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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历史随笔

  对于方舟子这个人,大家有褒有贬。下面是随笔网小编为大家整理的“ 方舟子历史随笔”,欢迎赏阅。

  方舟子历史随笔【第一篇】:《江山无限》—方舟子历史随笔

  方舟子以科技打假出名,官方也给了肯定,说他是那个“对皇帝新装说出实话的孩子”。他是学生物的,但对网络、历史功力独到。他当年是理科状元,同时作文是满分,所以他说自己是“双状元”也不为过。读他的作品,文笔不算华丽,却写得透彻、清新。

  我比较喜欢他的一篇《功到雄奇即罪名》,现在有部分人,以所谓“破坏民族团结”为名,认为岳飞、袁崇焕等人是搞“窝里斗”,是疯子、腐儒。我认为这不是从历史上看问题,是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历史问题。

  方舟子的文章这样写道,民主原则本来是处理民族内务的一种方式,现在竟然也被用到两个民族的生死决战之中,用以剥夺被侵略民族的抵抗权利,可算是一大发明。未来的侵略者又多了一副堂皇的招牌,被侵略的懦弱者又多了一项自慰的借口。但不管招牌如何堂皇,借口如何漂亮,总会有不愿当异族奴隶的热血男儿挺身而出,为本民族的存亡作最后的挣扎。虽然由于时势的,这种挣扎也许是徒劳的,免不了要被聪明的后人讥之为抗拒历史潮流,但他们为人的尊严和英雄的气概,却在悲剧性的最后一搏中发出了惊世骇俗的光亮,千百年之后依然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激励着每一个血还没有冷透的后来者。

  何况岳飞、袁崇焕等人所奋起抵抗的乃是落后、野蛮的异族(在当时还是异族)的掠夺性侵略,在任何时候都在无可置疑的正义性。以明末为例,当时后金的全部男丁不过20万人,全部从军作战,发动战争的目的,便是掠夺物产和俘虏人口,每过一地,必定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对这样的入侵之敌,难道应该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就算本民族的统治者昏庸残暴,本民族的百姓何罪之有?在保家卫族的战争中,英雄豪杰只能舍生忘死,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除此别无选择。

  方舟子还有对历史的忠实和认真,对袁崇焕,他经过考证,认为当时的一些误解造成了对袁的错误评介,读过《狼图腾》就知道,在与狼的斗争中,草原民族是多么善战。所以在一次以一当十的拼命侥幸胜利后,袁崇焕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按兵不动,等待援兵。这是大智慧,而不是蛮干。但这些却成了奸臣的“证据”。

  关于明末的袁崇焕,就不如岳飞那么熟悉,原因是没有听评书,所以我对评书很是怀念,但读了方舟子的历史随笔,也就了解了一些。

  方舟子历史随笔【第二篇】:随笔——我眼中的方舟子先生

  世人(在中国版图内)骂方舟子者居多 十六亿人民如果每个都知道方舟子“战斗”过的所有标签——学术打假,中医药要废医验药 转基因作物对人体无害,李开复唐骏韩寒夸大或是造假,官员学历造假等等,那么超过95%(甚至是99%)的国人一定会辱骂他,甚至直接问候他全家。

  因为中医乃是国粹,怎样的丧心病狂者才会对中医指手画脚,并且直斥其医学理论毫无用处,只是偶有几味中药尚可验证成份是否有效。

  因为转基因这个祸害,还颇有毒性,致国人生死于不顾,支持它解释它的人又该是对整个民族有着怎样的恶意。

  方舟子长相不英俊,甚至可以说丑,普通话很不标准,发声时有尖细效果……

  这些,都可以成为一个中国人激烈反对甚至深深憎恶他的原因。

  可是于我,方舟子先生却是我现在最为钦佩的人。

  还是在02年,那时我刚工作不久,偶然通过三思科学链接到了新语丝,只是匆匆的一瞥 就对这个网站印象深刻,放进了收藏夹里。

  在大学时,我借阅过萨根的《魔鬼出没的世界》从而对科学方法科学精神有了一定的了解,对欺骗、伪科学和造假的方法和思想意识也有所领会,当我看到新语丝时,上面对国内的学术造假进行了分析,揭露和批判,都是有理有据的文章,没有感情的宣泄。学理科的我立刻爱上了这里,萨根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念在新语丝上以我国特有的形态展现 使我“大开眼界” 也看到了我国科技界学术界水平低下的现状和根源。

