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彩虹,刹那即是永恒——存在的时候是美丽的,但你一眨眼,它便消失无踪。
凡事皆会破裂。
破晓,破浪,破音。
承诺会被打破。
心会破碎。
大部分的事物都会破碎,包括心。
生命的课题推叠出来的並不是智慧,而是痂与茧。
如果你遇到一个孤独的人,不管他们怎么对你说,他们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享受寂寞而孤独,而是因为曾经尝试融入这个世界,但人们一再令他失望。
也许你期望婚姻是完美的,我猜那是你我不同之处。瞧,我认为婚姻就是不断犯错,然而那是和伴侣一起犯错,有人一路上在你身旁提醒你学到了什么。我想我们两个都弄错了一件事。人们都说,当你爱一个人时,时尚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但那並不是真的,对吧?你知道,我知道,当你爱一个人时,世上的一切都变得更重要。
也许我们都这样对待我们深爱的人:盲目地放枪,然后才发现我们伤害了自己试图保护的人,但已为时过晚。
父母,並不见得是生你的人。他们是你长大后想要成为的人。
当妳以为自己是对的时候,妳很
有可能是错的。会破碎的事情──不论是骨头、心、或是承诺──
虽然可以拼凑回去,但再也无法真正完整。
每个人的感受和想法不同,从一个角度看起来像垃圾的东西,从另一个角度看来可能是件艺术品,也许了解自己的确需要承担什么风险,也许你必须接受严苛的生命考验,才能明白自己想从中得到什么。
你忙着扑灭眼前的火,却完全忽略了在你背后燃烧的地狱。
你总是把这世界看成非黑即白,但我试着证明的是——也是我所确信的——是这世界其实有一千种不同的灰。
当你爱着某人,你说那个人的名字时会很不一样,彷彿那名字在你嘴里是很安全的。
我想,的确有“太爱一个人”这种事。
你把某人放上一个基座,顿时就能从那个角度注意到哪里不对劲——头髮乱了,袜子抽丝了,骨头断了。你花费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来修正,但到头来你自己却分崩离析。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或者你已颓废到什么程度,因为你关注的只有别人。
我突然明白,这世界上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有些妈妈把有缺陷的孩子生了下来,之后一生都在质疑自己当初是否该拿掉孩子。另一些妈妈则让有缺陷的孩子离开人世,之后却注视着别人的孩子,想象着那张她们从未见过的脸孔。
一个尽职的母亲会跟随孩子的每一个脚步;
一个好母亲,令孩子想要跟随她。
不谈论自己问题的人,常常假装他们没有任何问题;相反的,会讨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的人,往往努力奋战、痛苦不已,而且觉得自己很悲惨。
我很好奇,要花多久才能让一个婴儿变成你的,才会培养出熟悉感?也许要等一辆新车的气味渐渐消散,也许要等一件全新的房子堆积出灰尘?也许这就是常被形容为建立感情联系的过程:了解你的孩子,同时也了解你自己。
犯错是一回事,持续犯错又是另一回事。我知道当你让自己和某人变的亲密,当你开始相信他们爱你时,会发生什么:你会失望。对某人产生依赖时,有时候你可能也得承认你会被击垮,因为当你真正需要对方时,对方不见得会在你身边。另一种可能是,你向他们倾吐心事,却增加他们的烦恼。你真正拥有的是你自己,但如果你自己都不太可靠,那就有点麻烦。
我这么爱你,我都不知道没有你的话我会是谁。即使要用我的一生来证明,我也要让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生命对我意义非凡。
