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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祥子虎妞人物描写句子

《骆驼祥子》中描写虎妞形象的句子并赏析。

骆驼祥子中虎妞的外貌描写:虎妞一个似乎背离中国古代传统女性形象的新性女性代表。

她自幼丧母,和父亲相依为命,她管理能力强,帮助父亲把车行的生意管理的井井有条,车行声誉名声远播。

她缺乏女性温柔,但对祥子又不乏细腻温柔。

她泼辣、干练,有男性的一种豪迈气魄,对于爱情执着。

她喜欢祥子的清秀的面容,她喜欢祥子的憨厚老实,她喜欢祥子的卖力工作。

她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敢于争取,敢于付出。

她深知父亲不会同意两人的婚事,便想对策去解决,虽然计划失败了,父亲坚决反对但仍然义无返顾的跟着祥子。

在一个娘家人没有出席的婚礼上,她依旧抱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信念去对待祥子,坚信自己以后和祥子的生活是美满幸福的。

但由于生长的环境使虎妞的性格呈现出二重性:一方面,她沾染了剥削阶级家庭传给她的好逸恶劳,善玩心计和市侩习气,她缺乏教养,粗俗刁泼;另一方面,她对爱情与幸福的追求长期被压抑,身受封建剥削家庭的损害,心理也因之扭曲,虎妞是刘四的另一种压迫对象和牺牲品。

在她有祥子的婚姻问题上,她并不是真的甘心做一辈子车夫的老婆,而是在很大程度上企图把祥子也拉上她生活理想的轨道。

当然,虎妞对于祥子,也不能说是没有一些感情。

祥子也得到她的关心——一种虎妞式的、近乎粗野的“疼爱”;而更多的,是她那种畸形的、祥子所接受不了的性的纠缠与索取,这是完全从她自身的需要出发,甚至也可以说,就是对祥子心灵和肉体两方面的摧残,她害了祥子。

《骆驼祥子虎妞的性格特点分析:虎妞在小说中兼有双重身份:车厂主刘四的女儿,人力车夫祥子的妻子。

1、这似乎是矛盾的两面兼于一身,使虎妞的性格呈现出二重性:一方面,她沾染了剥削阶级家庭传给她的好逸恶劳,善玩心计和市侩习气,她缺乏教养,粗俗刁泼;另一方面,她被父亲出于私心而延宕了青春,心中颇有结怨。

2、她对爱情与幸福的追求长期被压抑,身受封建剥削家庭的损害,心理也因之变态,虎妞是刘四的另一种压迫对象和牺牲品yk。

在她有祥子的婚姻问题上,她并不是真的甘心做一辈子车夫的老婆,而是在很大程度上企图把祥子也拉上她生活理想的轨道。

3、当然,虎妞对于祥子,也不能说是没有一些感情。

祥子也得到她的关心——一种虎妞式的、近乎粗野的“疼爱”;而更多的,是她那种畸形的、祥子所接受不了的性的纠缠与索取,这是完全从她自身的需要出发,甚至也可以说,就是对祥子心灵和肉体两方面的摧残,她害了祥子yk。

不合理的社会和剥削家庭造成了她的不幸,而她介入祥子的生活,又造成了祥子身心崩溃的悲剧结局。

虎妞是祥子向上进取的阻力和障碍,是导致祥子走向堕落的外在原因之一。

虎妞——泼辣而有心计的中年妇女,生就一副男儿性格,很会打理事物,将人和车场管理的井井有条。

颇有心计的她安排好了一场骗局,却没料到早早的被父亲——刘四爷——拆穿,但他还是骗取祥子和她结了婚,但却没料到父亲会狠心抛下她不管,卖了厂子到外地去了。

最终由于她的好吃懒做引起难产而死去了,她的一切结局都是又她自己一手造成的,算来算去结果把自己的命也算了进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像虎妞那样搭进了一条命还得不到个好名声,人死了也没人同情,看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人好。

