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引领者与追随者的特点
这个问题应该是竞争的相关问题,在一些中应该能得到答案,在此简要的说下。
作为市场竞争境况下的引领者和追随者而言,需要看二者在竞争中的位势,即引领者是要市场占有率相对较高,且高于追随者的情况下,二者的地位才能够形成引领和追随。
从根本意义上而言,引领者所占的市场占有率应该是大于41.7%,或者与排名第二、第三的占有率差具有相当的距离的。
引领者具有较高的知名度、渗透率,在市场上具有着能够影响价格,以及消费导向作用的特点;而追随者在一定程度上,受引领者的影响,尤其是在方向上的影响。
即引领者具有着该类商品的代表性,而追随者不具备太大的市场牵制作用。
中国是全球发展的引领者这句话对吗
1、理想是人生的太阳。
—— 德莱赛2、人的活动如果没有理想的鼓舞,就会变得空虚而渺小。
—— 车尔尼雪夫斯基3、命运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东西。
虽人各有志,往往在实现理想时会遭遇到许多困难,反而会使自己走向与志趣相反的路,而一举成功。
我想我就是这样。
—— 松下幸之助4、即使在最聪明的人身上,本能也一定先于智慧。
欢对于人来说,本能有时也许是更为理想的向导。
—— 乔·李洛5、母鸡的理想不过是一把糠。
—— 罗马尼亚6、世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
—— 苏格拉底7、有理想的人,生活总是火热的。
—— 斯大林8、理想与现实之间,动机与行为之间,总有一道阴影。
—— 爱略特9、真正美丽的东西必须一方面跟自然一致,另一方面跟理想一致。
—— 席勒10、爱情既是友谊的代名词,又是我们为共同的事业而奋斗的可靠保证,爱情是人生的良伴,你和心爱的女子同床共眠是因为共同的理想把两颗心紧紧系在一起。
—— 法拉第11、青春的光辉,理想的钥匙,生命的意义,乃至人类的生存、发展全包含在这两个字之中,奋斗
只有奋斗,才能治愈过去的创伤;只有奋斗,才是我们民族的希望和光明所在。
—— 马克思12、理想的社会状态不是财富均分,而是每个人按其贡献的大小,从社会的总财富中提取它应得的报酬。
—— 亨·乔治13、不参加变革社会的斗争,理想永远是一种幻影。
—— 吴运铎14、理想的书籍是智慧的钥匙。
—— 托尔斯泰15、别虚掷你的一寸光阴吧,别去听无聊的话,别试图补救无望的过失,别在愚昧、平庸和猥琐的事上消磨你的生命,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这个时代病态的目标和虚假的理想。
生活吧
过属于你的奇妙的生活
点滴都别浪费。
—— 奥斯卡·王尔德16、现实是此岸,理想是彼岸,中间隔着湍急的河流,行动则是架在河上的桥梁。
—— 克雷洛夫17、青年人啊,热爱理想吧,崇敬理想吧。
理想是上帝的语言。
高于一切国家和全人类的,是精神的王国,是灵魂的故乡。
—— 马志尼18、在当前现实的狭隘基础上,有高尚理想,全面的计划;在一步一步行动上,想到远大前途,脚踏实地地稳步前进,才能有所成就。
—— 徐特立19、追求理想是一个人进行自我教育的最初的动力,而没有自我教育就不能想象会有完美的精神生活。
我认为,教会学生自己教育自己,这是一种最高级的技巧和艺 —— 苏霍姆林斯基20、一种理想,就是一种力。
—— 罗曼·罗兰21、我们的理想,不管怎么样,都属于未来。
—— 奇雷特22、你们的理想与热情,是你航行的灵魂的舵和帆。
—— 罗曼·罗兰23、就是在我们母亲的膝上,我们获得了我们的最高尚最真诚和最远大的理想,但是里面很少有任何金钱。
—— 马克·吐温24、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给我们开辟了一条到达理想境界的道路,而理想境界的实现还要靠我们的辛勤劳动。
—— 毛泽东25、如果不献身给一个伟大的理想,生命就是毫无意义的。
—— 何塞·黎萨尔26、一个人一天也不能没有理想,但凭侥幸,怕吃苦,没有真才实学,再好的理想也实现不了。
