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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虚

简要介绍

张若虚张若虚

张若虚(约660-约720),扬州(治所在今江苏扬州)人。曾任兖州兵曹。中宗神龙(705-707)年间,与贺知章、贺朝、万齐融、邢巨、包融等俱以文词俊秀驰名于京都,其与贺知章、张旭、包融并称为"吴中四士"。玄宗开元时尚在世。
其诗描写细腻,音节和谐,清丽开宕,富有情韵,在初唐诗风的转变中有重要地位。但受六朝柔靡诗风影响,常露人生无常之感。诗作大部散佚,《全唐诗》仅存2首,其一为《春江花月夜》,乃千古绝唱,是一篇脍炙人口的名作,有“以孤篇压倒全唐”之誉。
《春江花月夜》沿用陈隋乐府旧题来抒写真挚感人的离别情绪和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语言清新优美,韵律婉转悠扬,完全洗去了宫体诗的浓脂艳粉,给人以澄澈空明、清丽自然的感觉,后人评价称"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李贺、商隐,挹其鲜润;宋词、元诗,尽其支流",足见其非同凡响的崇高地位和悠悠不尽之深远影响。该诗中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和"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等皆是描摹细腻、情景交融的极佳之句。[1]

生平事迹


张若虚,扬州人,兖州兵曹。与贺知章、张旭、包融号吴中四士,诗二首。《全唐诗》中仅26个字的介绍,使扬州诗人张若虚在诗歌的海洋中沉寂了近千年。但由春、江、花、月、夜五字炼成的一片奇光中,以及“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的千古之问,最终使他也像跃出海面的月亮,光华迷离、清幽动人。于是,这扑朔迷离的月亮诗人和他的月亮诗,终成了“孤篇横绝,竟为大家”、“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的文化风景,并为后世探询和景仰。

在唐代,似乎没有张若虚的诗集传世。明嘉靖年间,李攀龙选编的《古今诗删》收录了张若虚的《春江》诗。是金子总有闪光时。等待了将近一千年,张若虚及其杰作的命运才开始扭转。
张若虚这个名字,对于当今的诗歌爱好者来说,并不陌生。他的《春江花月夜》(以下简称《春江》诗),更是令人耳熟能详。然而,对于张若虚其人其事,人们知之甚少,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史料只有清《全唐诗》第117卷26个字的介绍:“张若虚,扬州人,兖州兵曹。与贺知章、张旭、包融号吴中四士,诗二首。”而在《旧唐书·艺文志·贺知章传》中也只附带了6个字:“若虚,兗州兵曹。”
张若虚的生卒年不详,有些典籍(如余冠英、王永照作序的《唐诗选》),将他的生卒年定在约公元660~720年,即唐高宗龙朔至玄宗开元初,大约活了六十岁。至于《全唐诗》所说他与贺知章(越州永兴人,今浙江萧山)、张旭(苏州人)、包融(润州延陵,今丹阳人,一说湖州人),号“吴中四士”,只能说明他们诗名相当而驰名京师,籍地相邻而并称四士。
张若虚,不仅他的生平事迹少之又少,而且他的诗作也长期湮没无闻。在唐代,似乎没有他的诗集传世。从唐至元,他的《春江》诗几乎无人所重。据文史学家程千帆先生考证,今存唐人选唐诗十种、唐人杂记小说,宋代《文苑英华》、《唐文粹》、《唐百家诗选》、《唐诗记事》,元代《唐音》等唐诗选本,均未见他的诗作。不仅唐诗选本无载,而且在由唐至明的二十余种诗话中也无一字提及。最早收录他的《春江》诗的本子,是宋人郭茂倩的《乐府诗集》卷四十七,共收《春江花月夜》同题诗五家七首,张若虚一首也在其中。然而这仅仅是作为乐府宫体诗收录的。直至明人杨高棅《唐诗正声》选本,仍然没有把他的诗选在“正声”之列。然而幸运的是,张若虚的《春江》诗总算从唐代起被保留下来了。
是金子总有闪光时。但等待了将近一千年,张若虚及其杰作的命运才开始扭转。明嘉靖年间,李攀龙选編《古今诗删》收录张若虚的《春江》诗以后,万历年间的三种选本《唐诗所》、《唐诗解》、《唐诗归》,崇祯年间的《删补唐诗脉笺释会通评林》七言古诗、《石仓历代诗选》,明末成书的《唐诗镜》都选录了此诗。最早提及张若虚及其诗的诗话,是成书于万历年间的胡应麟《诗薮》。及至清代,张若虚的诗声似乎更好些,有关唐诗的重要选本,如成书于康熙年间的季振孙《唐诗》、徐增《而庵说唐诗》、《御制全唐诗》(卷十九和卷一一七),成书于乾隆年间的沈德潜《重订唐诗别裁》、管世铭的《读雪山房唐诗钞》等等,都收录了他的《春江》诗,有的还附录有关此诗的评论。

