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小时候爱唱歌,唱破了喉咙也没人听懂,如今有人想听,你却不想唱了。
他有胆怯的一面,但他始终都相信着那些对的东西,他退到底线就不后退了,你再逼,他就跟你玩命。
世界那么残酷,我们常常会被压得无法喘息,每个人都不是轻身上阵,而是背负了如山的重量在跋涉。对于年少热血的读者来说,有朝一日你们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你我共同的身不由己,能够压垮我们的不只是宿命、生死和孤独,也有金钱和势力这样的俗物。我们试图咆哮,但是没有人在意,甚至没有小恶魔想要收买我们的灵魂,哪怕是为了交换我们所认为的正义。
人不能用三十多岁的成熟来否认二十多岁的年少孤独。
过去的歌已经唱罢多年,回声才从山谷尽头遥遥传来。
路明非是个穷孩子,他很怂他很欠他很不霸气,但他从未吝啬过付出。
那一刻我们像电光一样奔驰,大声说笑,车外的白雪里埋着无数被弃的车,但是你不怕,因为你正向着温暖的南方而去,年少轻狂或者对着阳光海岸的期待让你觉得你可以跑得无限快,如同骑着曹操的名马绝影,影子追不上你,光追不上你,时间也追不上你。
如果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对我的人生有用,那我的人生到底是什么呢?
赚更多的钱?开更好的车?住更大的房子?
这些鬼东西就是我的人生么?
[ 世界很大,有些人吵闹,有些人静静地不说话。]
世界是个大茶馆,有些人吵闹,有些人静静地不说话。声音大了才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渐渐地,大家都去听那些吵闹的人说话了。
只有少数人例外。
几许凄凉当痛饮,行人自向江头醒。
我们每个人都是没有找到新土地的九十九万只朔方分之一,虽然我们也曾用尽全力飞翔。
用尽全力飞翔吧,这样当你老了之后在僧庐下听雨的时候,你才有那些走马般的瞬间在脑海中流过,你不会后悔的。你曾经满世界地远行,你要去一个地方,你从未去过,不知道是哪里,但你相信那里很美。
有些瞬间的存在,从开始就是为了被缅怀 有些笑容的绽放,从出现就是为了被回忆
我喜欢人多的地方,即使安静也要安静在人多的地方,否则会觉得不安。
于无声处光阴流动,十丈红尘,世俗欢闹。
何必再叩我的心呢?我的心早已是枯木
我的人生里应该包括一项巨大的成就,让我的名字被别人记住;我要跨越整个世界去找那个我喜欢的女孩,跟她在绿草望不到边的地方举行婚礼;我要乘坐巨大的邮轮去南极,船从山一样高的冰川峡谷中穿过;我和我未来的夫人一起去威尼斯,在圣马可广场上看潮汐,住在巴尔扎克写作过的屋子里;我还想组织一支乐队;我还想拍一部电影……
我很贪心,我想要无限可能的人生,但我觉得还不算贪婪,因为我不怕历尽艰苦
世界对我而言,永不足够。
不过有时候我想也许这是真的,就像蝴蝶效应,古人亦云大风起于青萍之末。释家说缘起,我深以为然。
其实小时候那些东西都还在的,它们隐藏在屋檐的阴影里,蜘蛛爬进爬出的老树洞里,蜘蛛丝的空腔里,去年的蝉蜕里……默默的跟你说着,你已经听不懂的故事。
我仰望阳光,却感觉到自己向着巨大的深渊坠落。
那些脆薄如铅笔画的过往,是一种等它碎裂的时候你会特别惋惜的美。
他们开出东京就再也开不动了,车冒着白烟在樱花飘落的路边停靠,楚子航修车,恺撒靠在车上,冲着骑自行车路过的美少女吹口哨,她们的裙角在漂亮的大腿上跳动,就像男孩们的心情一样不安分。他们在梅津寺町吃了那里出名的钾青花鱼和鲷鱼饭,他们在返回的路上为了路明非的事情起争执,恺撒说如果我是你,就算那女孩是龙王我也不会把刀插进她的心脏,楚子航暴怒的黄金瞳黯淡下去,他们继续开车返回,东京很遥远,车外下着雨,音响里放着老歌。
但我觉得自己不算贪婪,因为我不怕历尽艰苦。
其实我喜欢这部戏,哪里是因为我喜欢赤名莉香啊,分明是因为我是那个懦弱的永尾完治。
如果刘备真的对诸葛亮说过这话,我相信他在和他最好的伙伴对赌,诸葛亮可以奉这句话而推翻刘禅,也可以继承那些亡命徒的血和忠诚辅佐蜀汉,刘备让他自己选择,垂死的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这是某一类亡命徒的方式,某一类男人的方式。
我说是啊,你虽然没有见到那个女孩的丈夫,但你不难想象他很有可能是个普通的勤奋的美国籍中国人,喜欢看棒球赛,喝着百威啤酒。但他22岁就准备迎娶他的女朋友,然后去美国好好地生活,按部就班地申请绿卡甚至改换国籍,用心地讨好老板求取他的推荐,在美国找一份好工作,比你更早地求田问舍,周末老婆烤了杏仁饼干,他会拿着分赠给所有邻居讨他们喜欢。而你呢?那时候你在你的酒席上冲锋陷阵,潇洒倜傥,满嘴笑话,大家都喜欢你。酒席是你的高卢,你已经攻占了它,你也已经得到了光荣,想想你现有的东西,你愿意去跟那个喝着百威看棒球赛的男人交换么?