—— 张华27、在理想的最美好世界中,一切都是为最美好的目的而设。
—— 伏尔泰28、理想并不是一种空虚的东西,也并不玄奇,它既非幻想,更非野心,而是一种追求真美的意识。
—— 莎菲德拉29、伟大的理想惟有经过忘我的斗争和牺牲才能实现。
—— 乔万尼奥里30、看见一个年轻人丧失了美好的希望和理想,看见那块他透过它来观察人们行为和感情的粉红色轻纱在他面前撕掉,那真是伤心啊。
—— 莱蒙托夫
微笑面对生活的名人事例及名言警句
如果挫折刺人的荆棘,那微是那高洁的百合。
如果失败是那的山崖,那微笑就是那平坦的阳光道。
如果忧郁是那光秃的槐树,那微笑就是那昂首屹立的冬青。
是的,微笑永远是美好的,微笑能抚平你精神的创伤,微笑能使你精神焕发,充满自信,微笑能使你头白仍然天真,微笑…… 冰心是蜚声海内外的文学大家,她把一生都献给了祖国和人民,她经历过苦难生活的考验,写下了几百万字的作品,一生都在繁忙中度过。
她一直活到99岁,成为世纪老人。
她在谈到自己健康长寿之道时说:“对我来说,保持健康的方法不是高营养,吃补药,而是一句话”在微笑中写作”。
我写了一辈子,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未停笔,心情总是乐观的。
” 哦,我明白了原来冰心奶奶写的这么多,这么美妙的作品,不是用手中的笔来描绘的,而是用那脸上甜蜜的微笑铸成的,怪不得,我每当看到冰心奶奶的作品就让人如痴如醉,像品甘泉一样甜美。
是的,如果你拥有微笑,就会拥有未泯的童心;如果你想拥有生活,那就用微笑面对它,如果你是一个不会微笑的人,那你就与五彩生活擦肩而过。
以前的我就属于忧郁、感伤的一类人,似乎被人剥夺了“微笑权”。
愁眉苦脸和唉声叹气让我的生活失去了颜色。
也许失去以后才觉得珍贵。
在没有微笑的日子里,我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郁闷,就好像折了翅膀的小鸟,怎么飞都飞不高,现在我插上了翅膀(微笑),在广阔的天空下振翅翱翔。
正如那首歌中所唱:“你的心情现在还好吗
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
”人生需要微笑,让我们用微笑面对生活。
微笑面对生活 有这样一句话:“不管一切如何
我们都应该笑着面对
”我非常欣赏这句话,因为它阐明了一个深刻的做人道理 有人说,生活是甜蜜的,一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有人说,生活是苦涩的,一生中经历了数不清的艰辛和无耐;有人说,生活是酸楚的,一辈子总会遇到躲也躲藏不过的叹息;还有人说,生活是新鲜刺激的,不停出现的新生事物期待你去感受去开拓,我要说,生命是多彩的,是赤,黄,橙,绿,青,蓝,紫的组合。
生活本来就是这样,酸,甜,苦,辣,咸,一切尽在其中,就看你如何去描绘,去尝试。
所谓生活,可以简单解释为生命的活法,有人认为它是美好的,欢乐的,这样的人,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到生活的温暖,漆黑的午夜也能看到光明,用一种乐观的态度去面对生命,用微笑来面对一切。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因此不同的人对生命也有不同的感悟。
酷爱学习的学子们以能畅游在书的海洋中,去吮吸其中的蜜汁为幸福的享受;苦心教导学生的园丁们,以桃李满天下为己悦,为己荣;疼爱子女的母亲在母亲节收到孩子送来的康乃馨时,会有一种由衷的感动;真挚的友情在经历了风风雨雨变得更加牢固时,你触摸到的是一颗温暖而真诚的心。
生命对每个人说是平等的,不要一味地抱怨上天的不公平,路途中时而坎坷艰辛、波澜不惊,时而垂柳轻拂、平淡如水,关键是看你如何来把握生活,享受生命。
让我们用微笑来面对生活,用微笑来面对每个人每件事,你就会看到阳光灿烂,迎接你的也是一路的欢声笑语。
人生在世,痛苦失败和挫折在所难免,我们应让自己用积极的态度对待生活,管它一切如何,我们都要微笑去面对。
