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尔芙读书随笔【第一篇】:伍尔芙眼中的他们
伍尔芙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也是“意识流”小说写作的代表者之一。作为女性作家,又注重描述人们的心理与潜意识,她确实非常的细腻与敏感。她相信一个人的家庭背景、所受到的教育、个人的经历,种种经验都会隐藏在自我的潜意识中,他的心理、性格与行为都受到潜意识的支配。所以,伍尔芙仔细地观察,认真地揣摩,推理、想象,运用女人的直觉,她能够最富深情地描述一个人的沉思,以及沉思时的心理状态。
伍尔芙的代表作品之一《达洛卫夫人》中,伍尔芙的细腻与敏感处处可见。“她有一种极为荒诞的感觉,感觉自己能隐身,不被人看见,不为人所知;现在再也没有婚姻,也不再生儿育女,剩下的只是与人群一起,令人惊异而相当庄严地向邦德街行进。如今她是达洛卫夫人,甚至不再是克拉丽莎,而是理查德•达洛卫夫人。”达洛卫夫人表情肃穆,一言不发,却让你了解到一个孤独寂寞的、不被需要的女人。伍尔芙除去心理,对细节的观察同样细致入微。“瞧!她的结婚戒指滑了下来——她已这般消瘦。是她在经受煎熬呵——却无人可告”。这是伍尔芙备受推崇的理由之一吧。
伍尔芙在阅读其他作者的作品时,沿续着自己的思路。从这本《伍尔夫读书笔记》中表写的随笔中来看,她很少从某一个作品入手,很少去分析一个作品的结构、用词遣句、情节布局等等。虽然她鄙视当时那些以绯闻逸事做为主要内容的人物传记,她仍然会从一个作家的出生背景、生长环境、成长经历等方面去分析这位作家的性格与心理,进而说明他的写作手法,并在他的作品中一一映证。她对简•奥斯汀,对劳伦斯•斯特恩的理解均是如此,她首先探索的是人本身,进而再挖掘人的特点如何在作品中表现。这也符合她对心理研究的重视。
伍尔芙的另一个鲜明主张便是女性主义,在这方面,能看出她偏看简•奥斯汀,却不太支持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伍尔芙主持女性独立,但不能过于激进。“即使受到刺激的虚荣心疼痛不已,即使道德的愤怒热火中烧,促使我们去改良这充斥恶毒,卑鄙和愚昧的世界,那任务也是我们力所不及的”。她并不欣赏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所“编造”的信条,认为女人首先拥有的是精力、勇气和将意愿付诸实行的能力。本书中对伍尔芙有关女性主义的文章很少,只略略提及。
这本《伍尔芙读书笔记》也并未收录一些伍尔芙有关读书方法的文章,绝大多数都是从作者本身开始研究,通本看下来显得有些单调,想要全面了解伍尔芙再去读一读她的经典作品吧。
伍尔芙读书随笔【第二篇】:伍尔芙的书读后感
她有着白天鹅般的美丽容颜,有幸福美满的婚姻,有一部部优秀的小说……。但,某一天黄昏,她走向了那条叫做马塞诸斯的河流。马塞诸斯河因为葬送了一位出色的女子,而显得不朽。
她给丈夫留下一封长信,满是落泪的心语。她,就是弗吉尼亚伍尔芙,这个盛年沉河的女子。冬夜里,读她的小说《墙上的斑点》,通篇皆是内心独白:“一月中旬的某一天,壁炉的碳火正红,我喝罢午茶,点了一根烟,透过这袅袅的烟雾,我第一次看见壁炉上访的强上有一块黑色的小斑点,脑中便浮现出红旗在古堡的上方猎猎作响,红衣骑士在黑色的悬崖边奔驰的景象……不愿中断思路,我要透过事物的表现进入深层……”
这段时间,我是怀了极大的耐心读完她的这部意识流小说的。那是一次艰辛的阅读,惟其艰辛,所以直至现在,仍不情愿打开乔伊斯的《尤里西斯》或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但,这并不能妨碍我喜欢伍尔芙。最近,我读她的思想随笔集《一间自己的屋子》。她说:“壁炉的火光摇晃着满屋闪动,而电灯光的则垂照在某个起居室的隐秘处,照在她的安乐椅,她的报纸,她的瓷器,她的镶嵌精美的桌子以及一个女人的形体上——这个女人正精确地斟量所用茶叶的准确匙数……”看到这里,我想谁都会忍不住惊呼,多会享受物质生活的人啊!
