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无论为仙为人,需随心随缘随势
3、不晓得总是她走快一步,还是世事总是行慢一步 ----唐七公子
4、这一段他还委实不晓得。觉得应该接话,千回百转却只转出来个拖长的“咦……”。 ----唐七公子
5、如果两千多年的执念,就此放下、隔断,是否会有眼泪倾洒,以为祭奠? ----唐七公子
6、东华的脸蓦然煞白,颤手去探她的心脉,她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东华,我疼,说句好听话哄哄我。”她不常叫他东华,总觉得不好意思,此时这么叫出来,脸上现出一丝红晕,倒是看着气色好起来。
他紧闭着双眼,声音沙哑,抱着她低声道:“你想听什么好听话?” 她含着涌至喉头的腥甜:“说你喜欢我。” 他的头搁在她肩上,她感到肩头一片濡湿,听到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爱你。” 心口的钝痛渐渐消散,浑身都轻飘飘的,她的手抚上他的银发,亦轻轻地回应:“我也爱你。”她的声音渐渐有些模糊,但还不忘嘱咐他,“等会儿净化那些妖息的时候,你也要握着我的手,我们说好了的,你去哪里,我也要去哪里。”喃喃地补充,“我最疼你啊,要一直陪着你的。7、苏陌叶说不准自己对陈晔是种同情抑或是种愧疚,这世间就是这样阴差阳错的情,明明两心相悦,却要分隔天涯,先是生离,再是死别。世人道情之一字,最痛通不过生不能相会,死不能聚首,世人道轻了。情之一字最令人伤怀,应是明明爱着她,她却到死也不曾知晓,不曾明白,而你却再也无法令她知晓了。 ----唐七公子
8、他瞧见小仙子仅说出帝君二字,便让她一瞬失神。
他不是没有听说这些年她一直躲着东华,不是没有想过谢孤栦或许看走眼了,这一次她已真正放下了帝君。 但,即便真正放下了又如何,她听到他的尊号依旧会失神。若非本能,便是还有情,若是本能,便更令人心惊。 她回神时同他作别,道以后同僚为仙,彼此多照顾。 他看她良久,只答了个好。 目送她的背影渐渐远去,他亦转身。或许他们的缘分原本便是如此,在凡界相遇,在天庭分别,他想,其实这也足够了。9、凤九最近感觉到一些成长的烦恼,一一去请教熟人该如何对待。
夜华君:“我这么忙,你觉得我有时间烦恼?”白浅:“我?我一向是让别人烦恼,自己倒是没有什么烦恼。”成玉:“呀,你说的是葵水吗?你怎么现在才来葵水啊!”东华:“…成长?你成长了?哪里?胸?我没有觉得。”帝君,you win ----唐七公子10、明月高悬,她隐约听到宫中传来一些喜乐的丝竹声,心中竟然平静,既无悲也无喜,只是感到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缓缓将她淹没,就像上回在拴着单翼雪狮的园子里不慎跌落到园旁的小河流,却不知这情绪到底是什么。 ----唐七公子
11、两千七百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很多她记得,很多她假装忘记,装着装着,似乎也真的忘记了。避世青丘的两百多年算不上清静,但她很难得再想起东华,来到这九重天,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看东华的模样,并未将她认出来,她真心地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 ----唐七公子
12、说起世间玄妙,妙在许多东西相似而又非似。例如“情”,“欲”二者。此二者乍看区别不大,却极为不同。其不同之一,在于欲之可控而情之不可控
13、我觉得我应该一直在等你,其实我心里明白你不会来,但是你来了。我很开心。 ----唐七公子
14、沉香树上,无所事事的连宋君提着打理好的苍何剑给东华送来,正听到凤九最后撂下的那一句恳切点评。待树下一双姐弟走得远了,摇着扇子对东华好一阵打量:“你把她怎么了,她这么夸你?”
