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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广播剧台词

求各种动漫,广播剧配音稿或经典台词~~~请发给我

◆‖花千◆【人物设定】浮屠堡堡主魔头于 邪魅无情冷酷嗜血心谋诡秘霸业者不在乎世俗花记年的父亲【声线要求】强势青年音、略带邪魅感【试音台词】1 (杀气腾腾)无知小儿,我若有心,比你老七八倍的武林星宿看到我也得三跪九叩,你算什么东西

2 (含笑)等到你神功大成时,却发现耳边一片晨钟暮鼓,眼前万丈青灯黄卷--你拈起花叶千里杀人,可这时你已经心如槁木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3 (叹气)我原以为你懂进退,识大体,不该做的,不能做的,便不会做,不敢做。

却不知我还是高估你了。

你这……歹毒的女人。

(威胁)我再问你一句,你把他带到哪里了

4 (柔声)记年……也许我们不能一起活着了,这世上的人,真真可恶,谁都跟我们作对,可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谁都不敢打搅我们,千年万年的,我们都能一起度过,你愿意在那里等我吗

5 (大笑)你听好了,从今日起,你不是我儿子,我也不认你,你我从此陌路……不,比陌路更糟,如果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一次,杀一次

滚吧

◆‖花记年‖◆【人物设定】浮屠堡少堡主花千绝之子自傲别扭执着坚韧早熟工于心计性格孤僻 年芳十四而入江湖大隐三年后以薄情之名名满江湖【声线要求】清脆温润少年音【试音台词】1 (轻声)一世又一世,百年复百年,明知纠缠无益却仍心有不甘,尊上,这便是最後一世吧。

原我能看著你,守著你,与你相知,却永世不被你离弃相伤,今生今世,愿求相爱.2 (期盼)如果有人年年月月站在同一个地方等你,站了千年万年,日夜翘首而待,你……会有一丝动容吗

……如果真有……真有能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方法,我只求到时候,你牢牢抓紧我……3(怒吼)原来你不是添香姐,你是我母亲的丫环,你是我父亲的姬妾,你还说喜欢我

骗记年真的很好玩吗

你滚

滚4 (哽咽)我做不到……我既然知道了你不是我父亲,我就永远也不能装作不知道,我不能强迫自己留在你身边,我不能骗你,更不能骗我,我不能,我更不敢……我怕……5 (自嘲)我不是早就说过,我不介意为你而死,可你却为何又要这样折辱我

你给我安排的结束,我怎会逃避

◆‖阮惜羽‖◆【人物设定】金刀门阮从云独子(实际身份浮屠堡堡主花千绝与方红衣之子) 争强好胜 腹黑绝情工于心计对于自己重视的人却很温柔【声线要求】叛逆少年音【试音台词】1 (嘲笑)我从未想过这首《离枝曲》还有这样的妙用,‘花在树则生,离枝则死;鸟在林则乐,离群则悲。

’公子你可是想用这曲子劝群鸟回巢

2 (恳求)求你,算我求你,放阮家一条生路,放我父母一条生路,求你让我孝顺一回……我还来不及成人懂事,求你别让我失了赡养他们的机会

我求你

3(阴狠)我也一直牵挂着公子你,不知道那一夜良辰美景是否销魂,不过……看公子你满脸满足,便知自那夜后恩宠不断,琴瑟欢愉了……4(低声怅然)我在这里等他,本想对他全盘托出的,他既然没有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每个人都有些故事,会要瞒一辈子,就像花兄你。

◆‖沈频真‖◆【人物设定】还真山庄主人狠毒善于用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声线要求】正直温和青年攻音【试音台词】1 (微怒)你做错什么

你做的很好,好的过头了

是我做错了

我跟他说好了要好聚好散,你参合什么

2 (喝道)他要卖什么家当,你就双倍的付钱给他,他要兑现什么银两,你就成箱装好了雪花银送上门去,他要押送什么东西,你就规规矩矩的出镖

他父母危在旦夕,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就唯你是问

3(苦笑)花兄多疑了,你我既然同怀大恨深仇,为何又要互相猜疑

我这番安排,实则是希望能在这次围剿中布下我方的人手,到时候他们两虎相伤後,再里应外合,将他们一举击破。

◆‖苏媚娘‖◆【人物设定】浮屠堡扶苏堂堂主人送外号情海飞花外表娇媚举止放荡轻浮易容圣手师承百毒蛊母【声线要求】成熟妖媚御姐音【试音台词】1(娇媚)小公子,好久不见了,奴家可想念你的紧。

2(低斥)呸,你早就是个眠花宿柳的道士,几时守过什么清规戒律

3(叹息)无论如何……你,似乎是受苦了。

真不该让你出堡的,也好,记年,快跟苏姐姐回去,好好沐浴一番,再别像这个模样──4(苦涩)我怎能拒绝你,你叫我一声苏姐姐,却从没求过我什么,我怎能让你白叫我一声姐姐。

◆‖吴秋屏‖◆【人物设定】浮屠堡妙法堂堂主人送外号花间修道好女色医术通神又称毒华佗幼年曾内定为白云观观主后师承百毒蛊母【声线要求】玩世不恭青年音【试音台词】1 (朗声大笑)媚娘你这就不懂了,贫道又不同丹霞观那种正道名门,贫道一向守观里的规矩,只可惜白云观自古就修的是合籍双修,求的是西天极乐。

