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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临死前为的诗句

鉴赏古诗 《书愤》

书愤①其一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书愤》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其二白发萧萧卧泽中,秪凭天地鉴孤忠。

厄穷苏武餐毡久,忧愤张巡嚼齿空。

细雨春芜上林苑,颓垣夜月洛阳宫。

壮心未与年俱老,死去犹能作鬼雄。

其三镜里流年两鬓残,寸心自许尚如丹。

衰迟罢试戎衣窄,悲愤犹争宝剑寒。

远戍十年临的博,壮图万里战皋兰。

关河自古无穷事,谁料如今袖手看

编辑本段注释①书愤:抒发义愤。

书:写。

《书愤》②早岁:早年,年轻时。

③气如山:指收复失地的豪情壮志有如山岳。

④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这是追述25年前的两次抗金胜仗。

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1161)冬金主完颜亮率大军南下,企图从瓜州渡江南下攻建康(今南京),被宋军击退。

第二年,宋将吴璘从西北前线出击,收复了大散关。

楼船,高大的战船。

瓜州,在今江苏邗江南大运河入长江处,为江防要地。

铁马,配有铁甲的战马。

大散关,在今陕西宝鸡西南,是军事重地。

[1] ⑤塞上长城:南朝宋时名将檀道济,这里作者用作自比,现比喻收边御敌的将领。

⑥衰(cuī)鬓:苍老的鬓发。

⑦空自许:白白地自许 ⑧堪:能够。

⑨伯仲间:意为可以相提并论。

伯仲,原是兄弟长幼的次序,引申为衡量人物差等之意。

编辑本段译文其一: 年轻时就立志北伐中原, 哪想到竟然是如此艰难。

我常常北望那中原大地, 热血沸腾啊怨气如山啊。

记得在瓜州渡痛击金兵, 雪夜里飞奔着楼船战舰。

秋风中跨战马纵横驰骋, 收复了大散关捷报频传。

想当初我自比万里长城, 立壮志为祖国扫除边患。

到如今垂垂老鬓发如霜, 盼北伐盼恢复都成空谈。

不由人缅怀那诸葛孔明, 《出师表》真可谓名不虚传, 有谁像诸葛亮鞠躬尽瘁, 率三军复汉室北定中原

编辑本段鉴赏其一本诗系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春陆游居家乡山阴时所作。

陆游时年六十有二,这分明是时不待我的年龄,想那山河破碎,中原未收而“报国欲死无战场”,感于世事多艰,小人误国而“书生无地效孤忠”,于是,诗人郁愤之情便喷薄而出。

“书愤”者,抒发胸中郁愤之情也。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当英雄无用武之地 《书愤》时,他会回到铁马金戈的记忆里去的。

想当年,诗人北望中原,收复失地的壮心豪气,有如山涌,何等气魄

诗人何曾想过杀敌报国之路竟会如此艰难

以为我本无私,倾力报国,那么国必成全于我,孰料竟有奸人作梗、破坏以至于屡遭罢黜

诗人开篇一自问,问出多少郁愤

“楼船”二句,写宋兵在东南和西北抗击金兵进犯事,也概括诗人过去游踪所至。

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1161)十一月,金主完颜亮南侵,宋军在瓜洲一带拒守,后金兵溃退。