清末学人王闿运云:“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李贺、商隐,挹其鲜润;宋词、元诗,尽其支流,宫体之巨澜也。”正是有了王氏的这一评语,以后才有了“盛唐第一诗”、“春风第一花”、“孤篇盖全唐”或“以孤篇压倒全唐”等不同的评价。
综上所说,张若虚及其杰作《春江》诗,在明代以前,其命运是坎坷的、可悲的。从唐至元,他被冷落了好几百年,究其原因,就不能不联系到诗坛对“初唐四杰”的评价过程以及张若虚与“四杰”诗风的关系。
“初唐四杰”,是指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四位诗人。《旧唐书·文苑传上》云:“海内称王、杨、卢、骆,亦号四杰。”这一记载表明,“四杰”代表着初唐风会,被后人公认为诗坛的一个流派。他们的诗风在古诗向律诗的过渡中起了开拓作用。张若虚虽不在四杰之列,但他的诗风被认定为四杰流派是没有疑义的。胡应麟《诗薮》内篇卷三云:“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流畅婉转,出刘希夷《白头翁》之上,而世代不可考。详其体制初唐无疑。”清沈德潜《唐诗别裁》卷五则直截了当地言明张若虚的诗“犹是王杨卢骆之体”。由此观之,张若虚的诗名是与四杰联系在一起的,与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杰生活的初唐时期,诗坛对于六朝轻靡之风有所改良,但仍未脱齐梁余习。后来陈子昂登上诗坛,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气概对齐梁诗风进行了猛力的抨击。他的诗风被韩愈赞为:“国朝盛文章,子昂始高蹈”(《荐士诗》)。陈子昂在诗坛地位的上升,自然使四杰的地位有所下降,以至当时有人全盘否定四杰。对此,杜甫后来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说:“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然而韩愈对陈子昂的推崇,对晚唐以至宋代诗坛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直至元明,几百年来,“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思潮始终占据上风,“初唐四杰”这一流派就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直到明正德年间,文学家何景明才第一次把“初唐四杰”提出来重新评价其历史地位和美学价值,他甚至过激地认为,杜甫的诗“反在四子之下欤”。何景明的这个观点,虽然不被明清诗坛所接受,例如清代诗坛领袖、扬州府推官王士祯就不同意何景明的观点,他说:“接迹风人《明月篇》,何郎妙悟本从天。王杨卢骆当时体,莫逐刀圭误后贤。”但由于何景明在文坛的影响,他的“妙悟”无疑会对提升四杰的历史地位产生重要影响。
明清以来,随着“初唐四杰”地位的提高,张若虚的《春江》诗也越来越受到文坛的重视和诗家的好评。明代钟惺、谭元春《唐诗归》卷六:“浅浅说去,节节相生,使人伤感。未免有情,自不能读,读不能厌。将春、江、花、月、夜五字炼成一片奇光,分合不得,真化工手。”清毛先舒《诗辩坻》卷三:“张若虚《春江潮水》篇,不著粉泽,自有腴姿,而缠绵蕴藉,一意萦纡,调法出没,令人不测,殆化工之笔哉。”及至清末,学人王闿运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大胆地指出,这篇杰作之于四杰歌行,实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在《论唐诗诸家源流(答陈完夫问)》时云:“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李贺、商隐,挹其鲜润;宋词、元诗,尽其支流,宫体之巨澜也。”王氏的这一评语极大地提高了张若虚在诗坛的地位。仅以一篇诗而被尊为“大家”,这在中国文学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正是有了王氏的这一评语,以后才有了“盛唐第一诗”、“春风第一花”、“孤篇盖全唐”或“以孤篇压倒全唐”等不同的评价。
“有了《春江花月夜》这样一首宫体诗,”“向前替宫体诗赎清了百年的罪,因此,向后也就和另一个顶峰陈子昂分工合作,清除了盛唐的路——张若虚的功绩是无从估计的。”这是闻一多先生对张若虚《春江》诗独到的理解和崇高的评价。

