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雪,你能想到什么样的感悟?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关于雪的人生感悟,欢迎阅读。
第一篇:人生如雪
生命只有四天,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生命只有三天,昨天、今天和明天;生命只有两天,白天和夜天;生命只有一天,那就是:每天。
生命的长度何其有限!生命的载体何其脆弱!生命的坐标何其飘忽!
泱泱苍生,无一例外。
握不住生命的长度,就只能握紧生命的深度;握不住生命的枯萎,就只能握紧生命的苍翠;握不住生命的尾声,就只能握紧生命的强音。
一生只需一场精神的大雪。
一生只需一句圣洁的遗言。
岁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时间飞逝,如离弦箭,如过隙驹。匆匆春衫秋裳褪落间,冬天就已经到了。
冬天意味着一年的结束,一年生命的结束。
所有的缤纷都褪去了,所有的啼啭都消去了,所有的热情都冷去了,所有的繁荣淡去了;只剩苍黄的天,萧索的地,凛冽的风,阴冷的雨。
关于雪的人生感悟
一年到此似乎可以及早收场了,生命到此似乎可以索性沉默了。
还有什么莺歌燕舞可以欢畅的呢?还有什么花红柳绿可以沉醉的呢?罢,罢,罢,这一生命的末季,不如归去。
可它偏不!
在某一个深夜,在某一个无人会意的下午,它抽紧了北风,压沉了乌云,凛然了自己的眼,凶煞了自己的脸,人们都以为,它要作困兽之斗了;可转眼间,他们都惊诧了!
雪,漫天的大雪,就这么从四面八方飞扬而下。轻轻盈盈,飘飘洒洒,悠悠然然。宛如一首气势宏大的抒情长诗,又如一场盛大无比的浪漫舞会。顿时,天地圣洁,万物生辉。
你见过如此多的花儿在同一时刻粲然开放的么?你见过如此多的花儿在同一时刻倏然落下的么?你见过如此多的花儿着同一种颜色顷刻间就让天地变色的么?你肯定没有见到过!是的,不管是春天还是夏天还是秋天,它们何曾有过如此盛大的花的宴会!
为了这场盛大的宴会,造物主倾尽了自己所有的芳华,用灵魂下了一场洁白的大雪,为年的注脚写上了异常庄重神圣的一笔!
第二篇:雪
雪落下来了,纷纷乱乱,错错落落,好像暮春时分漫天飞舞的花瓣,非常轻,一点点风,就随着飞扬回旋,在空中聚散离合。
每年冬天都来V城看母亲,却从没遇到这么大的雪。
在南方亚热带的岛屿长大的我,生活里完全没有见过雪。小时候喜欢搜集西洋圣诞节的卡片,上面常有白皑皑的雪景。一群鹿拉着雪橇,在雪地上奔跑。精致一点的,甚至在卡片上洒了一层玻璃细粉,晶莹闪烁,更增加了我对美丽雪景的幻想。
母亲是地道的北方人,在寒冷的北方住了半辈子。和她提起雪景,她却没有很好的评价。她拉起裤管,指着小腿近足踝处一个小铜钱般的疤,对我说:“这就是小时候生冻疮留下的。雪里走路,可不好受。”
中学时为了看雪,我参加了合欢山的滑雪冬训活动。在山上住了一个星期,各种滑雪技巧都学了,可是等不到雪。别说是雪,连霜都没有,每天艳阳高照。我们就穿着雪鞋,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滑来滑去,摆出各种滑雪的姿势。
大学时,有一年冬天,北方的冷空气来了,气温陡降。新闻报道台北近郊竹子湖附近的山上飘雪。那天教秦汉史的傅老师,也是北方人,谈起了雪,大概勾起了他的乡愁吧,便怂恿大伙儿一起上山赏雪。学生当然雀跃响应,于是便停了一课,师生步行上山去寻雪。
还没到竹子湖,半山腰上,四面八方都是人,山路早已拥塞不通。一堆堆的游客,戴着毡帽,围了围巾,穿起羽绒衣,彼此笑闹推挤,比台北市中心还热闹嘈杂,好像过年一样。
天上灰云密布,有点要降雪的样子。再往山上走,山风很大,呼啸着,但仍看不见雪。偶然飘下来一点像精制盐一样的细粉,大家就伸手去接,惊叫欢呼:“雪!雪!”赶紧把手伸给别人看,但是凑到眼前,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想到真正的雪是这样下的。一连下了几个小时不停,像撕碎的鹅毛,像扯散的棉絮,像久远梦里的一次落花,无边无际,无休无止。这样富丽繁华,又这样朴素沉静。
母亲因患糖尿病,一星期洗3次肾。我去V城看她的次数也愈来愈多。洗肾回来,睡了一觉,不知被什么惊醒,母亲有些怀疑地问我:“下雪了吗?”