老舍笔下的虎妞泼辣,不讲仁义,粗俗凶悍,血肉分明、活力四射,但敢爱敢恨,勇于争取自己的爱情。

我眼中的虎妞确是个让人怜惜,同情,对命运无可奈何的市民阶级底层女性。

虎妞在人力车场长大,父亲曾是个地痞式人物。

在这种环境下养成了她粗俗刁泼的性格。

车夫中要是有谁敢跟她棱棱眼,她至少得对街骂半天。

她强悍,有能力帮父亲管理厂子。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是可悲的。

男人们没有把她当女人看,甚至于她父亲也因这点而存私心不想把她嫁出去。

可以说,在她父亲的压制下,她失去了本该属于她的少女的青春,失去了她人生最美好的岁月。

这几乎导致了她有点变态式的情爱观。

虎妞与祥子结婚后,她父亲就和她断绝了关系。

因此,在她父亲那里,她只不过是父亲的一个赚钱的工具罢了。

虎妞对祥子的爱是执着的,而祥子又是怎么对虎妞的呢。

祥子不喜欢虎妞,虎妞在他眼里是“她也是既旧又新的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是姑娘,也是娘们;像女的,又像男的;像人,又像什么凶恶的走兽!”“眼中带出些渴望看到他的光儿;嘴可是张着点,露出点冷笑;鼻子纵起些纹缕,折叠着些不屑与急切;眉棱棱着,在一脸的怪粉上显出妖媚而霸道”。

祥子眼里的虎妞没有一点可爱之处,有的全是霸道与野蛮。

虎妞为了抓住祥子,除了假装怀孕骗祥子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用尽一切办法乞求着爱情,抢夺着爱情。

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她从来没有过而一直渴望着的爱情。

虎妞的死也让人可怜。

一个在当时来说算得上有点威望的人和车厂的老板的女儿,却因没钱请医生而难产死去。

她虽不愿过清苦的生活,不愿永远当拉车夫的妻子。

可是她对祥子的爱是真的,否则她不会愿意放弃父亲的遗产而跟了祥子。

当小福子跟祥子说:“医生来一趟是十块钱,只是看看,并不管接生。

接生是二十块。

要是难产的话,得到医院去,那就得几十块。

”祥子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只是“等着该死的就死”。

这就是虎妞的爱情换来的结果!小福子是不幸的,而与虎妞相比,似乎虎妞有比她更不幸的地方。

虎妞老,丑,老舍给她的画像是“像个黑塔,怪吓人的”。

她不符合男性的审美标准,所以祥子不喜欢她。

而小福子虽然瘦小,但勤劳,温柔体贴,忍受着生活的艰辛但仍要强的活着,有女性魅力,这是祥子后来喜欢她的原因。

虎妞的长的不幸就是她天生的不幸。

小福子跟过军官,为了养活弟弟而不得去出卖自己的肉体,可是虎妞对此却羡慕,甚至于嫉妒。

虎妞的有点变态的心理也正显现出她的可悲。

虎妞是孤独的。

和父亲断绝了关系,父亲就卖了厂子拿着钱走了;虽和祥子结了婚却没有得到他的真正的爱;在院子里,她看不起其他人,所以从不答理人;她和小福子走的近,可是她们却不是真正的朋友,她只是对小福子某些方面,经历的一种艳羡。

骆驼祥子中描写人物的句子有哪些??

【】他的身量与筋肉都发展到年岁前边去;二十来的岁,他已经很大很高,虽然肢体还没被年月铸成一定的格局,可是已经像个成人了——一个脸上身上都带出天真淘气的样子的大人。

看着那高等的车夫,他计划着怎样杀进他的腰①(注释:①〔杀进腰〕把腰部勒得细一些。

)去,好更显出他的铁扇面似的胸,与直硬的背;扭头看看自己的肩,多么宽,多么威严!杀好了腰,再穿上肥腿的白裤,裤脚用鸡肠子带儿系住,露出那对“出号”的大脚!是的,他无疑的可以成为最出色的车夫;傻子似的他自己笑了。

他没有什么模样,使他可爱的是脸上的精神。

头不很大,圆眼,肉鼻子,两条眉很短很粗,头上永远剃得发亮。

腮上没有多余的肉,脖子可是几乎与头一边儿②(注释:②〔一边儿〕即同样的。

)粗;脸上永远红扑扑的,特别亮的是颧骨与右耳之间一块不小的疤——小时候在树下睡觉,被驴啃了一口。

他不甚注意他的模样,他爱自己的脸正如同他爱自己的身体,都那么结实硬棒;他把脸仿佛算在四肢之内,只要硬棒就好。

是的,到城里以后,他还能头朝下,倒着立半天。

这样立着,他觉得,他就很像一棵树,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挺脱的。

【从以上的描写中可以看出 :(起初)老实、坚韧、自尊好强、吃苦耐劳,本是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 曾经是那么要强的头等车夫,他热爱生活,热爱北平,他善良淳朴,对生活具有骆驼一般的积极和坚韧精神】【这一段,从装束、体态、身段,到靠力气吃饭的人所引以自豪的体能、体力以及品性人格都写得很精彩,把一个活生生的呈现在我们面前。

作者大声地赞美他——他的健壮、朴实、充满生气,让我们与作者一同欣赏这个旧中国的北京吧! 】【】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眼中带出些渴望看到他的光儿;嘴可是张着点,露出点儿冷笑;鼻子纵起些纹缕,折叠着些不屑与急切;眉棱棱着,在一脸的怪粉上显出妖媚而霸道。

