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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与不材文言文翻译

不材之木文言文中的缀字

辍(chuò):中止,停

【译文】

匠人石去齐国,来到曲辕这个地方,看见一棵被世人当作神社的栎树。这棵栎树树冠大到可以遮蔽数千头牛,用绳子绕着量一量树干,足有头十丈粗,树梢高临山巅,离地面八十尺处方才分枝,用它来造船可造十余艘。观赏的人群像赶集似地涌来涌去,而这位匠人连瞧也不瞧一眼,不停步地往前走。他的徒弟站在树旁看了个够,跑着赶上了匠人石,说:“自我拿起刀斧跟随先生,从不曾见过这样壮美的树木。可是先生却不肯看一眼,不住脚地往前走,为什么呢?”匠人石回答说:“算了,不要再说它了!这是一棵什么用处也没有的树,用它做成船定会沉没,用它做成棺椁定会很快朽烂,用它做成器皿定会很快毁坏,用它做成屋门定会流脂而不合缝,用它做成屋柱定会被虫蛀蚀。这是不能取材的树。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它才能有如此寿延。”

匠人石回到家里,梦见社树对他说:“你将用什么东西跟我相提并论呢?你打算拿可用之木来跟我相比吗?那楂、梨、橘、柚都属于果树,果实成熟就会被打落在地,打落果子以后枝干也就会遭受摧残,大的枝干被折断,小的枝丫被拽下来。这就是因为它们能结出鲜美果实才苦了自己的一生,所以常常不能终享天年而半途夭折,自身招来了世俗人们的打击。各种事物莫不如此。而且我寻求没有什么用处的办法已经很久很久了,几乎被砍死,这才保全住性命,无用也就成就了我最大的用处。假如我果真是有用,还能够获得延年益寿这一最大的用处吗?况且你和我都是‘物’,你这样看待事物怎么可以呢?你不过是几近死亡的没有用处的人,又怎么会真正懂得没有用处的树木呢!”

匠人石醒来后把梦中的情况告诉给他的弟子。弟子说:“旨意在于求取无用,那么又做什么社树让世人瞻仰呢?”匠人石说:“闭嘴,别说了!它只不过是在寄托罢了,反而招致不了解自己的人的辱骂和伤害。如果它不做社树的话,它还不遭到砍伐吗?况且它用来保全自己的办法与众不同,而用常理来了解它,可不就相去太远了吗!”

启示 貌似强大的事物往往华而不实。看问题、观察事物不能被表面所迷惑,要透过现象看清本质,否则,就会作出错误的判断。

《不材之木》中【缀】字意思是【中止;停】。

【原段】

匠石之齐,至于曲辕,见栎社树。其大蔽数千牛,絜之百围;其高临山十仞而后有枝,其可以为舟者旁十数。观者如市,匠伯不顾,遂行不辍。弟子厌观之,走及匠石,曰:“自吾执斧斤以随夫子,未尝见材如此其美也。先生不肯视,行不辍,何邪?”

【译文】

有个名叫石的木匠去齐国,来到曲辕,遇见土神庙旁的一棵栎树。它大得(可以)遮荫几千头牛,量树干周长有一百抱;它比山高出十仞以上才有枝杈,它可以做船将近十几条。看树的人就像集市的人一样(多),这位木匠师傅却不去围观,继续走路不停下。他的弟子看了个饱,赶上石木匠后,说道:“自从我拿起斧头跟随师傅,还没见过怎么美的木材。师傅(却)不愿看(它),走路(都)停下,为什么?”

文言文山木与燕由庄子行于…与不材之间

庄子的"山木与雁"

庄子行于山中,见大木,枝叶盛茂,伐木者止其旁而不取也。问其故,曰:“无所可用。”庄子曰:“此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

夫子出于山,舍于故人之家。故人喜,命竖子杀雁而烹之。竖子请曰:“其一能鸣,其一不能鸣,请奚杀?”

主人曰:“杀不能鸣者。”

译:庄子漫步在山林之中,看见一棵大树,枝叶茂盛,伐木工在它旁边休息却不砍伐它。(庄子)问伐木工(不砍伐这棵树的)原因,(回答)说:“(因为它)没什么用。”庄子说:“这棵树因为没用而得以活够它的自然寿命。”

庄子从山中出来,住在老朋友家。朋友很高兴,命童仆大雁作菜。童仆问道:“有一只会叫,有一只不会叫,请问杀哪只?”主人说:“杀不能叫的。”感:凡事必须看清事物的本质,掌握其内在规律,才能知道看似矛盾,实际合理。人们取舍的基本条件就是:利我!从这个故事看,很明显:对人有用的木材,砍!不能鸣叫以愉悦人的耳朵的大雁,杀!会鸣叫以愉悦人的大雁,姑且留着让它为人们鸣叫。

如何理解“周将处于材与不材之间”

“周将处于材与不材之间”是来自庄子的“山木”。

解释:

处于有用无用之间,是在两者之间摆动,随机应变,因而不同于儒家的中庸之道。因为中庸即执两用中,在两个极端之间走平衡、均势、和调的中间路线,中庸之道只有一条。材不材之间虽然还没有超越有用和无用的对待,没有达到大道之境,但已是最好的处世方法了。因为大道之境只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最崇高完美的理想状态,是永远达不到的。在材不材之间做出判断抉择仍然是劳神费心的,故未免乎累。

