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与文人有个很大的区别,军人的标志是他所有的欲望都是专制的,文人的标志是无论什么事情都要讨论过,要跟随真理、理性走的。”
在历史上,日本从中国输入了许多典章制度,但是,两国之间,历史的连续性有着巨大的反差。日本的君主,从来都不是通过征服而登基。虽然天皇在幕府时代长期沦为符号,然而却未曾有过改朝换代的情况,所谓万世一系,良非虚言。在中国,改朝换代,乃是周期性发生的故事。朝代的更替不只是“城头变换大王旗”而
已,还伴随着对前朝种种的激烈排斥。对前朝文武的,前朝遗民的自我放逐,当然也需要消除那些不利于本朝合法性的违碍书籍。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到清朝初期的“文字狱“,不知道有多少文脉被专制的斧钺无情斩断。一直到”文革“,红卫兵们不是也烧毁了汗牛充栋的”封资修“书籍么?柏拉图曾对于在教育中受艺术教育者接触“坏精神”作品的危险提出告诫:如果他们“从小就接触罪恶的形象,耳濡目染,有如牛羊卧毒草中嘴嚼反刍,近墨者黑,不知不觉间心灵上就铸成大错了。因此我们必须寻找一些艺人巨匠,用其大才美德,开辟一条道路,使我们的年轻人由此而进,如入健康之乡;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艺术作品,到处都是;使他们如坐春风如沾化雨,潜移默化,不知不觉之间受到熏陶,从童年起,就和优美、理智融合为一。”
一个人的确应该敢于不顾公众对他的褒贬而生活。他只在意他的生活是否充满真实,他是否完全说真话。
我站在内殿的庭院高处,向南望去,近处是茵茵绿草,远处是款款流淌着的泰晤士河。抚今思昔,多少个世纪里,这条河流曾见证过十字军骑士东征,见证过不计其数的货船远航,也叫见证着英国的政治法律制度走向世界各个角落。
无论如何,拿破仑对于军队与司法之间分工的说法还是发人深省的:“与外国维持和平,是军队的责任;与国内的公民维持和平,
是司法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