看见祥子出来,她的嘴唇撇了几撇,脸上的各种神情一时找不到个适当的归束。

她咽了口吐沫,把复杂的神气与情感似乎镇压下去,拿出点由得来的外场劲儿,半恼半笑,假装不甚在乎的样子打了句哈哈:“你可倒好

,一去不回头啊

”她的嗓门很高,和平日在车厂与车夫们吵嘴时一样。

说出这两句来,她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有了,忽然的仿佛感到一种羞愧与下贱,她咬上了嘴唇。

【在小说中兼有双重身份:车厂主刘四的女儿,祥子的妻子。

1、这似乎是矛盾的两面兼于一身,使虎妞的性格呈现出二重性:一方面,她沾染了剥削阶级家庭传给她的好逸恶劳,善玩心计和市侩习气,她缺乏教养,粗俗刁泼;另一方面,她被父亲出于私心而延宕了青春,心中颇有结怨。

她对爱情与幸福的追求长期被压抑,身受封建剥削家庭的损害,心理也因之变态,虎妞是刘四的另一种压迫对象和牺牲品。

在她有祥子的上,她并不是真的甘心做一辈子车夫的老婆,而是在很大程度上企图把祥子也拉上她生活理想的轨道。

】——旧社会的人物,改良办起了车场,为人耿直,性格刚强,从不肯在外场失面子。

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一个儿子来接自己的班,女儿虽能干但毕竟是女儿。

由于女儿中年了还未出嫁,觉着对不起她,平日里也挺让着她,但却不愿自己辛辛苦苦挣得的家产遂着女儿一起给了别人。

于是断绝了与女儿的关系,最后连女儿的坟也不知道在哪儿。

封建的思想使他忘记了亲情,当他醒悟过来是已为时过晚,相信当祥子将他赶下车,一个人久久的立在那儿的时候,他真正感到了孤独,真正感到了自己除了钱以外什么也没有了,甚至连女儿的坟也不能看上一眼。

亲情是可贵的,希望我们不要在失去它以后才懂得珍惜.

《骆驼祥子》关于描写祥子的十个片段和虎妞的五个片段 每个片段50字

【精彩片段】他的身量肉都发展到年岁前边去;二十来的岁已经很大很高,虽然肢体还没被年月铸成一定的格局,可是已经像个成人了——一个脸上身上都带出天真淘气的样子的大人。

看着那高等的车夫,他计划着怎样杀进他的腰①(注释:①〔杀进腰〕把腰部勒得细一些。

)去,好更显出他的铁扇面似的胸,与直硬的背;扭头看看自己的肩,多么宽,多么威严!杀好了腰,再穿上肥腿的白裤,裤脚用鸡肠子带儿系住,露出那对“出号”的大脚!是的,他无疑的可以成为最出色的车夫;傻子似的他自己笑了。

他没有什么模样,使他可爱的是脸上的精神。

头不很大,圆眼,肉鼻子,两条眉很短很粗,头上永远剃得发亮。

腮上没有多余的肉,脖子可是几乎与头一边儿②(注释:②〔一边儿〕即同样的。

)粗;脸上永远红扑扑的,特别亮的是颧骨与右耳之间一块不小的疤——小时候在树下睡觉,被驴啃了一口。

他不甚注意他的模样,他爱自己的脸正如同他爱自己的身体,都那么结实硬棒;他把脸仿佛算在四肢之内,只要硬棒就好。

是的,到城里以后,他还能头朝下,倒着立半天。

这样立着,他觉得,他就很像一棵树,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挺脱的。

他确乎有点像一棵树,坚壮,沉默,而又有生气。

他有自己的打算,有些心眼,但不好向别人讲论。

在洋车夫里,个人的委屈与困难是公众的话料,“车口儿”上,小茶馆中,大杂院里,每人报告着形容着或吵嚷着自己的事,而后这些事成为大家的财产,像民歌似的由一处传到一处。

祥子是乡下人,口齿没有城里人那么灵便;设若口齿灵利是出于天才,他天生来的不愿多说话,所以也不愿学着城里人的贫嘴恶舌。

他的事他知道,不喜欢和别人讨论。

因为嘴常闲着,所以他有工夫去思想,他的眼仿佛是老看着自己的心。

只要他的主意打定,他便随着心中所开开的那条路儿走;假若走不通的话,他能一两天不出一声,咬着牙,好似咬着自己的心!他决定去拉车,就拉车去了。

赁了辆破车,他先练练腿。

第一天没拉着什么钱。

第二天的生意不错,可是躺了两天,他的脚脖子肿得像两条瓠子似的,再也抬不起来。

他忍受着,不管是怎样的疼痛。

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这是拉车必须经过的一关。

非过了这一关,他不能放胆的去跑。

脚好了之后,他敢跑了。

这使他非常的痛快,因为别的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地名他很熟习,即使有时候绕点远也没大关系,好在自己有的是力气。