当有用受害时就无用以保身,当无用受害时就有用以保身,“与时俱化,而无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为量。”是最圆滑明智的处世方法,也就是“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真正能处于材不材之间,就是既不在有用一边,也不在无用一边,既在有用一边,也在无用一边。关键是顺时而动,以免于有用之害,也免于无用之害,从而能全身保生,这比仅仅是无用保身更高明了。

因为很多情况是因无用而丧生,单纯无用是难以保身的。因顺自然,随机应变,在材不材之间做出恰当的判断、选择,这已经是最接近于自然大道了。

庄子的山木由各自独立的九则寓言故事组成,每则寓言故事的主旨不尽相同,但大体上反映了社会生活中的种种体验和感悟,不乏深邃的人生哲理和对社会问题的深刻认识。

庄子(前369-前286),华夏族,姓庄名周,字子休,享年84岁。道家学说的主要创始人之一。中国著名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辩论家。祖上系出楚国公族,后因吴起变法楚国发生内乱,先人避夷宗之罪迁至宋国蒙地。庄子生平只做过地方漆园吏,因崇尚自由而不应同宗楚威王之聘。庄子与道家始祖老子并称"老庄",他们的哲学思想体系,被思想学术界尊为"老庄哲学",代表作品为《庄子》,名篇有《逍遥游》、《齐物论》等,庄子主张"天人合一"和"清静无为"。代表作《庄子》并被尊崇者演绎出多种样版,名篇有《逍遥游》、《齐物论》等。

处于有用无用之间,是在两者之间摆动,随机应变,因而不同于儒家的中庸之道。因为中庸即执两用中,在两个极端之间走平衡、均势、和调的中间路线,中庸之道只有一条。材不材之间虽然还没有超越有用和无用的对待,没有达到大道之境,但已是最好的处世方法了。因为大道之境只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最崇高完美的理想状态,是永远达不到的。在材不材之间做出判断抉择仍然是劳神费心的,故未免乎累。当有用受害时就无用以保身,当无用受害时就有用以保身,“与时俱化,而无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为量。”是最圆滑明智的处世方法,也就是“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真正能处于材不材之间,就是既不在有用一边,也不在无用一边,既在有用一边,也在无用一边。关键是顺时而动,以免于有用之害,也免于无用之害,从而能全身保生,这比仅仅是无用保身更高明了。因为很多情况是因无用而丧生,单纯无用是难以保身的。因顺自然,随机应变,在材不材之间做出恰当的判断、选择,这已经是最接近于自然大道了。

“庄周将处在有用与无用之间”,这是庄子在材用之辩的基础上提出的一个著名的处世原则。在今天也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对人们的生活仍有指导作用。

[故事]

庄周在《徐无鬼》中说,吴王渡江登上一座猕猴山,很多猕猴见到他都吓得逃跑了,藏到荆棘丛中。有一只猕猴却从容跳跃,在吴王面前卖弄灵巧,吴王射他,他迅速地接住箭,或敏捷地躲过去。吴王命令手下人攒射之,猕猴被射死了。吴王回头对朋友颜不毅说:“这个猴子夸耀灵巧、依仗便捷而瞧不起我,结果被射死了。要引以为戒啊,不要恃才傲物,目中无人。”颜不毅回去拜隐士董梧为师,克服骄气,摈弃声乐,辞退显贵,修养三年国人都称颂他。这个故事教人学会韬光养晦,有虎藏在袖子里,不要逞能傲物,自取灭亡。每个人都有自尊心,当人的自尊心受到挑战时,自然而然起来维护之。因而争强好胜,看看谁厉害,甚至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大而言之,一个单位、一个集体、一个地区、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都有其自尊心和“人”格,当受到侮辱挑战时,自然起来捍卫之,文的不行,便来武的,宁愿都战死也要决一雌雄。每个人也都有攀比心、好胜心甚至嫉妒心,别人好了就显得自己孬了,别人高了就衬出自己低了,别人俊了就显得自己丑了,别人家富有就衬出自己家寒碜……大家都希望在差不多的水平上和平相处,维持均势,安乐长久。一旦别人高强了,就显得自己低贱无能,有修养的奋起直追,见贤思齐;没修养的嫉贤妒能,想方设法排挤打击比自己高强的,唯欲损之除之而后安。或多方掣肘不让他发挥才华显出比自己高,或让他挪位别调不要直接威胁自己,或干脆暗中结果了他,让他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有大本领的人才有大心胸,他能欣赏提拔也有才能的人,所谓“英雄爱好汉,孟良喜焦赞。”但以不对自己构成心理威胁为前提。有大才能者多无对手,一般人才不能及之过之,因而大度能容天下难容之人,用天下难用之士。然而越是大本领人越是有权威,一旦遇到对手或比自己强的,他的自尊、权威受到挑战,因而嫉妒心比一般人强十倍百倍不止,几乎是有你无我,不共戴天,非要决一死战不可,想尽一切置对方于死地。中国人口多,最能窝里斗,好高人愈嫉,过洁世同嫌,枪打出头鸟,风折拔尖树,不知有多少能人死于庸人之手。在中国好像能人总是欠着庸人的债似的,因为庸人被能人衬得无能了,仿佛能人使庸人名誉受损,需要给予一定赔偿。越是有才能的人越受嫉妒,不被嫉妒的多是平庸之辈。同级平辈的人还好些,上下级、上下辈之间的嫉妒更危险,很容易酿成悲剧。下级的晚辈的一定不要向上级的长辈的自尊性挑战,一定要学会韬光养晦,切忌树大招风、功高震主而速死。下级攥在上级的手心里,一旦下级恃才傲上,使上级的自尊受到损害,上级一握拳就把下级攥死了。所以臣招君忌必死,子招父忌必死,徒招师忌必死。只有贤明的领导能提拔比自己高强的人,能听进反对意见并容忍对立面的存在;只有好的老师才不遗余力培养学生,并希望学生们超过自己,也容忍常常顶撞自己反对自己的学生。

