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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岳字汝华文言文翻译

  郑岳,字汝华,莆田人。求文言文翻译

大体内容:郑岳,字汝华,露裔莆田县人。七岁时父亲病逝,家贫如洗,有幸

母亲之兄林

山禺爱怜,鼎力相助,抚养成材。弘治六年(1493年),郑岳得中进士

,授户部主事,不久,改刑部主事。

郑岳在朝做官,三上三下,无不光明磊落,忠于国,忠于民,谱写

了令人赞叹的悲壮之曲,存之于世。

郑岳为人正直,不畏强暴,敢于斗争。在刑部主事时,他发现在东

厂办案时,锦衣千户张福恃势越坐,凌驾于董天锡之上,不成体统。于

是就上疏批评皇亲国戚,他说:“纠劾非镇监职,而董让行之;太常本

礼部属,而崔志端专之。内外效尤,益无忌惮。”对不伦不类的行为深

恶痛绝,无情揭露,本是朝中群臣之责,但弘治帝却一时昏庸,反而下

令把郑岳抓起来,关进监牢。由于郑岳眼光明锐,敢说出同僚们早就想

说的话,很得人心,所以,尚书周经、侍郎许进等前往疏救,弘治帝怕

事情越闹越大,只好让郑岳“赎杖还职”。不久,进升为员外郎。

湖广地区社会矛盾尖锐,宗藩侵占民田,累奏不决,民怨鼎沸。弘

治帝重用郑岳,派遣他去那里任佥事。郑岳一到那里,就着力处理多年

争论不休的土地纠纷,把宗藩霸占之地归还于民,终于缓和了社会矛盾

,安定了民心。荆岳二州那时闹饥荒,郑岳劝富民出粟,降低粮价销售

,不得哄抬物价。与此同时,他还下令松弛河泊之禁,广开谋生之路,

允许贫民从事水产业,不让土豪劣绅胡作非为。湖广是明代产粮区,每

年有输粮远卫之任务。面对灾荒之年,郑岳当机立断,改为以货币给卫

,留粮备赈,民才获济,终于度过荒年。据清乾隆《莆田县志·名臣传

》记载,郑岳“设法赈活甚众”。

正德初年,岳正任广西兵备副使。少数民族头领岑猛留恋本地,不

愿去福建做官,坚持在田州不走。郑岳深知尊重少数民族及其首领事关

重大,就上疏正德帝,“奏改近地,猛乃自效”。这既调动了少数民族

官员报效国家的积极性,又促进了汉和西南少数民族的友好关系。

后来,郑岳又出任江西按察使。因郑岳在那里“振扬风纪”,有成

绩,帝又让他任该省左布政使。江西是野心家宁王宸濠的势力范围,历

来针插不入,水泼不进,无法整治。郑岳来到那里,宁王仍恶性难改,

“夺民田亿万计”,激起民愤,立寨自保。宁王要派兵镇压,郑岳一经

发现,当即制止,结果结成了冤仇,后来终被宁王死党陷害,“夺官为

民”,郑岳二次下马。

正德十四年(1519年)“六月丙子,宁王宸濠反……戊寅,陷南康

。己卯,陷九江。秋七月甲辰,帝自将讨宸濠”。到次年十二月,宸濠

伏诛,冤案已明,正德帝又起用郑岳,让他出任四川左布政使。郑岳以

母丧未终为由而没有赴任。

嘉靖初,郑岳第三次上马赴任,升右副都御史,巡抚江西。所到之

处,“民拥道聚观,手额相庆”,欢迎“郑青天”久别重逢。两月后,

又提拔任大理寺卿。时“大礼”未定,“岳言若以两考为嫌,第称孝宗

庙号,毋称伯考”,不听,停岳俸两月,转左侍郎。自此之后,郑岳日

子越来越不好过,只好乞休回莆,凡十五年病逝,享年七十二岁。

1. 郑岳:

[明](公元一四六八年至一五三九年)字汝华,号山斋,莆田人。生于明宪宗成化四年,卒于世宗嘉靖十八年,年七十二岁。弘治六年(公元一四九三年)进士,为户部主事。历迁江西左布政使,宸濠侵夺民田,民立砦自保,宸濠欲兵之,岳持不可。后为李梦阳所评,夺官。世宗初,起抚江西。寻召为大理卿,数有忠谏。迁兵部左侍郎,以议大礼乞休去。岳著有山斋集二十四卷,莆阳文献十三卷,列传七十五卷,(均四库总目)并行于世。