我说:“是。”
扶她从床上坐起,我问她:“要看吗?”
她点点头。
母亲的头发全灰白了,剪得很短,干干地贴在头上,像一蓬沾了雪的枯草。
我扶她坐上轮椅,替她围了条毯子。把轮椅推到客厅的窗前,拉开窗帘,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刹那,树枝上、草地上、屋顶上,都积了厚厚的雪。只有马路上的雪,被车子轧过,印下黑黑的车辙,其他的地方都成白色。很纯粹洁净的白。雪使一切复杂的物象统一在单纯的白色里。
地上的雪积厚了,行人走路都特别小心。一个人独自一路走去,路上就留着长长的脚印,渐行渐远。
雪继续下,脚印慢慢被新雪覆盖,什么也看不出了。只有我一直凝视,知道曾经有人走过。
“好看吗?”
我靠在轮椅旁,指给母亲看繁花一样的雪漫天飞扬。
母亲没有回答。她睡着了。她的头低垂到胸前,裹在厚厚的红色毛毯里,看起来像沉湎在童年的梦里。
没有什么能吵醒她,没有什么能惊扰她,她好像一心在听自己故乡落雪的声音。
有一群海鸥和乌鸦聒噪着,为了争食被车轧过的雪地上的鼠尸,扑扇着翅膀,一面锐声厉叫,一面乘隙叼食地上的尸肉。雪,沉静在地面上的雪,被它们扑扇着的翅膀惊动,飞扬起来。雪这么轻,一点点风,一点点不安骚动,就纷乱了起来。
“啊……”
母亲在睡梦中长长叹了一声。她的额头、眉眼四周、嘴角、两颊、下巴、颈项各处,都是皱纹,像雪地上的辙痕,一道一道,一条一条,许多被惊扰的痕迹。
大雪持续了一整天。地上的雪堆得有半尺高了。小树丛的顶端也顶着一堆雪,像蘑菇的帽子。
被车轮轧过的雪结了冰,路上很滑,开车的人很小心,车子无声滑过。白色的雪掺杂着黑色的泥,也不再纯白洁净了,看起来有一点邋遢。路上的行人怕摔跤,走路也特别谨慎,每一步都踏得稳重。
入夜以后,雪还在落,我扶母亲上床睡了。临睡前她叮咛我:“床头留一盏灯,不要关。”
我独自靠在窗边看雪。客厅的灯都熄了,只有母亲卧室床头一点幽微遥远的光,反映在玻璃上。室外因此显得很亮,白花花、澄净的雪,好像明亮的月光。
没有想到在下雪的夜晚户外是这么明亮的。看起来像宋人画的雪景。宋人画雪不常用锌白、铅粉这些颜料,只是把背景用墨衬黑,一层层渲染,留出山头的白、树梢的白,甚至花蕾上的白。
白,到了是空白。白,就仿佛不再是色彩,不再是实体的存在。白,变成一种心境,一种看尽繁华之后生命终极的领悟。
唐人张若虚,看江水,看月光,看空中飞霜飘落,看沙渚上的鸥鸟,看到最后,都只是白,都只是空白。他说:“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白,是看不见的,只能是一种领悟。
远处街角有一盏路灯,照着雪花飞扬,像舞台上特别打的灯光。雪在光里迷离纷飞,像清明时节山间祭拜亲人烧剩的纸灰,纷纷扬扬;又像千万只刚刚孵化的白蝴蝶,漫天飞舞。
远远听到母亲熟睡时缓慢悠长的鼻息,像一片一片雪花,轻轻沉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