上句指此。

宋孝宗乾道八年(1172年),陆游正在南郑参加王炎军幕事,诗人与王炎积极筹划进兵长安,曾强渡渭水,与金兵在大散关发生遭遇战。

下句指此。

这两句概括的辉煌的过去恰与“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眼前形成鲜明对比。

“良时恐作他年恨,大散关头又一秋。

”想今日恢复中原之机不再,诗人之心何啻于泣血

从诗艺角度看,这两句诗也足见陆游浩荡诗才。

“楼船”(雄伟的战舰)与“夜雪”,“铁马”与“秋风”,意象两两相合,便有两幅开阔、壮盛的战场画卷。

意象选取甚为干净、典型。

“塞上长城”句,诗人用典明志。

南朝时刘宋名将檀道济曾自称为“万里长城”。

皇帝要杀他,他说:“自毁汝万里长城。

”陆游以此自许,可见其少时之磅礴大气,捍卫国家,扬威边地,舍我其谁

然而,如今呢

诗人壮志未酬的苦闷全悬于一个“空”字。

大志落空,奋斗落空,一切落空,而揽镜自照,却是衰鬓先斑,皓首皤皤

两相比照,何等悲怆

再想,这一结局,非我不尽志所致,非我不尽力所致,而是小人误我,世事磨我

我有心,天不予。

悲怆便为郁愤。

再看尾联。

亦用典明志。

诸葛坚持北伐,虽“出师一表真名世”,但终归名满天宇,“千载谁堪伯仲间”。

千载而下,有谁可与相提并论呢

很明显,诗人用典意在贬斥那朝野上下主降的碌碌小人,表明自己恢复中原之志亦将“名世”。

诗人在现实里找不到安慰,便只好将渴求慰藉的灵魂放到未来,这自然是无奈之举。

而诗人一腔郁愤也就只好倾泄于这无奈了。

通过诸葛亮的典故,追慕先贤的业绩,表明自己的爱国热情至老不移,渴望效仿诸葛亮,施展抱负。

回看整首诗歌,可见句句是愤,字字是愤。

以愤而为诗,诗便尽是愤。

全诗感情沉郁,气韵浑厚,显然得力于杜甫。

中两联属对工稳,尤以颔联“楼船”、“铁马”两句,雄放豪迈,为人们广泛传诵。

这样的诗句出自他亲身的经历,饱含着他的政治生活感受,是那些逞才摛藻的作品所无法比拟的。

其二这两首诗是作者七十三岁时在山阴所作。

他说“盖人之情,悲愤积于中而无言,始发为诗。

不然,无诗矣。

”(《渭南文集》卷十五《澹斋居士诗序》)正是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陆游经常在作品中抒发出浓勃深沉的积愤。

