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要走闺蜜的最暖心的话
各地的温度是不一样的,比如南方与北方温差就相当大,我们这里今天的温度、清早温度就比较凉,才是23度,感觉有点冷,中午温度约30度左右,比较舒服。
《雪国》经典段落
额,我最经弄完了雪国的摘抄和感悟 所以能帮上就帮点吧 赏钱就免了 哈哈01她的话声优美而又近乎悲戚。
那嘹亮的声音久久地在雪夜里回荡。
当他无意识地用这个手指在窗玻璃上划道时,不知怎的,上面竟清晰地映出一只女人的眼睛。
他大吃一惊,几乎喊出声来。
大概是他的心飞向了远方的缘故。
他定神看时,什么也没有。
映在玻璃窗上的,是对座那个女人的形象。
外面昏暗下来,车厢里的灯亮了。
这样,窗玻璃就成了一面镜子。
然而,由于放了暖气,玻璃上蒙了一层水蒸气,在他用手指揩亮玻璃之前,那面镜子其实并不存在。
这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
那种姿态几乎使人认为他俩就这样忘记了所谓距离,走向了漫无边际的远方。
正因为这样,岛村看见这种悲愁,没有觉得辛酸,就像是在梦中看见了幻影一样。
大概这些都是在虚幻的镜中幻化出来的缘故。
镜中映像的清晰度并没有减弱窗外的灯火。
灯火也没有把映像抹去。
灯火就这样从她的脸上闪过,但并没有把她的脸照亮。
这是一束从远方投来的寒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的周围。
她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美丽的夜光虫。
她的衣著虽带几分艺妓的打扮,可是衣服下摆并没有拖在地上,而且只穿一件合身的柔软的单衣。
唯有腰带很不相称,显得很昂贵。
这副样子,看起来反而使人觉得有点可怜。
谈着谈着,露出了烟花巷出身的女人的坦率天性。
02他不仅忌讳同眼前这个不正经的女人纠缠,而且更重要的也许是他抱有一种非现实的看法,如同傍晚看到映在车窗玻璃上的女子的脸一样。
描写没有看过的舞蹈,实属无稽之谈。
再没有比这个更“纸上谈兵”的了。
可是,那是天堂的诗。
虽美其名曰研究,其实是任意想象,不是欣赏舞蹈家栩栩如生的肉体舞蹈艺术,而是欣赏他自己空想的舞蹈幻影,这种空想是由西方的文字和图片产生的,仿佛憧憬那不曾见过的爱情一样。
其实是她背后窗外那片嫩绿的群山在吸引着他。
在她的脖颈上淡淡地映上一抹杉林的暗绿。
岛村抬头望着杉树的枝梢。
杉树亭亭如盖,不把双手撑着背后的岩石,向后仰着身子,是望不见树梢的。
而且树干挺拔,暗绿的叶子遮蔽了苍穹,四周显得深沉而静谧。
岛村靠着的这株树干,是其中最古老的。
不知为什么,只是北面的枝桠一直枯到了顶,光秃秃的树枝,像是倒栽在树干上的尖桩,有些似凶神的兵器。
玲珑而悬直的鼻梁虽嫌单薄些,在下方搭配着的小巧的闭上的柔唇却宛如美极了的水蛭环节,光滑而伸缩自如,在默默无言的时候也有一种动的感觉。
如果嘴唇起了皱纹,或者色泽不好,就会显得不洁净。
她的嘴唇却不是这样,而是滋润光泽的。
两只眼睛,眼梢不翘起也不垂下,简直像有意描直了似的,虽有些逗人发笑,却恰到好处地镶嵌在两道微微下弯的短而密的眉毛下。
颧骨稍耸的圆脸,轮廓一般,但肤色恰似在白陶瓷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脖颈底下的肌肉尚未丰满。
她虽算不上是个美人,但她比谁都要显得洁净。
对面的层峦和山麓的屋顶在迷蒙的雨中浮现出来,女子仍依依难舍,不忍离去。
女子懊恼地低下头,和服后领敞开,可以望到脊背也变得红殷殷的,宛如袒露着水灵灵的裸体。
也许是发色的衬托,更使人有这种感觉吧。
额发不太细密,发丝有男人头发粗,没有一根茸发,像黑色金属矿一样乌亮发光。
03岛村不知为什么,很想再强调一声“完全是一种徒劳嘛”,就在此时,雪夜的宁静沁人肺腑,那是因为被女子吸引住了。
他明知对于这女子来说不会是徒劳的,却劈头给她一句“徒劳”。
这样说过之后,反而觉得她的存在变得更加纯真了。
她凭记忆所列举的新作家的名字,有不少是岛村所不知道的。
听她的口气,像是在谈论遥远的外国文学,带着一种凄凉的调子,同毫无贪欲的叫化子一样。
岛村心想:这恐怕同自己凭借洋书上的图片和文字,幻想出遥远的西方舞蹈的情况差不多吧。