拉车的方法,以他干过的那些推,拉,扛,挑的经验来领会,也不算十分难。

况且他有他的主意:多留神,少争胜,大概总不会出了毛病。

至于讲价争座,他的嘴慢气盛,弄不过那些老油子们。

知道这个短处,他干脆不大到“车口儿”上去;哪里没车,他放在哪里。

在这僻静的地点,他可以从容的讲价,而且有时候不肯要价,只说声:“坐上吧,瞧着给!”他的样子是那么诚实,脸上是那么简单可爱,人们好像只好信任他,不敢想这个傻大个子是会敲人的。

即使人们疑心,也只能怀疑他是新到城里来的乡下老儿,大概不认识路,所以讲不出价钱来。

以至人们问到:“认识呀?”他就又像装傻,又像耍俏的那么一笑,使人们不知怎样才好。

两三个星期的工夫,他把腿溜出来了。

他晓得自己的跑法很好看。

跑法是车夫的能力与资格的证据。

那撇着脚,像一对蒲扇在地上扇乎的,无疑的是刚由乡间上来的新手。

那头低得很深,双脚蹭地,跑和走的速度差不多,而颇有跑的表示的,是那些五十岁以上的老者们。

那经验十足而没什么力气的却另有一种方法;胸向内含,度数很深;腿抬得很高;一走一探头;这样,他们就带出跑得很用力的样子,而在事实上一点也不比别人快;他们仗着“作派”去维持自己的尊严。

祥子当然决不采取这几种姿态。

他的腿长步大,腰里非常的稳,跑起来没有多少响声,步步都有些伸缩,车把不动,使座儿觉到安全,舒服。

说站住,不论在跑得多么快的时候,大脚在地上轻蹭两蹭,就站住了;他的力气似乎能达到车的各部分。

脊背微俯,双手松松拢住车把,他活动,利落,准确;看不出急促而跑得很快,快而没有危险。

就是在拉包车的里面,这也得算很名贵的。

精彩片段 1 他的身量与筋肉都发展到年岁前边去;二十来岁,他已经很大很虽然肢体还没被年月铸成一定的格局,可是已经像个成人了——一个脸上身上都带出天真淘气的样子的大人。

看着那高等的车夫,他计划着怎样杀进他的腰①(注释:①〔杀进腰〕把腰部勒得细一些。

)去,好更显出他的铁扇面似的胸,与直硬的背;扭头看看自己的肩,多么宽,多么威严!杀好了腰,再穿上肥腿的白裤,裤脚用鸡肠子带儿系住,露出那对“出号”的大脚!是的,他无疑的可以成为最出色的车夫;傻子似的他自己笑了。

他没有什么模样,使他可爱的是脸上的精神。

头不很大,圆眼,肉鼻子,两条眉很短很粗,头上永远剃得发亮。

腮上没有多余的肉,脖子可是几乎与头一边儿②(注释:②〔一边儿〕即同样的。

)粗;脸上永远红扑扑的,特别亮的是颧骨与右耳之间一块不小的疤——小时候在树下睡觉,被驴啃了一口。

他不甚注意他的模样,他爱自己的脸正如同他爱自己的身体,都那么结实硬棒;他把脸仿佛算在四肢之内,只要硬棒就好。

是的,到城里以后,他还能头朝下,倒着立半天。

这样立着,他觉得,他就很像一棵树,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挺脱的。

他确乎有点像一棵树,坚壮,沉默,而又有生气。

他有自己的打算,有些心眼,但不好向别人讲论。

在洋车夫里,个人的委屈与困难是公众的话料,“车口儿”上,小茶馆中,大杂院里,每人报告着形容着或吵嚷着自己的事,而后这些事成为大家的财产,像民歌似的由一处传到一处。

祥子是乡下人,口齿没有城里人那么灵便;设若口齿灵利是出于天才,他天生来的不愿多说话,所以也不愿学着城里人的贫嘴恶舌。

他的事他知道,不喜欢和别人讨论。

因为嘴常闲着,所以他有工夫去思想,他的眼仿佛是老看着自己的心。

只要他的主意打定,他便随着心中所开开的那条路儿走;假若走不通的话,他能一两天不出一声,咬着牙,好似咬着自己的心!他决定去拉车,就拉车去了。

赁了辆破车,他先练练腿。

第一天没拉着什么钱。

第二天的生意不错,可是躺了两天,他的脚脖子肿得像两条瓠子似的,再也抬不起来。

他忍受着,不管是怎样的疼痛。

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这是拉车必须经过的一关。

非过了这一关,他不能放胆的去跑。

脚好了之后,他敢跑了。

这使他非常的痛快,因为别的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地名他很熟习,即使有时候绕点远也没大关系,好在自己有的是力气。