  当时方舟子先生在我心中的地位,在萨根和费恩曼之后。因为我觉得萨根文笔比方舟子更好,他的《魔鬼》、《宇宙》和《暗淡蓝点》我崇拜的一塌糊涂,而费恩满有趣而又牛逼,自传《别闹了 费恩曼先生》会让每个人强化这样的印象,而方先生只是写些科普短文揭露学术造假而已,成就不如上面两位。

  03、04、05、06就这么一年年的看着新语丝,看着我国的学术界越来越堕落,同时也在新语丝的“眷顾”下,初步具备了最为初级的通过搜索查找资料并判断真伪的理念和技能,这些年的方舟子,在我心中依然排名靠后,可能时不时还低于道金斯。

  直到07年(也可能是06年,具体时间我不想查了,不影响我行文的意思)。新语丝开始批判中医,从我看到的第一篇批判文章起,我就认清了中医的伪科学本性,大学时熟读《魔鬼》的底子不时的派上用场,从科学角度稍一分析,中医的欺骗性一目了然。所以,在那年 单身而精力充沛的我投入到反中医的浪潮之中 甚至在学校爱心义卖时还“销售”了本小册子 集结了若干篇自己的反中医小文。

  回想起来,如果我完全不对科学感兴趣 没有看过《魔鬼》,那么以我高中的思想轨迹发展,我同样会对中医充满崇敬,对这种兼具历史感和神秘感的“医术”不会产生任何怀疑 对方舟子和新语丝上反对的文章。一定只有一个想法,并且非常坚定,这帮人疯了吗?都他妈的是神经病,高中的我虽然自觉高人一等地捧着《第一推动丛书》,可我当时也是个看柯云路《大气功师,深信不疑的主。

  所以,我深深地理解,普通人不可能具备判断中医是伪科学医术的能力,而且差的很远。

  从qq群里再到新语丝,我读着大家的作品 ,我也嬉笑怒骂如我高中水平一样的中医支持者们。那时,我感激方舟子先生和新语丝,虽然我似乎具有了一定的科学精神,但是我远远没有到有足够能力用科学精神去判断从小植入我脑海中事物的地步,那些就如天生的观念,我不会去思考它们。

  感谢方先生!

  这时,方先生的排名应该往前靠了。

  不多久,转基因的争吵出现,同样,看新语丝文章我总是很舒服,谈问题就事论事,有实验有数据,而外界反对的文章,我的智商是忍受不了的,只有我高中水平的一大批人又在喧嚣又在搅混水。

  我不停的说我的高中水平,意思在于,如果我从事其他行业,或我对科学没有兴趣,那么我对科学的了解将会永远停留在高中水平的层次和阶段。可能不会具有正确读懂反对中医和解释转基因文章的能力,而报刊和电视上的各路名人就是这样的水平,他们犯的每个知识 逻辑,和修辞的错误在新语丝都被清晰的解释,可是没用,他们不具备看懂的能力,大部分人也不具备(中医的问题便是这样)。

  方舟子先生在我眼中的形象愈发高大起来。一个人,以自己微弱的力量,面对辱骂和固执的观念还有恶意的诋毁,仍然坚持 一个字一个字敲出真理,唤醒和我一样被蒙蔽的人们 。

  有一点我特别想说明,方舟子先生面对不明真相群众的辱骂从没有以其人之道施以彼身。我印象中只有一篇“骂”侯宁称其为“弱智”的文章,当我看完后发现 的确 从理解力角度看,侯宁必然是弱智,这个词用于对侯宁智力的衡量,还真不是骂人。

  而兔龙交年发生的事,揭露韩寒造假,让我这个对韩寒有好感——我妈当时对我爸说,韩寒和方舟子都是唐星喜欢的人物,他们斗起来了,唐星不知道会支持谁——被蒙蔽的人最终了解到了真相(由于我答应了别人,所以对韩寒事件不再多作描述)。

  在让我不断脱离这个版图中系统性的欺骗方面,没有人比方先生做得更多。也许清醒不会让人更快乐或是更幸福,可是,追求真理 不就是一个理科生的终极目标吗?

