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鹿课文原文
《九色鹿》讲的是九色鹿救了一个落水人,落水人发誓永不说出九色鹿的住处。但在金钱面前,落水人背信弃义,出卖了九色鹿,最后受到了严惩。
《九色鹿》
从前,有一头鹿,身上长着九种颜色的毛,头上生着雪白的角,时常到一条清洁幽静的河边去喝水吃草。这九色鹿性情温良,和一只能说会道的白鸟成了好朋友。
一天,河中忽然漂流下来一根木头;那木头时而浮在水面,时而沉到水中,上面似乎还附着一条黑色的东西。九色鹿感到十分惊奇,抬起头向树上的白鸟说:
“朋友,你站得高,看得远,请看看那木头上面还有什么东西!”
白鸟望了一望,说:
“有一个不幸的人在木头上面。”
九色鹿十分同情那位落水的人,急得团团打转。
木头漂近了,落水者的呼救声音也越来越近了,九色鹿和白鸟看见那人抬起头朝天喊叫:
“有灵有验的天神、龙神、山神、树神啊,请赶快大发慈悲,搭救我这个苦命的人吧,要不然,我就活不成了。”
悲哀的呼号没打动天神、龙神、山神、树神的心,河水流得更急,波涛翻得更凶,好几次要把那人从木头上冲下来,那人死命抓住木头不放,来到了白鸟和九色鹿前面的河心。那人声嘶力竭地向他们哀求道:
“慈爱的九色鹿和白鸟大哥,你们是爱父母、爱儿女的仁兽义禽,请发发慈悲之心,把我救上岸吧!要不然,我的'父母、儿女,就要痛断肝肠了。”
仁慈的九色鹿和白鸟听了,心中十分不忍。于是,九色鹿双脚一纵,跳到河心。白鸟两翼一张,飞到木头上面。九色鹿死劲和汹涌洪水展开搏斗,好久才接近木头,叫那落水者骑在自己背上,抓住自己的双角,由白鸟带路,拼命向岸上游。到了岸边,九色鹿和白乌累得晕倒在地,那落水者也吓得昏死过去了。
过了半天,九色鹿先醒过来,看见落水者和白鸟还在昏迷之中,尽管自己四肢无力,还是勉强打起精神,上山衔了一株灵芝草曰来,把灵芝草嚼成汁水,慢慢喂进落水者和白鸟的嘴里,他们才舒气、睁开眼,清醒过来了。
白鸟飞上树去,衔了他为儿女储备的果子下来,给那落水者吃,那落水者感动得流着两行眼泪,挣扎着要向九色鹿和白鸟道谢。
这对仁慈的鸟兽,怕他劳累过度,劝他先吃果子。他吃了果子,又行礼拜谢,九色鹿慈祥地叫他吃灵芝草,说:“好事做到底,你吃了灵芝草,包你百病不生,而且长生不老。”
那人因祸得福,赶快一面吃着灵芝草,一面对天盟誓,愿给鹿、鸟永远当奴仆,一辈子伺候他们。
九色鹿和白鸟听了,一齐劝他好生回去,免得父母、儿女担忧。
那人一定要留在这里报恩,九色鹿和白鸟还是不肯同意,说来说去,说得九色鹿口千舌燥了,才对那人表示:
“我们冒险救你,不是为了报酬,更不是要你做奴仆,假如你要报恩,那就请你回去后,不要对人说我在这里,因为人们贪图我的皮角,万一坏人知道了,一定会来伤害我的。”
那人一本正经地对九色鹿说: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会忍心使你遭受杀身之祸呢?”
