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刘庚星其人,史书上无记载,传说他是清朝康熙年间人,如果此说成立,那么,康熙从1662年起,在位61年,刘庚星故去迄今已有300年左右的时间了。
刘庚星的故事流传甚广。在河南省林州,不管男女老少,几乎都会说上几个。此外,刘庚星的名字在山西省的一些地方也为人们所熟悉,原因是那里的人有相当一部分是解放前从林县逃荒而去的,比如,该省的安泽、屯留、绛县等地的林县人在全县人口中都占很大比例。
人们传说刘庚星是单传,家境贫寒。关于刘庚星的故居,比较可信的说法是林县采桑乡下川村,该村南沟老虎坡下曾有刘庚星的坟墓,其墓与众不同。后代的墓不是位于前代墓的下边,而是前代墓的上边。1975年平整土地时,刘庚星的墓被平掉,目击者说,墓里空空如也,并无骨殖。其奥秘不得而知。
据说,刘庚星的后代住在与林县毗邻的安阳县下堡镇的黄口村,迁村时间不详。解放战争时期,下川村的群众给人民军队送公粮,路经该村住宿,该村的刘姓人自称刘庚星的后裔。并和客人套近乎说,他们的老家在林县下川村。
刘庚星的故事全系民间口传,人们对他的一致评价是:才华出众,足智多谋,鄙视权贵,刚正不阿,惩罚扬善,见义勇为,性格恢谐,可亲可敬。
如果求全责备的话,刘庚星的某些做法也许有恶习作剧之嫌,人无完人,相信读者不会苛求于他的。
刘庚星传说
避雨
夏季的一天,林县下川村的一个孕妇走在半路上,天忽然下起雨来,她没带雨具,恰巧路边有座土地庙,她就进庙避雨。
庙里有座土地爷的神像,泥像本来是坐着的,可她一进门,泥像就“呼”地站了起来,接着又坐下。如此一起一落好几下,把她吓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她想尽快离开这个可怕之地,可是,外面雨很大,她往外冲了几次,都被大雨逼了回来。
等雨稍小了点儿,她冲出庙门,到了家,上气不接下气的把自己在庙里所见到的异常情况对婆婆说了,婆婆马上说与公公,公公听后,高兴地说:“别怕,这是好事!”
“好事?”她反问道。
“对,据说,秀才是不拜土地庙的,因为秀才和土地爷是平级,而你进庙后,土地爷就坐不安稳了,这说明你怀的孩子比秀才有本事。土地爷以为是拜他,觉得承受不起。”
随后,老汉又念叨起一件令他痛心的往事:去年,他给邻村的一个地主扛长工,干了一年活,地主连一文钱也没给。每每想起此事,他就气得肚子痛。现在,他感到报仇有望了。便情不自禁地说:“等我的儿媳生了孩子,居了大官,非让给我报仇雪恨不可!”
说来也怪,老汉这番话竟传到了上帝的耳朵里,上帝误以为老汉要让自己的后代把邻村赶尽杀绝。出于侧隐之心,就没有让老汉的后代得第,而只让他作了个风流才子。
后来,老汉的儿媳生了个小子,这小子就是刘庚星。
打布袋
有个财主很富有,许多小偷都想偷他的东西,皆因财主家里防范严密而未能得手。有个小偷向刘庚星请教,请刘庚星给想个法儿。刘庚星说:“情况千变万化,得随机应变。那样吧,你去偷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入夜,小偷敏捷地翻过财主家的墙头,进了院子,动作虽然轻,却也被人发觉了,还没等他下手,就被抓住了。
刘庚星在墙外一边听动静,一边思谋对策。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院子里有人说:“把他装到布袋里揍!”“对!”几个人的声音。接下来他好像听到小偷在瓮声瓮气地说“憋得慌!”
刘庚星慌了,不能让小偷憋死呀,得想法儿把小偷救出来。他急中生智,跑到财主的后院,把麦秸垛点着了。
后院失了火,财主家的人便一齐去救火,他们把装小偷的布袋往墙根一竖,踢了一脚,扔下一句话:“等会儿再收拾你!”刘庚星趁乱进了财主家,把小偷放了出来,然后把躺在炕上养病的财主装进了布袋里。
折腾了一阵,火被扑灭了,大家见布袋还立在原处,就抡起棍子朝布袋上打。
财主以为是儿子打他,就喊:“我是你爹!”大家一听,气坏了:你还骂人,非使劲打你不可。大家并且认定这火灾是小偷的同伙施的调虎离山计,就想拿小偷出气,便一齐对着布袋大打出手。
打了一阵,都有点累了,布袋里也没了动静。大家还以为小偷装死。
解开布袋一看,吓了一跳,哪里是小偷呵?”