《人间世》说,南伯子綦到商丘游览,遇见一棵特别的大树,千辆四匹马驾着的大车都能在它的下边乘凉。他说:“这是什么树呀,它必有特殊的用途。”仰视其细枝,弯弯曲曲不可以为栋梁;俯视其大干,疙疙瘩瘩、脆脆散散不可以为棺椁。舔尝叶子口烂舌伤,闻其气味则狂醉三日不醒。他说:“这果然是不成材的树,才长这么大。唉!神人也是这样不成材啊!宋国的荆氏这个地方,适宜生长楸树、柏树、桑树。一握二握粗的,想作拴猴子的木桩的人砍去了;三握四握粗的,盖大屋的砍去做了栋梁;七握八握粗的,富贵人砍去做棺材了。之所以不能尽寿,半路被砍,是因为有用。祭祀河神以祈福时,白额之牛、撅鼻之猪和长痔之人都不能投入河中做祭品,在巫祝看来它们是不吉祥的,但神人却以为大吉祥,因为无材而免死。有个支离疏,脸部陷到肚脐之下,肩膀高过头顶,发髻上指,五官朝天,两条大腿贴到肋部而以臀为足。给人家缝缝补补足以糊口,筛谷簸糠足以养活十口之家。官府征兵,他可以大摇大摆在征兵场上游逛;官府征夫,他由于残疾而免于徭役;官府救济残疾人,他可以领到三钟小米十捆柴。畸形之人还足以养身尽寿,更何况支离心态的人呢?”庄子反复说明有用祸身而不能长久,无用可以保生全命,有用之用是小用,无用之用是大用,得道之人就是无用之人。人和树木一样,破败无用之木可以长生,残疾无用之人可以尽寿,人的心智破碎无用,也就达到浑朴自然的大道之境了。庄子看到了人的才能、价值有时反过来危害自身这是对的,但过分强调无用全生则不对,有用还不如无用,有才还不如无才,这毕竟是消极的。与其浑浑噩噩如猪似狗活一百年,还不如轰轰烈烈如雷似闪一刻钟,如闪电之耀亮,如阵雷之轰鸣,惊天地而泣鬼神,不亦壮哉!

《人世间》又说,有个叫石的木匠去齐国,路过曲辕这个地方,看见一棵在土神庙旁供祭祀用的大栎树。它很大很大的,树荫能遮数千头牛,树干百围之粗。它靠山而长,很多丈高才有树枝,树枝之粗可造十舟。观者之众如赶市集,而匠人却不屑看一眼,继续赶路。弟子一饱眼福,追上匠人说:“自从我拿起斧锛跟先生学艺以来,没见过这样好的大木材,先生却不屑一顾,走路不停,却是为什么呢?”木匠说:“得了,不要再说了,它是不成材的闲散之木。造船则船沉,造棺材则很快腐烂,造器具则很快毁掉,造门户则流脂油,以为屋柱则被虫蛀。它是不成材的树,无所可用之处,才能如此长寿。”匠人回家后,夜里梦见栎树对他说:“你拿什么和我相比呢?你把我和文木比吗?楂梨桔柚等结果的树木,果实熟了遭剥落,因采摘而被践踏,大枝被折断,小枝被扭下,这是因为能结果实而害苦了自己的生命,不到老时就半路夭折了。这是生在世间自我的打击,万物没有不是这样的。我追求一无可用已经很久了,几乎被砍死,今天终于得到了这种无用保生之道,对我正是大用。假使我有用,能长这么大吗?你我都是物,为什么这样挖苦我?你这个快死了的闲散之人,又怎能理解闲散之木呢?”匠人醒后回味他做的梦。弟子说:“既然追求无用,为什么又作土神的像征而受祭祀呢?”匠人说:“小声点,快别说了!它只是特意寄托于土神,以至被不了解自己的人辱骂。它不作社树,十有八九被砍伐了。况且它保存自己的方法与众不同,你以常情理解它,不是太离谱了吗?”