2 (喃喃自语)媚娘,媚娘,一直忘了告诉你,就算你教会我历尽花丛,道士心中,还是只有你一人……3(调笑)小公子莫非是不举了。

红香绿瘦,万千妖娆,可都是在这脂粉之中。

4(恳求+急切)小公子,我和媚娘,从小看着你长大,堡主九年未曾回堡,我和媚娘教你识字,陪你习武,伴你玩乐……说句以下犯上的,就像你的亲哥哥亲姐姐一样。

你实话告诉我吧,媚娘她人在哪儿

【这是我们CV考核部的一段测试台词,希望对你有用

求一醉经年广播剧剧本谢谢。

麦萌对手戏有

我需要公子欢喜《纨绔》广播剧的全部台词和歌词,哪位亲有的麻烦给我,谢谢~

字数太多了= =超过1W字了,第发不了。

只有预告和第一期,和两首主题曲的的要等剧出来才会放剧本 [20:26.89]片尾曲 [20:27.55]片尾伴奏:true love [20:28.87]演唱:晃儿 轻薄の假相 [20:30.62]后期:晃儿 [20:31.03] [20:31.78]上阙作词:苓苒 [20:32.18] [20:33.15]【晃】梨花谢后谁识春衫袖 [20:41.04]忘却温柔一杯梦回酒 [20:48.72]小园深更为谁独立风露待清眸 [20:56.45]未相知 便相守 轻许相酬 [21:03.52] [21:04.94]【轻】谁道多情偏做无情游 [21:12.60]谁许薄情酿成痴情忧 [21:20.01]春雪消融便以温暖氤氲在眼眸 [21:27.90]说如梦 堪一梦 人间携手 [21:36.01] [21:36.42]【轻】青石巷陌素骨簪白头 [21:41.17]【晃】【骨簪白头】 [21:43.69]【晃】点墨余香凭谁诉风流 [21:48.56]【轻】【谁诉风流】 [21:51.47]【合】相思只在丁香枝上月落柳梢头 [21:59.44]遍寻不见谁任风过千盏灯花后 [22:05.79] [22:06.40]【晃】便知此心愿为一人留 [22:14.22]且看繁华转眼去悠悠 [22:22.01]千帆尽后 暮然回首 [22:28.62]【合】明月逐人 向晚旧游 [22:33.92] [22:38.78]下阙 作词:霖 [22:44.57] [22:46.42]【晃】花坞莲香月上浮云瘦 [22:54.59]心中琴瑟依稀有人奏 [23:02.41]西子湖畔新愁花明惹雨幕 [23:09.89]掷春心 花相见 犹似隔雾 [23:16.77] [23:18.24]【轻】桥边花开鲜艳惹人妒 [23:26.09]灯花河岸谁为佳人渡 [23:33.49]粉墙东畔春情夜鸟留不住 [23:41.27]半胧月 灯花燃 尽说纨绔 [23:48.09] [23:49.67]【轻】等闲老去年华促 [23:54.60]【晃】【纵春意渐阑】 [23:57.40]【轻】扬花一朵人共舞 [24:01.82]【晃】【有画船载酒】 [24:04.70]【轻】风清月白隔花啼鸟楼外出千秋 [24:12.75]【合】平台戏马 相思几许 欲说还休 [24:18.73] [24:19.40]【晃】手燃莲花不问世途殊 [24:27.40]便角枕题诗与君知否 [24:35.15]【轻】花边载酒 青青万缕 [24:41.63]相思烟柳年年生秋 [24:46.68] [24:49.13]【合】月破轻云眠未久 [24:53.81]一纸相思存心留 墨啸:要是放到人间,你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子弟 澜渊:便不是在人间,我也是个纨绔子弟 (澜渊)昨夜醉红帐 明朝把酒清歌云散月彷徨 袖染尘香 阑珊夜未央 晏晏情话窃窃锦扇掩春光 笑张狂 (篱清)平生不思量 举杯花间邀月孤影难两双 孤芳自赏 道阻路且长 凄凄蒹葭苍苍脉脉水一方 眼含霜 (澜渊)明月小轩窗 无情自古总有多情来相傍 薄幸名狂 红烛半昏黄 影沉秋水佳期素手解香囊 合: 成双 (篱清)变幻沧桑 不觉情暗藏 闻襟袖间胭脂香 遍地生哀凉 一曲轻舞霓裳 笑人太痴妄 惊起空梦一场 难留韶华光 鬓发添微霜 悠悠千载光阴倏忽成过往 暗起彷徨 夜半酒一觞 念念多情无情情爱乱情肠 惆怅 (澜渊)回身挽流光 历历故往重重转眼已成苍 灯花煌煌 你不在身旁 不会相思却害相思终成狂 使我神伤 (篱清)修得几度同舟涟漪荡漾 人相傍 眼相望 轻许一个谎 爱难 恨难 难 辨清相思 细诉 衷肠 合: 明月小轩窗 无情自古总有多情来相傍 薄幸名狂 红烛半昏黄 影沉秋水佳期素手解香囊 识得情伤 谁解衷肠 (澜渊)昨夜醉红帐 明朝把酒清歌云散月彷徨 袖染尘香 阑珊夜未央 晏晏情话窃窃锦扇掩春光 风神俊朗 (篱清) 浊酒一觞 孤芳自赏 遍地哀凉 夜未央 暗惆怅 (澜渊)平生不思量 举杯花间邀月孤影难两双 孤芳自赏 道阻路且长 凄凄蒹葭苍苍脉脉水一方 眉眼含霜 ==== 纨绔预告 大叔:澜渊公子家的小娘子可来花灯会了

你家相公来寻你了~~~~~~~~~~ [旁白]: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灯树千光照。

明月逐人来。

澜渊:方才在花灯上写的是谁? 篱清:你不是看见了吗

澜渊:我没看清。

篱清:那你……便猜吧。

[旁白]:黄金买笑,红绵缠头。

风流,风流,罗帷画烛,彩扇银钩。

澜渊:庸脂俗粉算得了什么

狐王才是真绝色。

[旁白]:花比她不风流,玉比她不温柔,端的是莺也消魂,燕也含羞。

澜渊:好喝么

呵呵这酒叫‘春风笑’,我料你该喜欢,怎么样

若喜欢,我下次多带些过来。

喜欢 还是不喜欢

[旁白]:一声梧桐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澜渊:我……要你。

[旁白]: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澜渊: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狐王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旁白]:与子共著,与子同眠,薄幸名狂,终是痴妄还是谎

澜渊:我澜渊愿与篱清成结发之好,不离不弃,永生唯一。

[旁白]:若不是梦里相逢,年时得见,生前有分,等闲间谁取温存

澜渊:等到花灯节,你我再去人间放一回花灯,好不好

[旁白]:东风恶,欢情薄。

是否无情自古总有多情来相傍

澜渊:认真

呵呵,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插入主题曲□□] [旁白]:《纨绔》——为您讲述一个谁比谁更薄情的故事。