这时候师兄因为喝了酒而微微眯着朦胧的眼睛里重又透出那股子南方人的狡猾来,他说,肯定不愿意啊。
是啊,所以你永远也得不到那个女孩。
路明非是个穷孩子,他很怂他很欠他很不霸气,但他从未吝啬过付出。
路明非是个很穷的孩子,他的领地很小很小,只有那几个真正在乎他的人、看得上他的人、愿意帮助他的朋友,谁侵犯到了这些东西,他就会挺身而出。
你虽然苦过累过,但其中也有很欢乐的时候不对么?你颠沛流离,去过很多地方却不得一个安宁的栖所,但那个过程也是很多不曾远游的人向往的,你敢说你小时候不曾渴望着去很远的地方么?就算你是条龙,转过全世界之后也会疲倦的,但那跟你最初想要去远方是不冲突的,因为你那时候是个少年。
不能用你三十岁的成熟来否认你二十岁的年少轻狂
有的时候我会害怕去过的黄金时代的影子会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黄金时代的影子是可以湮没的,古老的园子里不仅有圆明园的华表,也有着许许多多的年轻人,我们走过路过,那园子仍旧按照自己的规律休养生息。
一个作者哪能写尽世上的所有人呢?写来写去,写的还是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无论孤独还是野心,都是自己人生某个侧面的写照。这是我的局限与浅薄,但也是我的真诚。
那源于我对这个世界的不满足,我对这个要求我做这个做那个服从很多规则的世界讨厌透了,我要走出去。
所以我写作。
世界是个大茶馆,有些人吵闹,有些人静静地不说话。声音大了才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渐渐地,大家都去听那些吵闹的人说话了。 只有少数人例外。
世界永不足够
她知道小孩子的话不能全信,他们会忘记,而你还记着,那会让你难过很久。可是她信了,所以后来,她难过了很久。
青春便是好多好多的梦想和好多好多的女孩子的侧影一起化为碎光和泡沫的一段时间啊。并不神圣,也绝不永恒,但它对我们每个人都重要,因为它自由广大,因为它去而不回。
何必再轻扣我的心呢,我的心已是朽木。
你颠沛流离,去过很多地方却不得一个安宁的栖所,但那个过程也是很多不曾远游的人向往的,你敢说你小时候不曾渴望着去很远的地方么?就算你是条龙,转过全世界之后也会疲倦的,但那跟你最初想要去远方是不冲突的,因为你那时候是个少年。你写书被那么多人看,也是你心里有个少年。”
楚子航是很早就认识到世界残酷的男孩,从他不那么幸福的童年开始,无论是神秘而又浪荡的司机父亲,还是靠着漂亮就能找到好男人疼爱的呆萌妈妈,到那个身为社会精英但是疏离的继父,都无法给他安全感,他像一只离群的小野兽那样孤独地长大,他在这种孤独的生活里学会了照顾别人,自然而然地把这种照顾用在路明非的身上,因为他在路明非身上闻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孤独味道。在混血种的世界里他阔绰的继父是没法给他提供任何支持的,他怀着为生父复仇的心,就要行走在生死之间,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磨砺得那么锋锐。
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一场旅行,你把行囊放进车里,沿着漫长的道路,开去地图上的远方小镇,你不曾到过那里,只听说那里很美。多年以后你穿过迷雾和荆棘,终于到达了一个小镇,才发现和地图上所标的不是同一个镇子。但是也很好,走了很远的路,终于到达了某个终点,可以走进街边的小茶馆里,点一杯热茶,慢慢的喝着,在氤氲的热茶香里,整个小镇的声音、光、温度和气味……一点一滴都涌向你。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从这一刻开始你会珍惜它。
路明非可是真的端起那杯酒浇了上去,他对这个世界不公平的那一面充满了少年人的愤怒,他有胆怯的一面,但他始终相信着那些对的东西,他退到底线就不后退了,你再逼,他就跟你玩命。
我真喜欢这样的亡命之徒。
应朋友的约稿要讲讲北大,其实越是自己呆得久的地方越是无从讲起,那些呆得太久的地方都是你的生活,你该怎么开个题目讲自己的生活呢? 生活里绝大多数的事情在自己看来浑浑噩噩的,不值一提,有那么一些些事情刻骨铭心,你又不愿意提。
我们无法改动这个世界的剧本,于是不能放弃的只是梦想。只有这给我们坚持下去的勇气,我们总还愿意相信,世界的背后原本该有更善良的一位作家,会把一切写得更美好,会把那些弥足珍贵的东西都写得浪漫隽永。
