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武云台山怀抱中,有个小小岭脚村,三十来户人家祖祖辈辈住这里。
一天晚上过半夜,村中一户人家仍忙乎,随着“哇哇”的啼哭声、借着豆油灯光看,一个女孩降人间。
女孩长到两、三岁,仍是玩多说话少,小小的模样儿、光秃秃的头、鼻涕好像永远也擦不完。
娘教她千百句话,女儿只会十来句。
哥哥经常背着、拉着妹妹到麦场耍,妹妹只是玩多说话少,举止不跟大家同,言语乖呆惹人嫌。
舌长话多的人说:“说话少的人就象个‘傻’”。某某家的孩儿是傻妞儿,“傻”姑娘的名儿村里人都知道。
儿女都是娘的心头肉,拉拉扯扯“傻”女儿也渐渐长大。
哥哥结婚成了家,媳妇进门添福份。嫂子也是穷家女,勤劳贤惠识大体;日常没有大奢华,生活却和和睦睦有趣味。
有一年正值暑热天,爹娘染上温病症,发烧、恶心、头无力,相继去世赴黄泉。西山坡上埋爹时,“傻”姑娘正在村东边大槐树下耍;娘亲闭眼升仙时,“傻”姑娘站在村里的碾盘上,拿着一根银杏树枝,嘴里叨念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话:高高山上一根棍儿,得劲一会儿说一会儿。嫂子把她叫回家,见满堂悲悲戚戚、凄凄惨惨,“傻”姑娘禁不住“哇哇”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