那人一面说,一面对白乌笑脸相望,样子诚恳极了。白鸟心里很高兴,就拍着翅膀唱道:禽兽讲仁爱,人当重信义,不及禽兽者,枉自披人皮。
那人听了,连连点头,才依依不舍地拜别说:“有机会,我自然要感恩图报。”然后徒步回家。
回家的路程很遥远,要经过很多城市。那人走了三天三夜,过了六城六市,一路上,他听到了很多新闻,其中一件重要的新闻说:国王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妃子,得了昏迷怪病,国中无人能医。后来,有一位喇嘛对国王献计:“除非找来九色鹿的皮做褥子,角做汤膏,才能使妃子睡了褥子醒神,吃了汤膏去病,否则必死无疑。”
国王立即令那喇嘛,带着人马去找九色鹿,碰巧就遇上了这个被九色鹿救过性命的人,他经不起喇嘛的再三引诱,就起了贪利负义的念头,于是同那喇嘛去见国王。
国王许他报酬说:“找来九色鹿,金盘满银粟,银盘满金粟,还分一半国土给你享福。”
那人利欲熏心,便把信义抛到九霄云外,对国王说了真情,并且同国王带了御林军飞奔而去。
白鸟在树上望见滚滚烟尘,看清是那人带了人马飞驰而来,知道大事不好,马上招呼九色鹿赶紧躲避,他自己飞进山林向飞禽走兽求救。
九色鹿生性忠厚,心中还有点怀疑白鸟的警告,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千军万马重重包围住了。
九色鹿抬头见了自己舍命相救的那个人,现在竟然带着人马来杀害自己,非常气愤,他挺身走到国王马前,唱起山歌,义正词严地指问那个忘恩负义的人。
九色鹿唱得山河变色,问得人马无言,那个忘恩负义的人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喇嘛的伪善面目被当众揭穿,国王也成了被告。国王恼羞成怒,下令向九色鹿放箭。
在这紧急的时刻,天上地下,忽然响起风暴呼啸的声音,无数飞禽,急冲下来去啄弓箭手的眼睛,无数野兽,猛冲上来撕咬御林军的战马。啄的啄,咬的咬,一时三刻,把兵马扫荡得干干净净,剩下国王、喇嘛和那忘恩负义的人,跪在禽兽当中。
九色鹿做法官,白鸟做律师,百禽百兽做法誓,在山林中开起正义法庭。
不说那审判经过,只说那只心地仁慈的九色鹿,到最后,还下不了把那些衣冠禽兽处死的决心,气得白鸟冲天大叫,百禽百兽义愤填膺。
结局是:百兽吃了衣冠禽兽,山中又有了和平生活。
《九色鹿》教材分析
关于九色鹿的故事大概有这么几个来源,一是敦煌的莫高窟的壁画,一是印度民间故事,还有就是佛经里的佛祖本生故事(鹿王本生)。来自莫高窟壁画的九色鹿故事流传较广,有八十年代动画电影《九色鹿》,也有寓言故事《九色鹿》。其中寓言故事《九色鹿》被苏教版选为教材。
本文(《九色鹿》)根据印度的民间故事改写。与苏教版的《九色鹿》相比,它们故事梗概大致相同,但本课故事更加精简,脉络清晰明了,九色鹿和被救的“那个人”形象鲜明。学生在阅读这篇课文时,能很容易理清头绪,通过对文中两个主要形象的分析,懂得故事要说明的道理。
课文整体可上分为前后两部分,前一部分讲九色鹿救落水人,后一部分讲被救的“那个人”出卖九色鹿。前两个自然段交代了九色鹿的生活范围和特征(名称由来),每天都要做的事情还有它的一个朋友。这两段话精简到了极处,没有一句赘语。交代九色鹿的特征,为以后的“灾难”埋下伏笔;“每天到河边吃草喝水”成为救起落水人的条件;好朋友乌鸦是后来报信的使者。随后被救人出场了,没有交代他是由于什么原因落水的,那原因在本文中也并不重要。之后九色鹿“不顾危险”地将落水者救起。“那个人”为了感谢和报恩,请求留下来为九色鹿做事情,这是人之常情。而九色鹿没有接受他的请求,说“我救你,不是为了叫你谢我,也不是为了叫你给我做事”。只是对“那个人”有个要求:“只要你不告诉别人我在这儿,这就行了。”“那个人”满口答应着离开了。故事到了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九色鹿的品质(见义勇为、施恩不图报)。