  方舟子也不知道他影响到了我,影响到了的每一个人,但是在他的心中 一定希望有更多的人具备理性和科学精神。

  谢谢你,方先生!

  从2002到2012年,方舟子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但是反对他的你,知道吗?

  方先生,无疑是我心中第一位的偶像。

  方舟子历史随笔【第三篇】:《江山无限 方舟子历史随笔》勘误之二

  我在《〈江山无限 方舟子历史随笔〉勘误》一文中,批评新近由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江山无限 方舟子历史随笔》一书的编辑不守信用,无视我的要求,乱改我的文章,导致该书初版的错误或不当之处有五十多处之多。做为对我的批评的回应,该社寄来《方舟子原稿部分错误及编辑修改情况》一文。该文没有署名,不知何人所写,当出自该书编审之手。此文对我的批评没有正面答复,对造成的错误没有丝毫道歉的表示或做具体的辩解,反而反过来攻击我文史水平太差。文中称:“编辑在加工《江山无限》一稿中,看到文史知识方面的差错较多,为此,进行了大量的资料核对工作,并改正了不少错别字。下面举出原稿中差错的一部分。如果作者能找到其他版本的权威工具书或典籍,证明原稿无误,请告之。”

  该编审在文后列举了原稿中的34处被他改正的“错误”,我却从中新发现了几处由于编审的无知而导致的错误改动,只好再来勘误,后面会具体谈到。如果该编审当真是要来跟我商榷的,我可以花时间教他一点文史知识,心平气和地耐心“告之”,虽然我不知道在编审之时为何不来跟我商量,书出版之后再来向我请教还有什么作用。而该编审其实也并非是真心要向我请教,而是把这34条错误当罪证,证明我文史功底太差、写作水平太低,训斥我道:“建议作者今后写稿能认真核对引文及所有史料,并且,一定要核对第一手资料,而不是第二手、第三手资料。一个喜欢写文史随笔的人,要么自己有很扎实的文史功底,要么能够下功夫做好史料工作。否则,常会贻笑大方。

  “作者虽常在海外,但只要还用中文写作,作品的读者还主要是中国人,就应遵守汉语使用规范。建议作者配备国内常用的权威工具书,以减少文字差错。

  “原稿中引文均未注明出处。引文注明出处,是对学术文章、著作的基本要求。这说明资料的来源,证明作者写作的严谨态度,也为读者查阅、进一步了解引文提供便利。不注明出处,随便引用二三手资料,甚至别人错了也跟着错,对自己的学术声誉是一大损害;尽管在别人提出质疑时,还用‘其他版本’加以搪塞。王朝纪年后括注公元纪年,是行文的惯例,这是为读者提供方便。

  “以上寥寥数语,是希望作者提高写作水平,也是希望常发表文章的人都能够不断提高自己对祖国语言文字的运用能力。”

  我首先需要说明一下:这本书如书名所表明的,是随笔集,而不是学术著作;收的基本上都是随笔,而不是学术文章。其中只有《木兰诗种种》是做为学术文章发表在《文史知识》上的,我也按学术文章的要求一一注明资料来源。但是对于随笔,按惯例并不要求一一注明资料来源(同一套书的其他书,例如《盛世网闻-牧惠历史随笔》,也多未注明资料出处)。编审如果看不出它们是随笔,连书名也视而不见,是眼光有问题。如果明知其为随笔,却偏要以学术文章的标准苛求之,则是居心不良。

