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名家写的过年的散文
不知不觉,又到了年关,一年紧张、忙碌的工作心情一下子释放了很多,汽车飞驰,心总跑在车的前头,嗅着老家的年味,我又来到了生我养我的老家……以下是小编分享的关于过年的散文,欢迎大家阅读!
回味春节
许怀中
春节,是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可以说,它是至今世界上时间过得最长的佳节
,春节前好一段,就有各种迎春茶话会,拜早年。元宵前后,还有拜晚年,延续甚长。不仅时间长,而且内容相当丰富,喜庆的气氛极其浓厚,它集中体现了吉祥如意的祥和文化底蕴,积淀着浓浓的情意,是我国“和”文化的生动展现。过年家家户户贴春联,男女老少喜气洋洋,声声鞭炮,是春节气氛热烈的传达、播送。
今年春节,在外地的孩子、孙子都来榕城过年,热闹一番。过了大年初五,也都回去。做父母亲的多想再留,但由于上班要紧,只好作罢。从中体会了一回我父母生前的心情:那时我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故乡和爸妈一道过年,也有回去在家享受围炉的欢乐,也都只逗留数日。离开前,母亲总是唠叨:不知道你车票都买好了,要不然要再留你两天。
如今,父母早已离开人世,和家人一道团聚、过年,体验了往昔长辈过年的心情。每当春节,总会情不自禁地回想小时在家过年的情景,尽管那时父母经济并不宽裕,他(她)们总是想方设法让儿女过好年,为之添制新衣,给压岁钱,做好菜饭。能否过好年,似乎是父辈有无本事的衡量。吃好、玩好、穿好,说的都是吉利的话,和谐气氛,只有在这节日营造得最为充分,它融合着乡情、亲情、家情的种种情愫。春节,可说是亲情节。
改革开放新时期,在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声浪中,春节也更富有新意。然而,也有人响往外国的“情人节”的。也有希望我国有自己的“情人节”,如把元宵或七夕可以做为自己的“情人节”。七夕乃传说中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古典诗词中北宋名家秦观所写:“纤云巧弄,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鹊桥仙》)
元宵的看灯、游灯,是春节中有情有意的活动。上元夜(即元宵)和将到外国定居的亲戚一家,在江边酒楼聚会。窗外,皓月当空,又有烟花在空中开放。俗语说:“云蔽中秋月,雨打元宵灯”,今年元宵月,却如此明亮。想到明年若再上江楼,亲人已远在异国他乡,真是:“独上江楼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忽在欢乐之中心里有点黯然。浮想联翩:近来重读《红楼梦》,感到作者高明之处,便在往往最能体现荣华富贵的场合,或在玩赏良辰美景之际,写出人物所透露出的伤感之情。如贾妃归省庆元宵,当时大观园已建成,园内香烟缭绕,花彩缤纷,说不尽太平气象,富贵风流。但当贾妃元春与贾母等亲人会见时,只管呜咽对泣,其他人也“垂泪无言”。半日,贾妃方忍悲强笑,安慰贾母、王夫人道:“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儿们一会,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一会子我走了,又不知多早晚才来!”说到这句,不禁又哽咽起来。作者多次写了人物“哭泣”、“泪如雨下”的伤感,这正是最荣华显赫之时。又如“制灯谜贾政悲讦语”这回,所写的是宝钗做生日,又演戏,又猜灯谜,就在欢庆之中,贾政见到所作灯谜,如贾妃的“爆竹”、他人的“风筝”、“海灯”之类,有不祥之兆,心中“愈觉烦闷,大有悲戚之状”,写出人物的伤怀。诸如此类,不愧是《红楼梦》作者的.杰作。这并不是说“乐”中必定要“悲”,却是说写出人的“真情”是最动人的。
回味春节,品赏着“情”的元素。电视有句虽是广告语言:“做人要出于情”,倒也道出做人要有“情”的重要。又道是:老年人更多情。这可说是老年人的心态真实写照。正如大文学家冰心老奶奶,越老越有“爱心”,她的名言:“有爱心就有一切”。老年人和家人过春节,情难忘,难忘情:亲情、乡情、怀旧之情、骨肉之情交织心杼。回味春节,犹如吃莆田的橄榄,吃后有余甘,也似喝观音茗茶,喝后有余香,回味无穷。