这个被男作家影射为“WOLF(狼)”的女作家是极女权的,但她有不同与波夫娃,从伍尔芙那,我们可以看出人性与物质有某种天生的共通处,而这般细腻的笔触又只能出现在女性作家的笔下。杜拉有一本随笔就叫《物质生活》,她不厌其烦地描绘用版税买来的那幢面海的大房子。那是自己写作的产所,即便是空荡荡的,也会有思想的跫音掠过。
英格兰终年雾气重重,潮湿阴冷,我们常常在伍尔芙的文字里看见“壁炉的火”,那是她的家人为她准备的温暖所在,多幸福的女子啊!可惜,一种精神上的顽疾在她二十几岁时便缠上了她。于是,她便如同一只水晶娃娃,哗啦啦地碎得不可收拾,连她做出版商的丈夫也爱莫能助。这才是伍尔芙最大的痛苦,谁也帮不了她,即便是写作。
在静谧的浓夜里,看着伍尔芙的书的封面,仅仅是封面,就会感到心安,是沉潜入思想深处的宁静。读伍尔芙跟读杜拉是迥然不同的两种心境。伍尔芙是秋波上的鸿影,美丽可人,使我不敢深入,只惊鸿掠影般地掠过她文字的水面,濡湿我思想的外衣,永用不让水波没顶。宛如一个风姿卓越的贵妇,我只肯与其保持金兰之谊,但她不能靠近我的心灵。杜拉则大是不同了,是痛苦的颤栗——火焰灼伤了我的心。无论是《副领事》里的疯子还是《直不罗驼水手》里被赶出的女人,全都是一个个分裂的自我。是卑微,是渺小,是心怀痛苦却挣脱不了既定的命运,连呼喊都不能。
前两年,伍尔芙的侄子整理出版了厚厚一大本的伍尔芙书信集,不知在泉下的伍尔芙是否同意。想当年,奥格伦尔得知波夫娃在没和他商量的情况下,便出版了他们的书信集,竟暴跳如雷。什么是由爱生恨,这便是。幸好我痛恨窥视,伍尔芙的那本厚厚的书信集至今仍在书柜上落满灰尘。但,我还是,真的非常喜欢她——伍尔芙——这个具有白天鹅般气质的女作家。
“有时,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宛如爱。”
无论是何时,静站在书柜前,以目光抚摸伍尔芙的书,想起多少的分分秒秒,她给我年轻燥动的心灵注如了无限诗意的寄托,那真是令人感怀啊……
伍尔芙读书随笔【第三篇】:伍尔芙读书心得
读者将自己在阅读时获得的资料或者心得体会记录下来的一种文体。写读书笔记是训练阅读的好方法,在阅读时,人们或摘录各种精彩词句、至理名言,或归纳书中的重点内容,或表达对文章内容的感受体会,形式多样。它既是一种常用的应用文,也是提高阅读和写作水平的一种好方法和好形式。以下内容是每日一本书:伍尔夫的读书笔记-读书笔记摘抄 ,供大家参考!