  该编审在这里有一明一暗两重论证。明的,是要用原稿中的34处错误证明我的文史水平太差;暗的,是要以我水平太差为由说明编审有权利擅改我的文章,即使改错了、错误的改动远多于正确的改正也无可厚非。这条暗的论证显然不成立,我水平再差也不等于别人就可以对我的文章胡编乱改,编审大概也知道这是强盗逻辑,所以不敢明说,只能暗示。至于那条明的论证,则可能成立也可能不成立,关键在于那些错误是否属实,有多严重。下面我们就来具体看看这些“错误”。

  这34处“错误”中,最多的是明显的笔误,有18处,多是同音错别字,例如把“锦州”写成“锦洲”、“至死不悟”写成“至死不误”、“开棺鞭尸”写成“开棺鞭死”之类。这类错误多出现在我早期的文章中,因为我当时用的中文软件没有联想功能,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用拼音输入,稍有不慎,就会输入了同音错别字,校对时也不一定都能发现。在一本18万字的书稿中,有二十来处笔误,并不稀奇,并不能用以说明作者水平差。校正这种笔误,本来就是编审的职责,把它当成天大的功劳,是可笑的;拿它来攻击作者,更是令人齿冷。

  有8处是引文有异。其中4处明显是各写了一个错别字,3处则从字面上看不出问题,只是个别字句与编审凭借的《明史》有出入,但意思无误,不像是抄错,当是史料来源不同。编审把《明史》当成第一手史料,与之不同便认定是抄错或依据二、三手资料,这是对明代史料的无知。《明史》编撰于清乾隆年间,对文献有很多删改,我如果能找到更早、更原始的史料,就不用它。但我的有关文章写于十来年前,究竟是从哪本史料抄的,已无印象,身边也无书可查,编审要一切引文以《明史》为据,对我的文章内容没有影响,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以此指责我治学态度有问题,就既可笑又可鄙了。还有一处则明显是版本差异,这一处是我在《庭院深深深几许》一文中引用李清照词《武陵春》:“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编审以为“蚱蜢”是错别字,将之改为“舴艋”。实际上这是写法不同而已。《辞海》(1999年版):“舴艋:亦作‘蚱蜢’。小船。”顺便教这位编审一点在《辞海》查不到的文史常识:这种小船形似蚱蜢,故名。

  有3处是无关紧要的史实有误。一处是《功到雄奇即罪名》:“万历四十五年,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起兵攻明。”(p。4)应是“万历四十六年”。按:《功到雄奇即罪名》一文如我在该文后记中所说,是针对金庸的《袁崇焕评传》写的,金传引用的史料也多加以采纳,这里就是沿用了金传的错误,但是这个差了一年的年代错误,对文章的内容毫无影响。另两处都见于《“金学”史辨》一文:“大明共有天下277年,历洪武、建文、永乐、洪煦、宣德、正统、景泰、天顺、成化、弘治、正德、嘉靖、隆庆、万历、天启、崇祯十五帝十六朝。”“正德之后,还有正德、嘉靖、隆庆、万历、天启、崇祯六朝。”这两个地方,我都漏掉了历时仅一个月的泰昌一朝。按:《“金学”史辨》在此是要论证《笑傲江湖》的故事发生的年代,时间没有精确到月,所以这个疏漏,对文章内容也毫无影响。可笑的是,该出版社的人对这三处无关宏旨的纰漏如获至宝,好像抓住了我不学无术的把柄,津津乐道,在电话、信件中反复提及,做为我的文章硬伤累累的证明,实在是无聊得很。