我们平时说的用处都是以自己为价值客体,去符合他人的要求,庄子认为这种用处是小用。真正的用处是以自己为价值主体和价值客体,也就是没有了世俗所谓的用处,而只是为了保存自己的生命,为自己应用,无用之用正是大用。为了追求这种保生全身,不妨寻找一个挡箭牌、保护伞、护身符,这棵栎树很聪明,寄身于土神庙,便没人敢伤害他了。每一个还有用又想方设法保生的人不妨学学栎树,为自己找一个避难所来保护自己。一涉及到用途价值,自己便成为工具了,为他人的目的服务了。而这有背于生命之自然,自然就是不去外求,是最圆满和谐、自足其性的,因而也是最自由幸福的。不求有用于他人,而求全性保生,这正是大道的基本风格。人应当以自己为目的为主体,追求自在、自由、自足、自然。庄子在《人间世》又说:“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山林被砍伐,是由于有用,不是别人在砍伐,而是自己砍伐自己;蜡烛被燃烧,并不是别人燃烧它,是自己在燃烧自己。桂皮因为可食,所以才被剥落;漆可以为染料,所以漆树才被剖割。人们都知道有用之用,而不知道无用之用,无用之用恰是大用。人人孜孜以求用于世,而忘记了自用自足。在庄子看来,自然生长、全性保生恰是最大的人生价值,所谓明哲保身,不以才用害身,苟全性命于乱世是第一位的。

《外物》:“惠子谓庄子曰:‘子言无用。’庄子曰:‘知无用而始可与言用矣。天地非不广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然则厕足而垫之致黄泉,人尚有用乎?’惠子曰:‘无用。’庄子曰:‘然则无用之为用也亦明矣。’”惠子对庄子说:“你的言论大而无用。”庄子回答道:“知道无用就可以开始和他讨论用途了。天地广大,人所应用的不过立足之处而已。然而把立足之处周围的地方都深挖到黄泉,人还能站得住吗?所站立之处还有用吗?”惠子说:“无用了。”庄子说:“由此可见,无用的大用也就很明白了。”庄子的辩友惠子在《逍遥游》中已经两次讽刺庄子哲学大而无用,说庄学是不能盛重物的大葫芦,是立之途匠者不顾的臭椿树。庄子反驳说,大葫芦可以为腰舟以渡江河,臭椿树因无用而不遭斤斧、得尽天年。这里惠子又嘲笑庄子大言无用,庄子就像老师对学生一样循循善诱之,说你懂得无用我就可以跟你谈论用途了。人站在地上,不过踩着两足之处,但把两脚周围的地方都掏空了,人也就站不住了。这个生动的比喻说明哲学是无小用而有大用的学问,是大道之源,是立身之本。哲学是各门学问的基础,虽然不像每门具体学问那么实用,但离开了哲学这个理论基础,各门具体学问也建立不起来。“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有以无为本,显态以潜态为本。这个道理不难理解:舞台上只出现一个歌星在演唱,幕后的乐队、道具却是看不见的,如果没有那些辅助演出的声乐光电效应,演出则索然无味。西方哲学叫“在场的以不在场的为基础”,也即中国哲学的有以无为基础。《易》以道阴阳,宇宙万物,阴阳而已。阴是静止、潜态,阳是运动、显态,阴为基础,阳是主导,阳以阴为基,舍阴则阳不立。说得粗俗些,夫妻生活中,阳施阴受,胎孕乃成,而舍去妻子,丈夫悬空矣。再如一座大楼,我们只看见地上“有”的部分,地下“无”的部分却不在意,但没有地下基础,空中楼阁岂能存立?

《山木》:“庄子行于山中,见大木,枝叶盛茂,伐木者止其旁而不取也。问其故,曰:‘无所可用。’庄子曰:‘此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夫子出于山,舍于故人之家,故人喜,命竖子杀雁而烹之。竖子请曰:‘其一能鸣,其一不能鸣,请奚杀?’主人曰:‘杀不能鸣者。’明日弟子问于庄子曰:‘昨日山中之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今主人之雁,以不材死。先生将何处?’庄子曰:‘周将处乎材与不材之间。材与不材之间,似之而非也,故未免乎累。若夫乘道德而浮游则不然。无誉无訾,一龙一蛇,与时俱化,而无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为量,浮游乎万物之祖;物物而不物于物,则胡可得而累邪?此神农黄帝之法则也。若夫万物之情、人伦之情,则不然。合则离,成则毁,廉则挫,尊则议,有为则亏,贤则谋,不肖则欺,胡可得而比乎哉?悲夫!弟子志之,其唯道德之乡乎!”无用之木得终其天年,而不鸣之雁被杀,或以不材长生,或以不材速死,弟子请问庄周怎么自处?庄子便回答说:“我将处于成材与不成材之间。这似乎近于天道,其实不然,这样也难免受累。如果秉持着大道而浮游于世,就不同了。无所谓荣誉,无所谓诋毁,一会儿为龙,一会儿为蛇,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而不肯固守一端。时进时退,以和谐为标准,浮游于大道之境,主宰外物而不被外物役使,这样会得到累患吗?这就是神农、黄帝的处世法则。而万物的情况,人伦的习俗就不是这样。结合在一起的走向分离,成功的东西走向毁败,清廉会被挫抑,尊贵会遭非议,有为则受亏损,贤能会被谋算,无能则受欺辱,怎么可能一定保身呢?可悲啊!学生们记住,只有顺着自然大道才能保全自身。”

处于有用无用之间,是在两者之间摆动,随机应变,因而不同于儒家的中庸之道。因为中庸即执两用中,在两个极端之间走平衡、均势、和调的中间路线,中庸之道只有一条。材不材之间虽然还没有超越有用和无用的对待,没有达到大道之境,但已是最好的处世方法了。因为大道之境只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最崇高完美的理想状态,是永远达不到的。在材不材之间做出判断抉择仍然是劳神费心的,故未免乎累。当有用受害时就无用以保身,当无用受害时就有用以保身,“与时俱化,而无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为量。”是最圆滑明智的处世方法,也就是“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真正能处于材不材之间,就是既不在有用一边,也不在无用一边,既在有用一边,也在无用一边。关键是顺时而动,以免于有用之害,也免于无用之害,从而能全身保生,这比仅仅是无用保身更高明了。因为很多情况是因无用而丧生,单纯无用是难以保身的。因顺自然,随机应变,在材不材之间做出恰当的判断、选择,这已经是最接近于自然大道了。