[ti:] [ar:] [al:] [by:] [00:01.41]纨绔第1期 [00:03.90] [00:10.25]小侍甲:唉,听说了么? [00:11.35]小侍乙:啊,听说什么? [00:12.98]小侍甲:昨天天帝在广寒宫里头被天后逮个正着 [00:16.33]一路提着耳朵衣衫不整地给拖了回来.嘿嘿嘿嘿. [00:19.70]小侍乙:呦喂!是么?!哈哈哈哈. [00:23.60]澜渊:说什么呢,笑的这么欢,也说给我听听? [00:29.85]小侍甲:啊!二太子……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00:35.29]澜渊:没事儿,起来吧. [00:36.93]小侍甲乙:(诚惶诚恐的)恭、恭送二太子! [00:42.17]小侍乙:哎哎,这人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二太子? [00:45.65]小侍甲:(不屑地)切,就是他,纨绔子弟! [00:49.05]你看他走的方向,肯定又是去妖兽界赴宴了. [00:52.55]小侍乙:兽妖界? [00:54.08]小侍甲:哼,没错,堂堂天界二太子总跟妖怪们厮混在一起, [00:59.13]还推杯换盏称兄道弟. [01:02.10]小侍乙:这、这怎么行……成何体统啊这事! [01:04.91]小侍甲:哈哈哈,人家二太子说了——就是这个体统 [01:09.13]反正二太子上头还有个大哥,说句大不敬的, [01:12.66]哪怕真有一天天帝羽化历劫去了,也轮不上这个二太子来管事儿啊 [01:18.84]更何况,天帝身子骨好得很,昨天不是还在广寒宫被逮个正着么 [01:25.09]啧,老的不争气,小的也没出息. [01:28.57] [01:43.32]公子欢喜作品《纨绔》第一期 [01:48.36] [02:04.17]澜渊(独白):狼族的村子地方偏僻,风景却总是极好. [02:09.12]说起来天宫中奇花异草数不胜数,但始终不及人间景物来得自然讨喜 [02:18.77]篱清:没出息的小畜生! [02:21.63]澜渊(独白):好清冷的声音. [02:23.29]篱清:不识礼仪教养的畜生!先前我是怎么教训你的? [02:27.96]还不认错么?这都是你第几次犯错了?说!怎么又犯了? [02:35.86]澜渊:银发,白衣,呵,这人如果转过身来,会是张怎样的面容呢 [02:42.94]澜渊:(踩到树枝而将自己暴露,略微尴尬,轻声)啊. [02:47.75]澜渊(独白):眼睛竟然是……金色的,手臂上的,是狐狸么 [02:56.51]澜渊:呃…这位公子,在下… [02:58.82]篱清:借过. [03:08.26]澜渊:……呵呵. [03:11.46] [03:22.30]众侍:二太子安好 [03:31.32]澜渊:不愧是冥胤特地带过来的蛇族舞女, [03:34.05]果然身姿曼妙,此舞天上亦不能有 [03:38.88]墨啸:二太子殿下,你今儿个可来晚了!罚酒罚酒! [03:44.70]澜渊:呵,自然自然,不过墨啸,我今天来的路上遇着了个人 [03:52.70]篱清:借过 [03:59.08]澜渊: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啧…… [04:02.47]墨啸:哈哈哈哈哈 [04:05.61]澜渊:怎么了? [04:06.47]墨啸:他呀,你就别想了.那可是个惹不起的主. [04:11.15]澜渊:哦? [04:12.75]墨啸:那人啊,八成是篱清. [04:15.37]澜渊:篱清?怎么没听过? [04:18.72]澜渊(独白):倒是个跟人一样清冷的名字. [04:21.53]墨啸:他这人不是咱这一群的,你当然不知道. [04:25.16]澜渊:不是咱这一群是什么意思? [04:27.53]墨啸:就是人家心气高,不跟咱鬼混. [04:32.00]澜渊:哦?那他手里的狐是? [04:35.80]墨啸:那是篱落,他弟弟.常惹祸. [04:38.43]澜渊:弟弟?那……他也是狐? [04:42.57]墨啸:他是狐王,跟我差不多时候继的位. [04:47.28]澜渊:唔,哈哈哈哈哈…他?狐? [04:51.36]澜渊:嗯?怎么一点狐狸的样子都没有?哈哈哈哈 [04:55.64]澜渊:狐么,该是妖艳媚人,眸中暗藏狡诈才对.那个人,怎么能是狐 [05:01.74]澜渊:呵呵,下回把那个篱清也叫来吧. [05:06.55]墨啸:他肯定不答应的. [05:10.21]澜渊:你去他应该会肯吧?既然知道他那么多事,言语间还这么护着他, [05:17.18]还能说不熟么 [05:18.35]墨啸:可… [05:18.95]澜渊:就这么定了.下回他要是真来了,我澜渊欠你墨啸一个人情 [05:25.91]以后你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的,说半个‘不’字, [05:30.28]我就天雷轰顶永堕畜生道,如何? [05:34.00] [05:40.52]篱清:不去. [05:41.16]墨啸:你这是何必?不过就是喝个酒、聊个天,这么严肃干什么? [05:45.64]篱清:不去. [05:46.74]墨啸:没别的什么人,擎威、冥胤,都是从小认识你又许久没有见的. [05:52.56]现如今大伙儿都继了位,聚到一块儿聊聊不挺好的吗? [05:57.47]墨啸:你个澜渊,好好的发什么毒誓,搞得我不点头就显得我多不仗义似的 [06:04.12]也是你个篱清多事,教训弟弟在自己家教训不就完了,跑到外头去干什么? [06:12.68]墨啸:你呀,别老把自个儿憋在屋里.平日就不见你露面,难得一个机会 [06:18.61]你又何必这么不给面子?你看看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都成个大姑娘了 [06:25.61]而且,这不也是为了让旁人开开眼见识见识狐王的风采么? [06:31.70]现今这年头,就算是公事也是酒桌上才谈得顺呐… [06:37.00]篱清:送客. [06:38.08]元宝:是. [06:39.24]墨啸:你,篱清,你不去本是没什么. [06:42.86]可是,各族中还有哪家是你那个宝贝弟弟篱落没招惹过的? [06:49.27]篱清:... [06:50.87]墨啸:听说,前两天狮族的狮王宫中溜进了一只雪狐, [06:56.16]非但偷吃偷喝还肆意捣乱,险些把屋子拆了.光为了这个 [07:02.18]你也该给各王一个交代吧?三日后,我墨啸恭候狐王大驾! [07:09.87] [07:15.92]澜渊:墨啸,我今日可没有迟到. [07:19.96]澜渊(独白):他果然来了. [07:22.78]冥胤:哎,澜渊,来得正好,我们方才正在谈下界是谁艳冠群芳呢 [07:29.04]明明就是我妹妹冥姬,擎威还跟我叫板. [07:35.44]擎威:我们虎族的采铃、狐族里的红霓,一个赛一个的美人, [07:40.82]哪个输给你妹妹了? [07:43.19]还有山下沉香阁里头的姑娘,在床上那叫一个浪, [07:49.27]腰扭得比蛇还厉害,更别说春风楼里的花娘,好一手功夫,管保叫你欲仙欲死 [07:59.37]墨啸(独白):冥胤和擎威你们两个酒囊饭袋,什么时候说这些个不好! [08:04.83]还有你澜渊,把你看篱清那眼神给我收敛收敛.你才入席多久, [08:11.70]他全身上下都让你看了几遍了,还意犹未尽是不? [08:19.47]冥胤:二太子怎么不说话? [08:21.73]擎威:二太子何等的眼光,能入眼的必是绝色. [08:26.42]澜渊:呵呵,最近倒是看上了一个. [08:30.41]墨啸:澜渊你说话的时候看篱清做什么,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看上他了不成 [08:36.44]澜渊:庸脂俗粉算得了什么?狐王才是真绝色. [08:41.65]篱清:(拍碎桌子)哼! [08:44.08]众人:呀—— [08:48.19]澜渊:这柄剑……再进一寸,如何? [08:54.11]墨啸:篱清!他是天界的二太子! [09:00.67]篱清:哼 [09:08.74]墨啸:咳,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停了?来,奏乐! [09:15.40]冥胤:哦,对对,喝酒喝酒,来来来,都满上. [09:19.12]侍女:啊,二太子,你手指上流血了,快让奴家看看. [09:23.63]澜渊:不碍事澜渊,会再见的,狐王 [09:30.03] [09:44.15]元宝:王,门外有人求见. [09:46.51]篱清:谁? [09:47.90]篱清:族里的几位长老不会这个时候来,若是旁人 [09:51.95]八成是来告状的吧.那小畜牲又做什么事情了. [09:57.38]元宝:王,是个和善的年轻人,看样子不像是个告状的. [10:02.35]啊,对了.那人手里还有把好看的扇子. [10:06.31]篱清:那人可是穿了件蓝衣? [10:08.63]元宝:大王料事如神,是穿了件蓝色的衣裳.料子好着呢,都没见过这么挺括的 [10:17.89]篱清:……请他进来吧. [10:24.51]澜渊:前日在下酒后失态,今日特来赔罪.还望狐王大人大量, [10:30.61]不要和在下一般见识才好.一套小玩意儿聊表在下歉意,还望狐王笑纳. [10:43.08]狐王莫要小看此白玉壶.要论妙处,虽比不得狐府中的精巧,但是, [10:50.54]盛夏时节若将酒倒入壶内再倒出,自有一股凉意沁入心脾. [10:57.35]比之冰镇之类的法子,酒味不失而清冽更加. [11:04.35]篱清:嗯. [11:09.20]元宝:王,这是族中今天的文书.给您放这了. [11:12.88]篱清:放这吧 [11:19.27]篱清:他还不走么……算了…… [11:33.51]澜渊:文书么?似乎听墨啸提起过呢,好像都是一些琐事吧 [11:44.50]邻里打架、夫妻吵嘴惊动四邻什么的.呵,似乎是渴了. [12:05.22]篱清:嗯…… [12:21.91]澜渊:虽是些琐事用不着大王亲手处理,但批阅一下底下送上来的请示还是要的吧 [12:29.83]墨啸怎么说的来着? [12:31.29]墨啸:什么妖王么,倒弄得跟个人间的小县官似的, [12:35.64]东家长西家短的,说出去还真是没面子. [12:41.77]篱清:啊… [12:43.21]澜渊(独白):终于看完文书了么. [12:45.85]澜渊:怎么?