弗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 Woolf,1882年1月25日-1941年3月28日),水瓶座。最著名的观点:“一个女人想写作,必须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以及年入5000英镑的收入”。英国女作家、文学批评家和文学理论家,意识流文学代表人物,被誉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 父亲莱斯利·斯蒂芬爵士(Leslie Stephen)是维多利亚时代出身于剑桥的一位著名的文学评论家、学者和传记家。父母亲在结婚前都曾有过一次婚姻,父母结合后又生下四个孩子。伍尔芙在家接受教育。幼年时全家避暑所在的康沃郡的Talland House,在伍尔芙的幻想和作品中起了重要作用。 两次世界大战期间,伍尔夫是伦敦文学界的核心人物,同时也是布卢姆茨伯里派(Bloomsbury Group)的成员之一。最知名的小说包括《墙上的斑点》(The Mark on the Wall)、、《到灯塔去》(To the Lighthouse)、《雅格的房间》(Jakob's Room)。伍尔芙把艺术看得高于一切。 在1913年完成了第一部小说《远航》之后,伍尔芙患上了严重的精神衰弱。但她说:“发疯使我文思泉涌,所有事情在大脑中都已成形,当灵感来的时候,文章很快就写成了。而当我清醒的时候,文章却是一点一点挤出来的。”不过,她每完成一部作品常会出现病兆。她一生也确实因患精神病疯癫多次。 伍尔夫的读书心得却是理性的,坦率的,自由的,敏锐的,生猛的,毫不客气的。在《伍尔芙读书笔记》里,她颠覆了常规思维。她说,作为一个读者,独立性是最重要的品质。如果把那些衣冠楚楚的权威学者请进图书馆,让他们告诉我们该读什么书,那就等于在摧毁自由精神。 她说,“为了得到自由精神,当然也得对自己有所限制。我们不能愚昧而徒劳地浪费精力——为了给一盆玫瑰浇水,结果把半个院子全浇湿。我们必须培养把控对象的能力。”她这样评价传记:“一个傍晚,整幢屋子的每个房间都亮着灯,绅士在用餐,姑娘准备参加晚会,老太婆在打毛线。这里正上演人生戏剧的某一个片段——传记和回忆为我们照亮许多屋子。 伍尔夫是个非常认真刻苦的作家,她被自己写作欲望不断推进,在不到三十年(从她第一部小说开始)的创作生涯中写出了九部长篇小说、六本短篇合集、两部传记和十四本散文集等。她的散文逻辑性强,分析得理性并严肃,展示她渊博的阅读和独特的品位。她是主要著作有:风格独特的长篇“意识流小说”《达洛威夫人》、《到灯塔去》和《海浪》等。被誉为“20世纪最佳女作家”。 英国作家莱辛认为:“真实的弗吉尼亚,像其他女性作家一样,追求真理。但是追求真理的女作家当时并不被人理解,而笔记中对詹姆士·斯特雷奇及其剑桥朋友的描写,便是例证。莱辛认为,弗吉尼亚的尖刻,也是她面对敌视女性的社会的一种反应,“后人似乎不得不使弗吉尼亚变得温柔、可敬、平和、优雅,于是便看不到那粗鲁、苛刻、声音刺耳的部分,而这些也许是创作的源泉”。 伍尔芙的女性主义诗学思想中,宣扬女性独特的价值,要求女性“成为自己”,。在强调女性要“成为自己”的时候,伍尔芙选择的道路不是要斩断女性与曾经而且一直在压迫、歧视她的社会现实的联系,她要建立的女性主体是向社会现实、向历史开放的,当然也是向男性开放的,是紧紧与社会现实、与男性联系在一起的。 “她的记忆有着隐秘的两面——一面澄明,一面黑暗;一面寒冷,一面温热;一面是创造,一面是毁灭;一面铺洒着天堂之光,一面燃烧着地狱之火。她是至今对我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影响特别深刻的女作者,出生豪门一生写作,与爱他的丈夫一起办印刷工厂,她是女主角之一。他一生在与疾病作斗争,独立思考不卑不亢,她因为疾病原因没有孩子,59岁无法忍受病痛折磨趋势,推荐她的传记电影 《时时刻刻》由史蒂芬·戴德利执导的剧情电影,戴维·黑尔、迈克尔·坎宁安担任编剧,妮可·基德曼、朱丽安·摩尔、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
伍尔芙读书随笔【第四篇】:读《伍尔夫读书随笔》有感
