣!员闻之:陆人居陆,水人居水,夫上党之国,我攻而胜之,吾不能居其地,不能乘其车;夫越国,吾攻而胜之,吾能居其地,吾能乘其舟。此其利也,不可失也已。君必灭之!失此利也,虽悔之,必无及已。”
越人饰美女八人,纳之太宰嚭,曰:“子苟赦越国之罪,又有美于此者将进之。”太宰嚭谏曰:“嚭闻古之伐国者,服之而已;今已服矣,又何求焉?”夫差与之成而去之。
勾践说于国人曰:“寡人不知其力之不足也,而又与大国执仇,以暴露百姓之骨于中原,此则寡人之罪也。寡人请更!”于是葬死者,问伤者,养生者;吊有忧,贺有喜;送往者,迎来者;去民之所恶,补民之不足。然后卑事夫差,宦士三百人于吴,其身亲为夫差前马。
勾践之地,南至于句无,北至于御儿,东至于鄞,西至于姑蔑,广运百里,乃致其父兄、昆弟而誓之:寡人闻古之贤君,四方之民归之,若水归下也。今寡人不能,将帅二三子夫妇以蕃。令壮者无取老妇,令老者无取壮妻;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取,其父母有罪。将免者以告,公令医守之。生丈夫,二壶酒,一犬;生女子,二壶酒,一豚;生三人,公与之母;生二子,公与之饩。当室者死,三年释其政;支子死,三月释其政;必哭泣葬埋之如其子。令孤子、寡妇、疾疹、贫病者,纳官其子;其达士,絜其居,美其服,饱其食,而摩厉之于义。四方之士来者,必庙礼之。勾践载稻与脂于舟以行。国之孺子之游者,无不哺也,无不歠也,必问其名。非其身之所种则不食,非其夫人之所织不衣。十年不收于国,民俱有三年之食。
国之父兄请曰:“昔者夫差耻吾君于诸侯之国,今越国亦节矣,请报之!”勾践辞曰:“昔者之战也,非二三子之罪也,寡人之罪也。如寡人者,安与知耻?请姑无庸战!”父兄又请曰:“越四封之内,亲吾君也,犹父母也。子而思报父母之仇,臣而思报君之仇,其有敢不尽力者乎?请复战!”勾践既许之,乃致其众而誓之,曰:“寡人闻古之贤君,不患其众之不足也,而患其志行之少耻也。今夫差衣水犀之甲者亿有三千,不患其志行之少耻也,而患其众之不足也。今寡人将助天灭之。吾不欲匹夫之勇也,欲其旅进旅退也。进则思赏,退则思刑;如此,则有常赏。进不用命,退则无耻;如此,则有常刑。”
果行,国人皆劝。父勉其子,兄勉其弟,妇勉其夫,曰:“孰是君也,而可无死乎?”是故败吴于囿,又败之没,又郊败之。
夫差行成,曰:“寡人之师徒不足以辱君矣!请以金玉、子女,赂君之辱!”勾践对曰:“昔天以越予吴,而吴不受命;今天以吴予越,越可以无听天之命而听君之令乎?吾请达王甬、句东,吾与君为二君乎!”夫差对曰:“寡人礼先壹饭也矣。君若不忘周室而为弊邑宸宇,亦寡人之愿也。君若曰:‘吾将残汝社稷,灭汝宗庙。’寡人请死!余何面目以视于天下乎?越君其次也。”
遂灭吴。
翻译:
越王勾践退守会稽山后,就向全军发布号令说:“凡是我的父辈兄弟及全国百姓,哪个能够协助我击退吴国的,我就同他共同管理越国的政事。”大夫文种向越王进谏说:“我听说过,商人在夏天就预先积蓄皮货,冬天就预先积蓄夏布,行旱路就预先准备好船只,行水路就预先准备好车辆,以备需要时用。一个国家即使没有外患,然而有谋略的大臣及勇敢的将士不能不事先培养和选择。就如蓑衣斗笠这种雨具,到下雨时,是一定要用上它的。现在您大王退守到会稽山之后,才来寻求有谋略的大臣,未免太晚了吧?”勾践回答说:“能听到大夫您的这番话,怎么能算晚呢?”说罢,就握着大夫文种的手,同他一起商量灭吴之事。
随后,越王就派文种到吴国去求和。文种对吴王说:“我们越国派不出有本领的人,就派了我这样无能的臣子,我不敢直接对您大王说,我私自同您手下的臣子说:我们越王的军队,不值得屈辱大王再来讨伐了,越王愿意把金玉及子女,奉献给大王,以酬谢大王的辱临。并请允许把越王的女儿作大王的婢妾,大夫的女儿作吴国大夫的婢妾,士的女儿作吴国士的婢妾,越国的珍宝也全部带来;越王将率领全国的人,编入大王的军队,一切听从大王的指挥。如果您大王认为越王的过错不能宽容,那末我们将烧毁宗庙,把妻子儿女捆绑起来,连同金玉一起投到江里,然后再带领现在仅有的五千人同吴国决一死战,那时一人就必定能抵两人用,这就等于是拿一万人的军队来对付您大王了,结果不免会使越国百姓和财物都遭到损失,岂不影响到大王加爱于越国的仁慈恻隐之心了吗?是情愿杀了越国所有的人,还是不化力气得到越国,请大王衡量一下,哪种有利呢?”