庄子在《齐物论》中把自然、平常之用称为“庸”,庸既别于有用,又别于无用。“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万物都没有生成毁灭,都通而为一,只有通达事理者才明白通而为一的道理,所以不用恰恰在日用之中,无用恰恰处在使用之中。庸就是平常的使用,顺应事物的功能而不掺入主观意志的使用。这种使用就能通达顺畅,因而能自得自然。顺应自然就接近大道了,因顺自然而已,而不知其所以然,这就是道。

庄子在有用、无用的关系上步步深入论述,最终提出“不用而寓诸庸”的观点。开始他主要阐述了有用伤身、无用保身的道理,进而提出“处乎材不材之间”的处世方法,再继续推出“不用寓庸”。站在大道的高度看待万事万物,一切都通而为一,因而有用无用也是统一的了,材与不材也就是没有区别的了,因而一切顺应自然好了。不要有意使用某种东西,要顺其自然而使用,这就是最高境界,因为超越了有用、无用的对立,超越了使用、不用的对立。其实有用无用都是相对的,材与不材也是相对的,都是在相对待中才见其有用无用、材不材。一个人长于此则短于彼,有所能而有所不能,在此为有用,在彼为无用,因而很难处乎材不材之间。只能是动态的处,动态的处就是不留处了,还是随机应变、顺因自然而寓乎平常日用之中。

如何理解“周将处于材与不材之间”?

“周将处于材与不材之间”是来自庄子的“山木”。

解释:

处于有用无用之间,是在两者之间摆动,随机应变,因而不同于儒家的中庸之道。因为中庸即执两用中,在两个极端之间走平衡、均势、和调的中间路线,中庸之道只有一条。材不材之间虽然还没有超越有用和无用的对待,没有达到大道之境,但已是最好的处世方法了。因为大道之境只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最崇高完美的理想状态,是永远达不到的。在材不材之间做出判断抉择仍然是劳神费心的,故未免乎累。

当有用受害时就无用以保身,当无用受害时就有用以保身,“与时俱化,而无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为量。”是最圆滑明智的处世方法,也就是“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真正能处于材不材之间,就是既不在有用一边,也不在无用一边,既在有用一边,也在无用一边。关键是顺时而动,以免于有用之害,也免于无用之害,从而能全身保生,这比仅仅是无用保身更高明了。

因为很多情况是因无用而丧生,单纯无用是难以保身的。因顺自然,随机应变,在材不材之间做出恰当的判断、选择,这已经是最接近于自然大道了。

庄子的山木由各自独立的九则寓言故事组成,每则寓言故事的主旨不尽相同,但大体上反映了社会生活中的种种体验和感悟,不乏深邃的人生哲理和对社会问题的深刻认识。

庄子(前369-前286),华夏族,姓庄名周,字子休,享年84岁。道家学说的主要创始人之一。中国著名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辩论家。祖上系出楚国公族,后因吴起变法楚国发生内乱,先人避夷宗之罪迁至宋国蒙地。庄子生平只做过地方漆园吏,因崇尚自由而不应同宗楚威王之聘。庄子与道家始祖老子并称"老庄",他们的哲学思想体系,被思想学术界尊为"老庄哲学",代表作品为《庄子》,名篇有《逍遥游》、《齐物论》等,庄子主张"天人合一"和"清静无为"。代表作《庄子》并被尊崇者演绎出多种样版,名篇有《逍遥游》、《齐物论》等。

才与不材文言文阅读答案

才与不才争料得,东床空后且娇怜。

出自《谈氏小外孙玉童》

(以下可供参考:)

朝代:唐代

作者:白居易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晚年又号称香山居士,河南郑州新郑人,是我国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诗魔”和“诗王”之称。官至翰林学士、左赞善大夫。有《白氏长庆集》传世,代表诗作有《长恨歌》、《卖炭翁》、《琵琶行》等。白居易祖籍山西、陕西、出生于河南郑州新郑,葬于洛阳。白居易故居纪念馆坐落于洛阳市郊。白园(白居易墓)坐落在洛阳城南香山的琵琶峰。

原文:

外翁七十孙三岁,笑指琴书欲遣传。自念老夫今耄矣,

因思稚子更茫然。中郎馀庆钟羊祜,子幼能文似马迁。

才与不才争料得,东床空后且娇怜。

文言文 不材生死 译文

庄子在山中行走,看见一棵很大的树,枝叶茂盛,伐木的人站在树旁边不断砍它.庄子问是什么原因,回答说:"没有一点用处."

庄子说:"这棵树正因为没有什么用处,才能活得长远."

庄子出山后,到一个老朋友家里去.老朋友很高兴,叫童仆杀鹅招待他.童仆问主人:"一只鹅会叫,一只鹅不会叫,杀哪一只呢 "

主人说:"杀那只不会叫的,它已经没什么用了."