这两首所抒发的,“就是塞上长城空自许”,“但悲不见九州同”的悲愤。

前一首抒发自己的满怀壮志和一片忠心不被人理解的愤懑。

“泽中”,指诗人居住之地镜湖。

其时,诗人年迈力衰,远离朝廷。

他想到,光阴既不待我,衷肠亦无处可诉,只好凭天地来鉴察自己的一片孤忠。

紧接着,诗人抚今追昔,想起了古人。

苏武厄于匈奴,餐毡吞雪而忠心不泯。

安史乱中,张巡死守睢阳数月,被俘后仍骂敌不止,最后竟嚼吞舌,不屈而死。

我的耿耿孤忠,不减他们二人,有天地可鉴。

此联补足上联之意。

上林苑,汉时旧苑。

它和“洛阳宫”,在这里都是用来代指皇宫所在之地。

首二联情绪激昂,一气直下。

这一联则描写细腻,对偶精工,起到了铺垫的作用。

最后一联一吐胸臆,直点主题,语气激昂,情绪悲壮,表现了“亘古男儿一放翁”(梁启超《读陆放翁集》诗语)的英雄本色。

在第二首中,诗人的愤慨和前一首有所不同。

虽然这一首似乎是承接着上一首最后两句,诗人不得不发出无可奈何的叹谓。

这一篇的首联和上篇“壮心未与年俱老”句,意思一脉相承,是说对镜照容,已是两鬓苍苍,但是年华虽逝,而自己的壮心依然炽热,不减当年。

第二联承上:自己迟暮衰弱,不胜戎衣,但是,悲愤存胸,宝剑在握,寒光闪烁,还是想拼一拼的。

于是想起了当年之事。

那时,他一腔热血,满怀激情,为了收回失地,远戍的博(在今四川璠番东南。

这里泛指川、陕),鏖战皋兰(县名,在今甘肃兰州北)。

然而,时光流逝,那自古以来的关河无穷之事(指征战疆场,澄清山河),在我身上终于无法实现。

当年是壮志凌云,岂料到今日成了一个袖手旁观之人。

其心情之悲痛苍凉,溢于字里行间。

这便是后二联的意境。

陆游的这两首《书愤》诗,笔力雄浑,气壮山河,充分得显示了他诗歌风格特征的一个主要情意,更是陆游整个创作中的精华所在。

编辑本段诗词赏析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春陆游居家乡山阴时所作。

陆游时年六十有二,这分明是时不待我的年龄,然而诗人被黜,只能赋闲在乡,想那山河破碎,中原未收而“报国欲死无战场”,感于世事多艰,小人误国而“书生无地效孤忠”,于是,诗人郁愤之情便喷薄而出。

“书愤”者,抒发胸中郁愤之情也。

“国仇未抱壮士老,匣中宝剑夜有声。

”当英雄无用武之地时,他会回到铁马金戈的记忆里去的。

想当年,诗人北望中原,收复失地的壮心豪气,有如山涌,何等气魄

诗人何曾想过杀敌报国之路竟会如此艰难

以为我本无私,倾力报国,那么国必成全于我,孰料竟有奸人作梗、破坏以至于屡遭罢黜

诗人开篇一自问,问出多少郁愤

“楼船”二句,写宋兵在东南和西北抗击金兵进犯事,也概括诗人过去游踪所至。

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1161)十一月,金主完颜亮南侵,宋军在瓜洲一带拒守,后金兵溃退。