拉车的方法,以他干过的那些推,拉,扛,挑的经验来领会,也不算十分难。

况且他有他的主意:多留神,少争胜,大概总不会出了毛病。

至于讲价争座,他的嘴慢气盛,弄不过那些老油子们。

知道这个短处,他干脆不大到“车口儿”上去;哪里没车,他放在哪里。

在这僻静的地点,他可以从容的讲价,而且有时候不肯要价,只说声:“坐上吧,瞧着给!”他的样子是那么诚实,脸上是那么简单可爱,人们好像只好信任他,不敢想这个傻大个子是会敲人的。

即使人们疑心,也只能怀疑他是新到城里来的乡下老儿,大概不认识路,所以讲不出价钱来。

以至人们问到:“认识呀?”他就又像装傻,又像耍俏的那么一笑,使人们不知怎样才好。

两三个星期的工夫,他把腿溜出来了。

他晓得自己的跑法很好看。

跑法是车夫的能力与资格的证据。

那撇着脚,像一对蒲扇在地上扇乎的,无疑的是刚由乡间上来的新手。

那头低得很深,双脚蹭地,跑和走的速度差不多,而颇有跑的表示的,是那些五十岁以上的老者们。

那经验十足而没什么力气的却另有一种方法;胸向内含,度数很深;腿抬得很高;一走一探头;这样,他们就带出跑得很用力的样子,而在事实上一点也不比别人快;他们仗着“作派”去维持自己的尊严。

祥子当然决不采取这几种姿态。

他的腿长步大,腰里非常的稳,跑起来没有多少响声,步步都有些伸缩,车把不动,使座儿觉到安全,舒服。

说站住,不论在跑得多么快的时候,大脚在地上轻蹭两蹭,就站住了;他的力气似乎能达到车的各部分。

脊背微俯,双手松松拢住车把,他活动,利落,准确;看不出急促而跑得很快,快而没有危险。

就是在拉包车的里面,这也得算很名贵的。

【点评】这一段人物描写,从装束、体态、身段,到靠力气吃饭的人所引以自豪的体能、体力以及品性人格都写得很精彩,把一个活生生的祥子呈现在我们面前。

作者大声地赞美他——他的健壮、朴实、充满生气,让我们与作者一同欣赏这个旧中国的北京人力车夫吧!精彩片段 2 外面的黑暗渐渐习惯了,心中似乎停止了活动,他的眼不由的闭上了。

不知道是往前走呢,还是已经站住了,心中只觉得一浪一浪的波动,似一片波动的黑海,黑暗与心接成一气,都渺茫,都起落,都恍惚。

忽然心中一动,象想起一些什么,又似乎是听见了一些声响,说不清;可是又睁开了眼。

他确是还往前走呢,忘了刚才是想起什么来,四外也并没有什么动静。

心跳了一阵,渐渐又平静下来。

他嘱咐自己不要再闭上眼,也不要再乱想;快快的到城里是第一件要紧的事。

可是心中不想事,眼睛就很容易再闭上,他必须想念着点儿什么,必须醒着。

他知道一旦倒下,他可以一气睡三天。

想什么呢

他的头有些发晕,身上潮渌渌的难过,头发里发痒,两脚发酸,口中又干又涩。

他想不起别的,只想可怜自己。

可是,连自己的事也不大能详细的想了,他的头是那么虚空昏胀,仿佛刚想起自己,就又把自己忘记了,象将要灭的蜡烛,连自己也不能照明白了似的。

再加上四围的黑暗,使他觉得象在一团黑气里浮荡,虽然知道自己还存在着,还往前迈步,可是没有别的东西来证明他准是在哪里走,就很象独自在荒海里浮着那样不敢相信自己。

他永远没尝受过这种惊疑不定的难过,与绝对的寂闷。

平日,他虽不大喜欢交朋友,可是一个人在日光下,有太阳照着他的四肢,有各样东西呈现在目前,他不至于害怕。

现在,他还不害怕,只是不能确定一切,使他受不了。

设若骆驼们要是象骡马那样不老实,也许倒能教他打起精神去注意它们,而骆驼偏偏是这么驯顺,驯顺得使他不耐烦;在心神最恍惚的时候,他忽然怀疑骆驼是否还在他的背后,教他吓一跳;他似乎很相信这几个大牲口会轻轻的钻入黑暗的岔路中去,而他一点也不晓得,象拉着块冰那样能渐渐的化尽。