东华合上佛经,不带表情地道:“夸?成玉都是这么夸你的?” 连宋摸了摸鼻子,“哦,她一向夸我是个无赖。” ----唐七公子15、多年以后,凤九才晓得这个花里胡哨的法术,乃是发自西天梵境的佛印轮之术,意在大行普度之力,以佛光加持普照众生,世间仅三人习得。她当时并不知它这么稀罕,只是激动的觉得,这个法术使起来如此的有派,如果她的陶铸剑也能这么一变,变出七十二把扫帚来,扫院子时该有多么的快。 ----唐七公子
16、滚滚,我是你父君。 ----东华帝君
17、帝君眼中神色微动,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注意到此,良久,和缓道“抱你回来的时候,伤口裂开了。”凝目望着她。
凤九一愣:“胡说,我哪里有这么重!” 帝君沉默了半晌:“我认为你关注的重点应该是我的手,不是你的体重。” 凤九抱着篓子探过去一点儿:“哦,那你的手怎么这么脆弱啊?” 帝君沉默良久:“.....因为你太重了。” ----唐七公子18、瞧着她迷茫的眼睛,道:“可还记得太晨宫前芬陀利池中人心所化的白莲?瑶池中的莲盏常知四时变幻,朝夕晦明,芬陀利池中的万盏白莲却是亘古不变,”一时语声飘渺,像是自问自答:“不变的是莲耶,是人心耶? ”
凤九接口道:“是人心。” 苏陌叶赞赏地看她一眼:“是了,只有人心没那么容易改变, 譬如橘诺对你,譬如嫦棣对你,再譬如上君和君后对你。”目光遥望天际:“纷繁尘事只是浮云,这些尘事背后,我要看到的是最后他们对阿兰若的本心,那就是阿兰若的死因。”话题一转道:“所以你想如何就如何,不必拘泥阿兰若从前的本性,只是那几件大事上头,切记住同她做出相同的抉择。”19、天火焚心好像挺痛,但半天之内我看他被焚了两次也没死,轻声细语地问他:“下次天火什么时候来啊?”他抬眼:“一个时辰后。”一个时辰后,我轻手轻脚从怀里 掏出两个地瓜,轻手轻脚放到他怀里:“不要动啊。”刚说完闪到一边,天火就来了。不一会儿,我闻到了一阵想念已久的地瓜香。 ----唐七公子
20、记得苏陌叶有一天多喝了两杯酒,和她有一两句叹息,说情这个东西真是奥妙难解,怎么能有这样的东西将两个无关之人连在一起,她开心了你就开心,她伤心了你就伤心。 ----唐七公子
21、其实,我们的前缘,仅仅是,我曾经那样地喜欢过你。 ----唐七公子
22、她想,她们曾经离得那样近,他却没有看到她。
其实东华有什么错呢,他从不知道她是青丘的凤九,从不知道她喜欢他,也从不知道她为了得到他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只是他们之间没有缘分。所谓爱,并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她尽了这样多的力还是没有得到,已经能够死心。虽然他们注定没有什么缘分,但她可以再没有遗憾了。 她的脑海中响起一问一答的两个声音,又是那个软弱的自己和坚强的自己。司命揉了揉她的头,叹了口气抱着她离开,她听见脑中的那场对话私语似的停留在耳畔。 “离别很难过吧?” “有什么好难过的,总有一天还能再见到。” “但是,下次再见的话,就不再是用这样的心意看着他了。” ----唐七公子23、那一双修长的手,在太晨宫里握的是道典佛经,在太晨宫外握的是神剑苍何,无论握什么,都很合衬。 ----唐七公子
24、“罢,罢,我来说句公道,九丫头确然没说过什么下堂请去,不过,倒是问了我一句帝君你何苦一次又一次骗她,是不是觉得她傻尤其好骗,你想要她的时候就要她不想要她的时候就放着不理她,她觉得累,也不想要你了。”
25、风九沉默许久,道: “嫦棣将上君关我静心的石牢换成了九曲笼。”
苏陌叶提着茶壶的手一颤:“什么? ” 风九侧头看他一眼,飞速道:“其实没有什么,我吃了伤药,已经不痛了。”又重新望着天上:“只是在笼子里受折磨的时候,我有想过为什么轮到我就是这样。姑姑说她从前被瑶光上神关过水牢,墨渊上神去救了她,还被前任鬼君抓去过大紫明宫,墨渊上神还去救了她。啊,这么看来竟然次次都是墨渊上神救了她。你说是不是因为姑姑把我的运气都用完了,所以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才都是一个人? ”语声极为平静,听不出半点郁结哀伤,说到最后就像是真正在疑惑。 苏陌叶低声道:“每次? ”眼中似乎瞧见杏林深处有个影子,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凝神也辨不出院26、如果执著终归于徒然,谁会将此生用尽,只为守候一段触摸不得的缘恋?