第二天,庄子的学生问他:"昨天山中的那棵树,因为没有什么用,就活得那么久;而主人的那只鹅,因为没有用,却被杀死了.请问先生,有用和无用,你将处于哪一边呢 庄子笑着说:"我将处于有用和无用之间。”

庄子行走于山中,看见一棵大树枝叶十分茂盛,伐木的人停留在树旁却不去动手砍伐。问他们是什么原因,说:“没有什么用处。”庄子说:“这棵树就是因为不成材而能够终享天年啊!”庄子走出山来,留宿在朋友家中。朋友高兴,叫童仆杀鹅款待他。童仆问主人:“一只能叫,一只不能叫,请问杀哪一只呢?”主人说:“杀那只不能叫的。”第二天,弟子问庄子:“昨日遇见山中的大树,因为不成材而能终享天年,如今主人的鹅,因为不成材而被杀掉;先生将怎样对待呢?”

庄子笑道:“我将处于成材与不成材之间。处于成材与不成材之间,好像合于大道却并非真正与大道相合,所以这样不能免于拘束与劳累。假如能顺应自然而自由自在地游乐也就不是这样。没有赞誉没有诋毁,时而像龙一样腾飞时而像蛇一样蜇伏,跟随时间的推移而变化,而不愿偏滞于某一方面;时而进取时而退缩,一切以顺和作为度量,优游自得地生活在万物的初始状态,役使外物,却不被外物所役使,那么,怎么会受到外物的拘束和劳累呢?这就是神农、黄帝的处世原则。至于说到万物的真情,人类的传习,就不是这样的。有聚合也就有离析,有成功也就有毁败;棱角锐利就会受到挫折,尊显就会受到倾覆,有为就会受到亏损,贤能就会受到谋算,而无能也会受到欺侮,怎么可以一定要偏滞于某一方面呢!可悲啊!弟子们记住了,恐怕还只有归向于自然吧!”

市南宜僚拜见鲁侯,鲁诸正面带忧色。市南宜僚说:“国君面呈忧色,为什么呢?”鲁侯说:“我学习先王治国的办法,承继先君的事业;我敬仰鬼神尊重贤能,身体力行,没有短暂的止息,可是仍不能免除祸患,我因为这个缘故而忧虑。”

市南宜僚说:“你消除忧患的办法太浅薄了!皮毛丰厚的大狐和斑斑花纹的豹子,栖息于深山老林,潜伏于岩穴山洞,这是静心;夜里行动,白天居息,这是警惕;即使饥渴也隐形潜踪,还要远离各种足迹到江湖上觅求食物,这又是稳定;然而还是不能免于罗网和机关的灾祸。这两种动物有什么罪过呢?是它们自身的皮毛给它们带来灾祸。如今的鲁国不就是为你鲁君带来灾祸的皮毛吗?我希望你能剖空身形舍弃皮毛,荡涤心智摈除欲念,进而逍遥于没有人迹的原野。遥远的南方有个城邑,名字叫做建德之国。那里的人民纯厚而又质朴,很少有私欲;知道耕作而不知道储备,给与别人什么从不希图酬报;不明白义的归宿,不懂得礼的去向;随心所欲任意而为,竟能各自行于大道;他们生时自得而乐,他们死时安然而葬。我希望国君你也能舍去国政捐弃世俗,从而跟大道相辅而行。”

鲁侯说:“那里道路遥远而又艰险,又有江河山岭阻隔,我没有可用的船和车,怎么办呢?”市南宜僚说:“国君不要容颜高傲,不要墨守滞留,便可以此作为你的车子。”鲁侯说:“那里道路幽暗遥远而又无人居住,我跟谁是邻居?我没有粮,我没有食物,怎么能够到达那里呢?”

市南宜僚说:“减少你的耗费,节制你的欲念,虽然没有粮食也是充足的。你渡过江河浮游大海,一眼望去看不到涯岸,越向前行便越发不知道它的穷尽。送行的人都从河岸边回去,你也就从此离得越来越远了!所以说统治他人的人必定受劳累,受制于别人的人必定会忧心。而唐尧从不役使他人,也从不受制于人。我希望能减除你的劳累,除去你的忧患,而独自跟大道一块儿遨游于太虚的王国。并合两条船来渡河,突然有条空船碰撞过来,即使心地最偏狭、性子最火急的人也不会发怒;倘若有一个人在那条船上,那就会人人大声呼喊喝斥来船后退;呼喊一次没有回应,呼喊第二次也没有回应,于是喊第三次,那就必定会骂声不绝。刚才不发脾气而现在发起怒来,那是因为刚才船是空的而今却有人在船上。一个人倘能听任外物、处世无心而自由自在地遨游于世,谁能够伤害他!”

北宫奢替卫灵公征集捐款铸造钟器,在外城门设下祭坛,三个月就造好了钟并编组在上下两层钟架上。王子庆忌见到这种情况便向他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样的办法呀?”

北宫奢说:“精诚专一而又顺其自然,不敢假设有其他什么好办法。我曾听说,‘既然已细细雕刻细细琢磨,而又要返归事物的本真。’纯朴无心是那样无知无识,忘却心智是那样从容不疑;财物汇聚而自己却茫然无知,或者分发而去或者收聚而来;送来的不去禁绝,分发的不去阻留;强横不讲理的就从其自便,隐委顺和的加以随应,依照各自的情况而竭尽力量,所以早晚征集捐款而丝毫不损伤他人,何况是遵循大道的人呢!”