接着进入到后一部分。西方有句谚语说:人的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在这里,在“那个人”身上,这句话得到了验证。王后梦见九色鹿,梦中见到的九色鹿形象和文章开头出对九色鹿特征的描述一模一样,起到了前后呼应的作用。王后醒来后就让国王把它的皮拿来做坐垫,于是国王就告诉全国的老百姓,重赏能找到九色鹿的人。在利益的诱惑下,“那个人”放弃了承诺。被围的九色鹿来到国王面前,陈述了救那个人的事实,和那个人的承诺。国王生气地质问了那个人,放走了九色鹿,并下令:以后,谁也不许来捉九色鹿。最后将“那个人”扔进了恒河。这部分里,先讲述了“那个人”的见利忘义、背信弃义。随后“那个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个人”在获救后,要求为九色鹿做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知恩图报。但是对可能得到的利益的贪婪,使他像魔鬼一样,放弃了知恩图报,做了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的小人。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课文《蜡烛》原文
那个早晨,五个红军决定要偷袭这座桥。他们必须先爬过一块不很大的方场。方场上散布着几辆烧毁了的坦克和铁甲车,有德国人的,也有我们的。只有一棵树还没倒下,好像有一双魔手把它的上半身削去了,单留着一人高的下半截。
在方场的中央,我们那五个人被对岸敌人的迫击炮火赶上了。在炮火下,他们伏在地上有半小时之久。最后,炮火稀了一点儿,两个轻伤的抱着两个重伤的爬了回来。那第五个已经死了,躺在方场上。
关于这位死者,我们在连部的花名册上知道他叫契柯拉耶夫,19日早上战死于贝尔格莱德的萨伐河岸。
红军的偷袭企图一定把德国人吓坏了,他们老是用迫击炮轰击方场和附近的街道,整整一天,只有短短的几次间歇。
连长得到命令,要他在第二天拂晓攻占那座桥。因此他说,这时候不必去搬回契柯拉耶夫的尸首,等明天攻下桥后再埋葬他吧。
德国人的炮火一直轰到太阳落山。
方场的一边,离其他的房屋几步的地方,高高地耸立着一堆瓦砾,它的本来面目简直一点也看不出来了。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还有人住着。
然而,在这堆瓦砾下边的地窖里,有一个叫做玛利·育乞西的老妇人住在那里。砖瓦半掩着的一个黑洞就是那地窖的入口。
老妇人育乞西本来住在那座房屋的第二层,这是她的死了的男人守桥的更夫留给她的。第二层被炮火轰毁了,她就搬到楼下去住,住在楼下的人早已搬得一个不剩了。后来楼下也毁了,老妇人才搬到地窖里去住。
19日是她住进地窖去的第四天。这天早上,她明明白白看见五个红军爬到了方场上,方场和她之间只隔着一道扭曲了的铁栏杆。她看见德国人的炮口对准了这五个红军,炮弹纷纷在他们周围爆炸。她从地窖里爬出来,想招呼那五个红军到她那里去她认定,她自己住的地方比较安全,然而她刚爬出一半,一颗炮弹落在近旁炸开了。老妇人被这一震,耳朵也聋了,脑袋碰在墙上,失去了知觉。
她醒来的时候再朝那边看,五个红军只有一个留在方场上。这个红军侧着身子躺着,一只手臂张开,另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好像想躺得舒服一点儿。老妇人叫了他几次都没有回答,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德国人又开炮了,炮弹在这小小的方场上炸开了,黑色的泥土直翻起来,柱子似的。碎片把那些剩下来的树木的枝条都削去了。那个苏联人孤零零地躺在那毫无遮掩的方场上,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周围是炸弯了的铁器和炸焦了的树木。
老玛利·育乞西看着那战死的兵,看了很久,她很想把这件事告诉什么人。可是附近一带,不用说人,连一个活东西都没有,甚至陪伴她在地窖里过了四天的那一只猫也被刚才炸起来的砖石碎片砸死了。老妇人想了半天,然后,伸手在她那惟一的衣袋里摸出件什么东西来,揣在怀里,慢慢地爬出了地窖。
她不会匍匐前进,也不能快跑。她干脆直着身子,一摇一摆,慢慢地向方场上走去。一段还没有炸断的铁栏杆拦在她前面,她也不打算跨过去。她太衰老了,跨不过去,因此慢慢地绕过了那段铁栏杆,走进了方场。
德国人还在轰击,可是没有一颗炮弹打在老妇人的近旁。
她穿过方场,到了那战死的苏联士兵身边,她用力把那尸身翻过来。看见他的面孔了,很年轻,很苍白。她轻轻理好了他的头发,又费了很大的劲把他那一双早已僵硬了的手臂弯过来,交*地覆在他的胸前。然后,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德国人还在开炮,可是跟先前一样,那些炮弹落得离老人很远。