在高中逛书店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伍尔夫读书随笔》这本书,我极喜欢它的封面,伍尔夫淡雅的侧面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她不俗的气质。因为梅丽尔斯特里普演的伍尔夫自传的缘故,我一直以为伍尔夫不美,今天才知道伍尔夫原来是个空灵的女子。
才读了几章,就已忍不住执笔。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这样的灵魂怎么可能投河自尽?我得抽空把梅丽尔斯特里普演的那部自传片看一看,已解心头之惑。
伍尔夫出身书香门第,她父亲莱斯利·斯蒂芬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一位著名的评论家和传记作家,曾经主编过《国家名人传记大辞典》。她父亲藏书多,结交文化圈子里的名人也多,只是有点重男轻女,两个儿子进剑桥大学深造,却留两个女儿在家里教读。于是,小姑娘伍尔夫天天在父亲的书房里进进出出,书成为她的玩具,成为日夜相处的洋娃娃,成为她终生不渝的唯一情人。
仅仅是这个原因,还不足以成就伍尔夫这位“女性主义文学的奠基人”。由于父亲、兄弟和丈夫的事业和社交的原因,许多年中,她结识了一大批名重一时或名垂青史的文化人:哈代、罗斯金、梅瑞狄斯、福斯特、艾略特、凯恩斯等等,长期耳濡目染,培养了她的眼格、品位和趣味,她对阅读有超乎寻常的热爱和捍卫。
我不是一个爱看书的人,仅仅读过不少小说,而看了伍尔夫的书,才发现她的文笔是那样美妙,是那样深得各种体裁之奥妙,至真的爱收获至尊的心得和体会。在《伍尔夫读书随笔》中,可以隐约听见伍尔夫读书时的心跳,看见她全神贯注的眼神。她那女性特有的娓娓道来的轻盈,掺杂者智者的幽默,令《随笔》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和感染力。
伍尔芙读书随笔【第五篇】:伍尔芙奥兰多读书心得
《到灯塔去》。 弗吉尼亚·伍尔芙(1882-1941)是意识流作家中成就最高的女性。她是]著名学者莱斯利·斯蒂芬爵士的女儿。其代表作品包括《达洛维夫人》、《海浪》和
伍尔芙与其他男性意识流作家不同之处在于,她的小说往往富有诗意,在语言上更像诗体散文,富有唯美主义的情调。但其小说内容的晦涩难懂却和其他意识流作家的作品别无二致。例如,在其代表作《海浪》中,作者没有设计贯串全文的主要情节,而是时刻强调“瞬间”感觉的重要性,认为生命的本质在于感觉。小说具有显著的存在主义色彩。
弗吉尼亚·伍尔芙对现代主义文学的发展持悲观态度,认为这个时代的文学中没有大师,只有试验者。现代派小说不过是两个高峰之间的峡谷而已。1941年,伍尔芙在伦敦投河自尽。
艾略特认为伍尔芙是当时英国文学的中心,是一种文明模式的代表。她的逝世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出生于书香世家的伍尔芙的突出成就是意识流小说。她的《达罗卫夫人》(Mrs. Dalloway)和《到灯塔去》(To the Lighthouse)等作品突破传统的时空观,将意识流手法运用得出神入化,还体现出女作家对于女性存在的历史及现状的独特反思。1882年1月25日,弗吉尼亚·伍尔芙出生在英国伦敦海德公园门22号。其父是文学家兼评论家。自幼受其父影响很深,她的许多作品与早年经历有关。由于她的母亲生有3个孩子,继母生有4个孩子,这个9口之家、两群年龄与性格不合的子女经常发生一些矛盾与冲突。而伍尔芙同父异母的两位兄长对她倾注了太多的热情给她留下了永久的精神创伤。
她一生中多次精神失常,母亲、父亲相继病逝,是她难以承受的打击。她的小说《达罗威夫人》中即充满了对病态幻觉的真实生动的描绘。
她和伦纳德的结合,使她的婚姻生活与文学事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没有其夫的帮助与支持,她也许成不了伟大的作家之一。
她少女时期遭受的精神创伤,她成人后非常厌恶甚至弃绝性生活,更不愿生儿育女。她的丈夫尊重她的意愿,和她保持着没有性爱的夫妻关系。