这是一幅严寒的夜景,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冰裂声。
没有月亮。
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
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
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
县界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
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和谐气氛。
女子系好腰带,还是时而站起,时而坐下,然后又踱来踱去。
这种坐立不安的样子,像是夜间动物害怕黎明,焦灼地来回转悠似的。
这种奇异的野性使她兴奋起来了。
岛村朝她望去,突然缩了缩脖子。
镜子里白花花闪烁着的原来是雪。
在镜中的雪里现出了女子通红的脸颊。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纯洁的美。
也许是旭日东升了,镜中的雪愈发耀眼,活像燃烧的火焰。
浮现在雪上的女子的头发,也闪烁着紫色的光,更增添了乌亮的色泽。
一般人家的屋顶都葺上细木板,铺上石子。
那些圆圆的石子,只有阳光照到的一面,在雪中露出黑糊糊的表层。
那不是潮湿的颜色,而是久经风雪剥蚀,像墨一般黑。
一排排低矮的房子静静地伏卧在大地上,给人这样的感觉:家家户户好像那些石子一样。
真是一派北国的风光。
墙壁也精心地贴上了毛边纸,使人觉得恍如钻进了一个旧纸箱。
不过头上的屋顶全露出来,连接着窗子,房子显得很矮,黑压压的,笼罩着一种冷冷清清的气氛。
一想起墙壁那边不知是个什么样子,也就感到这房子仿佛悬在半空中,心里总是不安稳。
墙壁和铺席虽旧,却非常干净。
04山沟天黑得早,黄昏已经冷瑟瑟地降临了。
暮色苍茫,从那还在夕晖晚照下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远方群山那边,悄悄地迅速迫近了。
转眼间,由于各山远近高低不同,加深了山峦皱襞不同层次的影子。
只有山巅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晖,在顶峰的积雪上抹上一片霞光。
点缀在村子的河边、滑雪场、神社各处的杉林,黑压压地浮现出来了。
在他那空空如也的脑子里充满了三弦琴的音响。
与其说他是全然感到意外,不如说是完全被征服了。
他被虔诚的心所打动,被悔恨的思绪所洗刷了。
他感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只好愉快地投身到驹子那艺术魅力的激流之中,任凭它漂浮、冲激。
05这种孤独驱散了哀愁,蕴含着一种豪放的意志。
玲珑而悬直的鼻梁,虽显得有点单薄,但双颊绯红,很有朝气,仿佛在窃窃私语:我在这里呢。
那两片美丽而又红润的嘴唇微微闭上时,上面好像闪烁着红光,显得格外润泽。
那樱桃小口纵然随着歌唱而张大,可是很快又合上,可爱极了,就如同她的身体所具有的魅力一样。
在微弯的眉毛下,那双外眼梢既不翘起,也不垂下,简直像有意描直了似的眼睛,如今滴溜溜的,带着几分稚气。
她没有施白粉,都市的艺妓生活却给她留下惨白的肤色,而今天又渗入了山野的色彩,娇嫩得好像新剥开的百合花或是洋葱头的球根;连脖颈也微微泛起了淡红,显得格外洁净无暇。
她坐姿端正,与平常不同,看起来像个少女。
云雾缭绕,背阴的山峦和朝阳的山峦重叠在一起,向阳和背阳不断地变换着,现出一派苍凉的景象。
过不多久,滑雪场也忽然昏沉下来了。
把视线投向窗下,只见枯萎了的菊花篱笆上,挂着冻结了的霜柱。
屋顶的融雪,从落水管滴落下来,声音不绝于耳。
这时候,驹子踉踉跄跄地走了两三步,就哇哇地想要呕吐,但什么也没吐出来,眼睛湿润,脸上起了鸡皮疙瘩。
叶子紧张起来,木呆呆地望着驹子。
但是,由于那副表情过分认真,不知是怒是惊,还是悲伤
像假面具一样,显得非常单纯。
叶子近乎悲戚的优美的声音,仿佛是某座雪山的回音,至今仍然在岛村的耳边萦绕。