幻想是聋哑女孩们蝴蝶般美丽的手语,远离嘈杂,无忧无虑;也是盲女和盲剑客的花园,他们执着而认真地相信着和生活着;还是我们这些疲惫却顽强的人的另一种生命,我们借它超脱所谓“尘世”、所谓“社会”和这世界的永劫。
闭上眼睛,全世界都是你的。轻轻握住拳,就像握住淘气的时光。
幻想是故乡亦是彼岸,名为“桃花”。
这是我的软弱和逃避,也是我的坚强和不弃。
路明非是个很穷的孩子,他的领地很小很小,只有那几个真正在乎他的人、看得上他的人、愿意帮助他的朋友,谁侵犯到了这些东西,他就会挺身而出。
你问我为什么能成功,因为我知道洛杉矶每个凌晨四点的天空。
青春年少或者说少不更事的时候,人总是有那种美好的憧憬,只看纸面上的一层,却看不到先贤们留在纸背后的汗渍甚至血印。
流浪所以如此浪漫和令人向往,是因为只有少数人可以承担它的代价。它是一种高贵甚至残酷的享受,冷冷地高高地嘲弄着羁縻于物欲的凡夫俗子。
“我想象很多年前的自己是个带着一柄巨剑,穿着残破铠甲想闯荡世界的年轻人,我蹲在路边期待着人生的际遇转折。初秋,空气炽热的可以在井盖上煎蛋,午后明晃晃的阳光里,一个自称‘杨’的吟游诗人啃着一截鸭颈骨,穿过蒸腾热气的柏油马路向我走来,他将一把吉他挂在脖子上,认真地看着我说,‘你需要听一听青春和梦想的传说’
‘那将使我不朽么?’我问。
‘不,不朽的只是青春和梦想。’他说。”
你的心里空空如也满是阳光,这件事到底应该
高兴还是悲伤。如果等着遗忘,你又为什么歌唱。
我很贪心,想要拥有无限可能的人生,但我并不觉得自己贪婪,因为我不怕……历程艰辛
江湖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你愿意在这里生,也不介意在这里死
经过一千年你再回来,我的头发已经苍白,我的牙齿已经落尽,我望向你离去方向的双眼已经昏花,再看不清你的模样。我已错过了那个开花的季节,经过一千年你再回来,你的笑容依旧粲然,你在树下婆娑起舞,而我不再逐你的舞步歌唱。
何必再叩我的心呢,我的心已是朽木。
固执其实是件蛮苦的事情,自苦。
作品总是分为两个部分,外面的糖衣和里面的苦药,读者读一本书读进去了,最初总是因为糖衣,但如果一个作者只是执着于给读者喂糖豆,那么他的作品的价值就值得怀疑了。让你真正铭记一部作品的原因,往往是内核中那粒微苦的药,那是这部作品的灵魂。
沉默如樱,绚烂如小暮,都在最后的一刻如花怒放。
哦,还有她塞进恺撒口袋里的零钱,她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那些钱需要她擦多少双鞋才能换回来呢?还要忍受客人不老实的手。可她毕竟只是个廉价的女孩,她既不是诺诺也不是夏弥,她用尽全力也没法跟那些光辉四射的女孩比。
多年之后我学了学力学,才明白我那柄从学校商店买来的铅笔刀即使在小李飞刀的手中也只有50%的几率命中树干,它缺乏一柄好飞刀应有的配重。所以它虽然有一颗当一枚好飞刀去行侠仗义的心,最重还是只能和笔打打交道。这么说来其实我也是一柄铅笔刀。
所谓仙凡爱恋,其实是一个偶然,要在漫漫长的千年里截取那偶然的一点,就像大海深处的两粒沙的相逢,洋流转过千遍,终究在一毫米的地方擦肩而过。本身就是一个时间的悲剧。
凡凡爱恋,大抵亦是如此。
我在夕阳之下走进婆罗浮屠,特别预约了留在最高处看日落,那时候游客已经散去,只剩下警卫和导游陪着我坐在石阶上。太阳一整天都藏在云后,那一刻显露了真容,在浩荡的唱经声中,赤红色的阳光铺天盖地地淹没了我,仿佛海潮。
导游说很美对吧?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婆罗浮屠一共有七层,越往上走楼梯就越平缓?因为所谓婆罗浮屠就是一座真实矗立的坛城,存在于现世中的曼荼罗,它象征着人的修行,你往上走,越走越容易,现在你站在婆罗浮屠的最高处看日落,这象征着你得到了圆满。
世界很大,有些人吵闹,有些人静静地不说话。
多年之后在美国的一个夜晚,我没有来由地梦见那个女孩,我推着自行车,她打着伞,在空无一人的北大校园里相遇。我们默默的对立,劈面相逢。我的嘴唇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我忽然想起,自己从不知道她的名字。
世界永不足够,即使我已经走到世界尽头,面对坚不可摧的墙壁,我也会试图用头在上面撞出出路。
长不大的灵魂,安安静静地坐在一片世界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