渴了还是没墨了? [12:49.56]篱清:你…… [12:51.28]澜渊:今日是特来向狐王请罪的, [12:53.49]狐王还没有原谅在下,在下怎么能走呢? [12:58.98]篱清:既是酒后失态,二太子不必太过介怀. [13:03.32]澜渊:那在下明日再来如何? [13:05.37] [13:19.43]元宝:哎,那位公子今天又来了,他可真是天天都来. [13:25.18]铜钱:就是,我都懒得通报了,反正连跟长老议事时也没见咱王避着他 [13:32.99]元宝:不过那位公子还真爱与王亲近,王前不久画的那幅翠竹苍兰图,他看见了就说 [13:41.00]澜渊:狐王好画艺,这一杆翠竹身姿挺拔,风骨清奇,比起天宫的画师也半点不会失色 [13:48.95]铜钱:还有王舞剑的时候他也在,说了什么来—— [13:53.32]澜渊:狐王好剑法,若能上得战场必是一方战神,攻无不克. [13:59.76]元宝:这还不算什么,公子有时跟狐王说的话,我偷偷听了能笑得肚子疼. [14:05.72]澜渊:今天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两个老臭棋篓子下棋下到打起来; [14:10.19]还有一次,月老醉酒,扯红线扯到把自个儿绑了个结实,哈哈哈; [14:15.22]昨晚宴席上我父皇又被逮到和瑶华仙子,眉来眼去,结果在天后宫外跪了一宿… [14:22.60]铜钱:不过似乎不管这位公子说什么王他从没有回过一句话呢. [14:28.84]元宝:王不一直都是那样么.别想了, [14:32.20]也不知道今天那位公子有没有带些好玩意赏咱们呢 [14:36.43] [14:42.43]使者:二太子,可算把您盼回来了,这是新炼出了三颗火琉璃, [14:48.01]天帝特地吩咐,两位太子一人一颗 [14:53.15]澜渊:哦~听说凡人吃了可长生不老? [14:57.30]使者: 是. [14:59.79]澜渊:那于我有什么用处? [15:02.23]使者:这… [15:05.81]澜渊:呵,得了,逗你玩儿呢.下去吧 [15:09.34]使者:是 [15:15.91]澜渊(独白):唉,篱清么……呵呵,原先不过是心里头无聊而已, [15:26.86]现在却就跟上了瘾似的,每天一睁眼就往那边跑,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腿 [15:35.49]怎么就,怎么就有了这么个人呢?不声不响地往那边一坐, [15:42.27]自己就忍不住要去招惹他原来想看看他狐狸般媚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15:48.96]现在却只想看看他有没有别的表情,哪怕是嘴角动一下也好. [15:56.30]只是在边上看着都觉得心里高兴,他要是抬起头, [16:01.73]灿金的眼瞳往这里扫一眼,管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16:07.38]这样下去可不成,不成.明天就不去了吧. [16:15.65] [16:28.36]澜渊(独白):结果今天还是没管住着双腿,唉…… [16:33.49]墨啸:哟,二太子是要去擎威那儿吧?我也正要过去,一路同行如何? [16:40.14]澜渊:啊,对了,前两天擎威就约了我去虎族喝酒,怎么一转眼就忘了 [16:45.89]澜渊:不是.我去狐族走一趟.擎威那儿就代我告个罪! [16:50.83]墨啸:狐族?篱清?你来真的? [16:55.24]澜渊:什么来真的? [16:56.88]墨啸:你天天往狐族跑,大伙儿都知道了.你不是来真的是什么? [17:02.44]澜渊:哈哈哈,哪儿能啊?旁人不知道,你墨啸还能不清楚? [17:08.64]走,我们这就去擎威那儿喝酒去! [17:11.51] [17:21.83]元宝:公子怎么又没来?这都几天了. [17:25.36]铜钱:是啊,原先天天来还不怎么着,忽然不来了倒真觉得有些冷清. [17:32.23]元宝:可不是,好好的,怎么就不来了呢? [17:37.44]铜钱:啊,狐王! [17:39.76]篱清:壶里没水了. [17:41.12]元宝:啊,是,是,我这就给您加水去. [17:43.75]铜钱:小的告退,小的告退! [17:46.49]元宝:狐王站那里多久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17:49.19]铜钱:我也不知道啊. [18:23.59]篱清:水……啊……今天澜渊……没来…… [18:37.24]篱清:昨天教训篱落的时候……下手似乎重了些,若不是长老们闻讯赶来劝住 [18:46.39]怎么就没了分寸呢,也不怨他会说那么一句…… [18:51.59]小篱落:(怨毒地)你就带着你的棺材脸一个人无趣地过下去吧. [18:58.77]篱清(独白):…哎… [19:01.71]长老:王!出大事儿了!蛇族的冥姬怕是要被毁去内丹,神形俱灭了! [19:11.56]篱清:怎么回事? [19:13.08]长老:冥姬恋上个凡人……这本是无罪,但她却因此谋害了人命. [19:21.76]这按律肯定要当众毁去内丹元神叫其永不超生的. [19:27.92]可……咱和蛇族毕竟还是有些交情的,您,要不要去牢里看看她呢? [19:40.48]篱清:好. [19:41.56] [19:52.55]冥姬:没想到孤傲的狐王竟会来看我. [19:58.14]篱清:冥姬…… [19:59.02]冥姬:呵呵,他啊…待我很好…很好…是个很老实的人. [20:08.35]走在路上都记得要给我摘朵花戴,捧回家时那个小心的样子… [20:17.66]傻瓜,要首饰,我从前什么样的没有?哪里会去希罕一朵野花? [20:26.55]五大三粗的一个人,洗衣、做饭、喂鸡…样样都不让我来, [20:34.55]这是心疼我,连被街坊笑话也不管,人家越是笑话,他越是乐意 [20:43.37]看,这个戒指……是他送的,铜的,攒了很久. [20:50.89]知道吗?他还有个瞎了眼的娘要养活,老人家多病,买药花了不少钱. [21:00.96]他说,等将来日子好过了就一定给我买个金的,首饰铺里最好看的那种 [21:11.14]真是笨蛋,金的铜的有什么要紧,心意到了就好. [21:21.11]大老粗又怎么样?穷又怎么样?长得不好看又怎么样?是个屠夫又怎么了? [21:27.33]我便是和他私定终身了又怎么样?我哥都管不着,怎么能轮到你们来管? [21:34.19]呵呵呵,真是的,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 [21:50.35]篱清:你……谋害人命. [21:52.72]冥姬:我想和他在一起啊…我想给他生个孩子,他也想要个孩子, [22:00.89]他想要的,我怎么能不给呢?可我是妖啊…为什么人妖不能结合,为什么? [22:16.67]篱清:生吞九十九颗凡人之心,这是死罪 [22:22.91]冥姬:不赌一把,你又怎能知道是赢是输?知道么? [22:29.08]世间纵有千般万般求不得,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22:43.30] [23:06.15]墨啸:冥姬这事,冥胤下了那么大血本.到头来还是被篱清一句 [23:11.58]“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给定下来了. [23:15.70]你说这篱清和冥胤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可真绝情. [23:21.30]澜渊:是啊,真不像只狐. [23:23.54]墨啸:你…你对他…你还对他… [23:27.11]澜渊:呵呵. [23:29.03]墨啸:是兄弟才最后警告你一句,凡事得有个分寸,有些事, [23:35.90]不是真心就莫要去讨别人的真心,他可是狐王. [23:41.69] [23:51.02]龙套B:亲妹妹行刑,怎么不见蛇王? [23:54.35]龙套A:推说身体抱恙.其实啊,是不忍心. [24:00.29]龙套B:嘘,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24:03.18] [24:12.33]篱清:行刑. [24:36.67]篱清:啊……戒指. [24:38.65]冥姬:这个戒指是他送的,铜的,攒了很久. [24:45.17]澜渊:……给你. [24:45.83]篱清:啊. [24:48.74]澜渊:我可不介意替狐王戴上. [24:52.13]篱清:谢了. [24:53.36]澜渊:不客气.前一阵子酒仙那儿新酿了几坛子新酒, [24:57.67]狐王可有兴趣?明晚我带来,一同品尝,如何? [25:02.82]篱清:恐怕……不妥. [25:04.14]澜渊:那就这么定了.狐王可要记得给我留个门呐.呵呵. [25:12.02]小篱落:怎么还不走?肚子饿了.我跟元宝他们说了, [25:16.16]今晚吃鸡.要鲜鸡汤… [25:21.59]篱清:好.我们回家. [25:26.26] [26:24.53]冥姬:世间纵有千般万般求不得,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26:3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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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遥【阴】(流水,鸟鸣,明快的背景音乐)玄澈:(半合着眼,轻声吟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青澜:(闻言,笑道)玄澈师兄当真好兴致,只不知这话传入宫主耳中,他当作何感想