火车从北面爬上县界的山,穿过长长的隧道,只见冬日下午淡淡的阳光像被地底下的黑暗所吞噬,又像那陈旧的火车把明亮的外壳脱落在隧道里,在重重叠叠的山峦之间,向暮色苍茫的峡谷驶去。
山的这一侧还没有下雪。
沿着河流行驶不多久,来到了辽阔的原野,山巅好像精工的雕刻,从那里浮现出一道柔和的斜线,一直延伸到山脚下。
山头上罩满了月色。
这是原野尽头唯一的景色。
淡淡的晚霞把整个山容映成深宝蓝色,轮廓分明地浮现出来。
月色虽已渐渐淡去,但余韵无穷,并不使人产生冬夜寒峭的感觉。
天空没有一只飞鸟。
山麓的原野,一望无垠,远远地向左右伸展,快到河边的地方,耸立着一座好像是水电站的白色建筑物。
那是透过车窗望见的、在一片冬日萧瑟的暮色中仅留下来的景物。
窗户依然张挂着夏天防虫的纱窗。
还有一只飞蛾,好像贴在纱窗上,静静地一动也不动,伸出了它那像小羽毛似的黄褐色的触角。
但翅膀是透明的淡绿色,有女人的手指一般长。
对面县界上连绵的群山,在夕晖晚照下,已经披上了秋色,这一点淡绿反而给人一种死的感觉。
只有前后翅膀重叠的部分是深绿色。
秋风吹来,它的翅膀就像薄纸一样轻轻地飘动。
丘陵上盛开着像是白胡枝子似的花朵,闪烁着一片银光。
岛村贪婪地眺望着。
06从陡削的山腰到山顶一带,遍地盛开着这种花,白花花地一片银色,好像倾泻在山上的秋阳一般。
盈盈皓月,深深地射了进来,明亮得连驹子耳朵的凹凸线条都清晰地浮现出来。
铺席显得冷冰冰的,现出一片青色。
月光照在她那艺妓特有的肌肤上,发出贝壳一般的光泽。
07搬到窗边的梳妆台,镜里映现出披上红叶的重山叠峦。
镜中的秋阳,明亮耀眼。
若在夏天,红蜻蜓漫天飘舞,有时停落在人们的帽子上、手上,有时甚至停落在眼镜框上,那股自在劲儿同受尽虐待的城市蜻蜓,真有天渊之别。
但是,眼前的一群蜻蜓,像被什么东西追逐着,又像急于抢在夜色降临之前不让杉林的幽黑抹去它的身影。
货车通过之后,就像摘下了遮眼布,可以清楚地看到铁路那边的荞麦花,挂满在红色的茎上,显得格外幽静。
这是荡漾着纯洁爱情的回声。
08枫枝大概是从山上采来的,足有屋檐高,那鲜艳的颜色,顿时把大门口装饰得明亮起来,片片红叶也大得惊人。
有些飞蛾,看起来老贴在纱窗上,其实是已经死掉了。
有的像枯叶似地飘散,也有的打墙壁上落下来。
岛村把它们拿到手上,心想:为什么会长得这样的美呢!09他们盖着硬梆梆的褪了色的棉被,就如同这一带人常穿的雪裤的棉花一样。
这家夫妻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还有五六个孩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各朝各的方向去睡。
这幅图景,使人感到在清贫孤寂的家中,也充满一种刚劲的力量。
在雪中缫丝、织布,在雪水里漂洗,在雪地上晾晒,从纺纱到织布,一切都在雪中进行。
有雪始有绉纱,雪乃是绉纱之母也。
古人在书上也曾这样记载过。
10晨曦泼晒在曝晒于厚雪上的白麻绉纱上面,不知是雪还是绉纱,染上了绮丽的红色。
一想起这幅图景,就觉得好像夏日的污秽都被一扫而光,自己也经过了曝晒似的,身心变得舒畅了。
火势燃得更旺了。
从高处望下去,辽阔的星空下,大火宛如一场游戏,无声无息。
尽管如此,她却感到恐惧。
有如听见一种猛烈的火焰声逼将过来。
但是,她那玲珑而悬直的鼻梁轮廓模糊,小巧的芳唇也失去了色泽。
岛村无法相信成弧状横跨太空的明亮的光带竟会如此昏暗。
大概是星光比朦胧的月夜更加暗淡的缘故吧。
可是,银河比任何满月的夜空都要澄澈明亮。
地面没有什么投影。
奇怪的是,驹子的脸活像一副旧面具,淡淡地浮现出来,散发出一股女人的芳香。
银河向那山脉尽头伸张,再返过来从那儿迅速地向太空远处扩展开去。
这些火星子迸散到银河中,然后扩展开去,岛村觉得自己仿佛又被托起漂到银河中去。
黑烟冲上银河,相反地,银河倏然倾泻下来。
喷射在屋顶以外的水柱,摇摇曳曳,变成了朦朦的水雾,也映着银河的亮光。
也许这落下时的奇怪样子,就像个玩偶的缘故吧,一看就晓得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落下来没有发出声响。
这地方净是水,没有扬起尘埃。
正好落在刚蔓延开的火苗和死灰复燃的火苗中间。
(1935—1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