这样,她坐在那里,静静地,一小时,也许两小时。
天气很冷,四下里很静,除了炮弹的炸裂声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她终于站了起来,离开了那死者。走了不多几步,她马上找到她要的东西了:一个大的炮弹坑。这是几天之前炸出来的,现在,那坑里已经积了些水。
老妇人跪在那坑里,用手掌舀出那些水。舀几下,她就得休息一会儿。到底,她把坑里的水全舀干了。于是她回到那死者旁边,两手抄在死者的腋窝下,把他拖走。
路并不远,一共不到十步,可是她太衰老了,不得不坐下来休息了三次。最后,她总算把死者拖到了弹坑里。她已经精疲力竭了,又坐在那里休息了好久,也许有一小时。
德国人的炮火没有停止过,可是炮弹仍旧落在离老妇人很远的地方。
休息够了,老妇人跪到死者旁边,用手在死者身上画了十字,又吻了死者的嘴唇和前额。
然后,她双手捧起弹坑四周的浮土(浮土有这么多),一捧一捧慢慢地放在死者身上。不久死者已经完全被泥土盖住了。老妇人还没有满意。她要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坟堆。又休息了一会,她又捧起土来继续盖上去。几小时的工夫,她一捧又一捧,竟然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堆。
德国人的炮还在轰击,但是,和先前一样,炮弹落下的地方都离老妇人很远。
做好了坟堆后,老妇人就从她那黑色的大围巾底下,摸出她离开地窖的时候揣在怀里的.东西,这是一支大蜡烛,是45年前她结婚的喜烛,她一直舍不得用,珍藏到今天。
她又在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火柴来。她把那大蜡烛插到坟堆的顶上,点了起来。这晚上没有风,蜡烛的火焰向上直升,一点也不摇晃。老妇人对着这烛光,坐在坟边,一动也不动,两臂交*抱在胸前,披着那黑色的大围巾。
炮弹爆炸的当儿,蜡烛的火焰不过抖了一下。但是有好几次,炮弹落得相当近,蜡烛被爆炸的风吹灭了,有一次,竟给震倒了。老妇人就取出火柴来,很耐心地再把蜡烛点燃。
天快要亮了。蜡烛也快要燃尽了。老妇人在地上到处找,终于找到了一小片带锈的洋铁。她用瘦弱的手指使劲把这片洋铁弯成了半圆,插在蜡烛旁边的泥土中,作为挡风的屏障。布置好了,她站起身来,仍旧慢慢地穿过方场,绕过那一段没有倒下的铁栏杆,回到地窖里去了。
拂晓前,契柯拉耶夫所属的那一连红军,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直奔方场,占领了那座桥。
隔了一两个小时,天色已经大亮。红军的坦克紧跟着步兵过桥去了。战斗在河的对岸进行着,再没有炮弹落在方场上了。
这时候,连长派了几个士兵去找契柯拉耶夫的尸身,打算把他和今天早上战死的战士一同埋葬。
那几个士兵到处找契柯拉耶夫的尸身可是找不着。突然,有一个士兵吃惊地大声叫了起来。
“看呀!”那红军说。
大家都朝他指点的方向看。
在已经被破坏的铁栏杆附近,耸立着一个小小的坟堆。一支蜡烛,旁边还有生锈的洋铁片给它挡住了风,在坟堆上闪耀着柔和的火焰。蜡烛快点完了,烛芯快给蜡泪淹没了,但是那一朵小火花依然在闪烁。
站在坟旁的红军士兵们立刻脱下了帽子。他们围着坟堆,静默地站着,看着这渐渐暗淡下去的烛光。
这时候,一个披着黑色大围巾的高身材的老妇人走近来了。她默默地走过那些红军身边,在坟旁跪下,从黑色的大围巾底下取出又一支蜡烛来。这一支和坟上的快点完的那一支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老妇人蹲下身去拾起那蜡烛头,把那新的一支点着,插在那老地方。她站起来的时候,行动很困难,离她最近的红军士兵小心地把她扶了起来。
即使在这个当儿,老妇人也没有说话,她不过抬起眼睛来,朝这些脱了帽的肃立着的人们看了一眼,十分庄严地对他们深深一鞠躬;然后,把她的黑色大围巾拉直了,颤巍巍地走了。没有再回过头来,看一下那蜡烛和那些士兵。
红军士兵们目送着她走远了。他们小声地谈论着,似乎怕惊扰那肃穆的空气,他们穿过方场,走过桥,赶上他们的连队,投入战斗。