玄澈:(脸色微变)青澜师妹千万别。

谁不知道紫霄宫宫规森严,犹是近日宫主飞升后,性情大变,厉害非常。

要他得知我读那些闲书,又要训我‘六根不净,一窍不通’,且关三天紧闭了。

我可受不住那等罪

青澜:(掩面,梨涡浅浅)呵呵,你瞧你,堂堂七尺男儿竟这点胆识都没有。

放心,我连宫主面都几月未见,更不知他现是何处,又怎去坑害你呢

玄澈:(见她这般动人模样,情不自已)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青澜:(面上染了一痕绯色)果真如此,也不知勤学苦作,早日晋升,好向宫主讨要人啊······(细声说着,抬眸望向玄澈那边,些许疑惑)怎么

玄澈:(冲上前来)师妹小心

(拔剑,起式,挥斩,动作连贯)青澜:(反应过来,忙抽出锁在腰间的链剑,转身配合)(阴火燃烧声,沉郁的背景音乐)芙蕖:(媚眼如丝,指尖燃着阴火)哎呀呀,奴家来得不是时候,可耽搁了二位好事

青澜:(闻言,有几分出神)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玄澈:(厉声喝止,又是担忧,又是无奈)师妹

【心道:(担忧)这女妖媚术过人,怎生是好

(无奈)唉,我这正牌男人未丧失心神,小师妹却······】青澜:(如大梦初醒)啊

师兄你叫我啊

玄澈:(心很累)······芙蕖:(掐准了时机,利落挥手,大片阴火向二人袭去)玄澈:(下意识携起青澜飞身闪躲)(酒肆倾倒声,安然落地声。

)青澜:(察看玄澈伤势,惊叫)玄澈

(慌手乱脚地解开衣襟,掏出瓶子,倒一粒丹药塞进他口中,运功帮他调息)芙蕖:(冷笑)哼,真是情深意重。

也罢,教你苦命鸳鸯一处化灰

(正欲出手击毙这二人,身后突然一阵疼痛钻骨)呃

(盛怒转身)云衡子:(踩一片青叶,笑意点点)呐,芙蕖,得饶人处且饶人。

芙蕖:(不满)青城云衡子

你个唠叨老道不去教化世人跑我这地盘上来管甚么闲事

云衡子:(不慌不忙)芙蕖,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二人是贫道挚交的弟子,贫道断不容许任何人损他们一分一毫。

若你今日真要大开杀戒,那便只有先从贫道的尸首上跨过去了。

芙蕖:(不耐烦)贫道贫道贫道,你以为我不敢

云衡子:(笑)请便。

芙蕖:(望他须臾,身化作万点萤火向天之一方游离而去)哼

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张狂的余音在耳,久不消绝)(远去声)云衡子:(深舒一口气)唉,好在跟那酒鬼有些交情,不然真蒙混不过去。

(说着,运功落在那二人身边)青澜:(完成回元,侧过身,对云衡子一抱掌,感激万分)多谢云掌门搭救,早听闻您老威名,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云衡子:(朗声笑)哈哈哈,甚么云掌门

(手从面上一划而过,那张面孔瞬间变成另一张俊俏少年的)青澜:(惊叫)诶你你你你不是刚去市集置办酒器的酒肆掌柜的么,怎······洛无非:(打断)先言明,可别把我当做甚世外高人,受不起

我不过也就骗术高超些罢了。

快将你师兄扶入地窖内,我与你细细道来。

(一刻钟后)青澜:(瞪眼)什么

竟是这样的缘由

玄澈:(惊愕的合不上口)传说中英明神武,智慧超群的云前辈居然······洛无非:(笑吟吟的伸出手来,拍了拍玄澈的肩)没错,他就是一个欠债不还的酒鬼。

青澜:(不敢置信)照你这么说,他果真是为抵债才将那易容术与御气之功教与你的

洛无非:(点头)正是如此。

青澜:(扶额,摇摇欲坠)人生真真是寂寞如雪啊。

玄澈:(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师妹淡定。

(视线转向洛无非)洛兄,我们招了那女妖来,毁了你的酒肆着实对不住,我们二人身上带的银两也不足作赔偿。

这样吧,见你颇有修仙慧根,不若同我们一齐回紫霄宫。

果真宫主有心留你,你便潜心修道,将来飞升也是乐事,若宫主相不中你,我们便赔你钱财干粮,你回来继续开间酒肆过悠闲日子,如何

洛无非:(细细打量他们几个来回,问)包吃包住

玄澈:(一口应下)绝对。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伙食还很不错。

洛无非:(笑)那好,我跟你们同去。

求残次品广播剧

比预想看,应该是丁后的作品,而且凌潇肃乃亮一个都没认出来。

最好看的是开场的人质解救,专业装备配合专业战术,狙击手的素质,谈判专家的话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天衣无缝。

下载地址:;;;;;;.......甄宝珠自己不能走出农村,就在婚bai姻上想办法:嫁一个商品粮。

当然这话不能明确说出口,得让介绍人自己揣摩。

介绍人明白,她得先经历找商品粮这一步,不走完这条路,她不甘心,你猛不丁引一个农村里哪怕好上天的小伙子给她看,弄不好也得挨骂。

那么,从头来吧。

县预制板厂有一个死了老婆的工人,三十四岁,带一个八岁男孩。

她带着受辱般的自尊,明确拒绝。

再一个,二十六岁,年龄相当,土生土长城里人,没有上班,自己家开了个小卖部,日常吃穿花销一点不用愁,只是嘛,腿有点不得劲,小的时候得过小儿麻痹,没有治及时,落下了一点点残疾,只是一点点,不影响走路不耽误干活,也不需要人伺候。

见面是在他的小卖部,也就是他家里。

临街两间房子,里面一间,爸妈住着,外面一间,他住后一半,外边一半用货架隔着,经营日常小百货。

那小伙子坐在凳子上不肯起身,也不说话,一切应酬,倒茶、让座、寒暄这些,都由他妈在旁边完成。

他那条细细的软塌塌的腿,穿着走亲戚才穿的新裤子,一动不动地半伸半蜷着,身子薄薄地倾斜着,带动得目光也是斜的。

极力给自己涂染保护色,显示出挺坚强的样子。

母子俩不卑不亢的礼貌与热情下,有心灰意懒的冷漠与敌意,知道女方心里想的什么,可就是不愿意站起来走两步给她看看。

强撑了十来分钟,对方母子竟然有些不耐烦,不再说话,也不添茶,大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下一个星期天,甄宝珠和她嫂子一起,再次来到县里,找到那个小卖部,她躲在一边,让嫂子进去买几块肥皂,不,啥东西放在高处就买啥,期望那小伙子能站起来走动。

很快,嫂子走出来,撇着嘴,远远向她摆手。

走近来说,根本不是介绍人说的,腿有点不得劲那么简单,是非常不得劲,带动整个身子都斜得快要坠到地上,像摘去一个轮子的架子车,“爬窝到那儿了。

”第三个城里人,是个刑满释放犯,三十一岁,曾为几句话拿刀砍伤人,监狱里关了十年,误了婚事。

他用着热辣辣的眼神,无所顾忌地上下打量她,让人心里一凛。

挽了袖子的手腕上,不知文的龙还是蛇,露出了一点点,随着他肌肉的鼓动,一跳一跳的。

甄宝珠好言好语地跟他应付了一下,说,回去跟伯妈商量商量,赶紧溜走了,怕跑慢一步就会走不脱。

另有介绍人给说了一个,在邻县煤矿当协议工,是介绍人娘家侄儿的同学。

如若愿意,下次他回家休假时,可安排一见。

甄宝珠想,能下井挖煤,证明身体没有残疾。

她也私下里打听了,啥叫协议工。

人家告诉她,协议工也就是临时工,矿上活多了叫你去干,活少了、没活了就回家。

干同样的活,拿正式工三分之二的钱。

那么,回到家,不又成了农民

可人家告诉她,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个协议工没活干回家了的。

煤矿天天得出煤,煤矿外的大卡车见天排大队。

于是她就盼望那个协议工回来,心里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她想,结婚后,她可以跟着他到煤矿上去生活,也算是脱离了农村。

没有等回来人,等来了煤矿塌方的消息,协议工命大,砸坏了一条腿,矿上赔了八千块钱,回家来了。

听说,家里人正打算用这八千块给他盖座房,而他放出话来,这几年还攒下了近万块,想找个二茬女人。

已经有一位刚死了丈夫的女人,表示愿意跟他过。

嫁到县城,是一条艰辛而充满屈辱的路,找个商品粮,看来也是艰难,就连找个协议工,也出这样的岔子,看来,真的是命赖。

妈说:“就非得找居民户口

都是瘸的拐的,二茬三茬。

咱这么多农村人,那么些排排场场的大小伙子,还不够你挑

天下一大片农民,不活了,不寻媒不成家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渐渐不再恼怒,也慢慢地灰了心,断了非商品粮不找的念头。