她把艺术看得高于一切。不过,她每完成一部作品常会出现病兆。性格多变的她经常在脸上看出她内心的痛苦。好在,她患病期间,她的丈夫对她体贴入微,使她深受感动,“要不是为了她的缘故,我早开枪自杀了。”
1941年3月28日,精神上再也无法承受巨大压力的她写了遗书后投河自杀。1928年弗吉尼亚.伍尔芙 (Virginia Woolf)以女诗人维塔为原形,写出了喜剧性的幻想体传记小说《奥兰多》(Orlando),献给维塔。小说的主人公奥兰多及其化身跨越三个世纪,先为男性,后来逐渐转为女性。小说中的很多情节都是以维塔的经历为素材构筑的,被称为“文学史上最长最迷人的情书”。
用传统叙述方式写就的《奥兰多》却令我真正感受到伍尔芙奇妙的文学想象力。奥兰多是一个跨越时间_跨越空间、甚至跨越性别的人物,天马行空地遨游于历史_文学_政治_爱情_男性世界以及女性世界里,用好奇的眼睛观看着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以敏感的心灵感受着男女性别的差异。伍尔芙自己称之为“写作者的假日”和“一个大玩笑”,但我却对它产生了深深的共鸣。也许在我的心里,文学就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有奇妙的颜色,应该有飞翔和超越时空的翅膀……
主人公奥兰多出身英国贵族,是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贵族美少年,做过女王的侍卫。年轻的他深受女皇伊丽莎白一世的宠幸而得到了一间宫殿般的大宅邸,并赐福“不凋谢,不老去”。
奥兰多与一位俄国公主失败的恋爱使他大受打击,于是躲到文字的世界中去寻求解脱,遭到一位他所资助的诗人的戏弄,又被兔子模样的公爵夫人纠缠,为摆脱种种烦扰,他请命出使东方,在此期间,昏睡七天七夜,醒来后变为女人。
从1600年起的400年间,奥兰多便享有永久的青春。然而与此同时,在这数百年来,她不但在性别上经历了数次变化,也经历了人生的种种奇遇,从跨越了死亡与爱情的折磨,到在诗歌的殿堂里连连受挫,她最终选择了远走他乡,最后因战争的荒谬而从性别的错乱中觉醒过来,成了一个二十世纪的独立女性。这一结局,被喻为影史上女权主义的最佳影像表达。
女性主义运动被认为是历史上最漫长的革命。其中,对于女性气质的争议一直很激烈。在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代表作《到灯塔去》中,作者通过莉丽·布里斯科对女性气质从抛却到认可再到超越的心路历程,揭示了女艺术家在男性占主导的社会中为实现自己的理想所经历的艰难和困惑,以及女性主义的真谛。指出只有培养双性头脑才是妇女解放的真正出路。
这是一部作者倾注心血的准自传体意识流小说。小说以到灯塔去为贯穿全书的中心线索,写了拉姆齐一家人和几位客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的片段生活经历。拉姆齐先生的幼子詹姆斯想去灯塔,但却由于天气不好而未能如愿。后大战爆发,拉姆齐一家历经沧桑。战后,拉姆齐先生携带一双儿女乘舟出海,终于到达灯塔。而坐在岸边画画的莉丽·布里斯科也正好在拉姆齐一家到达灯塔的时候,在瞬间的感悟中,向画幅中央落下一笔,终于画出了多年萦回心头的幻象,从而超越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全书并无起伏跌宕的情节,内容分三个部分,依次为:窗;时光流逝;灯塔。最主要的人物拉姆齐夫人后来死去,其实际活动仅限于小说的前半部分。关于她
的一系列描述,是以作者本人的母亲为生活原型的,而拉姆齐先生则有作者父亲的影子。此外,作者着墨最多的是莉丽·布里斯科。表面上看,莉丽语言寥寥,其主要行为主要是为拉姆齐夫人作画,但该人物的思想活动相当活跃,作者以自己为原型塑造了这个人物,并“为小说结构安排了潜在的双重线索和复合层次。……莉丽这个人物既在这部小说世界之中,又在它之外;拉姆齐一家的经历是第一层次的故事,莉丽所体现的?艺术—生命?主要是第二层次的故事,是包裹在小说外面的又一部小说。”小说第一部分临近结尾处,拉姆齐夫人——到第二部她就死了——的一段内心独白,可能更其重要……