现代学者、诗人、民主斗士闻一多先生,在抗日战争时期于西南联大任教,对唐诗作过系统而深入的研究,他在《宫体诗的自赎》一文中,对张若虚的《春江》诗推崇备至,作了高度评价。他在引了张诗的前8句之后,不由地赞美道:“在这种诗面前,一切的赞叹是饶舌,几乎是渎亵。”他在逐句剖析了张诗的最后12句之后又一次赞美道:“诗中有的是强烈的宇宙意识,被宇宙意识升华过的纯洁的爱情,又由爱情辐射出来的同情心,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有了《春江花月夜》这样一首宫体诗,”“向前替宫体诗赎清了百年的罪,因此,向后也就和另一个顶峰陈子昂分工合作,清除了盛唐的路——张若虚的功绩是无从估计的。”这是闻一多先生对张若虚《春江》诗独到的理解和崇高的评价。
对于闻一多先生对张诗的理解和评价,现当代文坛持肯定态度,认为是丰富了王闿运所谓“孤篇横绝,竟为大家”结语的内涵,深化了对此诗的哲学与美学价值的认识和理解,再次提高了张诗的历史地位。当然,李泽厚先生对闻一多的理解也提出过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如果说盛唐的李白代表青春,那么初唐的张若虚则代表少年。当代学者程千帆先生则认为,王闿运先生和闻一多先生把张若虚的诗归为“宫体诗”,是“宫体之巨澜”,“替宫体诗赎清了百年的罪”,这些说法是不对的。程先生说,“在历史上,宫体诗有它明确的定义”,其内容是“上乎衽席之间”,“思极闺闱之内”,而风格是“轻靡”、“妖艳”。始作俑者是南梁太子萧纲及其周边的宫廷文人。闻一多先生自己也认为:“宫体诗又当指以梁简文帝为太子时的东宫及陈后主、隋炀帝、唐太宗等几个宫廷为中心的艳情诗。”因此,程先生认为,“宫体诗和另外大量存在的爱情诗以及寓意闺闱而实别有托讽的诗是有本质上区别的,在描写肉欲与纯洁爱情所使用的语言以及由之而形成的风格也是有区别的,不应混为一谈”。
诚然,从《春江花月夜》这一诗题来看,陈后主所撰的《春江花月夜》歌辞,无疑属于宫体诗,但现已不存,无从考证和评价。而且隋炀帝所作的《春江花月夜》二首已经呈现出非宫体诗的面貌,到了初唐,张若虚作《春江花月夜》,又大大超越了隋炀帝等人的诗作,虽用旧题但写出了新意,没有了宫体诗的“轻浮绮靡”的踪影,又怎么能把张若虚的诗还归为“宫体诗”呢?因此,程先生认为,这是闻一多先生给后人留下的一种“不能不加以澄清的误解”。而笔者也认为,闻一多先生在《唐诗要略》一文中所言,张若虚这首诗“作于湖南青枫浦,潇湘”的说法,可能是望文生义,同样值得商榷。但不管张若虚的这首诗作于何时何地,从扬州走出去的这位诗人,一定从当年扬州春江花月夜的美好记忆中,获得了创作灵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2]