上句指此。

宋孝宗乾道八年(1172年),陆游正在南郑参加王炎军幕事,诗人与王炎积极筹划进兵长安,曾强渡渭水,与金兵在大散关发生遭遇战。

下句指此。

这两句概括的辉煌的过去恰与“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眼前形成鲜明对比。

“良时恐作他年恨,大散关头又一秋。

”想今日恢复中原之机不再,诗人之心何啻于泣血

从诗艺角度看,这两句诗也足见陆游浩荡诗才。

“楼船”(雄伟的战舰)与“夜雪”,“铁马”与“秋风”,意象两两相合,便有两幅开阔、壮盛的战场画卷。

意象选取甚为干净、典型。

“塞上长城”句,诗人用典明志。

南朝时刘宋名将檀道济曾自称为“万里长城”。

皇帝要杀他,他说:“自毁汝万里长城。

”陆游以此自许,可见其少时之磅礴大气,捍卫国家,扬威边地,舍我其谁

然而,如今呢

诗人壮志未酬的苦闷全悬于一个“空”字。

大志落空,奋斗落空,一切落空,而揽镜自照,却是衰鬓先斑,皓首皤皤

两相比照,何等悲怆

再想,这一结局,非我不尽志所致,非我不尽力所致,而是小人误我,世事磨我

我有心,天不予。

悲怆便为郁愤。

再看尾联。

亦用典明志。

诸葛坚持北伐,虽“出师未捷身先死”,但终归名满天宇,“长使英雄泪满襟”。

千载而下,有谁可与相提并论呢

很明显,诗人用典意在贬斥那朝野上下主降的碌碌小人,表明自己恢复中原之志亦将“名世”。

诗人在现实里找不到安慰,便只好将渴求慰藉的灵魂放到未来,这自然是无奈之举。

而诗人一腔郁愤也就只好倾泄于这无奈了。

通过诸葛亮的典故,追慕先闲的业绩,表明自己的爱国热情至老不移,渴望效法诸葛亮,施展抱负。

回看整首诗歌,可见句句是愤,字字是愤。

以愤而为诗,诗便尽是愤。

诗的前四句是回顾往事。

“早岁”句指隆兴元年(1163)他三十九岁在镇江府任通判和乾道八年(1172)他四十八岁在南郑任王炎幕僚事。

当时他亲临抗金战争的第一线,北望中原,收复故土的豪情壮志,坚定如山。

以下两句分叙两次值得纪念的经历:隆兴元年,主张抗金的张浚以右丞相都督江淮诸路军马,楼船横江,往来于建康、镇江之间,军容甚壮。

诗人满怀着收复故土的胜利希望,“气如山”三字描写出他当年的激奋心情。

但不久,张浚军在符离大败,狼狈南撤,次年被罢免。

诗人的愿望成了泡影。

追忆往事,怎不令人叹惋

另一次使诗人不胜感慨的是乾道八年事。

王炎当时以枢密使出任四川宣抚使,积极擘画进兵关中恢复中原的军事部署。

陆游在军中时,曾有一次在夜间骑马过渭水,后来追忆此事,写下了“念昔少年时,从戎何壮哉

独骑洮河马,涉渭夜衔枚”(《岁暮风雨》)的诗句。

他曾几次亲临大散关前线,后来也有“我曾从戎清渭侧,散关嵯峨下临贼。

铁衣上马蹴坚冰,有时三日不火食”(《江北庄取米到作饭香甚有感》)的诗句,追写这段战斗生活。

当时北望中原,也是浩气如山的。

但是这年九月,王炎被调回临安,他的宣抚使府中幕僚也随之星散,北征又一次成了泡影。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这十四字中包含着多么丰富的愤激和辛酸的感情啊

岁月不居,壮岁已逝,志未酬而鬓先斑,这在赤心为国的诗人是日夜为之痛心疾首的。

陆游不但是诗人,他还是以战略家自负的。

可惜毕生未能一层长材。

“切勿轻书生,上马能击贼”(《太息》);“平生万里心,执戈王前驱”,(《夜读兵书》)是他念念不忘的心愿。

自许为“塞上长城”,是他毕生的抱负。

“塞上长城”,典出《南史·檀道济传》,南朝宋文帝杀大将檀道济,檀在临死前投愤怒叱:“乃坏汝万里长城

”陆游虽然没有如檀道济的被冤杀,但因主张抗金,多年被贬,“长城”只能是空自期许。

这种怅惘是和一般文士的怀才不遇之感大有区别的。

但老骥伏枥,陆游的壮心不死,他仍渴望效法诸葛亮的“鞠躬尽瘁”,干一番与伊、吕相伯仲的报国大业。

这种志愿至老不移,甚至开禧二年(1206)他已是八十二岁的高龄时,当韩佗胄起兵抗金,“耄年肝胆尚轮囷”(《观邸报感怀》),他还跃跃欲试。

《书愤》是陆游的七律名篇之一,全诗感情沉郁,气韵浑厚,显然得力于杜甫。

中两联属对工稳,尤以颔联“楼船”、“铁马”两句,雄放豪迈,为人们广泛传诵。

这样的诗句出自他亲身的经历,饱含着他的政治生活感受,是那些逞才摛藻的作品所无法比拟的。

《书愤》两首诗为陆游在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所写,此时他已是61岁的老人。

从淳熙七年起,他罢官在家乡山阴(今浙江绍兴)赋闲了5年,直到这一年春天,又被起用,任命为朝奉大夫、权知严州军州事,这两首七律即写于此时。

《书愤》——前四句是回顾往事,首联塑造了诗人早年的自我形象。

那时他有满腔的爱国热忱,却不懂得世道的艰难,遥望着北方被金人占领的中原地带,胸中的愤恨郁积如山。

接着将恢复之志具体化,瓜洲渡江击退金兵的进犯,大散关失而复得。

但“塞上长城”只能是空自期许,壮志未酬,鬓发先斑。

《出师表》名传于世,千百年来又有谁能与诸葛亮相比

尾联是诗人以诸葛亮自况,自己也会效法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国之志至死不移。

关于诗人的题

宋 但悲不见九州同 剑外忽传收蓟北 漫卷诗书爱国之心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觉得这道题目最难的应该是最后一道题目,要概括总结他们的共性,个人觉得他们的共性都是典型的爱国诗人,忧国忧民

死去元知万事空

出自陆游的查到死去元知万事空,我快死了才知道人死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但悲不见九州同。