微笑去面对失败,在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你会变得坚强;微笑去面对痛苦,一切会烟消云散,烦恼将不再纠缠。
让我们微笑面对生活,每天对着自己微笑,你会觉得心情开朗,海阔天空。
每天对着别人微笑,你会看到阳光灿烂,天高云淡。
也让我们面对过去微笑,把所有失意留在昨天,迎接我们的每天依旧是艳阳高照
张海迪在做过癌症手术后,继续以不屈的精神微笑与命运抗争,先后被授予n个荣誉称号
霍金,在身体接受一般人不能承受的痛苦时,他微笑,继续研究他的科学,桑兰在面对人生中重大的变故时表现出来的乐观使人们为之感动,在大的困难在微笑面前也是变得苍老而无力,苦难,失败,挫折是压抑郁闷的追随者,却是微笑的畏缩者。
“风力掀天浪打头,只需一笑不需愁。
”诗人杨万里是这样告诉我们。
是的:无论在人生道路上,遇到怎样的挫折,都不该气馁,沮丧,只需微微一笑,烦恼自然会被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微笑是乐观的象征。
不要忘记:当我们在学习中遇到难题的时候,有老师微笑着为我们解析;当我们在生活中遇到困难时,有父母微笑着为我们分担;当我们和同学闹矛盾时,也有好友微笑着给我们讲和……的确,微笑无处不在,爱心自然也随处可见。
留一个微笑给伤痛,伤痛会悄然远去;留一个微笑给失败,失败会成为催你前进的动力;留一个微笑给黑暗,黑暗会引领你赶赴新的天地;留一个微笑给过去,她将成就你美好的未来…… 学会微笑吧
无助时,她给人们阳光般的安慰;懦弱时,她给人们波涛般的勇气;伶仃时,她给人们母爱般的慰藉;炎炎夏日时,她象一股清风席卷而来;寒寒冬至时,她象一缕阳光放射温暖。
微笑是一种积极的态度,乐观的精神。
她让衰老者不再僵化,失意者不再懊恼,悲伤者不再颓废,不幸者不再怨恨……她让阳光普照大地,爱心处处可见。
让我们一起微笑吧,笑迎生活每一天。
Hipster 这是什么意思
1940年代时,物质资料发展到一定程度的美国出现了现代文明第一个反主流的亚文化。
这个文化的追随者被官方冠名为hipster,而他们内部对自己的称呼则是更为简洁和俏皮的“hips“。
再之后的语言发展中, “ hip“正式成为了现代英语中的一个前缀,代表“潮流“,被应用于诸多新文化的冠名,譬如hippie,hip hop。
从1940年开始,hipster被广泛的用来形容各个时代的先锋文化的引领者,被翻译成中文应为潮客。
潮流总是在随时间改变的,但是hipster始终保持着对特立独行的引领者,被翻译成中文应为潮客。
潮流总是在随时间改变的,但是hipster始终保持着对特立独行的的,并且有意地保持一种对立的关系。
Hipster通常指独立音乐和独立电影的消费者。
他们其中许多人比较休闲的工作在城市的文化娱乐工业边缘。
该词有时也带有讽刺的含义,指时尚人士抄袭了多种后朋克和嬉皮文化的穿着装备和饰物,却拒绝或否认那些文化所代表的社会/政治主张。
为什么有人能成为领导者,有人是追随者
因为每个人性格不同、能力不同决定了他们擅长于不同的领域,有创造能力、有管理能力所以他成为了领导者,有很高的执行力、愿意努力做好追随者的角色所以他成为了追随者。
“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 此句完整的是什么,出处是哪里
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我不知道,诗歌遭遇奥斯威辛是否属于历史的必然,但这种诗与奥斯威辛的狭路相对,确实产生了“如一架缝纫机和一把雨伞在解剖台上偶然相遇”一般惊心动魄的语言效果。
“自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这就是为什么在今天写诗已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 自从阿多诺公然挑明了诗与奥斯威辛这种令人不安的紧张对峙以来,诗人们陷入了一种普遍的尴尬,写诗成为一件越来越难之事。
我不知道,诗歌遭遇奥斯威辛是否属于历史的必然,但这种诗与奥斯威辛的狭路相对,确实产生了“如一架缝纫机和一把雨伞在解剖台上偶然相遇”一般惊心动魄的语言效果。
