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会在轻淡无形,不给别人施加压力的情况下去爱一个人。很好的爱一个人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甚至用一生的时间才能办到——保持足够距离,拥有适宜的谦卑。
我表面上总是沉默,但内心深处却在无助地呐喊,那里充满了太多的需求,希望和担忧!
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阴雨天,或者贪杯太多都会影响我的情绪。我需要孤独,
同时又有一种恐惧。我突然进入一种巨大的空虚寂寞中,心情变幻无常,早晨起来是天堂,一个小时后就到了地狱。我认为钱应该像是食物作用于我一样,赚钱和花钱一致,要给予,要让钱变成鲜花书籍以及美好的东西,要让钱来帮助那些富有创造和需要它的人们。钱只不过是钱而已,决不要计算它,不要让它闲置不用。大概我对钱的事说得太多,就像有人从小到大受到过性压抑,从而借讲一些近乎淫秽的笑话以示一种自由解脱。
我独身自处,大概不
为什么,为的是我是一个不可救药的人。我本来可以利用,可从来也没有学会去利用。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阴雨天,或者贪杯太多都会影响我的情绪。我需要孤独,同时又有一种恐惧。突然进入一种巨大的空虚寂寞中,如果找不到支撑,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心情变幻无常,早晨起来后是天堂,一小时后就到了地狱。惟一保持生机的是强使自己遵循常规。
我过去一向忧虑过分,似乎对注定要失去的总不肯放手,这抓紧不放无疑是对爱的扼杀,这爱就像一只小猫不能抓得过紧,或是一朵花,握得太牢它就会萎谢。任它而去,任其自然,给它自由,也给自己以自由。
发泄怒气是具有破坏性的,来时像歇斯底里一样,过后又被懊悔缠绕着。那些了解和爱我的人把这作为我的一部分而接受,然而我知道这是不可容忍的。我得想法解决这个问题,学会防止发脾气,像个患癫痫病的人学会用药来防止病的发作。有时我感到,在怒气和我自身生活之间有一场拉奥孔搏斗,自我出生起,怒气就像巫妖一样控制着我,随着这次龌龊的行为,在这场自毁性的抑郁中,不是它最后战胜我就是我最后征服它。
今天早晨醒来,眼里噙着泪。我在想一个人到了快六十岁时是否有可能彻底改变自己。我有可能学会控制自己下意识的怨恨、敌意和矛盾的心理吗?如果不能,我将会失去我所爱的人。一切都无济于事,我只有一分一秒地继续活下去
我很感激那些所有醉心于妇女解放运动的狂热家们;我们需要这些不寻常规神奇的人物把我们的怨恨和困窘公诸于众。就我肤浅地和妇女解放活动接触以来,这一年我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不少的新东西。以往僵持不下的内心冲突得到了缓解,同时我意外地发现我对男人竟是那样充满了敌意。我一直在拒绝语言,因为它是男人的发明。我诗歌中所表达的声音尽管出自我本人,到了纸上却变得具有了阳性,这使我觉得我要摧毁那在我的生活中为D留有余地的语调,那种以阳性为主的角色扮演。
我内心中激烈的不安,如果用的合适,会变成一种工作的动力。但当它失去平衡时,便成了自我摧残。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寻思着如何使这种工作动力孤立出来,换言之,就是如何去掌握火候让汤不致溢出来。
说来也奇怪,朋友、热恋都不是我真正的生活,惟有独处,在这独处中探究、发现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了的才是我真正的生活。缺少干扰、没有关心和气恼,生活会变得乏味。然而,只有当我独处,环视这屋子,重温旧时和它的谈话,我才充分品尝到生活的滋味。
在我看来,仁慈总是容忍他人的信仰与不信仰。我们转变,如果我们会转变的话,是出于被某种不可抗拒的东西所诱惑,而不是出于对某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的要求。
艺术一定要来自不安?几个月前我还在梦想着愉快的工作,一本滋生于爱情硕果的诗集。现在我又回到老路上了。也许这是一种健康的标志,而不是病态的表现,谁知道呢?
如果一个人专心致志地瞧一朵花、一块石头、一棵树、草地、白雪、一片浮云,这时启迪性的事物便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