只是为没有亲眼看到祖国的统一而感到悲伤。

王师北定中原日,当宋朝的军队收复祖国领土的那一天。

家祭无忘告乃翁。

在祭祀祖先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在天之灵。

运用朱光潜《选择与安排》写篇作文

作品概况在作文运思时,最重要而且最艰苦的工作不在搜寻材料,而在有了材料之后,将它们加以选择与安排,这就等于说,给它们一个完整有生命的形式。

材料只是生糙的钢铁,选择与安排才显出艺术的锤炼刻画。

就生糙的材料说,世间可想到可说出的话,从前人在大体上都已经想过说过;然而后来人却不能因此就不去想不去说,因为每个人有他的特殊的生活情境与经验,所想所说的虽大体上仍是那样的话,而想与说的方式却各不相同。

变迁了形式,就变迁了内容。

所以他所想所说尽管在表面上是老生常谈,而实际上却可以是一种新鲜的作品,如果选择与安排给了它一个新的形式和新的生命的话。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屈原《九歌·湘夫人》中的诗句。

袅袅,微风吹拂的样子。

波,起波,这里用作动词。

木叶,树叶。

”,在大体上和“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菡萏(hàndàn)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南唐李煜《浣溪沙》词中的两句。

李煜(916—961),五代词人,南唐君主。

菡萏,荷花。

”表现同样的情致〔情致〕情趣。

,而各有各的佳妙处,所以我们不能说后者对于前者是重复或是抄袭。

莎士比亚写过夏洛克以后,许多作家接着写过同样典型的守财奴(莫里哀的哈伯贡〔莫里哀的哈伯贡〕莫里哀(1622—1673),法国著名剧作家,主要作品有《伪君子》《悭吝人》等。

哈伯贡,现在一般译作“阿尔巴贡”,是喜剧《悭吝人》中的人物。

和巴尔扎克的哥里阿〔哥里阿〕现在一般译作“葛朗台”。

巴尔扎克小说《欧也妮·葛朗台》中的主人公。

是著例),也还是一样入情入理。

材料尽管大致相同,每个作家有他的不同的选择与安排,这就是说,有他的独到的艺术手腕,所以仍可以有他的特殊的艺术成就。

最好的文章,像英国小说家斯沃夫特〔斯沃夫特(1667—1745)〕现在一般译作“斯威夫特”。

他的代表作是寓言小说《格列佛游记》。

所说的,须用“最好的字句在最好的层次”。

找最好的字句要靠选择,找最好的层次要靠安排。

其实这两桩工作在人生各方面都很重要,立身处世到处都用得着,一切成功和失败的枢纽都在此。

在战争中我常注意用兵,觉得它和作文的诀窍完全相同。

善将兵的人都知道兵在精不在多。

精兵一人可以抵得许多人用,疲癃〔疲癃 (lóng)〕原意是曲腰高背的病态,这里泛指年老多病。

癃,衰弱多病。

残疾的和没有训练没有纪律的兵愈多愈不易调动,反而成为累赘或障碍。

一篇文章中每一个意思或字句就是一个兵,你在调用之前,须加一番检阅,不能作战的,须一律淘汰,只留下精锐,让他们各站各的岗位,各发挥各的效能。

排定岗位就是摆阵势,在文章上叫做“布局”。

在调兵布阵时,步、骑、炮、工、辎〔辎(zī)〕古代的一种车。

这里指行军时携带军械、粮草、被服等物资的运输部队。

须有联络照顾,将、校、尉、士、卒须按部就班,全战线的中坚与侧翼,前锋与后备,尤须有条不紊。

虽是精锐,如果摆布不周密,纪律不严明,那也就成为乌合之众,打不来胜仗。

文章的布局也就是一种阵势,每一段就是一个队伍,摆在最得力的地位才可以发生最大的效用。

文章的通病不外两种:不知选择和不知安排。

第一步是选择,斯蒂芬生〔斯蒂芬生(1850—1894)〕英国作家。

现在一般译作“斯蒂文森”。

说:文学是“剪裁的艺术”。

剪裁就是选择的消极方面。

有选择就必有排弃,有割爱。

在兴酣采烈时,我们往往觉得自己所想到的意思样样都好,尤其是费过苦心得来的,要把它一笔勾销,似未免可惜。

所以割爱是大难事,它需要客观的冷静,尤其需要谨严的自我批评。

不知选择大半由于思想的懒惰和虚荣心所生的错觉。

遇到一个题目来,不肯朝深一层处想,只浮光掠影地凑合一些实在是肤浅陈腐而自以为新奇的意思,就把它们和盘托出。

我常看大学生的论文,把一个题目所有的话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每一点都约略提及,可是没有一点说得透彻,甚至前后重复或自相矛盾。