自奥斯威辛之后,诗歌当然不会因一句话抹杀自己的存在。
倘若阿多诺此言本身意味着对诗的最后宣判,我们为什么还常常会从中闻到一股痛彻肺腑的味道——是从奥斯威辛传来那股挥之不去的煤气味吗——因为最起码我们可以发出一声叫,或者只写一首诗,一首最后尖叫之诗。
甚至阿多诺自己也并不否认:“日复一日的痛苦有权利表达出来,就像一个遭受酷刑的人有权利尖叫一样。
因此,说在奥斯威辛集中营之后你不再写诗了,这也许是错误的。
” 应当承认,历来存在着各种不同自命诗人,他们能够在各种环境下制作出形形色色被为“诗”的东西。
就此而言,集中营里确实可能存在某种“艺术”。
奥斯威辛的另一位辛存者、精神病科医生弗兰克博士曾著文谈及这种《营中艺术活动》,“这要看你所谓艺术究竟是指什么而定。
” 对一个真正的诗人而言,写诗无须任何理由,它就像呼吸的本身一样自然。
但当我们说到奥斯威辛,痛苦的回忆令舌头打结,要么选择沉默,从此三缄其口,任世界陷入混乱与无名,像一个完全转身离去的上;要么装作充耳不闻,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或者干脆将阿多诺式的断言视为一种阿多诺式的德语、阿多诺式的危言耸听,继续制作一种我们称之为诗的、分行或不分行的玩意儿。
老实说,就在写这篇文章时我还在想,倘若一个人经常被诸如此类的问题困扰是否算得上明智。
写作本身无疑就是参与讨论的最佳方式。
这的确不为面对此类问题的最美妙的方式之一:以一首诗来作出回应。
德国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格拉斯甚至认为,“在奥斯维辛之后写作——无论写诗还是写散文,唯一可以进行的方式,是为了纪念,为了防止历史重演,为了终结这一段历史。
” 诗与文字本身将显示见证的力量,写作终于不得不成为这样一种见证的方式。
大屠杀由此侵入到文学艺术的所有领域,成为诗歌、小说、戏剧、电影、绘画等取之不竭的写作资源。
Holocaust(大屠杀文学)已经成为一个文学术语。
依阿多诺之见,在现代化的大工业生条件下,“通过管理手段对数百万人的谋杀使得死亡成了一件样子上并不可怕的事情,” 也使为满足下意识受虐欲望的仿真式复制与再现,成为轻而易举之事。
因而,通过尖叫和从尖叫中获取的快感,不过是施虐与受虐的快感,是属于资本主义文化工业的副产品。
好莱坞电影就是将这种快感推向高潮的标志,斯皮尔伯格更将对这种题材的提炼和加工提升到一个临界点,从而备美国电影学院犹太裔评委们的青睐。
最近的例子,就是在罗曼·波兰斯基导演的《钢琴师》中扮演男主角的演员获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
虽然,人类从荷马史诗、从《圣经》时代开始起,就不断地描写谋杀和屠杀的故事,这几乎已经构成文学艺术的一种惯例,“争斗,尤其是腥的争斗,总是故事的好材料。
种族灭绝很早就随着洪水和旱、丰年和荒年的轮替而进入故事画面。
”(格拉斯语)即便一向如此,其合法性也并不是没有受到过任何质疑,尤其是针对像奥斯威辛这样空前的大屠杀。
威塞尔曾不无忧虑地警告:“……小说家在他们的作品中随意地把‘大屠杀’取作题材……不仅削弱了它的意义,也使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大屠杀’现在成为风靡一时的流行话题,容易引人注意,并很快获得成功……”这一切令不禁像他那样担忧:难道特雷布林卡和贝尔森都将结束于……词语或银幕
而发生在奥斯威辛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个用词与剪接问题
一个有良心的艺术家很难回避在使用大屠杀作为题材达到文学目的时愧疚之心。
这或许有助于我们解,为什么这一代的许多优作家,包括像莫里亚克、福克纳、托马斯·曼和加缪等等,都选择了置身其外。
大屠杀文学的开创者,自奥斯威辛生还的作家莱维正是在获知自己极有可能得诺贝尔奖的那一年自杀的。
莱维甚至认为“幸存的不是真正的见证——被淹没的、没有归来的才是完的见证”。
大杀文学的另一位开创者布洛夫斯基没有死于毒气室,却死于煤气自杀。