孔子被围困在陈国、蔡国之间,七天七夜不能生火煮饭。太公任前去看望他,说:“你快要饿死了吧?”孔子说:“是的。”太公任又问:“你讨厌死吗?”孔子回答:“是的。”

太公任说:“我来谈谈不死的方法。东海里生活着一种鸟,它的名字叫意怠。意怠作为一种鸟啊,飞得很慢,好像不能飞行似的;它们总是要有其他鸟引领而飞,栖息时又都跟别的鸟挤在一起;前进时不敢飞在最前面,后退时不敢落在最后面;吃食时不敢先动嘴,总是吃别的鸟所剩下的,所以它们在鸟群中从不受排斥,人们也终究不会去伤害它,因此能够免除祸患。长得很直的树木总是先被砍伐,甘甜的井水总是先遭枯竭。你的用心是装扮得很有才干以便惊吓普通的人,注重修养以便彰明别人的浊秽,毫不掩饰地炫耀自己就像是举着太阳和月亮走路,所以总不能免除灾祸。从前我听圣德宏博的老子说过:‘自吹自擂的人不会成就功业;功业成就了而不知退隐的人必定会毁败,名声彰显而不知韬光隐晦的必定会遭到损伤。’谁能够摈弃功名而还原跟普通人一样!大道广为流传而个人则韬光隐居,道德盛行于世而个人则藏誉匿耀不处其名;纯朴而又平常,竟跟愚狂的人一样;削除形迹捐弃权势,不求取功名。因此不会去谴责他人,别人也不会责备自己。道德修养极高的人不求闻名于世,你为什么偏偏喜好名声呢?”

孔子说:“说得实在好啊!”于是辞别朋友故交,离开众多弟子,逃到山泽旷野;穿兽皮麻布做成的衣服,吃柞树和栗树的果实;进入兽群兽不乱群,进入鸟群鸟不乱行。鸟兽都不讨厌他,何况是人呢!

孔子问桑雽道:“我两次在鲁国被驱逐,在宋国受到伐树的惊辱,在卫国被人铲除足迹,在商、周之地穷愁潦倒,在陈国和蔡国间受到围困。我遭逢这么多的灾祸,亲朋故交越发疏远了,弟子友人更加离散了,这是为什么呢?”

桑雽回答说:“你没有听说过那假国人的逃亡吗?林回舍弃了价值千金的璧玉,背着婴儿就跑。有人议论:‘他是为了钱财吗?初生婴儿的价值太少太少了;他是为了怕拖累吗?初生婴儿的拖累太多太多了。舍弃价值千金的璧玉,背着婴儿就跑,为了什么呢?’林回说:‘价值千金的璧玉跟我是以利益相合,这个孩子跟我则是以天性相连。’以利益相合的,遇上困厄、灾祸、忧患与伤害就会相互抛弃;以天性相连的,遇上困厄、灾祸、忧患与伤害就会相互包容。相互收容与相互抛弃差别也就太远了。而且君子的交谊淡得像清水一样,小人的交情甜得像甜酒一样;君子淡泊却心地亲近,小人甘甜却利断义绝。大凡无缘无故而接近相合的,那么也会无缘无故地离散。”孔子说:“我会由衷地听取你的指教!”于是慢慢地离去,闲放自得地走了回来,终止了学业丢弃了书简,弟子没有一个侍学于前,可是他们对老师的敬爱反而更加深厚了。

有一天,桑雽又说:“舜将死的时候,用真道晓谕夏禹说:‘你要警惕啊!身形不如顺应,情感不如率真。顺应就不会背离,率真就不会劳苦;不背离不劳神,那么也就不需要用纹饰来装扮身形;无须纹饰来矫造身形,当然也就不必有求于外物。’”

庄子身穿粗布衣并打上补钉,工整地用麻丝系好鞋子走过魏王身边。魏王见了说:“先生为什么如此疲惫呢?”

庄子说:“是贫穷,不是疲惫。士人身怀道德而不能够推行,这是疲惫;衣服坏了鞋子破了,这是贫穷,而不是疲惫。这种情况就是所谓生不逢时。大王没有看见过那跳跃的猿猴吗?它们生活在楠、梓、豫、章等高大乔木的树林里,抓住藤蔓似的小树枝自由自在地跳跃而称王称霸,即使是神箭手羿和逢蒙也不敢小看它们。等到生活在柘、棘、枳、枸等刺蓬灌木丛中,小心翼翼地行走而且不时地左顾右盼,内心震颤恐惧发抖;这并不是筋骨紧缩有了变化而不再灵活,而是所处的生活环境很不方便,不能充分施展才能。如今处于昏君乱臣的时代,要想不疲惫,怎么可能呢?这种情况比干遭剖心刑戮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孔子受困于陈国、蔡国之间,整整七天不能生火就食,左手靠着枯树,右手敲击枯枝,而且还唱起了神农时代的歌谣,不过敲击的东西并不能合符音乐的节奏,有了敲击的声响却没有符合五音的音阶,敲木声和咏歌声分得清清楚楚,而且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唱歌人的心意。

颜回恭敬地在一旁侍立,掉过脸去偷偷地看了看。孔子真担心他把自己的道德看得过于高远而达到最了不起的境界,爱惜自己因而至于哀伤,便说:“颜回,不受自然的损害容易,不接受他人的利禄则较困难。世上的事没有什么开始不同时又是终了的,人与自然原本也是同一的。至于现在唱歌的人又将是谁呢?”