尹张村的尹秋生,大白鹅一般洁净齐整,与宝珠同岁,不高不低,不胖不瘦,头发厚墩墩黑亮亮,白净脸,双眼皮,一笑露一嘴白牙齿,全身散发着刚摘下来一刀破开了的菜瓜的芬芳气息,穿了件月白色新衬衫,上面带着几道折叠的印子,脚蹬三接头黑皮鞋,猛一看去,颇有点玉树临风之态。

只一样不合适,初中毕业,可他是一表人才的小伙子,家里独子,上面俩姐,底下一妹,三间亮堂堂大瓦房已经盖起,里面各样时兴家具置办停当。

从小长在离北舞渡抬脚就到的尹张,熏陶得洋洋气气,简直像个城市青年。

他的优秀外表与甄宝珠的平凡长相折了一下,甄宝珠的高中毕业就应当迁就他的初中学历,她的代课老师也应该包容他的农民身份。

介绍人说完开场白,丢下他二人,出去了。

宝珠只在刚进门时,大约莫看了一眼,亮堂堂一个人,很是放心,现在低下头去,只等男方找话说。

小伙子有点怯场,明显这不是他的风范,看他那模样,应当是伶俐的活跃的,现在却不敢轻易说话了。

可能是怯着女方学历带来的压力,好像也没有敢多么认真地看她一眼,只闻到一股清淡的芳香,只觉得是个清秀的可人儿,面目长啥样,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像模像样地咳了一声,男方说了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走吧,去县上。

”“弄啥呀

”“买衣裳。

”她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

事后问他:“你头回跟人见面,就带着买衣裳钱呀

”“去县上路过俺庄,我不会跑回家去拿

”如果一个男青年给一个姑娘说,走吧,上北舞渡,那他是想和她确立恋爱关系;一个男子直接说,走吧,去县上,那就是直接要给你买衣裳,订婚事了。

当然不能立即跟了他去县上,再怎么说也得拿拿架子,先各自回家,再让介绍人来回问话、传话。

男方追得挺紧,一再催促去县上买衣裳。

买了衣裳,遇到农忙时候,男方要把女方接到家里,以叫来帮忙割麦、掰苞谷、出花生、出红薯为由,吃住在男方家,就要把男方的伯妈叫作伯妈了,男方的弟弟妹妹,也就把女方叫嫂子。

也有很少一部分在实质接触中发生变故的。

如男方变卦,所买衣服女方概不退还,所花的钱也不再追究;若女方反悔,买的衣服,要原物退还,花的钱,要赔回来。

就农村小伙子来说,再也不可能有比尹秋生优秀的人选了,可甄宝珠还是觉着憋屈,她是与命运在怄气,为自己彻底落在农村而生气,答应了亲事,就等于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可不答应,就有机会了吗

前面两次高考,四年代课,机会也没见上门来啊,如今所有向外走的路都堵死了,从前的民办老师,现在成了代课老师,更为临时的、勉强的一个说法,整天喊着清退,随时都会失去。

她已经二十四五,再不找婆家,就有可能变成老姑娘。

好像接受他就是降格以求,跟着他去县上买衣服时,也轻易不对他露出笑脸,坐在尹秋生的加重自行车后座上,闻着他身上清香的气息,晕乎乎陶醉一番,继而颇有些悲壮,想起前几次去县上相亲,受尽屈辱,想起从前去县城上学的路上,在那里度过的四年时光,想起罗锦衣早已吃上了商品粮,现在是北舞渡小学的老师,她还要想办法往县里调,终将会成为那里的一员,风不吹,雨不淋,脚上常年不沾土了,给她介绍的对象,全都是正式、合格的商品粮,可她并不急着找,老姑娘的标准,对她可再上延几年。

这都是命,不服不中,当年那个奶奶的苹果,没有给错。

尹秋生欢快地骑着二八加重自行车,三角梁架上缠了密密实实的塑料彩条,遇到路上有人,把铃打得哗响。

让让了让让了,给咱让路了。

他欢快地对那些不认识的人说。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感觉风更爽利,带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那是有点像肥皂放久了,长了一层白色小绒毛的可爱味道,唰唰唰直扑宝珠满脸,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脸庞、脖子亲来抚去。

啊,这么好的人才,他怎么就不是一个商品粮呢

内心世界本不一样的两股线,就要被命运的大手拧成一根,在拧着的最初,总有一股不甘心,不服帖,硬翘翘地不愿配合,另一股就得付出多一点的耐心与热情,去迎合攀附、热情拥抱那一股,给她个台阶下,让她半推半就地顺从。

约定俗成的四身衣裳买好,尹秋生还额外给买了条细细的18K金项链。

这在八十年代农村的相亲里,从没有过。

农村姑娘,也少有戴项链的,可秋生说,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是老师。

甄宝珠常常想起前面那些羞辱,像是给尹秋生撒娇一样,使着小性子,要从他身上补偿回来。

尹秋生看得出她的恼也不是真恼,只一味迁就,拿话逗她开心,壮起胆拉住她的手说:“往后啥都听你的,你叫我朝东我不朝西,你叫我打狗我不撵鸡。

”“我叫你走远点,别成天来烦我,中不

”宝珠的脸上已经有了陶醉,薄薄的脸皮渐渐变红,再也罩不住反抗,却还是硬着心肠拿话顶他。

“咦,就这一样不中,别的都依你

”趁机把她拉入怀里,壮起胆鸡叨米似的亲一口。

她贴在他的胸前,眼里热热的鼻腔酸酸的。

认了吧,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甄宝珠其实长得并不咋的,黑黑瘦瘦,个儿也不高,走路时两脚有点内八字,眼睛总细眯着,像是怕风吹一样,不敢睁大。

确实像个没福样,不似罗锦衣那般白白大大一副喜庆模样。

秋生秋云姊妹几个是北舞渡周边有名的美男子齐整闺女,这得益于他们的妈是个东北人。

秋生他伯年轻时候在东北当了几年兵,复员时领回一个大闺女,高高的个儿,白白的脸盘,说一口爽利东北话。

来村上后,生下他们姊妹四个,人们都说,这才叫优良品种。

按说秋生应该找个相貌相当的媳妇,可他独爱知识分子甄宝珠,一听说是高中生,民办老师,先愿意了一大截,一见之下还算秀气,有着一般农村姑娘无法企及的书卷气,就再也舍不下她。

是个石头蛋,也得捂到怀里暖热你。

他不几天就找个借口骑了车子窜到甄庄来,给宝珠拿几个苹果、两块香皂什么的,宝珠拿话气他,噎他,他也不恼,瞅空勇敢地抓住她的手说,非得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除了农忙时节帮忙,除了大事,平日里不兴男女对象到对方家里去,容易惹人笑话,但秋生不管这些,他就是要让人们都知道,他是宝珠的对象。

秋生走了后,宝珠她妈说:“中了中了,别再包弹了,没有那攀高枝的命,就实际一点。

”宝珠彻底死了心,于是也盼着农忙时节,被叫去他家里干活,让尹张和甄庄的人都知道,他俩算是订婚了。

新婚后的甄宝珠,每天早上从秋生的肩头醒来,被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浸泡着,看到外面亮起的天光,对自己说,这样的生活,也算不赖吧。

吃过婆婆做好的早饭,丢下碗,骑自行车到前杨小学去上班,中午在学校自己的宿舍里简单做点,下午下班后,骑车穿过北舞渡的街市,回到家中,婆婆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她不做家务,除了夏秋抢收之外,也基本不干农活,像个真正的工作人一样,每天上下班。

如果不考虑商品粮不商品粮问题,她的生活,也算是幸福平稳的。

宝珠才新媳妇了不几年,接连生下两个儿子,一个长得像秋生,一个长得像自己,都一律健康漂亮。

宝珠还是清清瘦瘦,体形一点没变,只是多了些女性的风韵,尤其作为小学代课老师,这魅力在她领着孩子们念b、p、m、f、d、t、n、l的时候,在她掸着身上的粉笔末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更是显得优美。