吴王夫差准备接受文种的意见,同越国订立和约。吴王的大夫伍子胥劝阻说:“不行!吴国同越国,是世代互相仇视,互相攻伐的国家,三条江河环绕着两国的国土,两国的人民都不愿迁移到别的地方去,因此有吴国的存在就不可能有越国的存在,有越国的存在就不可能有吴国的存在。这种势不两立的局面是无法改变的。我还听说,旱地的人习惯于旱地的生活,水乡的人习惯于水乡的生活,那些中原的国家,即使战胜了它们,我国百姓也不习惯在那里居住,不习惯使用他们的车辆;那越国,如若战胜了它,我国百姓既习惯在那里居住,也习惯使用它们的船只,这种有利条件不能错过啊!希望君王一定要灭掉越国;如果放弃了这些有利条件,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越国打扮了八个美女,送给吴国的太宰嚭,并对他说:“您如果能宽恕越国的罪过,同意求和,还有比这更漂亮的美女送给您。”于是太宰嚭向吴王进谏说:“我听说古时攻打别国的,对方屈服了就算了;现在越国已向我们屈服了,还有什么要求呢?”吴王夫差采纳了太宰嚭的意见,同越国订立了和约,让文种回越国去了。
越王勾践向百姓解释说:“我没有估计到自己力量的不足,去同强大的吴国结仇,以致使得我国广大百姓战死在原野上,这是我的过错,请允许我改正!”然后埋葬好战死的士兵的尸体,慰问负伤的士兵;对有丧事的人家,越王就亲自前去吊唁,有喜事的人家,又亲自前去庆贺;百姓有远出的,就亲自欢送,有还家的,就亲自迎接;凡是百姓所憎恶的事,就清除它,凡是百姓急需的事,就及时办好它。然后越王勾践又自居于卑位,去侍奉夫差,并派了三百名士人去吴国做臣仆。勾践还亲自给吴王充当马前卒。
越国的地盘,南面到句无,北面到御儿,东面到鄞,西面到姑蔑,面积总共百里见方。越王勾践召集父老兄弟宣誓说:“我听说古代的贤明君主,四面八方的百姓来归附他就象水往低处流似的。如今我无能,只能带领男女百姓繁殖人口。”然后就下令年轻力壮的男子不许娶老年妇女,老年男子不能娶年轻的妻子;姑娘到了十七岁还不出嫁,她的父母就要判罪,男子到了二十岁不娶妻子,他的父母也要判刑。孕妇到了临产时,向官府报告,官府就派医生去看护。如果生男孩就赏两壶酒,一条狗;生女孩,就赏两壶酒,一头猪;一胎生了三个孩子,由官家派给乳母,一胎生了两个孩子,由官家供给口粮。嫡子为国事死了,免去他家三年;庶子死了,免去他家三个月的徭役,并且也一定象埋葬嫡子一样哭泣着埋葬他。那些孤老、寡妇、患疾病的、贫困无依无靠的人家,官府就收养他们的孩子。那些知名之士,官家就供给他整洁的住舍,分给他漂亮的衣服和充足的粮食,激励他们为国尽力。对于到越国来的各方有名人士,一定在庙堂上接见,以示尊重。勾践还亲自用船装满了粮食肉类到各地巡视,遇到那些漂流在外的年轻人,就供给他们饮食,还要询问他们的姓名。勾践本人也亲自参加劳动,不是自己种出来的东西就决不吃,不是自己妻子织的布就不穿。十年不向百姓征收赋税,百姓中每家都储存了三年的口粮。