颜回说:“我冒昧地请教什么叫做不受自然的损害容易。”孔子说:“饥饿、干渴、严寒、酷暑,穷困的束缚使人事事不能通达,这是天地的运行,万物的变迁,说的是要随着天地、万物一块儿变化流逝。做臣子的,不敢违拗国君的旨意。做臣子的道理尚且如此,何况是用这样的办法来对待自然呢!”

颜回又问:“什么叫做不接收他人的利禄则较困难呢?”孔子说:“初被任用办什么事都觉得顺利,爵位和俸禄一齐到来没有穷尽,外物带来的好处,本不属于自己,只不过是我的机遇一时存在于外物。君子不会做劫盗,贤人也不会去偷窃。我若要获取外物的利益,为了什么呢?所以说,鸟没有比燕子更聪明的,看见不适宜停歇的地方,绝不投出第二次目光,即使掉落了食物,也舍弃不顾而飞走。燕子很害怕人,却进入到人的生活圈子,不过只是将它们的巢窠暂寄于人的房舍罢了。”

颜回又问:“什么叫做没有什么开始不同时又是终了的?”孔子说:“变化无穷的万物不可能知道是谁替代了谁而谁又为谁所替代,这怎么能知道它们的终了?又怎么能知道它们的开始?只不过谨守正道随应变化而已。”

颜回又问:“什么叫做人与自然原本也是同一的?”孔子说:“人类的出现,是由于自然;自然的出现,也是由于自然。人不可能具有自然的本性,也是人固有的天性所决定的,圣人安然体解,随着自然变化而告终!”

庄子在雕陵栗树林里游玩,看见一只奇异的怪鹊从南方飞来,翅膀宽达七尺,眼睛大若一寸,碰着庄子的额头而停歇在果树林里。庄子说:“这是什么鸟呀,翅膀大却不能远飞,眼睛大视力却不敏锐?”于是提起衣裳快步上前,拿着弹弓静静地等待着时机。这时突然看见一只蝉,正在浓密的树荫里美美地休息而忘记了自身的安危;一只螳螂用树叶作隐蔽打算见机扑上去捕捉蝉,螳螂眼看即将得手而忘掉了自己形体的存在;那只怪鹊紧随其后认为那是极好的时机,眼看即将捕到螳螂而又丧失了自身的真性。庄子惊恐而警惕地说:“啊,世上的物类原本就是这样相互牵累、相互争夺的,两种物类之间也总是以利相召引!”庄子于是扔掉弹弓转身快步而去,看守栗园的人大惑不解地在后面追着责问。

庄子返回家中,整整三天心情很不好。弟子蔺且跟随一旁问道:“先生为什么这几天来一直很不高兴呢?”庄子说:“我留意外物的形体却忘记了自身的安危,观赏于混浊的流水却迷惑于清澈的水潭。而且我从老聃老师那里听说:‘每到一个地方,就要遵从那里的习惯与禁忌。’如今我来到雕陵栗园便忘却了自身的安危,奇异的怪鹊碰上了我的额头,游玩于果林时又丧失了自身的真性,管园的人不理解我又进而侮辱我,因此我感到很不愉快。”

阳朱到宋国去,住在旅店里。旅店主人有两个妾,其中一个漂亮,一个丑陋,可是长得丑陋的受到宠爱而长得漂亮的却受到冷淡。阳朱问他的缘故,年青的店主回答:“那个长得漂亮的自以为漂亮,但是我却不觉得她漂亮;那个长得丑陋的自以为丑陋,但是我却不觉得他丑陋。”阳子转对弟子说:“弟子们记住!品行贤良但却不自以为具有了贤良的品行,去到哪里不会受到敬重和爱戴啊!”

庄子行走于山中,看见一棵大树枝叶十分茂盛,伐木的人停留在树旁却不去动手砍伐。问他们是什么原因,说:“没有什么用处。”庄子说:“这棵树就是因为不成材而能够终享天年啊!”庄子走出山来,留宿在朋友家中。朋友高兴,叫童仆杀鹅款待他。童仆问主人:“一只能叫,一只不能叫,请问杀哪一只呢?”主人说:“杀那只不能叫的。”第二天,弟子问庄子:“昨日遇见山中的大树,因为不成材而能终享天年,如今主人的鹅,因为不成材而被杀掉;先生你将怎样对待呢?”

庄子笑道:“我将处于成材与不成材之间。处于成材与不成材之间,好像合于大道却并非真正与大道相合,所以这样不能免于拘束与劳累。假如能顺应自然而自由自在地游乐也就不是这样。没有赞誉没有诋毁,时而像龙一样腾飞时而像蛇一样蜇伏,跟随时间的推移而变化,而不愿偏滞于某一方面;时而进取时而退缩,一切以顺和作为度量,优游自得地生活在万物的初始状态,役使外物,却不被外物所役使,那么,怎么会受到外物的拘束和劳累呢?这就是神农、黄帝的处世原则。至于说到万物的真情,人类的传习,就不是这样的。有聚合也就有离析,有成功也就有毁败;棱角锐利就会受到挫折,尊显就会受到倾覆,有为就会受到亏损,贤能就会受到谋算,而无能也会受到欺侮,怎么可以一定要偏滞于某一方面呢!可悲啊!弟子们记住了,恐怕还只有归向于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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