精彩片段 3(18)五那天,天热得发了狂。

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象下了火。

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的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

一点风也没有。

祥子在院中看了看那灰红的天,打算去拉晚儿——过下午四点再出去;假若挣不上钱的话,他可以一直拉到天亮:夜间无论怎样也比白天好受一些。

虎妞催着他出去,怕他在家里碍事,万一小福子拉来个客人呢。

“你当在家里就好受哪

屋子里一到晌午连墙都是烫的

”他一声没出,喝了瓢凉水,走了出去。

街上的柳树,象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的,无精打采的低垂着。

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的发着些白光。

便道上尘土飞起多高,与天上的灰气联接起来,结成一片毒恶的灰沙阵,烫着行人的脸。

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的老城象烧透的砖窑,使人喘不出气。

狗爬在地上吐出红舌头,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的大,小贩们不敢吆喝,柏油路化开;甚至于铺户门前的铜牌也好象要被晒化。

街上异常的清静,只有铜铁铺里发出使人焦躁的一些单调的叮叮当当。

拉车的人们,明知不活动便没有饭吃,也懒得去张罗买卖:有的把车放在有些阴凉的地方,支起车棚,坐在车上打盹;有的钻进小茶馆去喝茶;有的根本没拉出车来,而来到街上看看,看看有没有出车的可能。

那些拉着买卖的,即使是最漂亮的小伙子,也居然甘于丢脸,不敢再跑,只低着头慢慢的走。

每一个井台都成了他们的救星,不管刚拉了几步,见井就奔过去;赶不上新汲的水,便和驴马们同在水槽里灌一大气。

还有的,因为中了暑,或是发痧,走着走着,一头栽在地上,永不起来。

连祥子都有些胆怯了

拉着空车走了几步,他觉出由脸到脚都被热气围着,连手背上都流了汗。

可是,见了座儿,他还想拉,以为跑起来也许倒能有点风。

他拉上了个买卖,把车拉起来,他才晓得天气的厉害已经到了不允许任何人工作的程度。

一跑,便喘不过气来,而且嘴唇发焦,明知心里不渴,也见水就想喝。

不跑呢,那毒花花的太阳把手和脊背都要晒裂。

好歹的拉到了地方,他的裤褂全裹在了身上。

拿起芭蕉扇搧,没用,风是热的。

他已经不知喝了几气凉水,可是又跑到茶馆去。

两壶热茶喝下去,他心里安静了些。

茶由口中进去,汗马上由身上出来,好象身上已是空膛的,不会再藏储一点水分。

他不敢再动了。

坐了好久,他心中腻烦了。

既不敢出去,又没事可作,他觉得天气仿佛成心跟他过不去。

不,他不能服软。

他拉车不止一天了,夏天这也不是头一遭,他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泡”一天。

想出去,可是腿真懒得动,身上非常的软,好象洗澡没洗痛快那样,汗虽出了不少,而心里还不畅快。

又坐了会儿,他再也坐不住了,反正坐着也是出汗,不如爽性出去试试。

一出来,才晓得自己的错误。

天上那层灰气已散,不甚憋闷了,可是阳光也更厉害了许多:没人敢抬头看太阳在哪里,只觉得到处都闪眼,空中,屋顶上,墙壁上,地上,都白亮亮的,白里透着点红;由上至下整个的象一面极大的火镜,每一条光都象火镜的焦点,晒得东西要发火。