在炮火烧焦了的土地上,在炸弯了的铁器和烧死了的树木中间,那位南斯拉夫母亲的惟一珍爱的东西她的结婚的花烛还是明晃晃地点在一个苏联青年的坟头。
这一点火焰是不会熄灭的。它将永远燃着,正像一个母亲的眼泪,正像一个儿子的英勇,那样永垂不朽。
蜡烛课文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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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课文
那个早晨,五个红军决定要偷袭这座桥。他们必须先爬过一块不很大的方场。方场上散布着几辆烧毁了的坦克和铁甲车,有德国人的,也有我们的。只有一棵树还没倒下,好像有一双魔手把它的上半身削去了,单留着一人高的下半截。
在方场的中央,我们那五个人被对岸敌人的迫击炮火赶上了。在炮火下,他们伏在地上有半小时之久。最后,炮火稀了一点儿,两个轻伤的抱着两个重伤的爬了回来。那第五个已经死了,躺在方场上。
关于这位死者,我们在连部的花名册上知道他叫契柯拉耶夫,19日早上战死于贝尔格莱德的萨伐河岸。
红军的偷袭企图一定把德国人吓坏了,他们老是用迫击炮轰击方场和附近的街道,整整一天,只有短短的几次间歇。
连长得到命令,要他在第二天拂晓攻占那座桥。因此他说,这时候不必去搬回契柯拉耶夫的尸首,等明天攻下桥后再埋葬他吧。
德国人的炮火一直轰到太阳落山。
方场的一边,离其他的房屋几步的地方,高高地耸立着一堆瓦砾,它的本来面目简直一点也看不出来了。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还有人住着。
然而,在这堆瓦砾下边的地窖里,有一个叫做玛利·育乞西的老妇人住在那里。砖瓦半掩着的一个黑洞就是那地窖的入口。
老妇人育乞西本来住在那座房屋的第二层,这是她的死了的男人守桥的更夫留给她的。第二层被炮火轰毁了,她就搬到楼下去住,住在楼下的人早已搬得一个不剩了。后来楼下也毁了,老妇人才搬到地窖里去住。
19日是她住进地窖去的第四天。这天早上,她明明白白看见五个红军爬到了方场上,方场和她之间只隔着一道扭曲了的铁栏杆。她看见德国人的炮口对准了这五个红军,炮弹纷纷在他们周围爆炸。她从地窖里爬出来,想招呼那五个红军到她那里去她认定,她自己住的地方比较安全,然而她刚爬出一半,一颗炮弹落在近旁炸开了。老妇人被这一震,耳朵也聋了,脑袋碰在墙上,失去了知觉。
她醒来的时候再朝那边看,五个红军只有一个留在方场上。这个红军侧着身子躺着,一只手臂张开,另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好像想躺得舒服一点儿。老妇人叫了他几次都没有回答,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德国人又开炮了,炮弹在这小小的方场上炸开了,黑色的泥土直翻起来,柱子似的。碎片把那些剩下来的树木的枝条都削去了。那个苏联人孤零零地躺在那毫无遮掩的方场上,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周围是炸弯了的铁器和炸焦了的树木。
老玛利·育乞西看着那战死的兵,看了很久,她很想把这件事告诉什么人。可是附近一带,不用说人,连一个活东西都没有,甚至陪伴她在地窖里过了四天的那一只猫也被刚才炸起来的砖石碎片砸死了。老妇人想了半天,然后,伸手在她那惟一的衣袋里摸出件什么东西来,揣在怀里,慢慢地爬出了地窖。
她不会匍匐前进,也不能快跑。她干脆直着身子,一摇一摆,慢慢地向方场上走去。一段还没有炸断的铁栏杆拦在她前面,她也不打算跨过去。她太衰老了,跨不过去,因此慢慢地绕过了那段铁栏杆,走进了方场。
德国人还在轰击,可是没有一颗炮弹打在老妇人的近旁。
她穿过方场,到了那战死的苏联士兵身边,她用力把那尸身翻过来。看见他的面孔了,很年轻,很苍白。她轻轻理好了他的头发,又费了很大的劲把他那一双早已僵硬了的手臂弯过来,交*地覆在他的胸前。然后,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德国人还在开炮,可是跟先前一样,那些炮弹落得离老人很远。
这样,她坐在那里,静静地,一小时,也许两小时。