她穿得素净而讲究,步伐也有些韵律,说话再拿腔作调一些,她成为农村人眼里的偶像。

妇女们吃饭穿衣,时时处处,都要以宝珠作为参考标准。

因为秋生是独子,没有兄弟纷争,也没有与父母分家另过,重要的是宝珠是知识女性,比一般村妇境界高,对公婆很尊重,从不像农村媳妇一样,给公婆甩脸子、办难堪。

婆婆身体也好,看孩子、做饭、家务全部包揽,她基本是进门就吃饭,吃完饭丢下碗就转身出灶房,她的家务活也就是洗洗他们一家四口的衣裳,扫扫院子和自己屋里的地,除此她就像职业女性一样,每天轻轻闲闲地骑着自行车上班下班。

可突然之间,她犯了严重错误,叫学校开除了,一夜之间,沦为村妇。

她昨天从学校里仓皇出来,便再也无颜面进去,她叫秋生在晚上学校里没人之后,去简单收拾了她屋里的东西。

之后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走进那个院子里。

事情的起因是,秋生爱花钱。

秋生从小爱花钱,有一个想花八个。

秋生这次使钱是托人在县上买化肥。

眼看苞谷苗半腰高该上化肥了,可今年化肥紧俏,在县上有亲戚有关系的人才能买来,趾高气扬地拉到自己家地里。

他们那是撒化肥吗

他们那是务庄稼吗

那简直就是气秋生,我尹秋生这么个大能人买不来化肥怎么着

秋生放下饭碗就骑自行车去了妹子家,他去问秋云婆家借钱,他不信他兜里装上钱买条烟到县上买不来化肥。

自己家没有那么多钱,秋云的公公婆婆赶忙跑邻居家四处借,一会儿,手里拿着好多张零钱回来,说这里五十块你看够不够,要不够过两天再来看看。

秋生说,放心吧叔,我去找好门路,把咱两家的化肥都能买回来,你只用把买化肥的钱准备好就中了。

他到县上,拿着五十块钱却不敢花出去。

今年化肥不但涨价了,而且眼下还没货,啥时有货不知道。

骑自行车回到家,还是能看到有人从县上、公社拉了化肥回来。

秋生气得晚饭也没吃,只恨自己钱少,只恨自己没有一星半点县上和公社的关系。

宝珠不忍看他着急上火,说:“实在不中,学生开学刚交来的钱,我还没交给学校哩,你先拿去使,十天半月内能给学校交上就中。

”往年都是这样的,学校十来天后才从各个老师那里把钱收齐,有时拖拖拉拉,一两个月交上来也是有的。

秋生眼睛一亮,顾不得许多,叫宝珠拿钱来,他想,用这钱多买点化肥,回来转手卖出,挣的钱,可能就把窟窿补上了。

宝珠交给他一百八十块钱,先让他去北舞渡找孟建社,孟建社给县里一个相好的哥们打了电话,秋生第二天一大早去了县上,给人家送了一条烟,赶天黑前化肥拉了回来,算是他扬眉吐气一回。

可是三天后的上午,校长突然说,县教育局突击检查学校各种指标,请各位老师把所收款项天黑前交齐。

秋生这下着了急,只恨他太勤快,昨天把化肥撒得干干净净,要是剩下三五袋这会儿也能倒手卖出去。

赶忙骑车到秋云家里,秋云家也已经把化肥撒了。

宝珠正赶在风头上,谁也不敢给她说情,校长为了在教育局领导跟前拾回面子,当场宣布开除甄宝珠,连开会研究的必要都没有了。

宝珠天天躲在家里不出门。

天转凉,收了苞谷豆子,卖了苞谷豆子,还了钱,不等麦子种下,地租给别人打理,秋生和宝珠收拾行李,两个儿子给妈放家里,二人在夜里十点半上了去西安的火车。

硬座车厢里站一夜,天快亮时到了洛阳,有人下车,腾出一个座位,两个人挤着坐下,靠着才能入睡。

火车中午到达西安。

早些年就听说,北舞渡有一个人,家里弟兄多,十五六岁离家出门闯世界,在西安郊区给一个漆工当学徒,后来经人介绍,到当地一户人家做了上门女婿,据说现在掌门立户,混得不赖。

走之前,秋生去北舞渡吴成贵家里,要来了他在西安的地址,以备万一。

二人站在火车站广场,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背着大小包袱,来来去去,步伐匆匆,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不知要去哪里。

不重样的公交车,威武地掉个头又向南去,短的,给他们一个圆圆的后屁股,长的,半中腰那里有几层子像是手风琴上的褶皱,车从那里折起,感觉应当有一股音乐从那里冒出,不像短的开那么猛,缓缓停到出发的站点,人们一拥而上,过多的人卡在门口那里,下羊屎蛋一样,嘣噔一个,嘣噔一个,弹进车厢里,车下的疙瘩渐渐消散,在车内密密排开,像一个大画笔给里面上色,上色,再上色,直到黑乎乎一片,大汽车变成了罐头瓶。

他俩仰脖看了一会儿,又相互看一眼对方,不出声,但眼睛都在问,去哪

两人心里都响起银环唱的那句,我往哪里去呀,我往哪里走

出发前的雄心万丈,改换天地的美好想象,突然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要不要去投靠吴成贵

起码家里先住几天,否则这城里的旅馆,见天几十块钱,谁受得了。

拿着那张纸,问公交车站小玻璃房里的调度人员,人家说了倒车路线,宝珠拿笔记上。

她的包里,是有一支圆珠笔的,出门时专意带上的。

又向前走几十米,找到出发站点,车进站后,他们也变成那奋力拥挤的人,秋生抢占先机,连人带包先挤上去,用包给宝珠占了个座位,这也是刚才看出来的门道,要贴着边挤,用巧劲往上钻。

宝珠文雅地站在下面,让别人先上,看见车窗内坐着的秋生得意地向她笑,她心里涌出一阵幸福。

转了几趟车,穿过整个城市,二人在天黑前来到距离火车站四十里地的郭杜镇,打听出吴成贵的家。

家乡话就是接头暗号,激活记忆和情感。

吴成贵虽不认识秋生,但一家人也挺亲热。

在厨房里给支了一张床板,叫先住下来,明天再想办法。

二人合盖一套从家里带来的被褥,一夜搂着,一开始没有睡好,天快亮时,坠入深深梦乡。

醒来已经八点多,院子里很安静。

吴成贵夫妇见他们睡得熟,没有进厨房来,在街里买了早点,让孩子吃了上学去。

饭后,四人动手,在进院门的旁边,将一间放杂物的小房子收拾出来,叫他们住下。

秋生说,哥,我们吃住你这儿,给你钱。

吴成贵说,看说哪儿去了,三里地的老乡,能要你的钱

回家说出去,能叫人笑话死我。

吴成贵媳妇说,不要熬煎,先安生住几天,再想办法。

过一向等你们挣钱了,再说房租的事。

西安这个地方,遍地都是钱,就看你会不会捡,只要不怕吃苦,每天都能弯腰在地上拾钱。

“不管咋说,比趴家里强。

”出来十几年,姓吴的仍然一口家乡话,夫妻二人不同的口音之中,都微妙地吸收了一点对方的语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样子。

吴成贵现有一儿一女,分别在镇上读中学和小学,当然他们都不姓吴,而是跟了妻子的姓。

哪里安生得了,秋生宝珠二人在郭杜街上转了一会儿。

满眼满耳,皆是陌生景象,尤其人们说话,口音短促而结实,跟老家那里实在不同。

两人靠得再近一些,相依为命的样子。

这郭杜镇比北舞渡大得多,也洋气很多,毕竟是西安的郊区。

商量了几个回合,买了两包点心,两棵白菜,一网兜苹果,一只烧鸡,四只手提着回来。

吴成贵夫妻二人少不了责怪一番,说他们乱花钱。

宝珠进厨房帮吴成贵的女人做饭。

一会儿,孩子放学回来,大家围在一起吃饭。

秋生问吴成贵,有啥来钱快的办法。

“要想当天见钱,那就去康复路批发衣服,回到郭杜,路边扯根绳,挂那儿卖。

”第二天吃完早饭,二人按吴成贵给写到一张纸上的乘车路线,倒了两趟车,来到市区东郊的康复路。

正是经济活跃的九十年代初期,这里本因靠近军医大学和西京医院而得名,毗邻火车站、汽车站,接近于东郊的大型物流集散中心,广东最新式样的服装,三天就可出现在这条街上,再由各地来的大小商贩们,蚂蚁一样驮运回西北各地和相邻的山西四川。

