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者倾向于好辩且过分防御。猜想者缺乏使他能够为其猜想建立防御措施的知识,这种防御措施将用来对付合理的且可预见的异议,从而使他在思考中感到安全。这种猜想者倾向于对未能预见的或者谦逊的异议做出愤怒的反应(更不用说粗鲁地驳回),而且常常如此情绪化地坚守他的想法,以至于会怀疑异议是代表“机构”的一种迫害。由于猜想者相当坚信这点,他不断做出的猜想常常更多地是由对“机构”的攻击构成的,而不是对他自己的观点做理由充分的说明。
让人感到安慰的是,一个明显错误的外异端观点不可能让宇宙改变它所遵循的规律。无论它可能会多么流行,无论它可能幸免于驳斥是多么令人恼火,它的错误注定了它将——最终——烟消云散。
维利科夫斯基能够将自己描述成一名受迫害的殉道者这一事实
,使他的所有努力都被投射上了一缕伽利略的光芒,并且消灭了天文学家想要清晰而又不带偏见地证明维氏观点中错误之处的任何企图。所有在这个方向上的企图都可能会(而且曾经就是这样)被当作迫害而被撤销。这也将英雄的光芒赐予了维利科夫斯基的追随者们。他们能够攻击一个正统理论,通常这也被视为一种英雄的举止,然而,他们能够完全安全地这样做,因为在实际情况中(与维利科夫斯基之流的幻想相反),正统理论没有给予反击,而且也不可能给予反击。
认为仅仅是少数、极少数幸运儿才具有创造力是错误的,也许,今天少数、极少数人拥有超凡的能力,然而,所有具有甚至是差不多正常智力的人在他们生命的早期都显示出非凡的创造力。学习说话阅读和书写,甚至做简单算术的能力,就是巨大创造力的一个表现,如果这种创造力随着年龄增长而衰退的话,更可能是出于学校系统的原因,而不是其他任何原因。学校系统这种组织化体系所涉及的目标恰恰扼杀了创造力。
有问题就意味着要去解决,虽然科学技术在问题的构成方面不具有垄断地位,它在重要问题的解决方面则具有近乎垄断的地位。至少在过去,几乎总是科学技术以这种方式或那种方
式解决了那些问题。自然,又轮到这些解决过程产生出新的问题,然而,我们必须毅然面对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实,继续寻找更进一步的答案。他们没有使用标准术语,而是炮制出自己的术语,这些术语被不适当地定义,他们在应该使用数学符号的地方不使用数学符号。(如果你们没有立足于该领域,其数学几乎不可能编造出来。)
没有提出检验他们的建议的合适方法,没有作出有用的预言。对于那些在该领域受过教育的人来说,论点有缺乏或者不明确。
我希望正统科学永远不要停留在不受挑战的状态。科学处于没有挑战的状态比起处于受到任何数目的哪怕是荒谬的挑战的状态要危险得多。没有遇到挑战的科学,可能变得关节失灵和衰老,相反,最荒谬的挑战也可能有助于激发科学肌体的血液循环,调节科学肌体的肌肉机能。
提出这些猜想的人在这个领域没有身份,或者有迹象表明他缺乏对该领域已经完成的工作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