如果有几个人同做一个题目,说的话和那话说出来的形式都大半彼此相同,看起来只觉得“天下老鸦一般黑”。

这种文章如何能说服读者或感动读者?这里我们可以再就用兵打比譬,用兵致胜的要诀在占领要塞,击破主力。

要塞既下,主力既破,其余一切就望风披靡,不攻自下。

古人所以有“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杜甫《前出塞九首》(其六)中的诗句。

指要瓦解敌方就要先擒住它的首领。

”的说法。

如果虚耗兵力于无战略性的地点,等到自己的实力消耗尽了,敌人的要塞和主力还屹然未动,那还能希望打什么胜仗?做文章不能切中要害,错误正与此相同。

在艺术和在自然一样,最有效的方式常是最经济的方式,浪费不仅是亏损而且也是伤害。

与其用有限的力量于十件事上而不能把任何一件事做得好,不如以同样的力量集中在一件事上,把它做得斩钉截铁。

做文章也是如此。

世间没有说得完的话,你想把它说完,只见得你愚蠢;你没有理由可说人人都说的话,除非你比旁人说得好,而这却不是把所有的话都说完所能办到的。

每篇文章必有一个主旨,你须把着重点完全摆在这主旨上,在这上面鞭辟入里〔鞭辟入里〕形容能透彻说明问题,深中要害。

鞭辟,剖析、分析。

里,里头。

,烘染〔烘染〕烘托渲染。

尽致,使你所写的事理情态成一个世界,突出于其他一切世界之上,像浮雕突出于石面一样。

读者看到,马上就可以得到一个强有力的印象,不由得他不受说服和感动。

这就是选择,这就是攻坚破锐。

我们最好拿戏剧小说来说明选择的道理。

戏剧和小说都描写人和事。

人和事的错综关系向来极繁复,一个人和许多人有因缘〔因缘〕这里指关系。

,一件事和许多事有联络,如果把这些关系辗转追溯下去,可以推演到无穷。

一部戏剧或小说只在这无穷的人事关系中割出一个片段来,使它成为一个独立自足的世界,许多在其他方面虽有关系而在所写的一方面无大关系的事事物物,都须斩断撇开。

我们在谈劫生辰纲的梁山泊好汉,生辰纲所要送到的那个豪贵场合也许值得描写,而我们却不能去管。

谁不想知道哈姆雷特在魏敦堡〔魏敦堡〕指当时德国人文主义新文化中心魏敦堡大学。

的留学生活,但是我们现在只谈他的家庭悲剧,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都不许我们搬到魏敦堡去看一看。

再就划定的小范围来说,一部小说或戏剧须取一个主要角色或主要故事做中心,其余的人物故事穿插,须能烘托这主角的性格或理清这主要故事的线索,适可而止,多插一个人或一件事就显得臃肿繁芜。