  有2处是编审把同义词误当成错词改正。一处是:“雨停后,邹应龙反反覆覆仍然想着这一个问题。”编审认为“反反覆覆”是错词,改成“反反复复”。实际上是同义词,《辞海》(1999年版):“反覆:亦作‘反复’。重复,不止一次。”另一处是:“后来成为盖棺定论”,编审认为“盖棺定论”是错词,改成“盖棺论定”。按:这个成语最先的确写成“盖棺论定”,但是现在多写做“盖棺定论”(用google检索,含后者的网页多于前者),《成语例解词典》(中国大词典出版社1999年版):“盖棺论定:亦作‘盖棺定论’。”顺便说一下,我刚发现还有类似的一处擅改:“这种人人能体会到的深情厚意,腐儒却一点也不懂。”编审以为“深情厚意”是错词,改成“深情厚谊”。实际上也是同义词:《成语例解词典》(中国大词典出版社1999年版):“深情厚谊:亦作‘深情厚意’。”我在文中谈的是情意而非情谊,故以深情厚意为佳。不过像这种同义词改动没有改变文意,改了也无妨,如果不是编审将之当成我语文水平低的证据提出来的话,我本来也懒得和他计较。

  但是最后还有3处地方,却不能不计较一下,因为属于把对的改成错的:第一处:“天宝十五载,李白从庐山下来,参加了永王起兵与肃宗争夺皇位的行动,事败后他说是‘空名适自误,迫胁上楼船’,乃是被胁迫的,忘了自己曾经得意洋洋地吹嘘过‘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作《永王东巡歌》至十一首之多,告他鼓吹、协从反叛,也并不怎样的冤枉。”编审认为“协从”是错别字,错误地改成“胁从”。按:“协从”和“胁从”是意思不同的两个词。“协从”的意思是“协助、追随(造反、犯罪)”,在文献中常见到,并非我的杜撰,例如:“三月初六初八等日,阿里史朴仔篱大甲东及协从之各社番众陆续投到,就抚者几及千名。”(雍正十年四月十九日福州将军暂署总督印务兼管提督事臣阿尔赛《奏报平定北路凶番与南路奸徒再派官兵赴台助剿折》)“首恶者必办,协从者不问,立功者受奖。”(1950年7月23日政务院、最高法院《关于镇压反革命活动的指示》)“……体现了中国法院依法惩处首恶,对协从区别对待的原则,符合法治精神。”(新华社2001年8月17日电)香港回归前,采用的英国刑法有“协从谋杀”罪(being accessory to murder)。而“胁从”的意思则是“被胁迫而随别人做坏事”。(《现代汉语词典》2002年增补本)我前面已否认李白是被胁迫参与反叛的说法,话音刚落,编审就要我改口说李白是“胁从反叛”,逼我在读者面前自打嘴巴,还把这当成他的功劳,天下竟有如此霸道的编审!

  第二处:“现代人写古体诗词,好像都喜欢自己当注释家,甚至连讲究浑成天然的词,也会一句一句自己加上长长的解释,害怕读者领会不了‘诗人’的妙句。”编审以为“浑成天然”是错词,将之改成“浑然天成”(p。79)。按:“天然”、“浑成”是中国古典诗歌追求的境界,在诗话中常见到,如元好问《论诗绝句》:“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冯煦《蒿庵论词》:“言欲层深,语欲浑成。”后世常用“浑成天然”或“天然浑成”赞扬某首词写得好,这是只要多读点书就可以知道的。这位编审显然是“不读书”的,自己“不读书”不要紧,却偏要训斥别人“不读书”,那才真正叫“贻笑大方”。

  第三处:“蒋捷有一首《一剪梅-舟过吴江》……诗,实在是跟长短无关的,三言两语,给读者留下无穷无尽的想象空间,抵得上千言万语。”编审将“诗”改成“词”(p。88),并揶揄我道:“作者不至于分不清诗和词吧。”编审既然明知我不至于分不清诗和词,也不想想我这里为什么不用“词”而用“诗”?因为词是包括在广义的“诗”里头的,而我的这句议论,是就一切诗歌体裁而言,并非只针对“词”而言,并不是只有词的好坏才跟长短无关,而其他的诗歌体裁的好坏就与长短有关。所以这里的改动是不妥的,如果怕引起歧义,也只能把“诗”改成“诗歌”,但语气上就弱了。

