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太喜欢等,固执地相信等待永远没有错,美好的岁月就这样一日又一日被等待消耗掉。
不过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是便宜的。
无缘无故的善良和宽容是不存在的,是天方夜谭,只有怀着赎罪的心理才能对人类和自己产生超常的忍耐。
假如人的记忆或多或少都被自己篡改过,人类本身的不牢靠就不单是她一个人的过错。
生命中的任何事情都有保鲜期。那些美好的愿望,如果只是珍
重地供奉在期盼的桌台上,那么它只能在岁月里积满尘土。当我们在此刻感觉到含在口的酸楚,就应该珍重身上衣、眼前人的幸福。所有的观照别人都是为了遮挡自己,都是为了遮挡自己。我们何时才能细看自己的心呢,几乎我们每个人都不忍细看自己。细看会导致我们头昏目眩脚步不稳,可是我们必须与他人相处我们无处可逃,总有他人是我们的镜子。我们越是害怕细看自己,就越是要急切地审视他人,以这审视,以审视出的他人的种种破绽来安抚我们自己那无法告人的心。
人是多么怕被观察被窥测啊,尤其不愿被暗处的同类窥破。当人受到无所不知、无所不在,并时常为此暗自得意的猫的冷眼观望时,那该是一种怎样的不快。人是多么爱照镜子,谁又曾在镜子里见到过那个最真实的自己呢。所有照着镜子的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愿望,这愿望就是镜中的自己应该是一张好看的脸。因此这样的观照即是遮挡。
哪个男人不想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露一手呢;哪个女人不想指使爱自己的男人为自己打抱不平扬眉吐气呢。
女人必须刺绣和缝纫,必须。是为了生计、家庭,更是为了抑制野性的本能。是为了消耗多余的时光,也是为了填满苍白的生命。
人遇到想不开的事有可能会往河边跑,假如你所生活的城市有这样一条河。河水是公平沉静的,河水从来也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河水能够清洗你的眼,淘刷你的心。
当一个时代迫切想要顶替另一个时代的时候,一切都会夸张的,一切,从一篇小说到一个处女。
好比世上所有的领袖,对自己的接班人大都永远保持警惕并心存厌恶。
过去的事情来不及衡量是否幸福,将来的事情没必要揣测是不是幸福,所以,在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能想到的幸福,就是用心享受面前的好茶......
我愿你永远照耀着我,你就是我的一片颜色,一片殷红的颜色。
并不是每一个母亲都具备爱抚孩子的能力,尽管世上的孩子都渴望着被爱。并不是每一个母亲都能够释放出母性的光辉,尽管世上的孩子都渴望着被这光辉照耀。
在那个时代,人们为一篇小说和一个写小说的人付出了多么大的诚意和热情。那热情也许是幼稚的浅薄的,却带着一种永不再现的清白和纯正。
可她还是攥着本子向后退着,也许是有些胆怯,也许是骨子里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合时宜的傲气扼制了她的狂热。尽管在他面前她是如此地微不足道,但她也不愿意充当一个只会追着名人签名
的傻瓜。为什么最吓人的东西也会是最诱人的东西呢?那时她分辨不清她是因为渴望成为英雄而幻想去躺在铡刀下,还是越怕躺在铡刀下就越想躺在铡刀下。
就为了她的不可救药,我永远恨她,永远有多远?
就为了她的不可救药,我永远爱她,永远有多远?
就为了这恨和爱,即使北京的胡同都已拆平,我也永远会是北京一名忠实的观众。
啊,永远有多远啊。
他们那种人举着高倍放大镜放大他们那些苦难,他们他们他们无限放大,一直放大到这社会盛不下别的苦难了,到处都是他们那点事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谁都欠他们的。别人就没苦难吗?我们年轻我们就没苦难吗,苦难是什么呀?真正的苦难是说不出来的,电影里的小说里的……凡能说出来的都不是最深的苦难你知道不知道。
她珍视的就是这份精细的耐心,这份纸张和文字之间那原始、诚恳、笨拙而又真切的相依相恋,不管那是写给谁的,哪怕是写给另外的女人。
只是她不再有抢夺什么的心了,她似乎慢慢明白真正的幸福是抢夺不来的。
精密的天平可以称出一只金戒指的分量,哪里又有能够称出草戒指真正分量的衡具呢?
她也早就不再爱恋那给她写情书的人。她此时的欲念谈不上是怀旧,或者有几分查看和检点的意思,也许她珍惜的是那些用人手书写在纸上的字。在今天,已经没有太多的人用手把握着笔在纸上写字了,特别是情书一类。
以往的一切对你的人生也许都是一种财富。甚至那些痛苦,我觉得都是为了今天的幸福所做的准备。
与其要一个坏的婚姻,还不如没有。人为的强求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但了解一个人是困难的,你是不是敢把缺点、毛病都尽快让对方知道;他知道了后会怎样,都能检验出情感的质地。
婚姻跟人的好坏没关系,好人非常多,但他不适合你,可能你也不适合他,这就是情感的难处。
年轻的时候,也曾喜欢过什么人,对方的一点一滴 一颦一笑都让我有无穷无尽的话想要表达,但总是怯于启齿,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心事静静地窝在心里,折叠得整整齐齐,幻想有一天会勇敢地站在他面前,扑啦啦全部抖开。等啊等,最终,这些情愫就像一粒种子,种在晒不到太阳又缺乏雨露的泥土里,只能腐烂在密不透风的土壤中。
她有过她的委屈,也有过她的自豪。她曾经力图融入那个城市,也许她融入了,她的融入反而才使她有精力和能量,和她的几个密友在那个古色古香、极端排外的城市里勇敢地捍卫了北京的口音。北京啊,北京从来就不知道有这样几个女孩子,曾经自不量力地妄想把它的文明带给一个陌生的城市。尽管北京永远也用不着她们这样,永远也不需要她们这样。
她有几分心酸,为了自己这不辨方向的将自己投掷;她亦有几分清醒:她忽然觉得她并没有顺水漂流她的青春,她忽然意识到被她珍藏的依旧是宝贵的,她为自己能矜持地守住它们感到庆幸。
我希望在心智上可以沟通,至少是一种相互理解,我觉得有难度,但我仍然是有希望的。中国话说“缘分”,这是强求不来的。我见过一些好的婚姻,使双方都得到极大的愉悦,它不是跟事业对立的,我是一个强者,其实更多时候我更像一个家庭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