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儿女》观后感
文/云飞扬
或许是当初《大宅门》太过于成功,陈宝国与传统文化结下了不解之缘,在接下来拍了《大宅门1912》还不过瘾,于是又有了这部《大河儿女》。尽管从中药转向制瓷,但是其中的物质与非物质文化内涵却仍然韵味十足。客观地讲,传统手式艺在走向现代的过程中经历了难以想像的艰辛,特别是中国的近代史又是一部战争史的情况下,能保存传统文化的火种实属不易。同时,传统手工艺在其精湛的技艺传承中,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制作机制,而这些机制反过来又成为它们的文化特色,在这场近代转换中,传统手工业者需要改变的不仅是技艺的流程,还有因为这些技艺而形成的生活方式。
由金牌编剧高满堂进行剧本创作,安建执导, 陈宝国夫妇、李小冉、印小天等担纲的《大河儿女》取材于河南名瓷钧窑复兴的故事,向观众展示了一段传统手式艺复兴的艰难历程。其实早在《大宅门》中我们既已经看到传统工艺给从艺者的巨大影响力,它不仅是一项技术,还是一种精神文化的象征,是民族传统的凝聚。《大河儿女》中的钧瓷同样如此,它传承了上千年的文化积淀,从某种程度上说即是中华民族的文化象征。
《大河儿女》一开始即切入到传统文化的内部,叶鼎三代表钧瓷参加京都世博展荣获金奖,回国后获嘉奖“钧瓷魁元”却引来同行贺焰生的砸场,展现了传统手工艺内部的竞争与行业规矩对工艺本身的制约,而斗瓷之后对败者的严厉惩罚则进一步可见这种内在的文化压力。或许对传统手工艺来说,它们的生存境遇一直如此,在压力中生存发展,最后也成为了这压力的一部分。
而关于龙凤瓷的传说,则使得钧瓷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它甚至演化为一场现实的灾难。或许不仅钧瓷,差不多任何一项手工艺都有类似的传说,这些传说将该手工艺推向了巅峰,但同时也在神化它们,最终使得成为神坛的一部分。而不一小心,从事该行业的手工艺者就有可能成了这一神坛的祭品。
《大河儿女》沿袭了历史体裁的基本故事构成方式,通过贺、叶、杨、邓等家族的兴衰及主要人物悲观离合的一生来纵向把握钧瓷的近代历程。围绕近代的这场变革并不仅是人物命运的变革,同样是生活方式及生产方式的变革,对于钧瓷来说,要想传承这一技艺就必须紧跟时代的脚步,然而从民国到抗战再到建国,其中的变化太过复杂,身处历史中的个体并没有足够的眼光来紧跟时代的步伐。其实,任何时代都没有谁能完全看透历史的走向,而所能作的只是每人根据自己的内心准则行事:坚守自己所坚守的,放弃自己要放弃的。
在历史的硝烟中,有人成了英雄,有人成了烈士,还有人成了汉奸。正如萨特所言:英雄是自己成为英雄的,懦夫是自己成为懦夫的。每一条通路都是自己的选择结果。然而,无论如此,当硝烟退尽,传承千年的钧瓷再次放射出它永恒的光彩,这或许就是《大河儿女》所展现出的最核心的文化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