也许所有的母亲们在有意或无意间,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排斥她们的女儿。
在心底某个深长的裂缝中,我还抱有一丝丝希望,相信肖恩和我之间无论出了什么差错,都是可以弥补的。它必须能弥补,因为当你爱一个人,当你和他一起创造了一个孩子,你们之间的联系不会突然消失。就像其他的能量一样,它是无法被摧毁的,只是被导入了另一个物体罢了。也许此刻我就把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了你身上。但那很正常,一个家里的爱常常在转移和流动。
当你的世界完全停滞,你很容易假设别人的世界也是如此。可是,清洁工还是每天收走我们的垃圾,像平常一样,把空桶留在地上。一张来自油罐车的账单被塞进前门。积了一个星期的信件,整齐地摞在桌子上。很奇妙,人生在继续前进。
可是小孩一向不愿待在他们该待的地方。你一转身就会发现她不在房里,藏进了衣橱里;你一转身,发现她不是三岁,而是十三岁。做父母的真的只是追在小孩背后跑,希望你的孩子不要跑得太快,领先太多,否则你会看不见他们的下一个动作。
我的英格兰祖先有个惯例:要生一个继承人和备用人。听起来冷酷无情——万一长子死亡,次子可以顶替——其实是未雨绸缪的好主意。做一个犹如补给品的人,可能令这个小孩不满。可事实上,这个小孩每天都要活在这些令人难过的现实中:维系一桩可能有问题的婚姻:是一个家庭完整:必须把自己嵌进父母为她塑造的模子里。
特殊的东西永远躲藏在人们绝不会想去看的地方。
我想,我们的人生会遇到一些十字路口,我们对问题还不了解就必须做非常重大的决定。就像在等红灯的时候瞄一眼报纸的头条新闻,却没看到越线冲来的汽车而酿成车祸。或者你在一念之间进入一家咖啡店,遇到你后来嫁给他的那个男人,那时他正在柜台前掏口袋找零钱。
为什么脑子转得这么快,而心却拖着这么缓慢的步伐?即使我对自己充满信心,即使我开始认为我们三个人独自生活也不成问题,我仍然爱着他。这感觉像是本来应该永远存在的东西消失不见了:一颗掉落的牙齿,一双被截取的腿。你也许很清楚它消失了,但那並不会阻止你用舌头去填塞牙龈间的缺洞,或是觉得被截断的腿仍在发疼。
真正的朋友没有能力对你感到遗憾。
人哪,到手的他们都不要
用行动向某人表达你的感受,是既新鲜又真诚的。可是当你把感觉说出来,那么在话语的背后可能除了习以为常和司空见惯外便空无一物。
选择是好玩的事情。你去问问老是吃蛆虫和树根的原住民,问他们是否觉得快乐,他们会说快乐。但是如果给他们吃过香煎里脊和松露,然后要求他们回去过自给自足的日子,他们心里永远都会想念那顿美味大餐,如果不知道有其他选择,你就不会想念它。
成长的一部分,就是让自己和母亲保持适当的距离。
家人永远不会是你希望的样子。我们全都想要我们无法拥有的事物:完美的孩子,温柔的丈夫,放手让我们离开的母亲。我们住在大人的娃娃屋里完全不知道有一只手随时可能会伸进来,改变我们习以为常的一切。
某次在化学课上我学到,物体並不会真的碰触,因为离子互斥使得它们之间永远都会有极小的空隙。所以即使感觉起来像是和对方握手,或是摩擦某样东西,但其实你並没有碰触到。这就是我这阵子以来对我领养家庭的感受:乍看之下我们似乎是毫无嫌隙的快乐家庭,但是我知道,再怎么努力我也无法拉近那个微小的缝隙。
如果你想防止结晶化的事物不是糖果而是你的生活,那么最佳的干扰中介物,就是巧妙的谎言。
我们每个人真正想要的,是知道自己具有重要性。我们想知道,如果没有我们的存在,某人的生命就不会如此丰富。
也许你必须离开,才会真正想念一个地方;也许你必须旅行,才会知道你的出发点多么令人怀念。
爱並不是牺牲,业余打不到
某人的期望无关。就定义而言,爱会使你更好,而不是让你杰出、优秀。哎重新定义了完美,因为它容纳而不是排斥了你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