2. 郑岳:

生卒年为公元1901—1975年,字曼青,号曼髯,又号玉井山人,浙江永嘉人。能书能画,擅诗文,精医学,兼擅拳术,有“五绝”之称。所作花卉,笔力遒劲,善用焦墨,竞放超逸,朴茂苍润,独步一时,论者谓“读曼青画,不啻观玉树琼花,瑶圃仙种”。历任国立北平艺专、北京大学及上海大夏大学、新华艺专等校教授。晚年寓美,逝于台北。有《玉井山人诗草》等。(赵钦仁辑)

杨涟 字文孺 为人磊落文言文答案

杨涟,字文孺,应山人。为人磊落负奇节。万历三十五年成进士,除常熟知

县。举廉吏第一,擢户科给事中,转兵科右给事中。

四十八年,神宗疾,不食且半月,皇太子未得见。涟偕诸给事、御史走谒大

学士方从哲,御史左光斗趣从哲问安。从哲曰:“帝讳疾。即问左右,不敢传。”

涟曰:“昔文潞公问宋仁宗疾,内侍不肯言。潞公曰:‘天子起居,汝曹不令宰

相知,将毋有他志,速下中书行法。’公诚日三问,不必见,亦不必上知,第令

宫中知廷臣在,事自济。公更当宿阁中。”曰:“无故事。”涟曰:“潞公不诃

史志聪,此何时,尚问故事耶?”越二日,从哲始率廷臣入问。及帝疾亟,太子

尚踌躇宫门外。涟、光斗遣人语东宫伴读王安:“帝疾甚,不召太子,非帝意。

当力请入侍,尝药视膳,薄暮始还。”太子深纳之。

无何,神宗崩。八月丙午朔,光宗嗣位。越四日,不豫。都人喧言郑贵妃进

美姬八人,又使中官崔文升投以利剂,帝一昼夜三四十起。而是时,贵妃据乾清

宫,与帝所宠李选侍相结,贵妃为选侍请皇后封,选侍亦请封贵妃为皇太后。帝

外家王、郭二戚畹,遍谒朝士,泣朔宫禁危状,谓:“帝疾必不起,文升药故也,

非误也。郑、李交甚固,包藏祸心。”廷臣闻其语,忧甚。而帝果趣礼部封贵妃

为皇太后。涟、光斗乃倡言于朝,共诘责郑养性,令贵妃移宫,贵妃即移慈宁。

涟遂劾崔文升用药无状,请推问之。且曰:“外廷流言,谓陛下兴居无节,侍御

蛊惑。必文升藉口以掩其用药之奸,文升之党煽布以预杜外廷之口。既损圣躬,

又亏圣德,罪不容死。至贵妃封号,尤乖典常。尊以嫡母,若大行皇后何?尊以

生母,若本生太后何?请亟寝前命。”疏上,越三日丁卯,帝召见大臣,并及涟,

且宣锦衣官校。众谓涟疏忤旨,必廷杖,嘱从哲为解。从哲劝涟引罪,涟抗声曰:

“死即死耳,涟何罪?”及入,帝温言久之,数目涟,语外廷毋信流言。遂逐文

升,停封太后命。再召大臣皆及涟。

涟自以小臣预顾命感激,誓以死报。九月乙亥朔,昧爽,帝崩。廷臣趋入,

诸大臣周嘉谟、张问达、李汝华等虑皇长子无嫡母、生母,势孤孑甚,欲共托之

李选侍。涟曰:“天子宁可托妇人?且选侍昨于先帝召对群臣时,强上入,复推

之出,是岂可托幼主者?请亟见储皇,即呼万岁,拥出乾清,暂居慈庆。”语未

毕,大学士方从哲、刘一燝、韩爌至,涟趣诸大臣共趋乾清宫。阍人持梃不

容入,涟大骂:“奴才!皇帝召我等。今已晏驾,若曹不听入,欲何为!”阍人

却,乃入临。群臣呼万岁,请于初六日登极,而奉驾至文华殿,受群臣嵩呼。驾

甫至中宫,内竖从寝阁出,大呼:“拉少主何往?主年少畏人!”有揽衣欲夺还

者。涟格而诃之曰:“殿下群臣之主,四海九州莫非臣子,复畏何人!”乃拥至

文华殿。礼毕,奉驾入慈庆宫。当是时,李选侍居乾清。一燝奏曰:“殿下暂

居此,俟选侍出宫讫,乃归乾清宫。”群臣遂退议登极期,语纷纷未定,有请改

初三者,有请于即日午时者。涟曰:“今海宇清晏,内无嫡庶之嫌。父死之谓何?