天气很冷,四下里很静,除了炮弹的炸裂声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她终于站了起来,离开了那死者。走了不多几步,她马上找到她要的东西了:一个大的炮弹坑。这是几天之前炸出来的,现在,那坑里已经积了些水。
老妇人跪在那坑里,用手掌舀出那些水。舀几下,她就得休息一会儿。到底,她把坑里的水全舀干了。于是她回到那死者旁边,两手抄在死者的腋窝下,把他拖走。
路并不远,一共不到十步,可是她太衰老了,不得不坐下来休息了三次。最后,她总算把死者拖到了弹坑里。她已经精疲力竭了,又坐在那里休息了好久,也许有一小时。
德国人的炮火没有停止过,可是炮弹仍旧落在离老妇人很远的地方。
休息够了,老妇人跪到死者旁边,用手在死者身上画了十字,又吻了死者的嘴唇和前额。
然后,她双手捧起弹坑四周的浮土(浮土有这么多),一捧一捧慢慢地放在死者身上。不久死者已经完全被泥土盖住了。老妇人还没有满意。她要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坟堆。又休息了一会,她又捧起土来继续盖上去。几小时的工夫,她一捧又一捧,竟然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堆。
德国人的炮还在轰击,但是,和先前一样,炮弹落下的地方都离老妇人很远。
做好了坟堆后,老妇人就从她那黑色的大围巾底下,摸出她离开地窖的时候揣在怀里的`东西,这是一支大蜡烛,是45年前她结婚的喜烛,她一直舍不得用,珍藏到今天。
她又在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火柴来。她把那大蜡烛插到坟堆的顶上,点了起来。这晚上没有风,蜡烛的火焰向上直升,一点也不摇晃。老妇人对着这烛光,坐在坟边,一动也不动,两臂交*抱在胸前,披着那黑色的大围巾。
炮弹爆炸的当儿,蜡烛的火焰不过抖了一下。但是有好几次,炮弹落得相当近,蜡烛被爆炸的风吹灭了,有一次,竟给震倒了。老妇人就取出火柴来,很耐心地再把蜡烛点燃。
天快要亮了。蜡烛也快要燃尽了。老妇人在地上到处找,终于找到了一小片带锈的洋铁。她用瘦弱的手指使劲把这片洋铁弯成了半圆,插在蜡烛旁边的泥土中,作为挡风的屏障。布置好了,她站起身来,仍旧慢慢地穿过方场,绕过那一段没有倒下的铁栏杆,回到地窖里去了。
拂晓前,契柯拉耶夫所属的那一连红军,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直奔方场,占领了那座桥。
隔了一两个小时,天色已经大亮。红军的坦克紧跟着步兵过桥去了。战斗在河的对岸进行着,再没有炮弹落在方场上了。
这时候,连长派了几个士兵去找契柯拉耶夫的尸身,打算把他和今天早上战死的战士一同埋葬。
那几个士兵到处找契柯拉耶夫的尸身可是找不着。突然,有一个士兵吃惊地大声叫了起来。
“看呀!”那红军说。
大家都朝他指点的方向看。
在已经被破坏的铁栏杆附近,耸立着一个小小的坟堆。一支蜡烛,旁边还有生锈的洋铁片给它挡住了风,在坟堆上闪耀着柔和的火焰。蜡烛快点完了,烛芯快给蜡泪淹没了,但是那一朵小火花依然在闪烁。
站在坟旁的红军士兵们立刻脱下了帽子。他们围着坟堆,静默地站着,看着这渐渐暗淡下去的烛光。
这时候,一个披着黑色大围巾的高身材的老妇人走近来了。她默默地走过那些红军身边,在坟旁跪下,从黑色的大围巾底下取出又一支蜡烛来。这一支和坟上的快点完的那一支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老妇人蹲下身去拾起那蜡烛头,把那新的一支点着,插在那老地方。她站起来的时候,行动很困难,离她最近的红军士兵小心地把她扶了起来。
即使在这个当儿,老妇人也没有说话,她不过抬起眼睛来,朝这些脱了帽的肃立着的人们看了一眼,十分庄严地对他们深深一鞠躬;然后,把她的黑色大围巾拉直了,颤巍巍地走了。没有再回过头来,看一下那蜡烛和那些士兵。
红军士兵们目送着她走远了。他们小声地谈论着,似乎怕惊扰那肃穆的空气,他们穿过方场,走过桥,赶上他们的连队,投入战斗。
在炮火烧焦了的土地上,在炸弯了的铁器和烧死了的树木中间,那位南斯拉夫母亲的惟一珍爱的东西她的结婚的花烛还是明晃晃地点在一个苏联青年的坟头。
这一点火焰是不会熄灭的。它将永远燃着,正像一个母亲的眼泪,正像一个儿子的英勇,那样永垂不朽。
蜡烛课文背景知识
1、作家作品:
西蒙诺夫,苏联俄罗斯作家。三部曲《生者与死者》(《死者与生者》)、《军人不是天生的》、《最后的夏天》获1974年度列宁奖金。