“火龙单”
已经立了冬,刘庚星还只穿一身单衣,他妻子心疼地说:“你没有棉衣,可咋过冬呢?”刘庚星不在乎地说:“我去给地主做几天活,就有棉衣穿了。”妻子说:“你能吃几顿饱饭就不错了,棉衣肯定挣不来。”
刘庚星真的上地主家去了,地主见他只穿一身单衣,就问:“你穿这么少,不怕冷?”刘庚星本来冻得直打抖,他却强打精神,说:“我这衣裳叫‘火龙单’?刘庚星说:“简单的说,就是穿上它,冬天暖和,夏天凉快。”地主眼馋了,说:“那你借给我穿穿试试!”刘庚星说:“不借,不借,这是我的传家宝,你要是耍赖不还我,我能去你身上脱吗?”地主见他不好说话,就给他小鞋穿,让他天不明就起来磨面。
天明了,刘庚星喊声“吁!”把驴卸下,拴到一边,自己推起磨来,推了一阵,就出一身汗,地主有早起散步的习惯,刘庚星重新把驴套上,站在磨房门口,一边擦汗,一边喊“真热呀!”地主见他汗津津的,以为真是“火龙单”的作用,刘庚星见地主目不转睛的往自己身上看,就知他还在打这身衣裳的主意,便说:“我没把衣裳借给你,把你得罪了,我想了一夜,干脆把这衣裳给你得了,我要求不高,你把你身上穿的那套棉衣给我就中。”
地主一听,别提多高兴,当即就和刘庚星勾小指头,意思是说话算话,谁也不允许变卦。
给地主干活的不光刘庚星一人,其他几个人见刘庚星的单衣换成了棉衣,问他是从哪里弄的棉衣,他直言不讳地说:“我是用‘火龙单’跟东家换的。”接着,详细的说出了和地主换主服的经过。
赔 驴
地主地多,穷人地少,这是大实话。穷人想割点草当柴烧或喂牲口,不可避免的要到地主的地边。地主不依,一怕踩了他的地,二怕偷了他的庄稼。所以,一看到谁到他的地边,就大喊大叫,又吵又闹。
这天,地主又看见刘庚星在他的地边割草,便想来个杀鸡吓猴,他问刘庚星:“你割草干啥?”“喂驴。”刘庚星答。地主不再说什么,扭身就走了。
地主回到家,写了份状纸,状纸上写:“刘庚星在我的地边割草喂驴,踏坏青苗数十棵。”县官接了状纸,有心偏向地主,就说:“损坏青苗,应当赔偿。”刘庚星申辩道:“我只在他的地边割草,并没损坏他的青苗呵!”县官说:“状纸上写的有就有,你不承认也不行!”刘庚星感到实在冤枉,他恨地主太可恶,又恨县官太昏庸。
正在着急,忽然心里一亮,对,有了,他对县官说:“我赔你青苗可以,可他也得赔我驴呀!”地主一听,马上反驳:“你根本没驴,我不赔!”刘庚星说:“县太爷说了,状纸上写的有就有。你是不是写有‘割草喂驴’四个字吗?”县官明知刘庚星是整地主的,可是,自己不好出尔反尔,只是违心的作出这样的判决:一个赔青苗,一个赔驴。
刘庚星回到村里,牵着地主赔他的驴到处转悠,故意出地主的洋相,灭地主的威风。此后,村民们大胆的到地主的地边割草,地主不敢阻拦了。
送寿礼
刘庚星对一家饭店的老板说:“县官要做寿,我要给他送礼,请你给我蒸一笼馍。”老板心想,反正我开饭店是为了赚钱,卖给谁还不一样?趸卖比零卖更省事,就爽快地答应了。
老板想在县官面前落个好,在蒸馍时格外操心,蒸的馍又白又暄,刘庚星连声称赞蒸的好。他付了钱,把馍装到一个布袋里,背上就走,过了不大会儿,他又返回,对老板说:“这袋馍先放这儿,到时候我再来取。”
县官做寿那天,刘庚星一大早就去向县官拜寿,县官见他两手空空,便不大高兴,刘庚星猜透了他的心思,就说:“我给你蒸了一袋馍,你派个人和我一块去取吧!”县官听了,乐得眉开眼笑,派了个差役跟刘庚星去了。
路上,刘庚星对差役说:“我最近身体不好,要不,可不用劳驾你,别说一袋馍,就是一袋铁疙瘩我也背得动。”差役说:“这是美差,饿不着。”说着,咽了几口唾沫。