再就一个角色或一个故事的细节来说,那是数不尽的,你必须有选择,而选择某一个细节,必须有典型性,选了它其余无数细节就都可不言而喻。

悭吝人到处悭吝,吴敬梓在《儒林外史》里写严监生,只挑选他临死时看见油灯里有两茎灯芯不闭眼一事。

《红楼梦》对于妙玉着笔墨最少,而她那既冷僻而又不忘情的心理却令我们一见不忘。

刘姥姥吃过的茶杯她叫人掷去,却将自己用的绿玉斗斟茶给宝玉;宝玉做寿,众姊妹闹得欢天喜地,她一人枯坐参禅〔参禅(cānchán)〕佛教徒静坐冥想领会佛理。

,却暗地递一张粉红笺的贺帖。

寥寥数笔,把一个性格,一种情境,写得活灵活现。

在这些地方多加玩索〔玩索〕反复玩味探索。

,我们就可悟出选择的道理。

选择之外,第二件要事就是安排,就是摆阵势。

兵家有所谓“常山蛇阵〔常山蛇阵〕首尾呼应的阵法,简称“常山阵”,阵势如常山之蛇,故名。

常山蛇,古代传说中一种首尾能互相救应的蛇。

”,它的特点是“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腹则首尾俱应〔击腹则首尾俱应〕见《孙子·九地》。

这几句的原文是:“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

””。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论戏剧结构说它要完整,于是替“完整”一词下了一个貌似平凡而实则精深的定义:“我所谓完整是指一件事物有头,有中段,有尾。

头无须有任何事物在前面笼盖着,而后面却必须有事物承接着。

中段要是前面既有事物笼盖着,后面又有事物承接着。

尾须有事物在前面笼盖着,却不须有事物在后面承接着。

”这与“常山蛇阵”的定义其实是一样。

用近代语言来说,一个艺术品必须为完整的有机体,必须是一件有生命的东西。

有生命的东西第一须有头有尾有中段,第二是头尾和中段各在必然的地位,第三是有一股生气贯注于全体,某一部分受影响,其余各部分不能麻木不仁。

一个好的阵形应如此,一篇好的文章布局也应如此。

一段话如果丢去仍于全文无害,那段话就是赘疣〔赘疣(zhuìyóu)〕比喻多余而无用的东西。

;一段话如果搬动位置仍于全文无害,那篇文章的布局就欠斟酌。

布局愈松懈,文章的活力就愈薄弱。

从前中国文人讲文章义法〔义法〕写文章应遵循的准则。

,常把布局当作呆板的形式来谈,例如全篇局势须有起承转合,脉络须有起伏呼应,声调须有抑扬顿挫,命意须有正反侧,如作字画,有阴阳向背。

这些话固然也有它们的道理,不过它们是由分析作品得来的,离开作品而空谈义法,就不免等于纸上谈兵。

我们想懂得布局的诀窍,最好是自己分析完美的作品;同时,自己在写作时,多费苦心衡量斟酌。

最好的分析材料是西方戏剧杰作,因为它们的结构通常都极严密。

习作戏剧也是学布局的最好方法,因为戏剧须把动作表现于有限时间与有限空间之中,如果起伏呼应不紧凑,就不能集中观众的兴趣和产生紧张的情绪。

我国史部要籍如《左传》《史记》之类在布局上大半也特别讲究,值得细心体会。

一篇完美的作品,如果细细分析,在结构上必具备下面的两个要件。

第一是层次清楚。

文学像德国学者莱森〔莱森(1729—1781)〕现在一般译作“莱辛”。

剧作家、文艺理论家。

所说的,因为用在时间上承续的词语为媒介,是沿着一条线绵延下去。

如果同时有许多事态线索,我们不能把它们同时摆在一个平面上,如同图画上许多事物平列并存;我们必须把它们在时间上分先后,说完一点,再接着说另一点,如此生发下去。

这许多要说的话,谁说在先,谁说在后,须有一个层次。

层次清楚,才有上文所说的头尾和中段。

文章起头最难,因为起头是选定出发点,以后层出不穷的意思都由这出发点顺次生发出来,如幼芽生发出根干枝叶。

文章只有生发,才能成为完整的有机体。

所谓“生发”,是上文意思生发下文意思,上文有所生发,下文才有所承接。

文章的“不通”有多种,最厉害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上段上句的意思没有交代清楚就搁起,下段下句的意思没有伏根就突然出现。