这条一公里长的南北路上,各省各地前来批发服装的人,见天像流水一样涌来,人挨人人挤人密不透风。

传说温州人最早在这里,两棵小树之间,挂一根铁丝就是一个摊位,谁先占上是谁的,卖南方最新流行的服装,卖牛皮纸做成的皮鞋,每天收入相当于东西两隔壁一个大学教授和主治医师的月工资外加奖金。

后来这里渐渐形成西北地区最大的服装批发一条街,独领风骚三十年。

本是需要安静的康复路,天天人声鼎沸,各种车辆催命扎堆,连带着南北出口的两条马路上,也天天堵车,早晚出摊收摊高峰,警察密布,忙乱不堪,稍微疏通不利,人和车都走不动,挤得长乐大道上,东西绵延一两公里的拥堵路段,任谁的巧手也解不开,喇叭乱叫,人声吵闹,小偷趁机下手,流氓乘势作乱,你若不小心陷进去,安宁喘口气的地方都没有。

秋生和宝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先是唬得不轻,老虎吃天一般,不知从哪里进入,不得不手拉手,才不至于在人群中挤散。

艰难地挪动,人缝里钻来挤去,康复路上来回走了一趟,眼睛简直不够用,看啥东西都好,也都很便宜,可他们手中没有太多本钱,又怕回到郭杜没有地方可卖。

两人商量来去,花六十块钱,批了五十双“全棉袜子”(其实是腈纶材料,能有三成棉就了不得了),提在黑塑料袋里,挤上回郭杜镇的公交车,比在家里三伏天抢收还要紧张。

早早吃完晚饭,二人相伴来到街道边的路灯下,一块剪开的蛇皮袋子铺展,人在小凳子上坐下来,就开张了。

要价两块五,搞价搞到两块,最优惠的,五块钱三双。

不到俩钟头,五十双袜子出手,挣了三十块钱。

明天,二人又去,不妨胆子再大一些,步子再大一点,批了两百双袜子,增加了花色和品种。

回来卖了两天,竟然也卖完了,挣了一百多块。

郭杜街上每天人来人往,好像每个过路的人都需要袜子。

嗯,他们不但需要袜子,还需要围巾手套、毛衣毛裤,需要棉皮鞋棉拖鞋,甚至需要呢子外套。

而这两个外地口音的人,不辞劳苦地给他们将这些东西搬运回来,赚取并不贪心的差价。

钱竟然真的这么好挣,每天能长出来一两百块。

一个月后,他们自己也有了需要。

他们需要一小间房子,哪怕四五个平方,因为天越来越冷,他们不能总在路边。

吴成贵奔波了两天,帮忙搭线,在街尾拐角处租到一间小小门面房。

当然他们开始给吴成贵交房租,也备了简单炉灶,自己开火做饭。

每天睡到自然醒,九点多吃完饭,两人一起到店里,开张营业。

门外的墙上,贴一大张塑料布,钉两排钉子,挂出衣服。

有初步相中的,可到房子里试。

十二点后,一个人守店,一个人跑回家,简单下一小锅稠面条,连锅端了来,盛到一只碗里,另一个人端着小锅吃。

晚上小店关门时候,两人拿着锅和碗,一起回家,做晚饭。

他们不在外面饭馆吃饭,自己做省钱。

他们自己从不买肉,关键是没时间做,平常只吃青菜面条,等着吴成贵家一周一回的改善,秋生给宝珠说,这叫最大限度节约开支。

快要过年,秋生给家里寄了一千块钱,叫妈在家好生带着孩子,他们不回去了,趁着过年,好好挣一伙。

批货的时候,精打细算,给吴成贵的两个孩子每人买了一件上衣,一家四口送了八双袜子。

腊月二十六,二人在康复路批了几大捆衣服,公交车不叫上,租了一辆面包车,拉回郭杜,小店里放不下,也不放心将货搁到那里,拉回家去,小屋里堆得满满的,常常有一个人跑回来,紧急抱到店里几件。

只攒着劲年前大挣一笔。

人们手里的钱好像不是钱了,是花花纸,买东西不像从前那样瞻前顾后,也不再死压价。

腊月二十九直忙到夜里八点,三十上午还有顾客,二人忙不过来,小店里也装不下顾客,干脆扯了绳子到店门外,战场更大了。

吴成贵的媳妇也来帮忙。

吴成贵领着女儿儿子在家里笨手笨脚地盘饺子馅、炸麻叶。

店里这三人直到下午四五点,才收摊关店回家。

二人关起房门,将钱倒在床上,妈呀,恁大一堆,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那边吴成贵一家开亮所有的灯,闹闹嚷嚷在做饭,他俩也不好意思细细数钱。

再看看床上花花绿绿一堆,仿佛这不是真的,抬头看看对方,咯咯笑笑。

那时买化肥,哪怕有二百块钱,哪能那么作难,害得宝珠犯错误。

可是,若不犯那个错误,咱咋知道走出来呢,可能还一直趴到家里,出死力掏憨劲哩。

那个破民办,有啥好的,一个月几十块钱工资,而咱现在,半天就挣几十。

二人嘴里说着赶快过吴大哥那边去吧,却又不舍得离开那些钱,眼睛盯着,激动地说这说那,唾沫星子飞到对方脸上。

年货什么都没准备,炉子也灭了,团圆饭在吴大哥家里吃,被罩床单都没有洗,没关系,撤下来换上新的,干脆单子一卷,将那些钱包了起来,塞到一个保密地方,明天后天,有的是时间数,有的是时间洗。

二人洗手洗脸,换了衣裳,收拾好自己,给吴大哥两个孩子一人包了一百元的红包,来到堂屋里。

所有灯光亮起,院门已经插严,饺子在锅里翻滚。

大家高高兴兴围在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吴大哥的媳妇打开一瓶西凤酒,两个男人竟然哩哩啦啦喝完了,借着酒劲,秋生说不尽对吴大哥的感激之情,端着酒杯,像孩子一样哥哥、哥哥地叫,吴成贵便也弟弟、弟弟地喊。

吴成贵也很有成就感,他十六岁出门,远离家乡,苦苦劳作,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生下一双不姓吴的儿女,虽然夫妻恩爱,家庭和睦,但作为一个男人,总觉得人生有一些遗憾,夜深之时,少不得想念家乡。

现在这一对亲亲的老乡投奔而来,叫他心里少了身在异乡的孤单和寄人篱下的忧伤,再说能有这样一个放心的房客,本是闲置的房子发挥了作用,每月收入一百块钱,院子里多两个聪明伶俐的大活人,对他们也是好事。

喝了酒的吴成贵,勾起无尽的乡情,说起小时候吃不饱饭,自己爹娘度过的艰难,一时泪水涟涟,两个男人搂肩膀拍胸脯,掏心掏肺,哭哭笑笑,他们的话语时不时被鞭炮淹没,耐心地翻起眼珠子,等待鞭炮声过去,再将刚才的话续接起来。

瓜子皮、糖纸、点心渣掉了一地,吴成贵媳妇说,扔地上扔地上,一会儿十二点前一块扫。

果然,十一点五十的时候,她拿起扫帚细细扫了一遍地,撮到门外的垃圾桶里。

大家一起看完春节联欢晚会,二人从吴大哥家暖烘烘的屋里出来,提了一个热水瓶,端了一小盆吃食,相扶着,回到他们冰冷的小屋。

初一大中午才起。

从吴大哥家炉子上夹一块燃着的煤,放到自己冰冷的炉子里,烧热水洗衣裳做饭,过他们自己的年。

求多多的《长恨歌》广播剧多多的全六期包括剧剧本,STAFF和CAST,ED,还有文。

能给我发一下吗多多配的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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