2、文学知识:
通讯也是新闻(广义)的一种,又叫通讯报道。它和消息有相同之处,即都要用事实说话,也讲究时效等。但它和消息也有区别:
⑴在时效性上,通讯不及消息强。
⑵在内容上,通讯比消息更详尽更具体,要对所报道的事实作全方位、多角度、多侧面的描述、报道,要表现出典型事件、典型人物。
⑶在篇幅上,通讯较长,而消息则相对较短。
⑷在表达方式上,消息以记叙为主,间有议论,而通讯则还可以采用描写、说明、抒情等。
⑸在语言上,消息多用概括性的语言,而通讯的语言更详尽、具体、生动、形象,比消息更生动,更具感染力。
小学爱国课文蜡烛原文
该文作者西蒙诺夫是一名战地记者,他随苏联红军参加南斯拉夫反法西斯战争,亲历战场,以真实故事为题材,写下了这篇战地通讯。文章主体记叙并不复杂:老妇人育乞西为一位牺牲苏联红军战士堆了一座坟墓,亲吻了死者额头,还点燃了自己珍藏多年婚礼蜡烛。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小学爱国课文蜡烛原文,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蜡烛》课文原文
那个早晨,五个红军决定要偷袭这座桥。他们必须先爬过一块不很大方场。方场上散布着几辆烧毁了坦克和铁甲车,有德国人,也有我们。只有一棵树还没倒下,好像有一双魔手把它上半身削去了,单留着一人高下半截。
在方场中央,我们那五个人被对岸敌人迫击炮火赶上了。在炮火下,他们伏在地上有半小时之久。最后,炮火稀了一点儿,两个轻伤抱着两个重伤爬了回来。那第五个已经死了,躺在方场上。
关于这位死者,我们在连部花名册上知道他叫契柯拉耶夫,19日早上战死于贝尔格莱德萨伐河岸。
红军偷袭企图一定把德国人吓坏了,他们老是用迫击炮轰击方场和附近街道,整整一天,只有短短几次间歇。
连长得到命令,要他在第二天拂晓攻占那座桥。因此他说,这时候不必去搬回契柯拉耶夫尸首,等明天攻下桥后再埋葬他吧。
德国人炮火一直轰到太阳落山。
方场一边,离其他房屋几步地方,高高地耸立着一堆瓦砾,它本来面目简直一点也看不出来了。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还有人住着。
然而,在这堆瓦砾下边地窖里,有一个叫做玛利·育乞西老妇人住在那里。砖瓦半掩着一个黑洞就是那地窖入口。
老妇人育乞西本来住在那座房屋第二层,这是她死了男人守桥更夫留给她。第二层被炮火轰毁了,她就搬到楼下去住,住在楼下人早已搬得一个不剩了。后来楼下也毁了,老妇人才搬到地窖里去住。
19日是她住进地窖去第四天。这天早上,她明明白白看见五个红军爬到了方场上,方场和她之间只隔着一道扭曲了铁栏杆。她看见德国人炮口对准了这五个红军,炮弹纷纷在他们周围爆炸。她从地窖里爬出来,想招呼那五个红军到她那里去她认定,她自己住地方比较安全,然而她刚爬出一半,一颗炮弹落在近旁炸开了。老妇人被这一震,耳朵也聋了,脑袋碰在墙上,失去了知觉。
她醒来时候再朝那边看,五个红军只有一个留在方场上。这个红军侧着身子躺着,一只手臂张开,另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好像想躺得舒服一点儿。老妇人叫了他几次都没有回答,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德国人又开炮了,炮弹在这小小方场上炸开了,黑色泥土直翻起来,柱子似。碎片把那些剩下来树木枝条都削去了。那个苏联人孤零零地躺在那毫无遮掩方场上,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周围是炸弯了铁器和炸焦了树木。
老玛利·育乞西看着那战死兵,看了很久,她很想把这件事告诉什么人。可是附近一带,不用说人,连一个活东西都没有,甚至陪伴她在地窖里过了四天那一只猫也被刚才炸起来砖石碎片砸死了。老妇人想了半天,然后,伸手在她那惟一衣袋里摸出件什么东西来,揣在怀里,慢慢地爬出了地窖。
她不会匍匐前进,也不能快跑。她干脆直着身子,一摇一摆,慢慢地向方场上走去。一段还没有炸断铁栏杆拦在她前面,她也不打算跨过去。她太衰老了,跨不过去,因此慢慢地绕过了那段铁栏杆,走进了方场。
德国人还在轰击,可是没有一颗炮弹打在老妇人近旁。