幸存者保罗·策兰差点成为一个例外,他的名作《死亡赋格曲》,被公认为成功地以诗化的语言再现了集中营中犹太人的悲惨命运。
“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这么做,” 策兰的诗人同行兼好友,与阿格农分享 196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奈丽·萨克斯也是其中之一。
她在给友人的信中曾引用年轻的德国诗人恩岑贝尔格的话,“哲学家阿多诺说过这么一句话:‘在奥斯威之后写诗不再可能’,这是对我的时代的最强硬的判断。
如果我们要活下去,就必须驳斥这句话。
” 策兰无疑以自己的诗作出了驳斥,最终自沉于塞纳河。
奥斯威辛牢牢地攫住了每一个人,包括那些看来从它伸出的魔爪中已经成功地脱了的人。
美国作家威廉·斯塔隆笆下的索菲也正是因为不堪记忆之重,不得不自杀以尽。
对于某些幸存者而言,他们好像只是代替那些死去的人而活,重述或写下那些濒临遗忘或将被别有用心者歪曲的事,为死难者作证,而后追随死难者,回到他们自以为早就该去的地方。
因为在他们看来,那些死去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活下来的人死去的。
活着,仅仅为了记并不想以此去博取诗人的声名。
但这记忆沉重到让幸存者如此不堪其重,让受苦的人在回忆中再受第二次苦,最终被压垮。
那些置身于奥斯威辛以外的作者,除了必须面对使用大屠杀作为题材的合法性问题之外,又陷入了另外一种困惑。
斯塔隆曾描述过这种心情:“我已被一种猜想所缠绕,常常觉得自己像入侵者一样,残忍地侵入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令幸存者一直无法摆脱的苦痛与死亡的领域。
”在《索菲的选择》的结尾斯塔隆不得不承认,即使通过他的作品,人也无法理解奥斯威辛。
“如果写得更准确,我以为可能是这样:‘迟早我要写索菲的死与生,写出来的东肯定有助于明宣示,恶绝对地没有从这个世界上断种绝根’。
奥斯威辛本身作为一个无法说明的东西留在世界上。
曾经有过的关于奥斯威辛最深刻的解说,根本不是解说而是回答。
问:‘告诉我,在奥斯威辛,神曾经在哪里
’/于是回答说:‘人曾经在哪里
’” 在奥斯威,缺席的不仅是上帝,还有人。
在较深刻的层面上,奥斯威辛呈现的正是一幕幕人性的悲剧,集中营集中地暴露出如纪德所谓的魔鬼的一面。
纳粹恶魔并非是人类的新品种,而正是人性恶的产物。
就此而言,正是人性的弱点与黑暗面造成了奥斯威辛集中营。
自奥斯维辛之后,写诗之所以不可能,是因为失去了诗得以存在的人性基础。
奥斯威辛不仅毁掉了诗,也毁掉了人——也就是说毁掉的不仅仅是犹太人。
如阿多诺所言,“在魔法支配下,生存者要在不自觉的无动于衷——一种出于软弱的审美生活——和被卷入的兽性之间进行选择。
二者都是错误的生活方式。
”幸存者常常不免自问:我因什么而幸存
幸本身好像也成了一种罪孽,成为苟活的代名词,它牵连出有罪的记忆。
幸存者出于自我保护完全有选择遗忘或反记忆的权力。
因此,也有人认为,记忆本身不应该成为奥斯威辛之后写作主要题材。
至少就心理疗救这一层面,“好了疮疤忘了疼”自有其一定的合理。
在一项针对集中营幸存者的调查中,大约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表示“我想把所有这一切忘掉”。
而当作家凯尔泰斯被问到“是否强迫自己面对这些记忆
”时,他的回答是:“不, 对我来说并不难。
我觉得不解的是, 为什么有人难以面对这些记忆。
是这样, 集中营内的一些行为是伤害人的。
”凯尔泰斯曾经谈到另一位自集中营生还的作家Roman Frister,在集中营里丢了帽子。
不戴帽子参加第二天的演出就会被处决。
于是他半夜里偷了一顶帽子, 而那个丢掉帽子的人将因此掉脑袋。
我们也应该记得电影《逃离索比堡》中纳粹军官玩弄的一场恶作剧:未能逃脱的十四位囚徒面临着选择,他们被勒令在被处死之前,选择陪死的同伴;拒绝选择的话,就会殃及更多的无辜者,不是十四——而是五十
那种生命面临死亡绝境的求生欲望、那种挣扎与搏斗,让人想到凯尔泰斯小说中曾揭示的那“与奥斯维辛达成默契的被囚者的承受力”,同样也是合乎人性的。