两人到了饭店,和老板寒暄几句,差役背上馍就走。走出店门不远,差役就想吃个馍解馋,他把袋子往地上一撂,对刘庚星说:“咱歇会儿吧!”刘庚星知道他的意思,就把布袋口一解,说:“吃个吧,这馍蒸的不赖!”差役早馋得不得了,伸手就去袋子里掏,一掏,竟掏出块砖头。
差役大吃一惊,说:“怎么是这玩艺儿?!”刘庚星低下头一看,也甚感奇怪,说:“明明是一袋又白又暄的馍,竟成了一袋砖头,肯定是老板给换了,得找他算帐!”差役说:“怪不得我觉得那么沉呢!哼,这家伙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胆子不小!”说着,把袋里的砖头赌气一倒。
二人回到饭店,差役劈手抓起老板的衣领,气急败坏地说:“你做的好事,我饶不了你!”老板不知怎么回事,吓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刘庚星说:“我们走出不远,发觉背的是一袋砖头。”差役不耐烦地打断了刘庚星的话:“别给他细说,他重新给弄一袋馍拉倒,不然的话,到堂上说话!”老板已悟出是怎么回事了,但这袋砖头是怎么来的,他却搞不清楚。
他知道到堂上去没他的好果子吃,就不再争辩,马上给装了一袋馍让差役和刘庚星背走了。
原来,那天刘庚星把馍背走后,又换成砖头背到了店里。也就是说,是刘庚星做的手脚。人们问刘庚星为啥那样整老板,刘庚星说:“这个老板卖的馍太贵,把大家坑的好苦,不整他一下行吗?”
文讲
一个下雨天,刘庚星来到一座新修的庙里对住持说:“请你借给我袈裟穿穿!”住持问他干啥用,他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住持想看看他搞啥名堂,就答应了。
刘庚星刚把袈裟穿上,一乘大轿就来到庙前,轿夫的衣服全淋湿了,雨下得大,院子里全是水,一个差役见刘庚星穿着袈裟,以为他是住持,就对他说:“大庙落成,县老爷冒雨参拜来了!”说罢,向轿夫一摆手,让他们把轿抬到檐下避雨,轿夫正要起步,刘庚星忙制止道:“原地参拜!”差役以为自己不懂庙里的规矩,就不敢吭声。
轿夫们想,反正我们的衣服已湿了,再淋一会儿还不过是湿,就‘呼’的一声把轿放到了水里。
县官从轿里出来了,差役为了讨好,急忙举伞为他遮雨。不料,刘庚星又喊了一声:“不准打伞!”差役以为自己又违犯了庙规,只得把伞拿掉。县官已经把鞋子湿了,看了看自己干净的衣服,真不忍心在这水里下跪,可是,自己是来参拜的,不下跪怎么行?正在犹豫,刘庚星又喊了一声:“快拜快拜!”县官遵令,“扑通”一声跪到水里。
等他站起来,浑身已没一点儿干处了。
县官很窝火,非要刘庚星讲讲让他在雨地里参拜的道理不可。刘庚星和和气气地说:“你提的这个问题,得用文讲的方式回答。”县官问:“何为文讲?”刘庚星说:“文讲就是我坐在轿里讲,你站在轿外讲,我要讲三天三夜,你得听三夜三天。”县官被吓住了,心想,站这么长时间,我哪能受得了?连忙说:“别讲了!”
县官走后, 刘庚星把袈裟还给住持,住持问他:“你知道县官今日要来?”刘庚星点了点头。住持说:“你把县官整得够呛!”“嗨,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县官的虔诚来呀!”刘庚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