她穿过方场,到了那战死苏联士兵身边,她用力把那尸身翻过来。看见他面孔了,很年轻,很苍白。她轻轻理好了他头发,又费了很大劲把他那一双早已僵硬了手臂弯过来,交*地覆在他胸前。然后,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德国人还在开炮,可是跟先前一样,那些炮弹落得离老人很远。
这样,她坐在那里,静静地,一小时,也许两小时。
天气很冷,四下里很静,除了炮弹炸裂声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她终于站了起来,离开了那死者。走了不多几步,她马上找到她要东西了:一个大炮弹坑。这是几天之前炸出来,现在,那坑里已经积了些水。
老妇人跪在那坑里,用手掌舀出那些水。舀几下,她就得休息一会儿。到底,她把坑里水全舀干了。于是她回到那死者旁边,两手抄在死者腋窝下,把他拖走。
路并不远,一共不到十步,可是她太衰老了,不得不坐下来休息了三次。最后,她总算把死者拖到了弹坑里。她已经精疲力竭了,又坐在那里休息了好久,也许有一小时。
德国人炮火没有停止过,可是炮弹仍旧落在离老妇人很远地方。
休息够了,老妇人跪到死者旁边,用手在死者身上画了十字,又吻了死者嘴唇和前额。
然后,她双手捧起弹坑四周浮土(浮土有这么多),一捧一捧慢慢地放在死者身上。不久死者已经完全被泥土盖住了。老妇人还没有满意。她要做一个名副其实坟堆。又休息了一会,她又捧起土来继续盖上去。几小时工夫,她一捧又一捧,竟然堆起了一个小小坟堆。
德国人炮还在轰击,但是,和先前一样,炮弹落下地方都离老妇人很远。
做好了坟堆后,老妇人就从她那黑色大围巾底下,摸出她离开地窖时候揣在怀里东西,这是一支大蜡烛,是45年前她结婚喜烛,她一直舍不得用,珍藏到今天。
她又在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火柴来。她把那大蜡烛插到坟堆顶上,点了起来。这晚上没有风,蜡烛火焰向上直升,一点也不摇晃。老妇人对着这烛光,坐在坟边,一动也不动,两臂交*抱在胸前,披着那黑色大围巾。
炮弹爆炸当儿,蜡烛火焰不过抖了一下。但是有好几次,炮弹落得相当近,蜡烛被爆炸风吹灭了,有一次,竟给震倒了。老妇人就取出火柴来,很耐心地再把蜡烛点燃。
天快要亮了。蜡烛也快要燃尽了。老妇人在地上到处找,终于找到了一小片带锈洋铁。她用瘦弱手指使劲把这片洋铁弯成了半圆,插在蜡烛旁边泥土中,作为挡风屏障。布置好了,她站起身来,仍旧慢慢地穿过方场,绕过那一段没有倒下铁栏杆,回到地窖里去了。
拂晓前,契柯拉耶夫所属那一连红军,在猛烈炮火掩护下,直奔方场,占领了那座桥。
隔了一两个小时,天色已经大亮。红军坦克紧跟着步兵过桥去了。战斗在河对岸进行着,再没有炮弹落在方场上了。
这时候,连长派了几个士兵去找契柯拉耶夫尸身,打算把他和今天早上战死战士一同埋葬。
那几个士兵到处找契柯拉耶夫尸身可是找不着。突然,有一个士兵吃惊地大声叫了起来。
“看呀!”那红军说。
大家都朝他指点方向看。
在已经被破坏铁栏杆附近,耸立着一个小小坟堆。一支蜡烛,旁边还有生锈洋铁片给它挡住了风,在坟堆上闪耀着柔和火焰。蜡烛快点完了,烛芯快给蜡泪淹没了,但是那一朵小火花依然在闪烁。
站在坟旁红军士兵们立刻脱下了帽子。他们围着坟堆,静默地站着,看着这渐渐暗淡下去烛光。
这时候,一个披着黑色大围巾高身材老妇人走近来了。她默默地走过那些红军身边,在坟旁跪下,从黑色大围巾底下取出又一支蜡烛来。这一支和坟上快点完那一支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老妇人蹲下身去拾起那蜡烛头,把那新一支点着,插在那老地方。她站起来时候,行动很困难,离她最近红军士兵小心地把她扶了起来。
即使在这个当儿,老妇人也没有说话,她不过抬起眼睛来,朝这些脱了帽肃立着人们看了一眼,十分庄严地对他们深深一鞠躬;然后,把她黑色大围巾拉直了,颤巍巍地走了。没有再回过头来,看一下那蜡烛和那些士兵。
红军士兵们目送着她走远了。他们小声地谈论着,似乎怕惊扰那肃穆空气,他们穿过方场,走过桥,赶上他们连队,投入战斗。
在炮火烧焦了土地上,在炸弯了铁器和烧死了树木中间,那位南斯拉夫母亲惟一珍爱东西她结婚花烛还是明晃晃地点在一个苏联青年坟头。
这一点火焰是不会熄灭。它将永远燃着,正像一个母亲眼泪,正像一个儿子英勇,那样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