这时,全国的父老兄弟都向越王勾践请求说:“从前,吴王夫差让我们的国君在诸侯之中受屈辱,如今我们越国也已经上了轨道,请允许让我们报这个仇吧!”勾践辞谢说:“过去我们被吴国打败,不是百姓的过错,是我的过错,象我这样的人,哪里懂得什么叫受耻辱呢?请大家还是暂且不要同吴国作战吧!”(过了几年)父老兄弟又向越王勾践请求说:“越国四境之内的人,都亲近我们越王,就象亲近父母一样。儿子想为父母报仇,大臣想为君王报仇,哪有敢不竭尽全力的呢?请允许同吴国再打一仗吧!”越王勾践答应了大家的请求,于是召集大家宣誓道:“我听说古代贤能的国君,不担心军队人数的不足,却担心军队士兵不懂什么叫羞耻,现在吴王夫差有穿着用水犀皮做成的铠甲的士兵十万三千人,可是夫差不担心他的士兵不懂得什么叫羞耻,只担心军队人数的不足。现在我要协助上天灭掉吴国。我不希望我的士兵只有一般人的血气之勇,而希望我的士兵能做到命令前进就共同前进,命令后退就共同后退。前进时想到会得到奖赏,后退时想到会受到惩罚,这样,就有合乎常规的赏赐。进攻时不服从命令,后退时不顾羞耻,这样就有了合乎常规的刑罚了。”
于是越国就果断地行动起来,全国上下都互相勉励。父亲勉励他的儿子,兄长勉励他的弟弟,妻子勉励她的丈夫。他们说:“哪有象我们这样的国君,我们哪能不愿战死在疆场上呢?”所以首战就使吴国在囿地吃了败仗,接着又使他们在没地受挫,在吴国国都的郊野又把吴军打得大败。
于是越国就灭掉了吴国。
1于是穆公一一赐酒给他们喝,然后离去
2统治君子就要公正无私,以使他们施行仁德;统治平民,就要宽容仁厚以使他们为军效力。
3活着和死去,就是这样决定的
4,衣服,人用它来御寒;食物,人可以用它来充饥。
全文
昔者秦缪公乘马而车为败,右服失而野人取之。缪公自往求之,见野人方将食之於岐山之阳。缪公叹曰:“食骏马之肉而不还饮酒,余恐其伤女也!”於是遍饮而去。处一年,为韩原之战,晋人已环缪公之车矣,晋梁由靡已扣缪公之左骖矣,晋惠公之右路石奋投而击缪公之甲,中之者已六札矣。野人之尝食马肉於岐山之阳者三百有馀人,毕力为缪公疾斗於车下,遂大克晋,反获惠公以归。此《诗》之所谓曰“君君子则正,以行其德;君贱人则宽,以尽其力”者也。人主其胡可以无务行德爱人乎?行德爱人则民亲其上,民亲其上则皆乐为其君死矣。
——摘自《吕氏春秋》卷八《仲秋纪第八·爱士》
【译文】
从前,秦穆公乘车出游,车子坏了,右边车辕的马脱缰跑掉了,被一群农夫捉住。秦穆公亲自去寻找跑掉的马,在岐山的南面看到农夫们正准备分吃马肉。穆公叹息道:“吃了骏马的肉而不立刻喝酒,我担心马肉会伤害你们的身体啊!”于是穆公一一赐酒给他们喝,然后离去。过了一年,秦、晋两国发生了韩原之战。晋兵已包围了穆公乘坐的战车,晋国大夫梁由靡已经抓住了穆公战车左边的骖车,晋惠公车右的卫士路石举起长枪击中了穆公的铠甲,七层的铠甲已被击穿了六层。就在这时,曾在岐山分食马肉的三百多农夫,竭尽全力在车下为保护穆公而拼死战斗。于是秦军大胜晋军,并且俘获了晋惠公。这就是《诗经》中所说的“统治君子就要公正无私,以使他们施行仁德;统治平民,就要宽容仁厚以使他们为军效力。”君主怎么能不努力施行仁德,爱抚人民呢?施行仁德,爱抚人民,人民就亲近他们,如果人民亲近爱戴他们的国君,就会甘心情愿为之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