奥斯威辛叩开的正是记忆最野蛮的一面,没有谁百分之百是无辜的,大屠杀把每一个人都卷了进去。
那些看上去无辜的词变得可疑了,“词语都必须重新定义,净化,重新发明。
一个词如‘夜——一个美丽、诗意、浪漫的词--对我们不再意味着它曾经意味的东西了。
’”(威塞尔语)所有一味赞美人性、赞颂人的精神、人生的美好、人道主义的诗歌都应该受到质疑与重审。
因此,可以肯定地说,奥斯威辛之后,单纯歌唱人性美好的一面,是不可能。
诗歌从此不再允诺幸福,而只展露批判的省悟与清醒的痛苦。
诗与奥斯威辛的冲突也并非绝然等同于善与恶、梦与现实、道德与正义的冲突。
在这种对决中,诗歌并不代表至高的善,它甚至必须为自的讴歌而羞愧。
因为被它讴歌人犯下了谋杀同类的罪行。
而这些罪行往往正是在追求纯粹与至善的名义下实施的。
种族清洗连接着所谓种族纯洁的梦想,同样可能连接着一首纯诗的理想。
虽然,很难断言,奥斯威辛在何种程度上,正是一首伪诗、一种伪抒情的必然结局。
阿多诺的警告因此并非毫无来由,“奥斯威辛集中营之后,任何漂亮的空话、甚神学的空话都失去了权利,除非它经历一场变化。
”对那些保留了有关奥斯威辛的野蛮记忆的人,写诗是野蛮的了。
而要让写诗重新成为能之事,看来只有选择遗忘与反记忆,而这正是为富于良知的诗人们所拒绝的。
写作即意味承担人性及其所有后果,奥斯威辛是绕不过去的。
诗歌不能帮助我们躲过一颗子弹,更用说是去制止一场大屠杀,却仍然可以展示某种面对生活的姿态。
这种姿态让一个人即使身处奥斯威辛,仍然会为一只飞鸟、一片绿草而流泪,并从中体会到某种活着的幸福感,寻找到某种自我拯救的形式。
诗神青睐的始终是这种个体的经验,哪怕它只是生活在集中营里的残缺个体的脆弱体验。
弗兰克谈到过这种“死囚的美感经验”,罗伯特·贝尼尼戏谑地把它称之为“美丽人生”。
因为你尽可以把周遭的一切当作一场戏,以尝试从这种间离中享受到片时的快感。
这一切让我想起幅画:一个囚犯正在做自由的梦。
他梦见自己被长出翅膀的小天使引领着飞越监狱的铁栅栏,但这却不能帮他越过现实的冰冷围墙—诗意却可能正由此而生。
某种意义上,诗歌的功效等于零——从来没有一首诗阻止过一辆坦克。
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它是无限的。
希尼曾引用弗洛斯特的一句话,用来作为对一首诗作出的奇妙界定:“有么一刻止住了混乱。
” 我想阿多诺原意应该是清楚的,甚至可以从他的否定中感受到一种肯定:对诗以及源于诗本身力量的肯定。
他警醒诗人重新省自奥斯威辛之后,诗歌从中失去的、和它必须面对与应当重建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说奥斯威辛之后,你不能写诗了,是指不该再写那种软绵绵的抒情诗,那种空洞的、虚伪的、怯懦的、粉饰的诗。
所谓写诗之野蛮,可能意味着必须重新唤醒一种野性的力量、批判性的力量。
用阿多诺的话来说,是以丑的外观抛弃丑自身、以内在的异化形式,来控诉外在的异化状态。
卡夫卡小说,贝克特的戏剧,连同勋伯格的音乐因而受到阿多诺的垂青。
一种受难的、令人战栗的语言,贫乏和破碎化的形象,断裂与碎片,能更充分地体现出他所谓的否定的真理。
诗也并不例外,在阿多诺看来,不同的艺术门类只是体现出不同质料的差别。
阿多诺强调的是以一种不完整性和零散性,来对抗那种对一体性和完美性的渴望。
它们与营造奥斯威辛的渴望有着相同的根源。
秉从阿多诺的否定辩证法,奥斯威辛之后的艺术,将成为一种“反艺术的艺术”,即“否定的艺术”。
尽管,阿多诺一向拒绝萨特式的“介入”,而将革命性语言本身视同社会实践,从而将现代艺术成功地纳入了他的批判理论。
阿多诺驱逐了美学中的形而上学,代之以社会学。
多诺式的美学理论,往往正是在其最深刻处陷入某种意识形态的牢笼。
一种理论的彻底性恰好反映出其自身实践的盲点,这同样也是辩证的。
霍克海默在给阿多诺的信中嘲笑说:哈贝马斯把哲学看得和社会学一样有力量。
其实完全可以把霍克海默的话,照单归还给阿多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