在这个白光里,每一个颜色都刺目,每一个声响都难听,每一种气味都混含着由地上蒸发出来的腥臭。

街上仿佛已没了人,道路好象忽然加宽了许多,空旷而没有一点凉气,白花花的令人害怕。

祥子不知怎么是好了,低着头,拉着车,极慢的往前走,没有主意,没有目的,昏昏沉沉的,身上挂着一层粘汗,发着馊臭的味儿。

走了会儿,脚心和鞋袜粘在一块,好象踩着块湿泥,非常的难过。

本来不想再喝水,可是见了井不由的又过去灌了一气,不为解渴,似乎专为享受井水那点凉气,由口腔到胃中,忽然凉了一下,身上的毛孔猛的一收缩,打个冷战,非常舒服。

喝完,他连连的打嗝,水要往上漾

走一会儿,坐一会儿,他始终懒得张罗买卖。

一直到了正午,他还觉不出饿来。

想去照例的吃点什么,看见食物就要恶心。

胃里差不多装满了各样的水,有时候里面会轻轻的响,象骡马似的喝完水肚子里光光光的响动。

拿冬与夏相比,祥子总以为冬天更可怕。

他没想到过夏天这么难受。

在城里过了不止一夏了,他不记得这么热过。

是天气比往年热呢,还是自己的身体虚呢

这么一想,他忽然的不那么昏昏沉沉的了,心中仿佛凉了一下。

自己的身体,是的,自己的身体不行了

他害了怕,可是没办法。

他没法赶走虎妞,他将要变成二强子,变成那回遇见的那个高个子,变成小马儿的祖父。

祥子完了

正在午后一点的时候,他又拉上个买卖。

这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又赶上这一夏里最热的一天,可是他决定去跑一趟。

他不管太阳下是怎样的热了:假若拉完一趟而并不怎样呢,那就证明自己的身子并没坏;设若拉不下来这个买卖呢,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个跟头栽死在那发着火的地上也好

刚走了几步,他觉到一点凉风,就象在极热的屋里由门缝进来一点凉气似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看路旁的柳枝,的确是微微的动了两下。

街上突然加多了人,铺户中的人争着往外跑,都攥着把蒲扇遮着头,四下里找:“有了凉风

有了凉风

凉风下来了

”大家几乎要跳起来嚷着。

路旁的柳树忽然变成了天使似的,传达着上天的消息:“柳条儿动了

老天爷,多赏点凉风吧

”还是热,心里可镇定多了。

凉风,即使是一点点,给了人们许多希望。

几阵凉风过去,阳光不那么强了,一阵亮,一阵稍暗,仿佛有片飞沙在上面浮动似的。

风忽然大起来,那半天没有动作的柳条象猛的得到什么可喜的事,飘洒的摇摆,枝条都象长出一截儿来。

一阵风过去,天暗起来,灰尘全飞到半空。

尘土落下一些,北面的天边见了墨似的乌云。

祥子身上没了汗,向北边看了一眼,把车停住,上了雨布,他晓得夏天的雨是说来就来,不容工夫的。

刚上好了雨布,又是一阵风,黑云滚似的已遮黑半边天。

地上的热气与凉风搀合起来,夹杂着腥臊的干土,似凉又热;南边的半个天响晴白日,北边的半个天乌云如墨,仿佛有什么大难来临,一切都惊慌失措。

车夫急着上雨布,铺户忙着收幌子,小贩们慌手忙脚的收拾摊子,行路的加紧往前奔。

又一阵风。

风过去,街上的幌子,小摊,与行人,仿佛都被风卷了走,全不见了,只剩下柳枝随着风狂舞。

云还没铺满了天,地上已经很黑,极亮极热的晴午忽然变成黑夜了似的。

风带着雨星,象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

北边远处一个红闪,象把黑云掀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

风小了,可是利飕有劲,使人颤抖。

一阵这样的风过去,一切都不知怎好似的,连柳树都惊疑不定的等着点什么。

又一个闪,正在头上,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下来,极硬的砸起许多尘土,土里微带着雨气。

大雨点砸在祥子的背上几个,他哆嗦了两下。

雨点停了,黑云铺匀了满天。

又一阵风,比以前的更厉害,柳枝横着飞,尘土往四下里走,雨道往下落;风,土,雨,混在一处,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被裹在里面,辨不清哪是树,哪是地,哪是云,四面八方全乱,全响,全迷糊。

风过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的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的,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地上射起了无数的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

