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起源于古代的水(隍)庸(城)的祭祀,为《周宫》八神之一。“城”原指挖土筑的高墙,“隍”原指没有水的护城壕。古人造城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墙、城楼、城门以及壕城、护城河。他们认为与人们的生活、生产安全密切相关的事物,都有神在,于是城和隍被神化为城市的保护神。道教把它纳入自己的神系,称它是剪除凶恶、保国护邦之神,并管领阴间的亡魂。
邢台风俗,逝者入殓前的晚上,孝子们由族人陪同,带着纸马到村口,朝着城隍庙的方向烧掉。还要喊着比死者生前年龄职位低的已过世的亲朋好友的名字,来为死者牵马引路,以示灵魂升入天堂。
邢台城隍庙会是每年农历的五月十七。
据《邢台县志》(乾隆本)记载:城隍庙县治西北,正殿三楹、后殿三楹,翼房二十间,前为仪门、为钟鼓楼,右前为石坊、为大门、为戏楼,明万历三十六年(公元1608年),知县王心悟创建。从历史地位上看,依据明代洪武二年朱元璋给城隍神的封爵定级,顺德府城隍庙属于正二品级别,朱元璋同时敕令各地规定城隍庙的建筑规模要与地方官衙厅堂相同,各地方官赴任必须先到任所城隍庙向城隍神宣誓就职,且对城隍的祭祀,必须由当地最高官员主祭。并有一府一县不得有两座城隍庙之规定。
一大早,一些老年妇女(也有少数年轻的)就穿上节日般的盛装,成帮结伙,从四里八乡急匆匆赶到邢台顺德路西侧珍珠街的西头――城隍庙。过去是赶着驴车,后来换成拖拉机,现在公共汽车方便了,都坐车。过去没钱,大都挎着篮子,装着贡品、香、烧纸,现在兜里有钱就行,庙前啥都有卖的。
她们带着一家老小消灾迎福的重任,攥着平时舍不得花的体己钱,奢侈地大把买着香,大包买着烧纸,然后满头大汗地挤进庙门,磕头祈祷,然后把敬神的烧纸扔进炉中。烧纸的灰烬随风飘起,螺旋上升,送到了神府。
然后,一脸的释然,一肚子的坦然、一身的飘然,围坐在烟雾缭绕的的树荫里,享受着舍施的馒头、绿豆汤,舍不得再为自己多花一分钱。
这天,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商贩,布满街道,兜售着专为老太太们准备的针头线脑,时令小吃。
进趟城不容易。完成了烧香还愿的重大任务,买些女红用品、子孙零食也是常事。这时便没了敬神的大方,毛二八分地争着,沸腾着珍珠街的热浪。
这真是个奇妙的现象,信神还是信人?烧罢香,再找那算命先生算算。和神对不上话,还是面对掐指捻须的先生来的直接。
把最后的一点钱花在竹签上,心里才踏实。
火神庙离城隍庙不远。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来趟城不容易,顺便再到火神庙拜拜,敬了两个神,安全系数就大多了。因此,火神庙这天也热闹非凡。火神庙里除了有火神,还有瘟神、药王神、疙瘩奶奶、财神比干等等,全乎得很。香都要烧到,就像进了衙门口,哪个打点不到,就给你出苦累。
尤其是在明代的槐树面前,人们争前恐后抚摸着老树,然后摸拉着自己的身子。占了灵气,似乎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健康了,至少以后不疼了。
同样,每年邢台农历十月十八火神庙会,拜完火神也再到城隍庙前拜拜。
也是,这些虔诚的婆姨们,近则四五十里,远则近百里来到城里并不容易。两个神仙都拜了到省了车钱。我想,两个神仙也不会因为不是自己的生日而怪罪,哪有埋怨上门送礼的道理。
五月十七、十月十八,是邢台两大传统庙会。六百多年来,两大庙会在社会、家庭上所起到的积极作用是毋庸低估的。敬神民俗是一副社会润滑剂,它有意无意地释放者个体与执政者之间的怨气,以一种天人合一的原始冲动,消解着动荡社会带来的压力,切莫动辄以迷信驱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