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你比别人更痛些,只不过你表达得精彩些
我极为绝望的时候总会看自己的手。对自己说:这就是我的所有。 从来没有什么运气,但我有一双会劳动会学习的手。 没有什么美感,很瘦,很小,很粗。 张开是祈求,合起来是意志,听你说话的时候,自己握着自己。 更何况,我还有头脑与微笑呢。
温柔是:包容并静默,不问不怨,不哀伤
生命是:你期待莲花,长出的却是肥大而香气扑鼻的芒果。我只想很微小的,纵使也是微微放任的,但我又不会骚扰任何人的生活着,没有人要逼害我,也没有人要孤立我,我不那么重要,但就这样莫名其妙无法以我愿意的生活方式生存下来。
还没有认清楚日的隐约,夜就盛大的来临,其间一刻,明与暗,爱与不爱,希望与绝望,一念之间,就是黄昏。
也曾想过忘怀。可否以意志来忘怀?我会忘记你吗?或者忘怀不是忘记,而是记起想起你的时候,已经无关重要了。再见到你也不会惊动,不见也不挂念。
有的发生,有的没有。没有发生的多,发生的,非常少。每天我都会见到那么多人,每逢月台的灯号转绿、哨子响起、红旗扬动,就有那么多人乘着火车离开。那么多人我遇见了你;那么多铁路服务员你必然无法分开一个与另一个,但你还是遇见我并认得我。
如果伸手碰一碰他,多么好。只是碰一碰,圣徒渴望吻一吻圣骨一样,亲近不可碰之物,碰了就会有火烧无花果树,有烈焰焚城,她还是要碰上一碰。
我却要花一生的精力去忘记,去与想念与希望斗争;事情从来都不公平,我在玩一场必输的赌局,赔上一生的情动。
如果我们的人生一无所获,那是因为我们以为的爱将我们虚耗殆尽。
她父亲游忧也一生承受着女子绛绿,他到死都没有说;信是寄到房屋署那里去的,他一生都没有转过别的工作。沉默里面可以包容那么多;几乎是爱,而他默默承受。楚楚无法明白,到底爱艰难些,还是承受爱艰难些。
我们经历那样多的暴烈,然而我们追求的,不过是温柔的生。
绛绿是个理解雪的温柔的女子。温柔事物,轻若不存在但想必长久坚定。
就这样,生活那么大,可以挤掉任何言语,任何任何伟大而虚假的事物。 我只是觉得倦,以为睡着了便没事。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记忆与想念,不会比我们的生命更长;但我与那一天之间,到底要隔多长的时候,多远的空间,有几多他人的、我的、你的事情,开了几多班列车,有几多人离开又有几多人回来。那一天是否就掺在众多事情、人、时刻、距离之间,无法记认?那一天来了我都不会知道?我不会说,譬如一九七六年四月五日在天安门广场,我忘记了你。当时我想起你但我已无法记得事情的感觉。所以说忘记也没有意思,正如用言语去说静默。
我怀疑我心底什么地方,失去记忆与热情,正绵绵地下着雪。
有时我想,爱不过是小恩小惠。我以为我可以独自过一生,我还是被打动了。
你以为人生存可以怎样怎样,到头来,打回原形。
我只是一个安份的女人,想与一个人,发展一段单纯的感情关系。何以世皆不容我
念你细如冰裂我只是无法惊动惜你心密如尘隔世岂能对镜相照犹想你静默羞怯我还是听到了你,并且心动而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