  总而言之,该编审所精心挑选出来的这34处原稿“错误”,不仅不能证明我文史水平低,反而暴露了这位编审文史水平低到了何等程度!他对我的所有训斥、劝告,用到他本人身上,正好合适。水平低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对作者人格和权益的蔑视,在被我指出了那么多的低级错误之后,不以为耻,不知反省,竟然觉得还有资格来教训我应提高写作能力和文史水平,会查“国内常用的权威工具书”就敢冒充博学,就以为可以当人导师,把我当成小学生训斥!莫非是因为自以为掌握了编审大权,就觉得作者应该任其凌辱?这反映出来的,不仅仅是水平问题,也是品德问题,更是体制问题。如果编审真认为我的水平如此低下,为何又要出版我的书?为何在我再三指出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宁愿不出这本书之后,阳奉阴违,坚持要出我的书?难道是想把这本书当成反面教材?这本书的确可以当成反面教材,为中国的编辑出版制度立此存照。

  附记:需要说明一下的是,我并非要跟福建人民出版社过不去,也不是要贬低该社全体编辑。我接触过该社的几个工作人员,给我印象并不算坏。该社也出过一些好书,例如这套“春秋文丛”中我刚看完的《重读江湖-王学泰历史随笔》就是一本佳作,值得推荐。我写这两篇勘误记的目的,既是为了维护自己并非不学无术的形象,也是为读者负责,指出书中的错误,并让读者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错误。但愿不用再写勘误之三。

  方舟子历史随笔【第四篇】:书到用时读——评《江山无限:方舟子历史随笔》

  读书总有一定的功利思想,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教诲,当然是功利;而柔日读史刚日读经等以读书养浩然之气的想法、甚至哪怕是自我愉悦放松神经等等看似雅人高致的读书,何尝不含着一种功利?要把书读出一点滋味,则更需要一个目标在前。放过读书目的的雅俗高下姑且不论,我相信,功利其实并不是读书的障碍,相反,为着解决一个问题而去读书,还应该是决定能否把书读通透的关键所在。这些,在方家眼中也许觉得是胡言乱语吧。读过方舟子的《江山无限》,我却不禁生发出这样的感慨。

  方舟子的《江山无限》当然说的不是读书的技巧问题。这是本很严肃的学术探讨性质的书籍,也是很有趣的消闲读物。所谓严肃,是他一本正经的去沉浸在历史中,给人们一个个过往人物的真实面目,该书第一辑《明朝值得细说》是也。而所谓有趣,则具体体现在第二辑《共度千年好时光》中他对古代诗词和诗人的品评。一些我们多少觉得无关紧要的或者本来就未曾注意的地方,他却去发掘出来,甚或让读者也去替古人担起忧来,通过他的考证,让我们去看杜甫是如何至情、李白如何寡义。说来,这本历史随笔比不上大部头的专门著作,说的也是平常事,见解也没有惊人之处。而我看重的却正是这个优点。最后两辑分别是《大师的阴影》和《无神论与美国》,同样的,解说的也正是我们所关心的常识。过去所谓神秘探源最火热的时候,曾有爱因斯坦也在科学研究后期笃信宗教的说法,我当时读后是十分震惊并陷入深思的,也正是这个原因,后来长期对宗教持一种保留的甚至是亲近的态度。在这里他引用爱因斯坦 1954年3月24日回复一位机工的信证明:“你所读到的关于我笃信宗教的说法当然是一个谎言,一个被有系统地重复着的谎言。我不相信人格化的上帝,我也从来不否认而是清楚地表达了这一点。如果在我的内心有什么能被称之为宗教的话,那就是对我们的科学所能够揭示的这个世界的结构的没有止境的敬仰。”

  诸如此类的常识考证,也许为大家所不屑,却是大众所容易被误导的。比如说周作人比鲁迅当时在北京更有名气和地位的说法,佐证便是前者是教授后者是讲师,方舟子的《江山无限》中就考证给读者周作人到北大的经过以及鲁迅指导其备课教学的情形,考证给读者当时的讲师并非是低 于教授的职称,而是兼职教授的称谓。当时的鲁迅先生,除教育部佥事的正式职务外,同时还在北大、北师大等5所大学教书。