在省城里过年
作者:叶 辛
曾经欢天喜地地在上海的弄堂里迎来春节,衣兜里紧紧捂着大人们难得给的压岁钱,思忖着过完年,拿着这点钱到书店里去挑选一本什么样的好书,心里满怀着憧憬,于是心里更高兴了,点燃起一枚又一枚小小的鞭炮,让那声声脆响在天空中炸开。不过,记忆中印象最深的,还是伴随着新年的到来,家里多出的那些大大小小、名目繁多的票证。买油得油票,买肉要肉票,买衣裳要布票,买豆腐还得凭豆腐票,临近过年那一期,不是增加票证,就是宣布同一张票子可以买加倍的食品,特别是糖票,肯定是要增量的。要过年,还得每家每户增发年货票,把瓜子、花生、金针、木耳等过年时家家户户少不了的零食、作料配个齐全,让大家过个好年。
也曾经在插队落户的山寨上盼来过春节。进入腊月,农活是闲下来了,于是就去看山里的老乡怎么准备过年。看富裕一点的家庭请来杀猪匠宰年猪,但在大年三十那一天,总还要去街上买回几斤肉,尝一点肉味。时不时地,空旷的山野也会响起一声两声爆竹,伴随着农家唢呐,带来一点春节的喜气。
但是,对于我来说,最难忘的,还是在省城里过的春节。
自从1969年,我举家从偏僻的猫跳河谷水电站,搬进了省城贵阳,住在风景秀丽的黔灵山麓的石板坡楼房里,虽然还有着种种生活上的不如意之处,诸如楼层高自来水龙头往往要等到下半夜才来水,诸如妻子的工作差不多天天要出差,但是,日子是平静下来了,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守着妻儿,守着黔灵山水秀丽的风景,根据以往的生活积累,好好地写一些东西。自《蹉跎岁月》之后,长篇小说《在醒来的土地上》、《爱的变奏》、《家教》一本一本写出来了,反映乡间生活的《基石》、《拔河》、《新酒》、《私生子》写出来了。正因为涉及到农村题材,我经常往贵州的乡下跑,跑了黔南的十多个县,跑了黔北大地,跑了我插队落户期间熟悉的修文、息烽、开阳,我晓得当年时常愁吃愁穿的偏僻乡间,随着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日子也好起来了。他们能吃上白米饭了,能穿上一件两件新衣裳了。他们在自家的堂屋里,挂起邓小平的像,由衷地祝愿邓伯伯健康、长寿。可能正是乡村的第一波改革起了效果,省城里的生活也大大地改观了。在凭票证的年代,贵阳人时常抱怨,家里去年国庆节的肉票,到今年的五一节还没买上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肉票已经废除,菜场里挂满了肉,其他的副食品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人们已在从吃饱向着吃得好转变。
那一年的除夕,我恰好结束一部中篇小说,推开窗户,走到阳台上,山城的万家灯火扑入我的眼帘,灿若星汉的夜景如同一幅画卷展现在我的眼前。仿佛约好了一般,先是省城的这儿、那儿,此起彼伏地响起声声爆竹,遂而在省城的所有地方,爆竹全响起来了,一阵阵骤响中,有礼花蹿上夜空,有焰火在远近闪烁,还夹杂着娃娃们的欢叫声:
“过年啦,过年啦!”
真正是过年的喜悦,真正是过年的欢乐。
爆竹声中,家家户户团团而坐。爆竹声中,伴随着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音乐。爆竹声中,人们送走过去的一年,迎来充满祈愿和祝福的新年。
省城里的那一个新年,1983年的春节,几乎没有停过爆竹的骤响,以至中央电视台在《新闻联播》中报道,贵阳的爆竹销量最大,大南门外的那条街上,光除夕一个晚上,就把整整一条街面,铺满了红色的烟花爆竹的纸屑,清洁工人只得加班加点,清扫街面,哪晓得这条消息一播,到了元宵节,大南门的爆竹声竟整整响了一夜,成为又一条新闻。
置身于嚣杂热闹不绝于耳的爆竹声中,想在整块时间的休息天里写一点东西,是不成了。不过我心上是完全理解的,理解人们过年的心理,理解人们对终于过上好日子的欢喜,理解“爆竹声中除旧岁”,让来年更为美好的祈盼。
这就是二十多年前,在省城里过年的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