吴中四士

在唐诗中,多以诗歌内容和风格划分流派,如边塞诗人,山水诗人,田园诗人等等;而吴中四士,则是以地域相同来称谓同一时期的四位诗人的,他们都是江浙一带的人.古时这一带属吴郡,贺知章,会稽永兴(今浙江萧山县)人;张旭,苏州吴(今江苏苏州市)人;张若虚,扬州(今江苏省扬州市)人;包融,润州延陵(今江苏省丹阳市)人.四人因此被后人称为"吴中四士".他们的诗歌都写得清新婉丽,自成风格.除包融外,都有名诗传世.
张旭,唐著名书法家,诗人.字伯高,苏州吴(今江苏苏州市)人.初为常熟尉,后任金吾长史.世称张长史.与李白友善.工书法,尤精草书.喜欢喝酒,每当大醉后,便高声喊叫,发狂般地奔跑,然后下笔,有时竟以头发蘸墨而书,时称"张颠".与李白的诗歌,裴旻的剑舞并称"三绝".亦能诗,长于七绝.所存六首写景之作意境清丽深幽,别具一格.
张若虚(约660-约720),扬州(今江苏省扬州市)人,曾任兖州兵曹.唐中宗李显神龙年间与贺知章等人都以吴越名士,扬名京都.唐玄宗李隆基开元初年又与贺知章,张旭,包融齐名,号称"吴中四士".《全唐诗》存其诗仅二首.一首《代答闺梦》,成就一般;一首《春江花月夜》却独具特色,历来为人们所称道.
张若虚的诗仅存二首于《全唐诗》中。其中《春江花月夜》是一篇脍炙人口的名作,它沿用陈隋乐府旧题,抒写真挚动人的离情别绪及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语言清新优美,韵律宛转悠扬,洗去了宫体诗的浓脂艳粉,给人以澄澈空明、清丽自然的感觉。
清末王凯运评此诗说:“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李贺、商隐,挹其鲜润;宋词、元诗,尽其支流”(陈兆奎辑《王志》卷二《论唐诗诸家源流一答陈完夫问》),较为公允地指出了它的源流、地位和影响。
事迹附见于《旧唐书·贺知章传》。又《张若虚事迹考略》(见《胡小石论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可资参考。
包融:生卒年不详,润州延陵(今江苏省丹阳市)人.与于休烈,贺朝,万齐融为"文词之友"开元初,与贺知章,张旭,张若虚皆有名,号"吴中四士".张九龄引为怀州司马,迁集贤直学士,大理司直.子包何,包佶,世称二包,各有诗集.包融仅存诗八首,载《全唐诗》里.
贺知章(659~744),字季真,一字维摩,号石窗,晚年更号四明狂客,又称秘书外监。其排行第八,人称“贺八”。会稽永兴(今浙江萧山)人。证圣元年(695)进士,授国子四门博士,转太常少卿、集贤院学士。开元十三年(725)擢礼部侍郎,宫至秘书监。故人称“贺秘监”,又简称“贺监”。天宝三年(744)辞官还乡为道上,建千秋观以隐居其内,未几卒,享年86岁。
贺知章少时以诗文闻名,神龙年间(705—707)已名扬京城。开元初年与吴越人包融、张旭、张若虚以诗文齐名,世称“吴中四士”,亦称“吴中四友”、“吴中四杰”。贺知章邕容省闼,高逸豁达,为一代清鉴风流之士。尤喜好在饮酒中乘兴书写诗文,直到纸尽方止。曾与张旭、崔宗硅《海录碎事》亦将其与陈子昂、宋之问、孟浩然等人并称为“仙宗十友”。贺知章还与张旭情投意合,交往甚密,又为姻亲,故时人也常以“贺张”称之。两人也经常同游,“凡人家厅馆好墙壁及屏障,忽忘机兴发,落笔数行,如虫篆飞走,虽古之张(芝)、索(靖)不如也。好事者供其笺翰,共传宝之”。(施宿《嘉泰会稽志》)
贺知章以草书名世。 《述书赋》中赞其草书“落笔精绝”,“与造化相争,非人工即到”吕总《续书评》则以为“纵笔如飞,奔而不竭。”李白在《送贺宾客归越》诗中将其喻为王羲之,有言“镜湖流水漾清波,狂客归舟逸兴多。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卢象《送贺监归会稽应制》诗“青门抗行谢客儿,健笔违羁王献之。长安素娟书欲偏,工人爱惜常保持。”则喻其为王献之。当时人们还将其草书与秘书省的落星石、薛稷画的鹤、郎馀令绘的凤,合称为秘书省“四绝”。然而贺知章的书法存世极少,现可见的草书作品只有《孝经》,其用笔酣畅淋漓,点画激越,粗细相间,虚实相伴;结体左俯右仰,随势而就;章法犹如潺潺流水一贯直下,充分地体现了他那风流倜傥,狂放不羁的浪漫情怀。贺知章的草书,拉开了盛中唐草书浪漫风气的序幕。此外贺知章也擅楷书,有《龙瑞宫记》传世![3]