  如此介绍图书琐 细的如同嚼饭喂人,就此打住。话还是说回来,读书的问题不是读书本身的问题。关键是读书干什么?混个读书人的名号可以,读成为个书呆子也与旁人不相干。问题是这样糟蹋了读书二字。读一辈子书还是糊涂一辈子,解决不了几个世间俗事,领悟不了点滴人之常情,那实在是我辈的悲哀。真正的读书,应该是进得去,出得来,有所得,若有失,我读《江山无限》所觉悟到的,也不过如此。自觉有些买椟还珠。因此,书中精妙之处,还则留待有兴趣的读者自己去会心体味。

  方舟子历史随笔【第五篇】:我写文史随笔《我的两个世界》时的心境

  古典。在中文互联网刚刚兴起时(1993年),这种状况并没有改变,网上中文资料的积累必须从头开始,我就组织过鲁迅全集、唐诗、宋词的电子化工程。但是互联网提供了一个便利的发表渠道。第一批中文网民基本上是学理工科的留学生,上中文网不是为了学术交流而是为了业余的消遣,庸俗点的争论政治话题,高雅点的则玩玩文史。我的文史随笔写作就是在这个氛围下激发出来的,都发在网上,也一直在网上流传。

  在互联网之前的时代,一个人掌握知识的多少,往往取决于家中藏书的多少。据说学习文史要靠童子功,但我并非出生于书香门第,藏书基本上是靠自己从小一本一本买下来的。购书的经费来自于自己打工所得,这倒和我的家庭背景有了关系:母亲在第二轻工业局工作,所以可以从下属工厂拿来糊纸盒、缝口袋之类的零活供子女挣零花钱,而我的零花钱几乎都用来买书。而且也有书可买,那是改革开放刚刚开始的时期,重印了大量的中外名著和文史读物。读书的另一个来源是图书馆。当时县城有一个文化馆承担着类似图书馆的角色,但藏书不算丰,而且长期不外借,堆在办公室中等待整理、登记。幸而我认识管理员,中学那几年的周末经常泡在那间杂乱地堆满图书的办公室,以帮助整理之名一本本地翻阅下去,很有点坐拥书城的气慨。

  不过我阅读文史图书最多的还是出国前后那几年。出国前夕(1990年)是因为等护照、等签证百无聊赖,出国之后是因为所在学校的图书馆的中文藏书大体都是古典。在中文互联网刚刚兴起时(1993年),这种状况并没有改变,网上中文资料的积累必须从头开始,我就组织过鲁迅全集、唐诗、宋词的电子化工程。但是互联网提供了一个便利的发表渠道。第一批中文网民基本上是学理工科的留学生,上中文网不是为了学术交流而是为了业余的消遣,庸俗点的争论政治话题,高雅点的则玩玩文史。我的文史随笔写作就是在这个氛围下激发出来的,都发在网上,也一直在网上流传。

  2005年,我的这些文史随笔结集成《江山无限》在国内出版,但出版方删改太过,连书名也是拦腰截断的——我原来取的书名是《江山无限苦情伤》,取自我填的一首《浪淘沙》,这首词倒也颇能反映我写那些文史随笔时的心境:

  年少自轻狂,

  不费思量,

  凄风苦雨学彷徨,

  最是仓皇离国日,

  一样风光,

  往事已茫茫,

  梦醒愁长,

  江山无限苦情伤,

  芳草连天霜后绿,

  莫向残阳。

  这次再把文史随笔结集出版,除了尽量恢复上次被删改的部分,还更换了大约一半的文章,其中一些是近年所写,写时的心境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而事实上近年来我的写作以科普为主,文史随笔只是偶尔为之。甚至我的阅读也变成以科学著作为主了,这既是科普写作的需要,也是因为阅读科学著作更能获得智力上的满足。不过,历史著作我还是时不时地会读的,因为我始终相信,我们孜孜以求的道义,就昭示在血写的历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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