伯·布莱克斯东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一篇评论》中说:“阅读了《灯塔》之后再来阅读任何一本普通的小说,会使你觉得自己是离开了白天的光芒而投身到木偶和纸板做成的世界中去。”这代表了有关《到灯塔去》的一种看法;读过此书的读者,也许还有别的乃至完全相反的看法。可能会嫌情节成分太少,人物面貌不清。历来关于伍尔芙的批评,大多针对她的人物;人物性格通常借助情节展现,所以连带涉及情节;此外还责怪她视野太过狭隘。以上两种意见,姑且不置可否,有一点须得指出:批评者——不管是论家还是读者——所希望获得的,伍尔芙压根儿不打算供给,她另外奉献一些别的。布莱克斯东因此否定其他作品虽未必可取,但《到灯塔去》的确不是一本普通小说。那么也就不能用读普通小说的眼光来读它。这句话说来简单,实行并不容易。我们要想与伍尔芙一类作家达成共鸣,却又只能这样。就像她所说的:“不要对你的作家发号施令,要试图与他化为一体。你要做他创作活动中的伙伴与助手。”(《应该如何阅读一部作品》)每种创作方法都是独立的价值体系;不同的阅读方法,适用于不同的创作方法。画地为牢,干脆不读算了。
对于上述批评意见,伍尔芙自己早有回答。好比讲到人物,她说:“我要弄清楚,当我们提起小说中的?人物?时,我们是指什么而言。”(《贝内特先生与布朗夫人》)早在《到灯塔去》完成之前八年,也就是她即将转向意识流小说创作时,所说就很明白:“让我们考察一下一个普通人在普通的一天中的内心活动吧。心灵接纳了成千上万个印象——琐屑的、奇异的、倏忽即逝的或者用锋利的钢刀深深铭刻在心头的印象。它们来自四面八方,犹如不计其数的原子在不停地簇射;当这些原子坠落下来,构成了星期一或星期二的生活,其侧重点就和往昔有所不同;重要的瞬间不在于此而在于彼。因此,如果作家是个自由人而不是奴隶,如果他能随心所欲而不是墨守成规,如果他能够以个人的感受而不是以因袭的传统作为他作品的依据,那么就不会有约定俗成的那种情节、喜剧、悲剧、爱情的欢乐或灾难,而且也许不会有一粒纽扣是用庞德街的裁缝所惯用的那种方式钉上去的。”(《论现代小说》)这显然有别于前辈作家如威尔斯、贝内特和高尔斯华绥等对人物的理解,——同样也有别于至今仍囿于传统阅读习惯的读者的理解。问题不在名目,内容完全不同。而这么把握人物,情节也会另作安排。进一步讲,所关注的既非同一方向,又遑论视野宽窄。伍尔芙说,这是“精神主义者”与“物质主义者”的区别;简而言之,其一看“内”而其一看“外”。
无论作家写作,抑或我们阅读,这都是前提所在;所以非得饶舌一番,不然不得其门而入。上述特色,《到灯塔去》较之伍尔芙早先诸作都要来得充分。所写内容即
如前引《论现代小说》所述,人物为拉姆齐夫人等一乾人,情节是“到灯塔去”,如此而已。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怎么写成这个样子。相对于伍尔芙来说,写法问题对此前的贝内特等几乎不存在,循规蹈矩就是了;然而在她却必须予以解决。否则所有追求——特别是人物方面的追求——都落空了。而这正是她所关注的:“我相信,所有的小说都得跟人物打交道,都要去表现人物性格——小说的形式之所以发展到如此笨重、累赘而缺乏戏剧性,如此丰富、灵活而充满生命力的地步,正是为了表现人物,而不是为了说教、讴歌或颂扬不列颠帝国。”(《贝内特先生与布朗夫人》)只是着眼点不同而已。
这里有关人物的不同看法,亦即通常所谓人物真实与否的问题;伍尔芙一再论说,同样围绕此点进行。然而我读《到灯塔去》,以为若用“人物的存在”来代替“人物的真实”,恐怕也就不成问题了。不存在的,也就是不真实的;写法如何在所不论。林德尔·戈登在《弗吉尼亚·伍尔芙:一个作家的生命历程》中写道:“?时过境迁?部分以非人化视角观看季节的循环,在令人震惊的随意性括号里抹掉了可爱的人物拉姆齐夫人、普鲁和安德鲁。这是造物者自身的角度。”读书至此,觉得空旷极了,寂寞极了。回想此前——也就是回到人的角度——切实感到所有的人曾经存在;他们的感觉,思想,言谈,举止,都是证明。即以拉姆齐夫人而言,她是那么具体地存在着,无拘生前死后。其他人物如拉姆齐先生、莉莉·布里斯科和詹姆斯等,也都存在。那么接续刚才的话说,存在的,也就是真实的;写法同样在所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