几分钟,天地已分不开,空中的河往下落,地上的河横流,成了一个灰暗昏黄,有时又白亮亮的,一个水世界。

祥子的衣服早已湿透,全身没有一点干松地方;隔着草帽,他的头发已经全湿。

地上的水过了脚面,已经很难迈步;上面的雨直砸着他的头与背,横扫着他的脸,裹着他的裆。

他不能抬头,不能睁眼,不能呼吸,不能迈步。

他象要立定在水中,不知道哪是路,不晓得前后左右都有什么,只觉得透骨凉的水往身上各处浇。

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心中茫茫的有点热气,耳旁有一片雨声。

他要把车放下,但是不知放在哪里好。

想跑,水裹住他的腿。

他就那么半死半活的,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前曳。

坐车的仿佛死在了车上,一声不出的任着车夫在水里挣命。

雨小了些,祥子微微直了直脊背,吐出一口气:“先生,避避再走吧

”“快走

你把我扔在这儿算怎回事

”坐车的跺着脚喊。

祥子真想硬把车放下,去找个地方避一避。

可是,看看身上,已经全往下流水,他知道一站住就会哆嗦成一团。

他咬上了牙,郯着水不管高低深浅的跑起来。

刚跑出不远,天黑了一阵,紧跟着一亮,雨又迷住他的眼。

拉到了,坐车的连一个铜板也没多给。

祥子没说什么,他已顾不过命来。

雨住一会儿,又下一阵儿,比以前小了许多。

祥子一气跑回了家。

抱着火,烤了一阵,他哆嗦得象风雨中的树叶。

虎妞给他冲了碗姜糖水,他傻子似的抱着碗一气喝完。

喝完,他钻了被窝,什么也不知道了,似睡非睡的,耳中刷刷的一片雨声。

到四点多钟,黑云开始显出疲乏来,绵软无力的打着不甚红的闪。

一会儿,西边的云裂开,黑的云峰镶上金黄的边,一些白气在云下奔走;闪都到南边去,曳着几声不甚响亮的雷。

又待了一会儿,西边的云缝露出来阳光,把带着雨水的树叶照成一片金绿。

东边天上挂着一双七色的虹,两头插在黑云里,桥背顶着一块青天。

虹不久消散了,天上已没有一块黑云,洗过了的蓝空与洗过了的一切,象由黑暗里刚生出一个新的,清凉的,美丽的世界。

连大杂院里的水坑上也来了几个各色的蜻蜓。

描写虎妞片段:“不喝就滚出去;好心好意,不领情是怎着

你个傻骆驼

辣不死你

连我还能喝四两呢。

不信,你看看

”她把酒盅端起来,灌了多半盅,一闭眼,哈了一声。

举着盅儿:“你喝

要不我揪耳朵灌你

”她的脸是离他那么近,她的衣裳是那么干净光滑,她的唇是那么红,都使他觉到一种新的刺激。

她还是那么老丑,可是比往常添加了一些活力,好似她忽然变成另一个人,还是她,但多了一些什么。

她今天也异样,不知是电灯照的,还是擦了粉,脸上比平日白了许多;脸上白了些,就掩去好多她的凶相。

嘴唇上的确是抹着点胭脂,使虎妞带出些媚气;祥子看到这里,觉得非常的奇怪,心中更加慌乱,因为平日没拿她当过女人看待,骤然看到这红唇,心中忽然感到点不好意思。

她上身穿着件浅绿的绸子小夹袄,下面一条青洋绉肥腿的单裤。

绿袄在电灯下闪出些柔软而微带凄惨的丝光,因为短小,还露出一点点白裤腰来,使绿色更加明显素净。

下面的肥黑裤被小风吹得微动,象一些什么阴森的气儿,想要摆脱开那贼亮的灯光,而与黑夜联成一气。

祥子不敢再看了,茫然的低下头去,心中还存着个小小的带光的绿袄。

虎姑娘一向,他晓得,不这样打扮。

以刘家的财力说,她满可以天天穿着绸缎,可是终日与车夫们打交待,她总是布衣布裤,即使有些花色,在布上也就不惹眼。

祥子好似看见一个非常新异的东西,既熟识,又新异,所以心中有点发乱。

虎妞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眼中带出些渴望看到他的光儿;嘴可是张着点,露出点儿冷笑;鼻子纵起些纹缕,折叠着些不屑与急切;眉棱棱着,在一脸的怪粉上显出妖媚而霸道。

看见祥子出来,她的嘴唇撇了几撇,脸上的各种神情一时找不到个适当的归束。

她咽了口吐沫,把复杂的神气与情感似乎镇压下去,拿出点由刘四爷得来的外场劲儿,半恼半笑,假装不甚在乎的样子打了句哈哈:“你可倒好

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啊

”她的嗓门很高,和平日在车厂与车夫们吵嘴时一样。

说出这两句来,她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有了,忽然的仿佛感到一种羞愧与下贱,她咬上了嘴唇。

虎妞有了孕,这回是真的。

祥子清早就出去,她总得到八九点钟才起来;怀孕不宜多运动是传统的错谬信仰,虎妞既相信这个,而且要借此表示出一些身分:大家都得早早的起来操作,唯有她可以安闲自在的爱躺到什么时候就躺到什么时候。

到了晚上,她拿着个小板凳到街门外有风的地方去坐着,直到院中的人差不多都睡了才进来,她不屑于和大家闲谈。

虎妞的“月子”①是转过年二月初的。

自从一入冬,她的怀已显了形,而且爱故意的往外腆着,好显出自己的重要。

看着自己的肚子,她简直连炕也懒得下。

作菜作饭全托付给了小福子,自然那些剩汤腊水的就得教小福子拿去给弟弟们吃。

这个,就费了许多。

饭菜而外,她还得吃零食,肚子越显形,她就觉得越须多吃好东西;不能亏着嘴。

她不但随时的买零七八碎的,而且嘱咐祥子每天给她带回点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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