含敛未毕,衮冕临朝,非礼也。”或言登极则人心安,涟曰:“安与不安,不在

登极早暮。处之得宜,即朝委裘何害?”议定,出过文华殿。太仆少卿徐养量、

御史左光斗至,责涟误大事,唾其面曰:“事脱不济,汝死,肉足食乎!”涟为

竦然。乃与光斗从周嘉谟于朝房,言选侍无恩德,必不可同居。

明日,嘉谟、光斗各上疏请选侍移宫。初四日得俞旨。而选侍听李进忠计,

必欲皇长子同居,恶光斗疏中“武氏”语,议召皇长子,加光斗重谴。涟遇内竖

于麟趾门,内竖备言状。涟正色曰:“殿下在东宫为太子,今则为皇帝,选侍安

得召?且上已十六岁,他日即不奈选侍何,若曹置身何地?”怒目视之,其人退。

给事中惠世扬、御史张泼入东宫门,骇相告曰:“选侍欲垂帘处光斗,汝等何得

晏然?”涟曰:“无之。”出皇极门,九卿科道议上公疏,未决。

初五日传闻欲缓移宫期。涟及诸大臣毕集慈庆宫门外,涟语从哲趣之。从哲

曰:“迟亦无害。”涟曰:“昨以皇长子就太子宫犹可,明日为天子,乃反居太

子宫以避宫人乎?即两宫圣母如在,夫死亦当从子。选侍何人,敢欺藐如此!”