如果两千多年的执念,就此放下、隔断,是否会有眼泪倾洒,以为祭奠? 纵然贵为神尊,东华也会羽化而湮灭。 虽是青丘女君,凤九亦会消逝在时光悠然间。 只是不知,当风云淡去,当他仍在无羁岁月间穿行,与她偶有擦肩,这曾开天辟地的神尊,是否还能记得,昔日卧于他广袖之间,额头一簇雪白凤羽花的小小红狐?那统率上古神族的青丘女帝,是否还能记得,昔日他为她摘下,指尖一串佛铃之花? ----唐七公子27、“帝君你肯定不只给我跪了吧?虽然我不大记得了,但你肯定还干了其他更加丢脸的事情吧?”
“不要因为我记不住就随便唬我,跪一跪就能让我回心转意真是太小看我了,我才不相信。” 他是怎么回答的? “倘若要你想得通,那要怎么做,小白?” 她又说了什么? “剖心,我听说剖心为证才最能证明一个人待另一个人的情义……因剖心即死,以死明志,此志不可谓不重,才不可不信。”28、见帝君并不回答,只是挑了挑眉,她傻了一会儿,将脸扭向一边一脸克制:“你别挑眉,你一挑眉我就有点,就有点……”
帝君好奇地继续挑眉:“就有点儿什么?” 她脸颊绯红,憋了好久才憋出来:“忍……忍不住想亲亲你。” 就见帝君靠过来,声音低沉道:“给你亲。” 她有点儿扭捏:“大白天不太好意思……” 帝君鼓励她:“不要紧,全碧海苍灵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抿着嘴想了又想,端端正正地捧着帝君的脸就亲了上去…… ----唐七公子29、自己和东华到底还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第一次觉得这竟变成极其渺茫的一件事。她模糊地觉得自己放弃那么多,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九重天,一定不是为了这样一个结果,她刚来到这个地方时是多么的踌躇满志。可如今,该怎么办呢,下一步何去何从,她没有什么概念,她只是感到有些疲惫,夜风吹过来也有点儿冷。抬头望向满天如雪的星光,四百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到很想念千万里外的青丘,想念被她抛在那里的亲人。
今晚天色这样好,她却这样伤心。 ----唐七公子30、凤九将倒好的茶推给他,斟酌良久,轻声道:“你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寻我,我不过出门历练历练,早晚有一日,你我会在仙界再见,尘封瑶池……着实没有必要。”
他眼神平静,如她一般轻声道:“若非如此,你会出现吗?”他轻叹,“小白,我不过是想再见你一面。” 她哑然,凡界的日子逍遥,再回仙界虽不至烦恼重重,但总觉不若凡界轻松自在,近些年她的确从未想过要主动回来。她拨弄着杯盖道:“这些年我在凡界,学到了凡人的一句话,叫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倒是句好话。”她认真道,“其实见与不见又有什么要紧,都这么多年了。”又缓缓道,“你同她这些年也还好罢?” 他皱眉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