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陕西有“信天游”,青海有“花儿”,上海也拥有完整优美的原生态民歌———青浦田歌。现在,青浦田歌已经被列为上海市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重点项目。
青浦田歌,又称邀卖山歌,耘耥山歌,是农民在田间劳动时唱的劳动歌。青浦田歌曲调高亢嘹亮,悠扬婉转。既能抒发感情,又能丰富生活。田歌的内容非常广泛,感情深切,所以能代代相传,流传至今。
青浦田歌种类很多,有吆卖山歌、落秧歌、大头山歌等,是稻农插秧、除草、车水、挖地时传唱的。田歌以吴越文化为基础,内容分传统歌谣、即兴创作和新民歌3种。演唱的形式也自成一格,有头歌、前卖、前嘹、长声、后卖、后嘹、赶老鸦、歇声8个部分组成,头唱即领唱,由一人率先开腔;前卖、后卖属于单独演唱,赶老鸦、歇声是合唱,前嘹、后嘹、长声均为跟唱,各有一人应接;赶老鸭、歇声是合唱,即和声,人数可不限。这类田歌称大头田歌或大山歌。田歌音调高亢嘹亮,旋律起伏大,经常出现八度的差异。演唱节奏是散板式的,没有周期性的节拍,速度也非常自由。
田歌中还有小山歌和小调。小山歌即四句头山歌,曲调短小、自由,更能贴近生活,有本地小调,也有外来传入小调。
田歌发展鼎盛时期,几乎家家都会唱,但也有半职业性歌手,当地尊为“歌师”、“歌伯”或“歌匠”。他们自幼学唱,既有即兴编唱的能力,又掌握了大量的历史故事、传说等长篇唱词。因此,青浦田歌的叙事歌颇有特色,短则几十行,长则上千行。每到农忙时节,两三人站在田头,敲锣打鼓,相互对歌。劳作从早到晚,歌师也要唱上一整天。为了给干活的人解除疲劳,他们常唱一些有趣的故事,或临时编一段笑料。有时也发号施令,请大家休息、吃饭、挪动干活的位置。除了对歌形式外,也有歌师与众人间你领我唱的形式。《青浦县续志》中就有“唱田歌悠扬赴节,声闻远近”的记载。
青浦田歌这一民间文艺形式根植于农民源远流长,《青浦县续志》有“唱田歌悠扬赴节,声闻远近”的记载。解放后,在政府重视下,文化部门不断努力保留这一独具地方特色的民间文化。田歌从田间唱到舞台,多次在全国民间音乐舞蹈汇演中获奖。
1953年2月,县文化馆举行青浦县第一届民间音乐舞蹈会演,全县有十多个田歌队第一次从田间走上舞台一展歌喉唱田歌。同年9月,赵巷田歌队一行9人赴北京参加全国第一届民间音乐舞蹈会演,被评为优秀节目。从此青浦田歌闻名于国内外。1983年10月,日本歌谣学会理事、口承文艺学会会长、国学院大学买空卖空教授、文学博士臼田甚五郎专程来青浦听田歌演唱。1984年9月,又有日本清泉女子大学教授、文学博士直江广沼前来采访青浦田歌。青浦田歌队多次参加上海市文艺演出,1983年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星期音乐会”中,通过电波再一次展现风采。
然而,随着农村城市化进程的推进,田歌赖以生存的载体正逐渐消失,高强度的农田劳作也已被机械化替代,会唱原汁原味田歌的老人大都80岁以上,最年轻的也已64岁。加之演唱的即兴性不便于纸面保存,田歌文化形态正在迅速消亡。目前流传的田歌还有《十二月生肖》(大头歌)、小山歌《山歌好唱口难开》(四句头山歌)、小调《小舨艄》、婚嫁礼仪歌《十教训》(娘囡对哭)等6大类20余首。
上海青浦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