诗集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代答闺梦还
关塞年华早,楼台别望违。
试衫著暖气,开镜觅春晖。
燕入窥罗幕,蜂来上画衣。
情催桃李艳,心寄管弦飞。
妆洗朝相待,风花暝不归。
梦魂何处入,寂寂掩重扉。

《春江花月夜》注释

被闻一多先生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宫体诗的自赎》)的《春江花月夜》,一千多年来使无数读者为之倾倒。一生仅留下两首诗的张若虚,也因这一首诗,“孤篇横绝,竟为大家”。诗篇题目就令人心驰神往。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事物集中体现了人生最动人的良辰美景,构成了诱人探寻的奇妙的艺术境界。
诗人入手擒题,一开篇便就题生发,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壮丽画面:江潮连海,月共潮生。这里的“海”是虚指。江潮浩瀚无垠,仿佛和大海连在一起,气势宏伟。这时一轮明月随潮涌生,景象壮观。一个“生”字,就赋予了明月与潮水以活泼泼的生命。月光闪耀千万里之遥,哪一处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弯弯地绕过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泻在花树上,象撒上了一层洁白的雪。诗人真可谓是丹青妙手,轻轻挥洒一笔,便点染出春江月夜中的奇异之“花”。同时,又巧妙地缴足了“春江花月夜”的题面。诗人对月光的观察极其精微:月光荡涤了世间万物的五光十色,将大千世界浸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辉色。因而“流霜不觉飞”,“白沙看不见”,浑然只有皎洁明亮的月光存在。细腻的笔触,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显得格外幽美恬静。这八句,由大到小,由远及近,笔墨逐渐凝聚在一轮孤月上了。
清明澄彻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进入了一个纯净的世界,这就自然地引起了诗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诗人神思飞跃,但又紧紧联系着人生,探索着人生的哲理与宇宙的奥秘。这种探索,古人也已有之,如曹植《送应氏》:“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霜”,阮籍《咏怀》:“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等等,但诗的主题多半是感慨宇宙永恒,人生短暂。张若虚在此处却别开生面,他的思想没有陷入前人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个人的生命是短暂即逝的,而人类的存在则是绵延久长的,因之“代代无穷已”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这是诗人从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的一种欣慰。诗人虽有对人生短暂的感伤,但并不是颓废与绝望,而是缘于对人生的追求与热爱。全诗的基调是“哀而不伤”,使我们得以聆听到初盛唐时代之音的回响。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这是紧承上一句的“只相似”而来的。人生代代相继,江月年年如此。一轮孤月徘徊中天,象是等待着什么人似的,却又永远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腾远去。随着江水的流动,诗篇遂生波澜,将诗情推向更深远的境界。江月有恨,流水无情,诗人自然地把笔触由上半篇的大自然景色转到了人生图象,引出下半篇男女相思的离愁别恨。
“白云”四句总写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妇与游子的两地思念之情。“白云”、“青枫浦”托物寓情。白云飘忽,象征“扁舟子”的行踪不定。“青枫浦”为地名,但“枫”“浦”在诗中又常用为感别的景物、处所。“谁家”“何处”二句互文见义,正因不止一家、一处有离愁别恨,诗人才提出这样的设问,一种相思,牵出两地离愁,一往一复,诗情荡漾,曲折有致。
以下“可怜”八句承“何处”句,写思妇对离人的怀念。然而诗人不直说思妇的悲和泪,而是用“月”来烘托她的怀念之情,悲泪自出。诗篇把“月”拟人化,“徘徊”二字极其传神:一是浮云游动,故光影明灭不定;二是月光怀着对思妇的怜悯之情,在楼上徘徊不忍去。它要和思妇作伴,为她解愁,因而把柔和的清辉洒在妆镜台上、玉户帘上、捣衣砧上。岂料思妇触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赶走这恼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还来”,真诚地依恋着她。这里“卷”和“拂”两个痴情的动作,生动地表现出思妇内心的愁怅和迷惘。月光引起的情思在深深地搅扰着她,此时此刻,月色不也照着远方的爱人吗?共望月光而无法相知,只好依托明月遥寄相思之情。望长空:鸿雁远飞,飞不出月的光影,飞也徒劳;看江面,鱼儿在深水里跃动,只是激起阵阵波纹,跃也无用。“尺素在鱼肠,寸心凭雁足”。向以传信为任的鱼雁,如今也无法传递音讯——该又平添几重愁苦!