时中官往来如织,或言选侍亦顾命中人。涟斥之曰:“诸臣受顾命于先帝,先帝

自欲先顾其子,何尝先顾其嬖媵?请选侍于九庙前质之,若曹岂食李家禄者?能

杀我则已,否则,今日不移死不去。”一燝、嘉谟助之,词色俱厉,声彻御前。

皇长子使使宣谕,乃退。复抗疏言:“选侍阳托保护之名,阴图专擅之实,宫必

不可不移。臣言之在今日,殿下行之在今日,诸大臣赞决之,亦惟今日。”其日,

选侍遂移宫,居仁寿殿。明日庚辰,熹宗即位。自光宗崩,至是凡六日。涟与一

燝、嘉谟定宫府危疑,言官惟光斗助之,余悉听涟指。涟须发尽白,帝亦数称

忠臣,未几,迁兵科都给事中。御史冯三元等极诋熊廷弼,涟疏谕其事,独持平。

旋劾兵部尚书黄嘉善八大罪,嘉善罢去。

当选侍之移宫也,涟即言于诸大臣曰:“选侍不移宫,非所以尊天子。既移

宫,又当有以安选侍。是在诸公调护,无使中官取快私仇。”既而诸奄果为流言。

御史贾继春遂上书内阁,谓不当于新君御极之初,首劝主上以违忤先帝,逼逐庶

母,表里交构,罗织不休,俾先帝玉体未寒,遂不能保一姬女。盖是时,选侍

宫奴刘逊、刘朝、田诏等以盗宝系狱,词连选侍父。诸奄计无所出,则妄言选侍

投缳,皇八妹入井,以荧惑朝士。继春藉其言,首发难。于是光斗上疏述移宫事。

而帝降谕言选侍气殴圣母,及要挟传封皇后,与即日欲垂帘听政语,又言:“今

奉养李氏于哕鸾宫,尊敬不敢怠。”大学士从哲封还上谕。帝复降谕言选侍过恶,

而自白赡养优厚,俾廷臣知。未几,哕鸾宫灾。帝谕内阁,言选侍暨皇八妹无恙。

而是时,给事中周朝瑞谓继春生事,继春与相诋諆,乃复上书内阁,有:“伶

仃之皇八妹,入井谁怜;孀寡之未亡人,雉经莫诉”语。朝瑞与辨驳者再。涟恐

继春说遂滋,亦上《敬述移宫始末疏》,且言:“选侍自裁,皇八妹入井,蜚语

何自,臣安敢无言。臣宁使今日忤选侍,无宁使移宫不速,不幸而成女后独览文

书、称制垂帘之事。”帝优诏褒涟志安社稷,复降谕备述宫掖情事。继春及其党

益忌涟,诋涟结王安,图封拜。涟不胜愤,冬十二月抗章乞去,即出城候命。帝

复褒其忠直而许之归。天启元年春,继春按江西还,抵家,见帝诸谕,乃具疏陈

上书之实。帝切责,罢其官。涟、继春先后去,移宫论始息。

天启二年起涟礼科都给事中,旋擢太常少卿。明年冬,拜左佥都御史。又明

年春,进左副都御史。而是时魏忠贤已用事,群小附之,惮众正盈朝,不敢大肆。

涟益与赵南星、左光斗、魏大中辈激扬讽议,务植善类,抑憸邪。忠贤及其党

衔次骨,遂兴汪文言狱,将罗织诸人。事虽获解,然正人势日危。其年六月,涟

遂抗疏劾忠贤,列其二十四大罪,言:

高皇帝定令,内官不许干预外事,只供掖廷洒扫,违者法无赦。圣明在御,

乃有肆无忌惮,浊乱朝常,如东厂太监魏忠贤者。敢列其罪状,为陛下言之。

忠贤本市井无赖,中年净身,夤入内地,初犹谬为小忠、小信以幸恩,继乃

敢为大奸、大恶以乱政。祖制,以拟旨专责阁臣。自忠贤擅权,多出传奉,或径

自内批,坏祖宗二百余年之政体,大罪一。

刘一燝、周嘉谟,顾命大臣也,忠贤令孙杰论去。急于翦己之忌,不容陛

下不改父之臣,大罪二。

先帝宾天,实有隐恨,孙慎行、邹元标以公义发愤,忠贤悉排去之。顾于党

护选侍之沈纮,曲意绸缪,终加蟒玉。亲乱贼而仇忠义,大罪三。

王纪、钟羽正先年功在国本。及纪为司寇,执法如山;羽正为司空,清修如

鹤。忠贤构党斥逐,必不容盛时有正色立朝之直臣,大罪四。

国家最重无如枚卜。忠贤一手握定,力阻首推之孙慎行、盛以弘,更为他辞

以锢其出。岂真欲门生宰相乎?大罪五。

爵人于朝,莫重廷推。去岁南太宰、北少宰皆用陪推,致一时名贤不安其位。

颠倒铨政,掉弄机权,大罪六。

圣政初新,正资忠直。乃满朝荐、文震孟、熊德阳、江秉谦、徐大相、毛士

龙、侯震旸等,抗论稍忤,立行贬黜,屡经恩典,竟阻赐环。长安谓天子之怒易

解,忠贤之怒难调,大罪七。

然犹曰外廷臣子也。去岁南郊之日,传闻宫中有一贵人,以德性贞静,荷上

宠注。忠贤恐其露己骄横,托言急病,置之死地。是陛下不能保其贵幸矣,大罪

八。

犹曰无名封也。裕妃以有妊传封,中外方为庆幸。忠贤恶其不附己,矫旨勒

令自尽。是陛下不能保其妃嫔矣,大罪九。

犹曰在妃嫔也。中宫有庆,已经成男,乃忽焉告殒,传闻忠贤与奉圣夫人实

有谋焉。是陛下且不能保其子矣,大罪十。

先帝青宫四十年,所与护持孤危者惟王安耳。即陛下仓卒受命,拥卫防维,

安亦不可谓无劳。忠贤以私忿,矫旨杀于南苑。是不但仇王安,而实敢仇先帝之

老奴,况其他内臣无罪而擅杀擅逐者,又不知几千百也,大罪十一。

今日奖赏,明日祠额,要挟无穷,王言屡亵。近又于河间毁人居屋,起建牌

坊,镂凤雕龙,干云插汉,又不止茔地僣拟陵寝而已,大罪十二。

今日荫中书,明日荫锦衣。金吾之堂口皆乳臭,诰敕之馆目不识丁。如魏良

弼、魏良材、魏良卿、魏希孔及其甥傅应星等,滥袭恩荫,亵越朝常,大罪十三。

用立枷之法,戚畹家人骈首毕命,意欲诬陷国戚,动摇中宫。若非阁臣力持,

言官纠正,椒房之戚,又兴大狱矣,大罪十四。

良乡生员章士魁,坐争煤窑,托言开矿而致之死。假令盗长陵一抔土,何以

处之?赵高鹿可为马,忠贤煤可为矿,大罪十五。

王思敬等牧地细事,责在有司。忠贤乃幽置槛阱,恣意搒掠,视士命如草菅,

大罪十六。

给事中周士朴执纠织监。忠贤竟停其升迁,使吏部不得专铨除,言官不敢司

封驳,大罪十七。

北镇抚刘侨不肯杀人媚人,忠贤以不善锻炼,遂致削籍。示大明之律令可以

不守,而忠贤之律令不敢不遵,大罪十八。

给事中魏大中遵旨莅任,忽传旨诘责。及大中回奏,台省交章,又再亵王言。

毋论玩言官于股掌,而煌煌天语,朝夕纷更,大罪十九。

东厂之设,原以缉奸。自忠贤受事,日以快私仇、行倾陷为事。纵野子傅应

星、陈居恭、傅继教辈,投匦设阱。片语稍违,驾帖立下,势必兴同文馆狱而后

已,大罪二十。

边警未息,内外戒严,东厂访缉何事?前奸细韩宗功潜入长安,实主忠贤司

房之邸,事露始去。假令天不悔祸,宗功事成,未知九庙生灵安顿何地,大罪二

十一。

祖制,不蓄内兵,原有深意。忠贤与奸相沈纮创立内操,薮匿奸宄,安知无

大盗、刺客为敌国窥伺者潜入其中。一旦变生肘腋,可为深虑,大罪二十二。

忠贤进香涿州,警跸传呼,清尘垫道,人以为大驾出幸。及其归也,改驾四

马,羽幢青盖,夹护环遮,俨然乘舆矣。其间入幕效谋,叩马献策者,实繁有徒。

忠贤此时自视为何如人哉?大罪二十三。

夫宠极则骄,恩多成怨。闻今春忠贤走马御前,陛下射杀其马,贷以不死。

忠贤不自伏罪,进有傲色,退有怨言,朝夕堤防,介介不释。从来乱臣贼子,只

争一念,放肆遂至不可收拾,奈何养虎兕于肘腋间乎!此又寸脔忠贤,不足尽其

辜者,大罪二十四。

凡此逆迹,昭然在人耳目。乃内廷畏祸而不敢言,外廷结舌而莫敢奏。间或

奸状败露,则又有奉圣夫人为之弥缝。甚至无耻之徒,攀附枝叶,依托门墙,更

相表里,迭为呼应。积威所劫,致掖廷之中,但知有忠贤,不知有陛下;都城之

内,亦但知有忠贤,不知有陛下。即如前日,忠贤已往涿州,一切政务必星夜驰

请,待其既旋,诏旨始下。天颜咫尺,忽慢至此,陛下之威灵尚尊于忠贤否邪?

陛下春秋鼎盛,生杀予夺,岂不可以自主?何为受制幺纻小丑,令中外大小惴惴

莫必其命?伏乞大奋雷霆,集文武勋戚,敕刑部严讯,以正国法,并出奉圣夫人

于外,用消隐忧,臣死且不朽。

忠贤初闻疏,惧甚。其党王体乾及客氏力为保持,遂令魏广微调旨切责涟。

先是,涟疏就欲早朝面奏。值次日免朝,恐再宿机泄,遂于会极门上之,忠贤乃

得为计。涟愈愤,拟对仗复劾之,忠贤诇知,遏帝不御朝者三日。及帝出,群

阉数百人衷甲夹陛立,敕左班官不得奏事,涟乃止。

自是,忠贤日谋杀涟。至十月,吏部尚书赵南星既逐,廷推代者,涟注籍不

与。忠贤矫旨责涟大不敬,无人臣礼,偕吏部侍郎陈于廷、佥都御史左光斗并削

籍。忠贤恨不已,再兴汪文言狱,将罗织杀涟。五年,其党大理丞徐大化劾涟、

光斗党同伐异,招权纳贿,命逮文言下狱鞫之。许显纯严鞫文言,使引涟纳熊廷

弼贿。文言仰天大呼曰:“世岂有贪赃杨大洪哉!”至死不承。大洪者,涟别字

也。显纯乃自为狱词,坐涟赃二万,遂逮涟。士民数万人拥道攀号,所历村市,

悉焚香建醮,祈祐涟生还。比下诏狱,显纯酷法拷讯,体无完肤。其年七月遂于

夜中毙之,年五十四。

涟素贫,产入官不及千金。母妻止宿谯楼,二子至乞食以养。征赃令急,乡

人竞出赀助之,下至卖菜佣亦为输助。其节义感人如此。崇祯初,赠太子太保、

兵部尚书,谥忠烈,官其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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