顺着意思的自然生发,脉络必有衔接,不致有脱节断气的毛病,而且意思可以融贯,不致有前后矛盾的毛病。

打自己耳光,是文章最大的弱点。

章实斋〔章实斋(1738—1801)〕即章学诚,实斋是他的字。

清代史学家,会稽(现在浙江绍兴)人,著有《文史通义》。

在韩退之《送孟东野序》里挑出过一个很好的例。

上文说“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下文接着说“伊尹〔伊尹〕名挚,殷代贤相。

鸣商,周公〔周公〕姓姬名旦,武王(发)之弟,成王(诵)之叔,西周初期政治家,巩固周王朝最有力的人。

鸣周”,伊尹、周公并非不得其平。

这是自相矛盾,下文意思不是从上文意思很逻辑地生发出来。

意思顺次生发,就能互相呼应,也就能以类相聚,不相杂乱。

杂乱有两种:一是应该在前一段说的话遗漏着不说,到后来一段不很相称的地方勉强插进去;一是在上文已说过的话,到下文再重复说一遍。

这些毛病的根由都在思想疏懈。

思想如果谨严,条理自然缜密。

第二是轻重分明。

文章不仅要分层次,尤其要分轻重。

轻重犹如图画的阴阳光影,一则可以避免单调,起抑扬顿挫之致;二则轻重相形,重者愈显得重,可以产生较强烈的效果。

一部戏剧或小说的人物和故事如果不分宾主,群龙无首,必定显得零乱芜杂。

一篇说理文如果有五六层意思都平铺并重,它一定平淡无力,不能说服读者。

艺术的特征是完整,完与整是相因的,整一〔整一〕统一。

才能完美。

在许多意思并存时,想产生整一的印象,它们必须轻重分明。

文章无论长短,一篇须有一篇的主旨,一段须有一段的主旨。

主旨是纲,由主旨生发出来的意思是目。

纲必须能领目,目必须附丽〔附丽〕依附,附着。

于纲,尊卑就序,然后全体自能整一。

“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语见《论语·为政》。

北辰,北极星。

拱,环绕。

”一篇文章的主旨应有这种气象,众星也要分大小远近。

主旨是着重点,有如照像投影的焦点,其余所有意思都附在周围,渐远渐淡。

在文章中显出轻重,通常不外两种办法:第一是在层次上显出。

同是一个意思,摆的地位不同,所生的效果也就不同,不过我们不能指定某一地位是天然的着重点。

起头有时可以成为着重点,因为它笼盖全篇,对读者可以生“先入为主”的效果;收尾通常不能不着重,虎头蛇尾是文章的大忌讳,作家往往一层深一层地掘下去,不断地引起读者的好奇心,使他不能不读到终了,到终了主旨才见分晓,故事才告结束,谜语才露谜底。

中段承上起下,也可以成为着重点,戏剧的顶点大半落在中段,可以为证。

一个地方能否成为着重点,全看作者渲染烘托的技巧如何,我们不能定出法则,但是可以从分析名著(尤其是叙事文)中探得几分消息。

其次轻重可以在篇幅分量上显出。

就普遍情形说,意思重要,篇幅应占多;意思不重要,篇幅应占少。

这不仅是为着题旨醒豁,也是要在比例匀称上现出一点波澜节奏,如同图画上的阴阳。

轻重倒置在任何艺术作品中都是毛病。

不过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名手立论或叙事,往往在四面渲染烘托,到了主旨所在,有如画龙点睛,反而轻描淡写地掠过去,不多着笔墨。

从上面的话看来,我们可以知道文章有一定的理,没有一定的法。

所以我们只略谈原理,不像一般文法修辞书籍,在义法上多加剖析。

“大匠能诲人以规矩,不能使人巧〔大匠能诲人以规矩,不能使人巧〕语见《孟子·尽心下》。

原文是:“梓匠轮舆,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

”梓匠轮舆,古代对梓人、匠人、轮人、舆人的并称,也泛指木工。

”知道文章作法,不一定就做出好文章。

艺术的基本原则是寓变化于整齐,整齐易说,变化则全靠心灵的妙运,这是所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语见《易·系辞上》。

意思是,对于玄妙高深事理的领悟和明了,全在于人能运用锐敏的智慧。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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