最后八句写游子,诗人用落花、流水、残月来烘托他的思归之情。“扁舟子”连做梦也念念归家——花落幽潭,春光将老,人还远隔天涯,情何以堪!江水流春,流去的不仅是自然的春天,也是游子的青春、幸福和憧憬。江潭落月,更衬托出他凄苦的寞寞之情。沉沉的海雾隐遮了落月;碣石、潇湘,天各一方,道路是多么遥远。“沉沉”二字加重地渲染了他的孤寂;“无限路”也就无限地加深了他的乡思。他思忖:在这美好的春江花月之夜,不知有几人能乘月归回自己的家乡!他那无着无落的离情,伴着残月之光,洒满在江边的树林之上……
“落月摇情满江树”,这结句的“摇情”——不绝如缕的思念之情,将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诗人之情交织成一片,洒落在江树上,也洒落在读者心上,情韵袅袅,摇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春江花月夜》在思想与艺术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单纯模山范水的景物诗,“羡宇宙之无穷,哀吾生之须臾”的哲理诗,抒儿女别情离绪的爱情诗。诗人将这些屡见不鲜的传统题材,注入了新的含义,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凭借对春江花月夜的描绘,尽情赞叹大自然的奇丽景色,讴歌人间纯洁的爱情,把对游子思妇的同情心扩大开来,与对人生哲理的追求、对宇宙奥秘的探索结合起来,从而汇成一种情、景、理水乳交溶的幽美而邈远的意境。诗人将深邃美丽的艺术世界特意隐藏在惝恍迷离的艺术氛围之中,整首诗篇仿佛笼罩在一片空灵而迷茫的月色里,吸引着读者去探寻其中美的真谛。
全诗紧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来写,而又以月为主体。“月”是诗中情景兼融之物,它跳动着诗人的脉搏,在全诗中犹如一条生命纽带,通贯上下,触处生神,诗情随着月轮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间经历了升起——高悬——西斜——落下的过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滩、天空、原野、枫树、花林、飞霜、白去、扁舟、高楼、镜台、砧石、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不眠的思妇以及漂泊的游子,组成了完整的诗歌形象,展现出一幅充满人生哲理与生活情趣的画卷。这幅画卷在色调上是以淡寓浓,虽用水墨勾勒点染,但“墨分五彩”,从黑白相辅、虚实相生中显出绚烂多彩的艺术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国水墨画,体现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诗的韵律节奏也饶有特色。诗人灌注在诗中的感情旋律极其悲慨激荡,但那旋律既不是哀丝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象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梦幻曲,含蕴,隽永。诗的内在感情是那样热烈、深沉,看来却是自然的、平和的,犹如脉搏跳动那样有规律,有节奏,而诗的韵律也相应地扬抑回旋。全诗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换韵,共换九韵。又平声庚韵起首,中间为仄声霰韵、平声真韵、仄声纸韵、平声尤韵、灰韵、文韵、麻韵,最后以仄声遇韵结束。诗人把阳辙韵与阴辙韵交互杂沓,高低音相间,依次为洪亮级(庚、霰、真)——细微极(纸)——柔和级(尤、灰)——洪亮级(文、麻)——细微级(遇)。全诗随着韵脚的转换变化,平仄的交错运用,一唱三


叹,前呼后应,既回环反复,又层出不穷,音乐节奏感强烈而优美。这种语音与韵味的变化,又是切合着诗情的起伏,可谓声情与文情丝丝入扣,宛转谐美。
《春江花月夜》是乐府《清商曲辞·吴声歌曲》旧题。创制者是谁,说法不一。或说“未详所起”;或说陈后主所作;或说隋炀帝所作。今据郭茂倩《乐府诗集》所录,除张若虚这一首外,尚有隋炀帝二首,诸葛颖一首,张子容二首,温庭筠一首。它们或显得格局狭小,或显得脂粉气过浓,远不及张若虚此篇。这一旧题,到了张若虚手里,突发异彩,获得了不朽的艺术生命。时至今日,人们甚至不再去考索旧题的原始创制者究竟是谁,而把《春江花月夜》这一诗题的真正创制权归之于张若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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