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笛之爱》观后感
文/司马平邦
当年曾在谢晋的经典电影《牧马人》里饰演郭口扁子的拧∧,如今已是年近八旬,时间过得可真快,想起当年我看着他在银幕上演出郭口扁子不停地发笑的情景,那已是30多年前的事了。
这次,拧∧在《情笛之爱》里演一个农村的制笛老艺人,与林浩饰演的孙子天乐相依为命。
天乐是拧∧饰演的爷爷十多年前好心捡来并抚养长大的,渐渐长大之后,受到爷爷职业的影响,天乐渐渐显露了超凡的音乐天赋,尤其是中国传统乐器笛子演奏天赋,电影为此安排了几大段以笛子为主奏的音乐片断,煞是欢快喜乐。
但,可以想像,在天乐来到这个家庭之前,爷爷孤独寂寞的生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影片的美工师认真为天乐和爷爷搭建了一个四周带有篱笆的乡间小院,一间整洁而矮小的简居草房,每当夕阳西下,很远很远,天乐就能看到自家房顶飘出袅袅饮烟,在文人雅士们来说,这是一种归田园居的恬静生活,但对他们祖孙来说,这是熬日子。
这样,电影以无声无息的有力量画面,侧面展示这对实际上经济极度贫乏的祖孙艰难的生活,并与电影中另一种大城市中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形成强烈对比,爷爷怀抱着祖传的手工制笛工艺,不仅以此为生,也以此为荣,孙子在见识过更大的势面之后,有了考进音乐学校精修音乐的梦想,并开始为这个梦想折磨。
作为一部儿童电影,《情笛之爱》讲的是一个有音乐天赋的孩子追求自己梦想的故事,其实,这些对它的主要受众――儿童观众们来说已经足够,我们看到出身农家的天乐的梦想最终还是得到了他的那群小朋友们的支持,虽然这些孩子们本身是力量微弱的,但可以通过他们得到身后父母们的理解和支持,我们因之也看到了许多久违的明星脸孔,比如饰演冬冬妈的苏瑾、饰演村长的高强、饰演侯老师的郭金和饰演乐器行老板的迟志强,我想,他们一定会为这部儿童电影同时带来更多的成年观众的关注。
创作者非常巧妙地为这部儿童音乐电影加载了一个如此厚实而朴实的现实主义底座,在现实中,中国当下农村共生活着近6000万缺少父母陪监护的“留守儿童”,虽天乐不完全算是其中一员,但电影里的他基本准确表现了这6000万弱势儿童的生活状态;贯穿电影的大部时间都是孩子们童真的歌声和对话,在孩子们的眼里,再难艰的生活,其主旋律都是快乐无忧的,但仅仅是中间一个小小的生活转折,故事便旋即被带入另一个社会问题的时空里。
在一个偶然时刻,天乐从车轮下救出自己的小伙伴冬冬,自己却因此被车子撞昏,我们看到两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走下汽车,骂骂咧咧地冲着受伤的孩子和围观的人群叫嚷,我认得,这两个人,一个是东北着名娱乐记者申志远,一个是东北着名笑星马大哈,电影也从他们的客串开始,转进另一种对世态人心的讨论,小天乐在医治过程里被发现身体里携带HIV病毒,即所谓“艾二代”――天乐当年一出生即被父母遗弃的原因一目了然了,这个贫穷中长大、又携带HIV病毒的可怜孩子,甚至有些不堪重负。
最为温暖的,是电影最后可以给出一个现实社会如何很好的包容这个家境非常贫寒,而又身带HIV病毒的理性方式,这缘于电影创作者们真诚而睿智的社会担当之心,我们在电影中看到,社会、学校和家庭,应用合力,使无辜而倔犟的天乐重新回归开心、梦想的生活。
当然,这也是电影必须具备的最大戏剧悬念,至于对这个悬念的处理合理与否,还是需要感兴趣的观众自己来体验。
《情笛之爱》用电影手段营造了温暖、优美的生活意境,虽然故事里天乐和爷爷的生活其实充满艰辛,比如那只天天跟在天乐屁股后面的大狼狗,一定会勾起许多成年人对自己童年生活的回味,比如我;也一定会勾起许多根本再没机会拥有“养狗”童年的孩子们的神往,这只狗虽然不言不语,虽然并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配角,但在儿童电影里,它发挥的作用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还有笛子,电影放大了这种最为传统的中国民间乐器的作用,不但为之编配了几首旋律优美的笛子独奏和合奏,而且在制笛老匠人爷爷这条线上,认真地向电影外的儿童观众们表现了这种中国传统乐器的制作和原理,最后,爷爷将祖传的笛子曲谱交给音乐学校的校长,也将心爱的孙子托付给学校,这样的两笔应该说颇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